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夏日裏的風雨
芙提亞在山駒熊揮擊中,本就失去意識的她在風中先一部於黑暗中倒下,熊掌從芙提亞的上方快一米處掠過,芙提亞雖然沒直接遭受到實質性的一擊不過就掌風便讓芙提亞翻滾了幾圈。
山林里吹起了陣陣微風,它們正歡快地跑着。
山駒熊盯了芙提亞一分半后確認了她失去了意識,它並沒有多等便徑直向著芙提亞加快了腳步。
嬉戲的風吹到了山駒熊和芙提亞這。
“呼!~刷!”風暴躁了起來。
山駒熊看着眼前的芙提亞止不住的流着口水,暴躁的風似在警示着它,它蜷曲着微微顫抖的身體立馬往反方向跑去,這一次它跑的很快.....。
暴虐的風在熊離去后再次恢復了以往的溫和可親。
行駛在大海上的船可以逆着風前行,因為它們並沒有在意,但一旦它們生氣起來,海上的船畏懼的不只是逆着風的慢速前行,更是海浪、海龍捲地席捲,不論是誰在大自然下都不再高大。
鬍子終於醒了,朦朦朧睜開眼睛的他沒有先對活下來感到慶幸而是痴獃的看着山坡上那隱約的山駒熊背影。
“鬍子,你醒了!”一向活潑的莉子在此時也沒有多說,她才剛止住眼淚並不想再次哭喊出來連累大家。
“走吧大家。”六羅還是低着頭,在剛剛持續的悲痛下他的喉嚨有些啞只能小聲的說道。
艾瑪琳背對着鬍子示意鬍子趴在她的背上,艾瑪琳的身高不過鬍子的四分之三,鬍子哪敢讓她背啊,他先扭了扭身體,身體不時發出咔的幾聲,鬍子拚命的咬着牙站了起來。
艾瑪琳沒有多說什麼,她站了起來搖晃着身體往山上走去。
六羅發現了不對,他用破爛的衣袖在臉上一抹,沉重的袖子無意間揮出了不少的水,他抬起頭小步跑到艾瑪琳這一把抓住她的衣角,平時冷靜的六羅流露出了控制不住的憤怒:“你想幹什麼!芙提亞,她,她的犧牲就是要讓我們都安全的走出這裏,你想背叛她嗎?你要背叛我們這個團嗎?”
六羅很不想接受芙提亞的死,但是憤怒的他還是說出了這最難聽的話。
“我是個醫生!我要負責這個團所有人的安全,不管是不是死人,放開!”艾瑪琳原本碧藍的眼睛已經有點泛紅,平時最膽小、和藹的艾瑪琳此刻卻是讓六羅感到恐懼的人。
鬍子和莉子是最直接接觸山駒熊的恐怖的,他們對山駒熊的害怕是打至心靈深處,但是在聽到艾瑪琳要堅持往上后,他們還是一顛一顛的走到了艾瑪琳旁邊。
六羅狠狠的給了自己幾巴掌,他的臉上留下了幾個通紅的掌印,六羅確認自己清醒后,他抬起頭看着艾瑪琳,艾瑪琳能夠很清楚的看到六羅還在痛苦掙扎的臉龐,六羅笑了笑,他蹲下拿起了一塊被他的淚水淋濕的石塊。
“都給我回去!”六羅一邊大聲喊道,一邊將石頭向自己的頭部砸去。
血就這麼噴涌而出,艾瑪琳來不及驚訝,她立馬開始使用水泡給六羅治療。
“不,不行了,我的魔力不夠了!”艾瑪琳用力的眯着眼,手和腿也在用力下劇烈的抖着。
艾瑪琳虛脫了過去可是六羅的血還在流着,雖然已經流的不多了,但是流血的部位是腦子,這就代表着還在流的嚴重性。
鬍子和莉子兩人四目相對,在兩人思考片刻后咬牙點了點頭。
鬍子抱起六羅,不懂醫術的他只是將自己的衣服扯下一大塊為六羅草草的包紮下,
他將六羅的頭朝上希望六羅能少留些,莉子抱起了一旁虛脫的艾瑪琳。
鬍子強化了腿部的肌肉,他在莉子給予的風的提速后飛快的往村子裏飛奔而去,莉子只能勉強背着艾瑪琳緩速往前走。
路上的魔獸都被鬍子吸引住了,不過還好山底都是些低級的魔獸,速度只是和強化后的鬍子速度持平,由於注意力被鬍子吸引,後面的莉子還算暢通無阻,雖然還是有幾隻,不過在莉子熟練的走位下還是成功避開了它們的視野。
魔獸們在靠近田地后便放慢了腳步,幾隻弱小的已經往回跑了,鬍子在向田地的大步前進后,魔獸的數量逐漸減少,最終成功全部甩掉,他從一開始便沒有在觀察旁邊的危險,他只知道“六羅需要治療,現在!馬上!一定要快!”
鬍子終於帶着六羅到了村子裏,村裏的人看到鬍子和六羅破爛不堪立馬派出了最好的醫師。
“叢林的藏匿者!”醫師喊道,村裏的地上長出了幾枝嫩綠的枝條,它們用葉片撫摸着六羅和鬍子的傷口,在觸摸傷口后樹枝會散發出綠色的光芒,過後樹葉都會變黃,他們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着。
六羅疼痛的臉終於緩和了下來,一旁激動的鬍子還是目不轉睛的看着六羅,看來在六羅醒來之前鬍子都得保持這個狀態了。
“不對,大家,求求你們了,快去救救芙提亞,莉子和艾瑪琳!”鬍子緩過神來,鼻子一酸對着大家大聲的喊道。
“孩子別急,你好好想想我們要去哪裏救?有什麼危險?“
不少村民在聽到這事後話沒多說,都立刻回家取出了各自的裝備一個個都做好了對戰的準備。
在鬍子簡略的快速說完后,莉子和剛醒來的艾瑪琳剛好回來,她們二人在看到村民后安心的爬倒在地上,醫師在確認二人安全后讓人給她們安排了床。
“你的意思是只有你們四人活下來了,芙提亞被山駒熊吃了?”其中一個村民再次簡要的概括了下鬍子的話,鬍子沒有回復。
“芙提亞都被吃了,那我們還去什麼啊!”有一個村民小聲的說道,不過一旁的人聽到后都斜着眼鄙視他。
“芙提亞今天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要是都沒有,我們就把那頭可恨的山駒熊宰了!”裏面一名拿着獵弓的大漢舉起手中的弓大聲喊道。
眾人的情緒在大漢推動下到達了頂峰,他們都舉起手中的武器在不知某人的帶領大聲喊着口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要是沒有,就把熊吃!”
有的婦女沒辦法參戰便被派去告訴露西法這個可怕的消息。
大家在整頓了一會後全副武裝的走出了村門,在走不遠后雨下了起來,它跳過了前奏直接開始大暴雨,風也大肆的吹了起來,風和雨兩者交加在一起,村民依舊無人打退堂鼓。
雨和風在似乎他們前進的每一步都在增強。
“這,這可能就是天命吧!”一旁的村民在被雨瘋狂擊打后,開始抱怨到這不公的命運。
不過還是有不少的村民冒着風雨筆直走去。
風吹的更劇烈了,甚至有些村民被風吹的往前走卻還往後退。
村民們往前舉着健壯的手臂以減少點風的力量,幾個健壯的人還能向前繼續緩步走去。
“回,回去吧,這已經不是我們可以解決的了!”在前排中一個老人還在努力用着自己風的能力為大家抵消不少風的力度。
還是有個別沒有聽進去,依舊往前直走的人,老人想了想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他取消了他使用的風,在前排的人大多數被這真正的風給向後吹退了。
村裡自然是有真正的強者,他們輕鬆的對抗風暴和暴雨,但是他們停止了腳步。
“喂!停下!說的就是你,前面不是你能走的!”
他們的腦子裏出現了這麼一串話,這串話好似雨和風一起說的,音色中帶着雨的細膩和風的輕柔,這個警告他們是不可能聽不進去的,就像是教徒和所崇拜的神一樣,他們不可能逆着這兩位神繼續向前,雖然他們停住了腳步不過內心的不甘還是表露在臉上。
風和雨在村民回村后一會就都停了,剛剛的雨和風就像夢一般淡然了下去,以動人的彩虹結束了這場原本有點可怕的戰爭。
“果然夏季風和雨都會多些.....嗎?”村民感慨道。
不遠處的果林里,幾個婦女找到了露西法后卻一直低着頭,誰也不敢說話,她們都知道這事對一個母親的打擊會有多大。
“咋啦?你們這是。”露西法有些不解但看她們來時急匆匆的,似乎有什麼急事便先問道。
“你的孩子!嗚~”其中一個婦女實在是憋不住了,她喊了出來,但是話說一般卻被一旁的其她人給捂住嘴巴。
露西法看着眾人的眼神有點尷尬,她撓了撓頭,眾人也是鬆開了手,其實她們也還沒能接受這個事實。
“她被山駒熊給吃了。”婦女的語氣逐漸低沉了下來,最後幾個字十分的小聲,生怕別人聽清楚一樣。
“什麼!”露西法不知道哪裏掏出了給鐵鏟氣沖沖往果林外大步走去還好被這幾個女子奮力地阻攔下才被制止住。
“我的芙提亞啊~”露西法憋不住的哭了起來。
“露西法你今天就先回去吧,這個夏天你好好冷靜一下,千萬別想不開!吉娃斯·埃爾文你也是,你去好好陪着她!”果林的林長對吉娃斯和露西法說道。
之後吉娃斯帶着痛苦欲絕的露西法回了家。
“太棒了!”
“你說什麼?”吉娃斯好像聽到露西法說了點什麼,但是真的太小聲了而且露西法還是頭背着吉娃斯的。
“啊!~我的芙提亞啊~”露西法一把抱住吉娃斯再一次痛哭了起來。
聽說那幾天從芙提亞一家的門口經過都能聽到露西法的哭聲,儘管哭的很詭異但是這連着幾天的痛哭令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