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腦殘皇子
“噗！”北辰猛地從床上坐起，急促呼吸着，喃喃道：“噩……噩夢？”
他又是眼眸一閃，驚喜着活動着身體大笑道：“我……我……我可以完全控制身體了，哈哈哈！”
大笑片刻他又大哭：“病終於好了，嗚嗚嗚。”
一旁伺候的小太監嚇得面色蒼白，邊向外跑去邊大喊：“殿下又發病啦，快來人啊！”
北辰聞聽，趕忙大聲吼道：“停下。”
太監身子一抖，停下，轉身看向北辰。顫顫巍巍站着。
北辰微笑道：“我病已好，劉紅不要害怕。”
劉紅瞪大雙眼抽下鼻涕，放聲哭道：“殿下病情又加重了，嗚嗚，竟然叫奴才的名字了，之前都是叫我狗奴才啊！快來人吶！”邊哭邊向外跑去。
北辰伸手對着他還要說什麼，誰知劉紅捂住耳朵大喊：“我不聽，我不聽，殿下，你等我去叫人。”
他跑了，跑快了，跑不見了。
北辰手僵在半空愣了片刻，怒錘床，帶着哭腔道：“造孽呀！”回想着往事種種。
他前世被砍了一刀后，意識便開始模糊。他逐漸感受到冰冷，可恍惚間他又感受到溫暖。
他，穿越了，而且出生時周圍人說的話他都能聽懂，雖然有些時候的發音有些奇怪，但大體上與他前世母語是差不多的。
隨着他的長大，對這世界有一些了解，他是水國的大皇子，這身份不錯，但北辰很痛苦。因為他的身體有問題，全身遍佈魔紋人不人鬼不鬼也就罷了，但他身體會下意識遵循內心邪惡的想法是什麼鬼？
北辰出生時的奇異自然引起人的注意。水國丞相，大修為者，親自給他診斷。診他是神魂奇異，會多有怪異之舉。無藥可救。說白了，腦殘。
這點剛出生時還不明顯。那時由於身體的脆弱，北辰的意識斷斷續續。但當身體發育到可以說話的程度，他就浪的飛起。
那時，奶娘正抱着北辰。面帶笑容道：“小殿下，該用膳了哦。”
誰知，小北辰卻邪笑道：“叫我聲爸爸我才吃。”
嚇的奶娘差點把他扔出去，但應該是想到賠不起。硬生生止住了手，急忙報告去了。就這樣北辰罪惡人生的第一次生死危機便度過了。
襁褓時他已是損話不斷。有了行動能力后更是惹得皇宮不得安寧。他欲哭無淚的經歷了一次次生死危機。
本就怕死，死了一次就更怕死的他惶恐度日。但身體的行為又一次次在生死邊緣瘋狂試探。
終於，在他十歲時，他終於可以控制身體，心中激動可想而知。
他深吸口氣，大吼一聲，宣洩着激動，便平復了心情，這時他聽到御前太監在喊：“皇上駕到！”
北辰驚訝地發出“哎？”的聲音，自他出生后，他就察覺到皇帝似乎不怎麼待見他。平時對他都是不管不問，今天怎麼會來？
劉紅諂媚的在皇帝前方為皇帝帶路。皇帝面無表情道：“病情又加重了？”
劉紅聞聽急切道：“是啊皇上，殿下猛地從床上坐起，就又大笑又大哭。”說著，劉紅覺得自己聲音有些大，怕皇帝責罰便脖子一縮，不敢多言。
北辰看到皇帝進來，回想着之前自己有病時做的那些事情。一時間發起呆來。
皇帝劍眉一皺，眼神如鷹一般銳利，掃視北辰全身，心中微動，開口道：“見了父皇為何不跪？”
北辰被驚醒，又覺得哪裏不對，
心想這皇帝自從我被診出腦殘后，從沒開口讓我跪過啊，難不成他在試探我，看出我病好了？不行，我能活到現在，全靠有腦殘這個名頭，畢竟誰會與腦殘一般見識，何況還是個皇子，若是被發現病好，被秋後算賬還不死無葬身之地？裝！”
他馬上做出反應，怒道：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哎？”
接着又旁若無人自言自語道：“對哈，他是我爹啊。可我剛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這麼跪下去沒面子，哎，有了，哎呀～地板怎麼髒了呀？我用膝蓋擦擦吧。”
說著猛地跪下，用力不小，發出“咚”的聲響。
接着道：“哎？那裏也有一些臟啊，我用額頭擦擦吧。”啪一聲就磕了個響頭。
皇帝嘴角抽搐幾下。看着身後正偷偷抹淚的劉紅，點點頭道：“確實嚴重了些，好生伺候吧。”便面無表情走了出去。
劉紅哭道：“恭送皇上～”便趕忙上前扶起北辰，主僕二人對視一眼，相擁痛哭，劉紅是七分害怕三分心疼，北辰則是想：“完了，以前是真病，以後要裝病了，蒼天！”
兩人停止哭泣，北辰嘆口氣道：“劉……”劉紅緊張地看向他。北辰按捺心中彆扭，吼道：“狗奴才，爺要吃飯。”
劉紅鬆口氣，面帶喜意道：“嗻，殿下，如今正是早膳時，奴才這就吩咐人送早膳來。”
北辰搖頭道：“不，去御膳房。”劉紅聞聽吞咽一下口水，抿下嘴唇，喜道：“嗻。”
來到御膳房，北辰找到御膳房總管李星光。
李星光是個脫離低級趣味的人，身為五階證道境，在水國已是頂尖強者，對於這類強者，皇室授其特權，可與皇室平起平坐，他卻美滋滋做一個廚子。
“哈，老弟，今兒來是不是有什麼新菜呀？”李星光嘿笑道。
這一幕要是讓他人看到，定當瞠目結舌，平時眼高於頂的李大人。怎會對人如此和善？要知道就算是皇帝親臨，他也只是道聲吾皇萬安便罷了，幸好現在此地只有李星光、北辰、習以為常的劉紅三人，否則定當引起一場風波。
北辰笑道：“星光老哥，這次是道胡辣湯想請您做做。”
原來，小北辰先前真病時嫌御膳房做飯不合口味，便跑來此搶了個爐灶做了道菜，而這道菜甚至北辰所知的前世大部分菜在水國都是未出現過的，這引起了李星光的注意。
當時李星光驚詫道：“殿下怎會做菜？還如此新奇。”對此，小北辰回應：“因為我是你爹。”那一刻，有膽的沒膽的都沉默了。
李星光面帶笑容，微笑道：“看來我要給小殿下露一手了。”便做起菜來，行雲流水般，一盤宮廷炒青菜便放在北辰面前。
看到北辰露出一臉渴望迫不及待開吃后，李星光暗搓搓的想：“哼，狂妄的小子，我做的這道菜，就是一階虛浮境吃下都會因吸收宇能過多而受傷，你不爆體身亡也要半死，不過看在你是腦殘的份兒上，我會救你一命。”
令李星光沒料到的是，北辰吃的一乾二淨，一臉享受，毫無腫脹的樣子。
而北辰那時發現一點，體內多了一股暖流，那種身體會下意識遵循內心邪惡想法的感覺輕了許多。這點令他很是驚喜，但他又發現一點這種感覺在緩慢消失，想來是有時效的。
小北辰笑道：“爺的好大兒……呸！咳，星光老哥，不知我怎樣還能吃到你的餐食？”
李星光怔道：“你怎會……啊？可以可以，老弟想吃時尋我便可。”
於是兩人的關係便延續至今。而北辰在面對李星光時會變得正常。這件事情自然瞞不住宮中人，對此宮中人反而更加確信北辰患有腦疾了，想來李大人神秘莫測的餐食也許對小殿下的病有好處吧，小殿下真走運。
“胡辣湯的做法是……”
二人兩眼放光，合作做餐食，而劉紅則在一旁流口水。
做好后，北辰便讓劉紅拿三副碗筷，再拿三盤醇香糕，劉紅屁顛顛去，心想：“主子真好，啥好事兒都想着我，又是三副碗筷呢。”
北辰對李星光笑道：“那老哥我便吃了。”便一手拿起一個醇香糕，一手舀一勺胡辣湯喝下。辛辣，爽快，過癮。再咬下一口醇香糕，軟糯又帶點甘甜。中和了胡辣湯的辛辣，二者在口中融合，挑逗着味蕾，舒爽着身心。
“嗝，星光老哥的餐食總讓我全身暖洋洋，真舒服啊。”北辰愜意道。
李星光笑道：“老弟可想知道原因？”
北辰嘿笑道：“願聞其詳，嘿嘿。”
李星光唏噓道：“自兩千年前大異變，修行路開，我人族人才輩出，創造出的功法包羅萬象，而這些功法都離不開一物，原先名為靈氣，後來被改名為宇宙能量，簡稱宇能。
修行的各個境界便是以宇能狀態區分，老弟，你如今已十歲，將踏入修行，你可知修行路共幾階？”
“不知，未曾有人與我提起，皇室有規，未到年齡不可閱修行之書，平常我只能看世事之書，只知老哥是第五階證道境，還知道一些修士的能力而已。”
李星光自嘲道：“呵，其實我也不知啊，修行路無止境，我五階后以成為水國頂尖強者沾沾自喜，不知天高地厚的遊歷世界，幾番碰壁，見識到比我強大的生靈不知凡幾，便回了水國。以我所愛的廚藝磨練心境，唉，此話休提，我便與你講講前五階吧。
一階時，剛吸納宇能入體，稀薄虛浮，只能粗陋運用，故名虛浮境。
二階時宇能有所鞏固，開始量的積累。若一階為水滴，二階便為河川。故名納川境。
三階量有所質變，若一二皆為豆腐，三階便為木石。故名若石境。
四階質仍如木石，但這個階段宇能會因各自功法特點產生一些奇異變化，故名百川境。
五階便是固化四階時的變化，並對其極大幅度增強，故名證道境。
我的五階宇能變化便是宇能極其溫和，而在我沉迷廚藝時，偶然間一次做菜時，我將宇能融入餐食，運用技巧將宇能均勻分佈。宇能竟有了助人修行之效，我喜出望外，經過多次實驗，失敗多次有了心得。嘿，老弟吃了這麼多次我的餐食，你沒有因吸收宇能過多而爆體身亡，想來你的身體不一般啊。”
李星光仍欲言，突的看向門外，“咚咚”門外人有事稟報。
李星光哈哈笑道：“哈，殿下今日便說到此吧，進來吧。”
北辰和劉紅便心滿意足回了寢宮。
來者諂媚笑道：“回大人，小人按例彙報皇上膳食情況，想是大人廚藝又見長，皇上今日早膳吃的比以往多了不少。”
李星光凝望北辰離去方向，面色詭異道：“呵呵，誰知道呢？”
到了寢宮，見沒了外人，劉紅像條二哈一樣向北辰撲去。北辰寒毛豎起，連忙躲開，喝道：“滾開，狗奴才。”
劉紅嘿笑道：“主子真好，啥好事都不忘奴才，要知道李大人的餐食，可只有皇上才能享用，只是奴才沒有您的身體強健，每次只能吃一點點。”說著，他露出意猶未盡的神色。對北辰的反應倒不在意，他都習慣了。
唉，得，劉紅這賤骨頭，舔狗看了都搖頭。
北辰也是意猶未盡，李星光廚藝確實一絕。
他伸個懶腰，頂着腦殘的名頭，還有以往的種種惡行，他去哪兒都得有一陣喧鬧，還是先睡覺，悠閑的當一條鹹魚好。既然重活一世，好好享受生活吧。
“劉……不，狗奴才退下吧，本皇子要睡覺了，找墨白玩去，我醒了會去找你們的。”北辰吩咐道。
劉紅順從道：“哎，嗻。”
“啊～這樣裝病下去總不會死了吧？誰會跟一個腦殘過不去，對吧？睡覺。”北辰邊想着邊閉上了雙眼。
“不，你就快死了。”
“斯，什麼鬼？”北辰驚坐起，睜開了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