第五章天賦測試

有的人死了，但沒完全死……

水國大皇子北辰死了，被人刺死在地牢中，朝廷丟了臉面，大發雷霆，卻怎麼也找不出兇手，無奈放棄。

……

台郡，風暴城，臨水鎮，蒼藍村。一群面黃肌瘦、風塵僕僕的難民正被蒼藍村戶籍司副司長李一水安置着。

“鄉親們，我是蒼藍村戶籍司副司長李一水，下面聽我安排，有序登記啊。入了蒼藍村，我們就都是一家人，我知道，你們是風水村的，唉，兇殘的海獸襲擊，風水村被破，離散四方，確實可憐。但是，生活還要繼續！村裡會分給你們田地，只要肯干，咱們都能活的好好的！好了，登記！”

李一水說完坐在椅子上，隨同的戶籍司官員一個個也坐着給一對對排隊的難民登記。

“還有，也許你原是風水村的官員，但這是蒼藍村，要按規矩來，難民無過往，全憑村裡安排。好了，我說完了。你叫？”

“俺叫王長巨。”一身穿破爛衣服，渾身泥污的少年憨厚道。

“可有父母？”李一水按例問道，但其實心中已有答案。

“沒嘞～死咯，當時……當時掩護俺跑被海獸吃嘞。”說著，少年淚下。

“唉，可憐孩子，但要振作啊，你爹娘一定想讓你活得好好的。”李一水嘆道。但手上動作一點不慢，他見多了，倒也習慣了。

這位苦難的少年的戶籍沒一會便登記好了。他被人帶去所抽到的住房。

後面排隊的人也是面色悲痛。幾個排在一起的婦女唏噓悲嘆。

“唉，風水村一萬號人啊，也不知活下來多少，來到這蒼藍村的人也就差不多幾百號人吧。”

“唉，風水村附近有好幾個村子呢，興許大部分人去別的村子也說不定啊。”

“對啊，這真說不定呢。不過啊，遭天譴的海獸，讓人家破人亡啊，我家……我家就只剩我一個了呀。”

“唉，別哭了，你還算幸運呢妹子，你看剛剛那個少年，他才可憐呢，還小呢就沒家啦。”

……

兩個月後。

一簡陋狹小的住房內，一少年躺在床上想着事情，嘴裏含着個薄荷糖。

“王長巨啊，王長巨，天不生我王長巨，書道萬古如長夜。哈哈，不過，這惡意魔書到底死哪去了！”

沒錯，這王長巨，正是北辰。他被傳送到台郡后，就第一時間從儲物膏藥中掏出難民服換上，又在附近一泥潭裏打了個滾。便尋着腳印找到一群難民混入其中。

這一走，就是七天七夜，期間難民們遇到不少危險。比如，北辰親眼看到一隻長齒怪物飛速襲來，被難民中唯一一位修行者擊殺。

一群人在這位修行者的保護下歷經磨難來到蒼藍村。這位修行者可不是善人，他在難民群中就是王，這期間他提出的任何要求難民們都不可拒絕。

北辰一路見識到許多骯髒。他一路上努力降低存在感，倒平安無事。但有的人就不怎麼幸運。一路人餓死了幾十人，其中有些人糧食本是足夠的，但被這位修行者奪走，至於修行者為什麼搶你不搶他，你倒霉唄。

而在儲物膏藥中，還有個裝粗面乾糧的背囊。北辰得以不被餓死。

也死了幾個妙齡少女。這點無需多說，那名修行者是男性。

反抗他的，或是不小心惹他不開心的，也都成為野獸的食物，植物的肥料。

一路上凶獸襲擊又死不少人。有時遇到強大凶獸，

那名修行者甚至會迫使一些凡人將其引走。

修行者到了蒼藍村之後便不見蹤影，但想來是被特別優待了吧。

而北辰化名王長巨來到蒼藍村后，生活很滋潤。

他先是領取了難民補貼，得到一些稻種，這稻種是他必須種的，收穫后全部上交村裡。補貼中還有土豆，這才是他的食物。分給他的土地大部分要種水稻，小部分種土豆。這是規矩。每個村莊都是這樣。

這裏的土豆與北辰前世的土豆不一樣。大小就比前世的土豆大不少。生長期還短。倒也能吃飽。當然，有些村莊強制命令絕大部分土地種稻米，土豆有時都是不夠吃的，人，就會餓死。

蒼藍村還好些，北辰種的土豆足夠吃。但北辰不滿足。於是，在種地之餘，他抄寫了前世的一些不可描述書籍，偷偷賣給村中富貴人家公子，得到不少銅錢。有錢了，北辰生活很滋潤。如今他嘴裏的薄荷糖便是他在集市上買的材料自己做的，花了不少錢。但北辰覺得值，他很喜歡吃薄荷糖。

當然，這期間肯定會被人盯上。北辰知道自己就算再小心，也還是會暴露，於是，他找了個靠山，當然，他如今便口袋空空了。

“長巨，你在家吧？跟我約好了的啊，一起去測試天賦。”

外面一富貴少年大聲說著。

“來了來了，東少爺。”北辰回應道。咬碎薄荷糖，穿鞋出門。這東少爺的爹便是北辰找的靠山。

關東不耐煩道：“竟然是我來叫你，你可一點都不像地位低下的農戶啊。”

北辰翻個白眼道：“是是是，我地位低下，你高貴，你清高，村長怎麼不是你啊。你也只是個富貴商人的兒子好嗎？”

關東氣道：“你你你，你也就欺負欺負我了，你要是敢跟其他公子哥這麼說話，你早就死了。”

北辰笑道：“哈哈，誰讓我運氣好，就遇到你這好人呢。”

關東傲嬌道：“哼，知道就好，我跟你講，在外人面前你可千萬別這麼跟我說話，會有壞事的。”

“啊對對對。”北辰不耐道。

“哦對，咳咳，你有沒有寫新書啊。”關東低聲道。

北辰見已走到人多的地方，就恭敬地大聲道：“寫了，東少爺！”

關東紅着臉低聲道：“蠢貨，小點聲。”

……

“天賦測試，凡是水國滿足年齡的少男少女，都要進行的一項測試。它可測出是否有修行天賦，有修行天賦者不管出身，皆入蒼藍學院。”修行堂上貼着這樣一個告示。讓北辰莫名有種前世小廣告的感覺。

“哎，哎，發什麼愣呢，要進去了。”關東低聲道。

北辰同樣低聲道：“知道了知道了。”

一群少男少女集聚一堂，是集體測試的，一為快速，二為成本。一位長袍青年淡然走進房間。幾個花痴少女“哇”出了聲。竊竊私語：“哇，太帥了吧，據說主持天賦測試的都是修行者啊，不知我能不能嫁給他啊。嘻嘻。”“想什麼呢，人家能看上你，應該看上我才對，嘻嘻嘻。”

關東很不爽，對着北辰低聲道：“你說你，每次出門都要把自己化丑，這下好了，風頭都被別人搶了去。”

北辰平和一笑，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嘛。他不做回應，因為那長袍青年不想多言，直接開始了檢測。

“保持安靜，不要亂動！”長袍青年道。並拿出一團……毛線球？

北辰心裏吐槽道：“這是什麼展開啊，修行天賦是用毛線球測出來的？”

卻見那“毛線球”在長袍青年手中竟透明起來，還散發熒光，北辰覺得很酷炫，毛線球突的不平凡起來。

接着毛線球化成數十道絲線，伸向房間內的少男少女，正好一一對應。

沒過多久，長袍青年冷聲說道：“看着與自己相連的絲線，若仍舊散發熒光就自覺出去吧，你沒有修行天賦。”

不少少男少女露出失望神色，他們的絲線還散發著熒光。北辰和關東也是如此。

“好，剩下的弟弟妹妹跟我一起去另個房間吧。”長袍青年柔聲道。

雙標狗！北辰心中啐了一句。

北辰看向旁邊一臉不爽的關東，知道他心裏估計也沒什麼好話。

“唉，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走吧東少爺。”北辰寬慰道。“哼，誰稀罕。”關東哼道。北辰心裏呵呵一笑，傲嬌的小朋友啊，哈哈。

“走，陪我海吃一頓去。”關東撅着小嘴道。畢竟他也才十歲。不過這樣一來，噘嘴的關東與淡然的北辰就形成鮮明對比。誰讓北辰十歲的身體裏，是三十五歲的靈魂呢（上一世25歲，加上這世10歲）。

“好嘞，英俊瀟洒，風流倜儻，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東少爺。”北辰笑道。

這一番美話使關東得意起來，雖然沒說什麼，但那勾起的嘴角怎麼也下不去。

兩人朝着食肆方向走。走着走着，原本悶不做聲的關東來了一句：“怎麼不誇了？”

……

“嗝，小東啊，我們才十歲就喝酒是不是不太好啊。嗝”

“嗝，怕什麼！人來打狗，狗來打人！誰能攔我們！”

兩個少年勾肩搭背，臉通紅，眼迷離。走着走着就暈倒在地。

這時，一蒼老身影自兩人身後出現，嘆道：“帶走。”聲音中帶着幾分無奈與心痛。一殘月，一老人，一滄桑。

“嗯？”老人疑惑道。突的想到，自己是一個人出來的，哪帶人了？

咳咳，老人心虛地看向四周。很好，沒人。兩隻手一隻抓一個，將兩個醉倒的小鬼帶走了。

北辰醒來后已是第二天。嗯，關家的柴房，很好，很關鍵。

關東的老父親就叫關鍵。關鍵老來得子，稀罕得不得了。一個月前卻見自己寶貝兒子正偷看一本不可描述書籍，生氣地拍碎了心愛的茶几。（茶几：你清高！你了不起！）

一番追查，查到了北辰。關東苦苦哀求，關鍵很不情願的饒了北辰，並成為了北辰的靠山。

記得那晚，北辰在關鍵家中，正諂笑地將一個背囊捧給關鍵。背囊中裝着他賺的大部分錢，與……數本他抄寫的不可描述書籍。

關鍵淡淡擺擺手，令北辰退下。待到北辰走後，暗搓搓地翻出一本看了幾眼，眼睛中冒出精光。

北辰當時痛心中帶有安心，向關家大門走去，要回自己的簡陋小屋。“咚”一聲，他就被敲了個悶棍。沒錯，就是關鍵這個老頭讓乾的，敲暈就把他丟在柴房裏。

對此，關鍵的回應是，帶壞我孩子，不得給你點教訓？倒是你這個小孩兒，才十歲呀，就懂這麼多。更該打。

北辰呵呵一笑，心中罵句老匹夫，拍拍屁股走人了。

可，也就是他打開家門的一剎那，他愣住了。

家裏，坐着個老人。

老人佝僂着身子，嘿笑道：“嘿嘿，如果你是個聰明人的話，這時候就不該做一下不該做的事情，應該過來。要不然……”

北辰腹內一陣劇痛，如蟲子在咬一般。他只得聽話走到老人身旁，疼痛消失。

“嘿嘿小傢伙，猜猜我是誰。”老人嘿笑道。

“我猜你是給母豬配種的公豬行不行。”北辰心想，面上卻唯唯諾諾，害怕地不敢說話。

“我是村長的父親，是的，如你所見，我是個凡人。但我運氣好啊，生了個有修行天賦的兒子。可，為什麼我就沒天賦呢。我快老死了，我想活着。兒子給我找的延壽靈藥已經沒效果了。修行，唯有修行才可繼續活下去。我要修行！”老人逐漸癲狂。

“沒有修行天賦的人怎麼修行。你究竟要做什麼？”北辰咬牙道。

“修行天賦這一說誰定的？它就一定正確嗎？難道……就不可能是現在的修行方法有錯誤嗎？哈哈哈，多奇妙的想法啊，但我感覺它是對的！”老人說著說著笑了，笑容帶有幾分癲狂。

“所以……我求我兒子了件事，我兒子答應了我，那就是，秘密研究可以讓所有人都可以修行的辦法！”

“是的，多崇高的理想啊，哈哈哈。所以我需要很多人才，而且最好是安全的人才，不止有你，其它此次天賦測試沒天賦的人里，我也挑了幾個。你們有個共同點，無名無勢又有些智慧。其中，你是我最看好的。自你來到蒼藍村，我便注意到你，你寫書，找靠山的事我全知道，你還化妝了對吧，哈哈哈，多機靈的娃娃啊，懂的保護自己。來助我研究吧！”

“到時，史書上會有你光輝一筆，你也將修行，你也有長生的機會，你會獲得強大的力量！”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