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閣
林恩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清秀的男孩，還真是剛才救下的男孩啊！
還有你管長這樣的叫地精？
尼德蘭爾眉毛一挑，“我在你臉上看到了偏見。”
被戳穿的林恩有些尷尬，連忙像是辯解一樣說道：“抱歉，主要是地精這個詞，嗯……”
他在想更好的措辭。
尼德蘭爾有些惱火的揉了揉眉心：“這和某個該死的占星術士脫不了干係……”
他手一揮，眼前場景變換，林恩看到自己坐在了沙發上，眼前是一盤擺好的國王棋。
尼德蘭爾先走一步了馬，輕輕笑道，“你能聽我講個故事嗎？”
林恩心說雖然我是來辦案的，但我對故事很感興趣。這和四階不四階的沒關係，單純的只是想聽故事罷了。
林恩點了點頭，走了一步兵。
“從前，有兩個相鄰的國家，他們十分強大，令周圍的小國畏懼。
但盛極必衰，盤踞大陸的兩條巨龍早已老去。
腐朽的貴族，傲慢的皇室，那些迂腐陳舊的思想和觀念為亡國的前夕吹響了號角。
直到一些聰明人站了出來。
他們發動了了戰爭。”
林恩國王棋下得並不好，但此刻他正在棋盤上大殺四方。
尼德蘭爾絲毫不在意自己被吃掉的棋子，繼續說道：“你認為戰爭的本質是什麼？”
林恩想了想，“彼此利益的爭奪？”
尼德蘭笑着說，“只是掙‘錢’罷了。戰爭發動后，雖然邊境戰火不斷，民不聊生，但皇室也將散亂的軍權牢牢攥在了一起。他們乘機清剿了一批尸位素餐的貴族，獲得了大量的財富，然後將本已死去的帝國經濟給硬生生地盤活了。
皇室換了一批新的掌權者，貴族迫於死亡的威脅，也迅速站隊。兩條本已垂垂老矣的巨龍，以一種新的方式蛻皮重生。
這便是’戰爭‘。”
林恩說：“這不是好事嗎？至少從結果上來看。”
“嗯，”尼德蘭爾點了點頭，“但他們停止了戰爭。”
“啊？不應該是迅速集結力量然後一舉攻破對方嗎？怎麼停下了，是兩方和談了？”
眼下的國王棋林恩的優勢很大，壓得尼德蘭爾抬不起頭。
直到一枚士兵走到邊線晉陞了“皇后”。
“不，只是單純的停下了，因為他們發現了更賺‘錢’的東西。另外你國王棋下的真菜啊，讓着你都贏不了。”
林恩眼錚錚的地看着尼德蘭爾用皇后一個一個吃掉了自己的其它棋子。
他有些不服氣的說道，“就算讓着，前面我也佔據了優勢嘛。”
尼德蘭爾笑着回答，“可你再大的優勢也沒活到最後。”
他喝了一口紅茶，手一揮，棋盤瞬間消失不見。
“活到最後的不是聰明人，而是能看清局勢的人。”
林恩心想有那麼點道理，但隨即就被尼德蘭爾下一句話噎了一下。
“可是不夠聰明，怎麼看得清局勢呢？”
尼德蘭爾平靜的注視着他的眼睛，
“林恩，你是個聰明人，只是……有些善良。
希望你能明白，刻板的思想和偏見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
……
浮空車裏，林恩有些鬱悶地回憶着尼德蘭爾說的話。
最後還是沒有能查取到交易記錄，被以“嘛，做生意多少會有些暗面”的理由拒絕了。
不過本來他也沒報太大希望，
線索查找的重點在莫迪那裏。
林恩有些苦惱，關於案件的線索是一點沒有，總感覺有什麼很重要的地方弄錯了。
這時林恩的光腦傳來提示，是莫迪。
林恩用手拉出一片光幕，光幕上浮現出了莫迪和鄧普斯的大頭。
莫迪先問到：“怎麼樣，有查到什麼嗎。算了我先說，關於這十七位受害者，他們的資料沒有任何相似之處，我發給你們啊……”
然後，林恩的仔細地看了看關於他們的檔案，發現的確如此。
“不對勁。”鄧普斯說道。
林恩有些懵，“啊，我看着挺正常的啊？”
鄧普斯作為多年辦案的老搜查，他敏銳地發現：“就是太正常所以才有問題，你的檔案會刻意記錄比如早上吃了什麼嗎？而且你不是體制內不知道，其中有幾人的檔案……太乾淨了。”
“嗯，”莫迪點了點頭，“這種情況很罕見，其中三人的情報有人幫他們處理過。說明他們的身份見不得光。”
鄧普斯也說道：“光腦那邊我也去過了，有三人使用單獨線路，權限很高。”
莫迪和鄧普斯對視了一眼，然後震驚地說道，
“暗閣！”
啊，什麼？你們在說什麼？
莫迪看着一臉茫然的林恩解釋道：“月亮城由‘至高議會’管轄，與眾議院不同，象徵月亮城權利巔峰的參議院有分為兩部分組成，三分之二是有各方勢力或家族的’正式議員‘，剩下三分之一便是‘暗閣‘。
暗閣的人身份被列為最高機密，當需要決策什麼而召開議會時，他們不參與討論，但會在議會還未開始時擁有投票權。這是‘最高議會’為防止月亮城被某方勢力獨裁而在建城之初就設立的措施。”
林恩詫異，一個簡單的殺人案居然牽扯出了這麼大的事件，隨即問到：“怎麼辦？這已經不在我們的能力範圍之內了，要上報嗎？”
“向誰上報？你以為暗閣是為了誰而設立的？相反，這件事我們絕不能說出去，必須爛在肚子裏。”
“那怎麼辦，現在各方的目光都望着我們呢，撂擔子不幹了？”林恩撇了撇嘴。
鄧普斯想了想說道：“這次估計只是一次為了達成某些上層目的而做的試探。有‘監察司’在，那些人根本不敢露出馬腳，本案的兇手估計只是用完就棄掉的刀。”
莫迪也說：“看來兇手被捕本身也是那些人安排的一環，我們的工作就是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然後幹掉兇手。”
林恩皺眉，他心裏有些說不出的不舒服。
“那我們的目標不變，找到兇手然後殺掉他，”莫迪看到蹙着眉毛沉默不語的林恩，“你沒事吧，不用擔心，有布蘭登在那些人不敢對你……”
滴——
林恩關掉了通訊，他需要回家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