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三 猩紅腐罪會
異務科是一個很特殊的部門,雖然明面上隸屬於警察局,但就職的特警實際上都是來自於各類超凡組織的超越者。
之所以會造成這種局面,都是因為維曼市政府把整個異務科的事務外包了出去。
異務科,全稱異常事務對策科,其工作是處理市內一切涉及超凡力量的事件,由於工作繁多且複雜,臨時組建團隊,根本無法抑制愈發猖獗的異常事件和犯罪,所以,市政府最終決定將其外包給專業人士。
異務科有七支行動小隊,但其中,只有三隊和七隊,是隸屬於亞蘭獵魔協會的,其餘小隊,則隸屬於其他超凡勢力。
目前,承包異務科工作的超凡組織有四個:亞蘭獵魔協會,天理會,劍儀社,以及鳳凰報社。
這幾家超凡勢力之間的關係,不能說和諧友愛,也能說是爭鋒相對了。
這情況也映射在異務科的特警上,即便幾支小隊平日抬頭不見低頭見,但關係卻完全算不上和睦,要是平日起了爭端了,那恐怕局長來了都不好使。
等走遠后,諾拉回頭看了一眼,說道:
“那好像天理會那邊的小隊吧.......話說,他們的隊長真帥啊,聽說還是個貴族,要是能勾搭到手,我就能過上混吃等死的糜爛生活了。”
話到最後,諾拉陷入了幻想,發出兩聲痴笑。
“我聽說,他們隊長是一個花花公子,一周換一個女人,你確定要對這種人下手。”
拉庫里看了諾拉一眼,平靜地說道。
諾拉聳了聳肩,滿不在乎:
“我不在乎,他浪他的,我混我的,只要能過上我夢寐以求的富婆生活,我才不管他私生活有多混亂呢!”
拉庫里嘴角一勾,無情地嘲諷道:
“我看你根本不是喜歡他,而是喜歡錢吧.......拜金女。”
“拜金女又怎樣!”
諾拉微微挺胸,理直氣壯:
“人活一世,就應該為了自己慾望而活!像你這種二十歲就死,七十歲才埋的陰沉男是不會懂的!”
拉庫里沉默了片刻,補充道:
“科普一下,因為污染和失控的存在,超越者的平均壽命只有47歲,也就是說,我可能根本活不到七十歲。”
諾拉一愣,當即捂着小腹,指着拉庫里狂笑道:
“哈哈哈!哪有人會說自己早死的!你也太搞笑了吧!”
“順帶一提,你也是超越者。”
拉庫里沒有生氣,只是木然地提醒道,
諾拉笑容凝固了。
盧登側頭瞄了眼這對冤家,幽幽地嘆了口氣。
......
盧登用自己的特警權限,借用到一台蒸汽汽車后,就打算開始今天的工作。
蒸汽汽車是這個時代最前沿的科技產物,但由於相應的公路建設和交通法案沒有落實到位,所以還遠遠沒有到普及的程度。
蒸汽汽車看似威風,但也就只能在大城市裏開開,這時代最常見的交通工具,還是馬車和蒸汽列車。
盧登打開車門,進入駕駛位,剛想發動引擎出發。
但忽然,他似乎是想起了些什麼,就對坐在副駕位的拉庫里說道:
“拉庫里。”
拉庫里,拉褲里........作為有着前世記憶的人,盧登着實有些難以直視這奇葩的名字。
拉庫里扭頭望去:
“有什麼事嗎?”
“你認得這個符號嗎?”
盧登驅散腦海的雜念,
拿出筆記和鋼筆,在上面畫了一個圖案。
這圖案自然是昨晚臍嬰給自己留下的血色標誌。
拉庫里是他們小隊學歷最高的人,他曾是帝都大學的高材生,就讀於歷史系,但因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沒等畢業,他就輟學成為了獵魔人。
獵魔協會的內部檔案顯示,拉庫里在符號學上頗有造詣,他或許能認出這個標誌。
拉庫里審視了一下符號,抬頭問道:
“隊長,你這標誌是從那得來的?”
猶豫了一下,盧登還是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來歷。
“原來如此,是戴蒙留下的,這或許隱藏他背叛的真相.......”
拉庫里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搖了搖頭:
“抱歉,隊長,我不認識這個符號。”
“沒事,不認識就算了。”
盧登笑了笑,倒也沒有太遺憾,畢竟是困難級別的任務,本來就不是現在的他可以涉足的。
“不過,隊長,你不覺得這符號給人一種微妙的既視感嗎?”
就在盧登想合上筆記本時,拉庫里繼續說道。
“既視感?”
盧登一愣。
拉庫里拿出一支鋼筆,在那形似“f”的標誌的兩端延展出兩根黑線,並在即將停筆時,在順時針方向微微一勾。
這讓標誌瞬間變成了一個末端彎曲的十字。
看到這個標誌,盧登頓時一臉震驚:
“居然是這個符號?!”
“額,這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
諾拉頓了兩秒,弱弱地提問道
眼見諾拉這文化沙漠依舊一副“我是誰,我在哪”的表情,拉庫里無奈解釋道:
“這是一個簡化過的宗教符號,來自於猩紅腐罪會。”
“猩紅腐罪會,就是那個臭名昭著的邪教?”
諾拉有些震驚。
拉庫里點了點頭:
“每次猩紅腐罪會的腐殖詩人,在進行犯罪后,都會在現場留下一句褻瀆的詩歌和這個標誌,以滿足他們那該死的儀式感。”
“這個我有所耳聞,聽說光是看一眼犯罪現場,都有可能會遭受到污染.......啊,燈火女士在上,保佑我一輩子都別接觸到這群變態。”
諾拉閉上眼睛,雙手合一,瑟瑟發抖地祈禱道。
“也就是說,戴蒙的背叛和猩紅腐罪會有關?”
盧登眼帘微抬,問道。
拉庫里枕着下巴,思忖道:
“不好說,說不定只是巧合而已,而且,排除掉戴蒙力竭沒有留下完整符號的可能性外,他所勾畫的這個‘F’說不定還有其他含義。”
盧登揉了揉眉心,感覺有些頭疼。
拉庫里側頭看向盧登,用一種警告的口吻,說道:
“不過隊長,不管這符號是否和猩紅腐罪會有聯繫,我都不建議你深入調查此事,直覺告訴我,這個案件水很深,你把握不住。”
“你應該很清楚,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
盧登若有所思,片刻后,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知道了。”
說完,盧登就不再提及此事,收起筆記和鋼筆,驅車離開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