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鐵匠伊萬
“留青哥，你為什麼黑了兩個眼圈？兩個眼圈還黑的不一樣？”安德烈好奇地問。
留青拿起一面殘鏡，看了看鏡中的自己。
一邊是因為被神樹打了一拳所以腫了，另一邊是因為純粹沒睡好熬夜導致的黑眼圈。
為什麼熬夜？
他昨天晚上挖了個坑，把尼基塔給埋了，還有他那個可笑的鼠人面具。
“沒睡好罷了。”留青伸了個懶腰，一臉平靜地對安德烈說道。至於殺了個人，變成了龍，挖了個坑，埋了個人這種小事，沒必要讓小孩子知道。
留青此時奇妙於系統【寧和歸一】的資源屬性。做一件好事，再做一件配套的壞事，這樣就能獲得一個寧和值。
這到底是寧和值還是精神分裂值啊。
昨夜系統提示留青，這樣的寧和任務必須經過系統認定。這就意味着留青不能通過今天殺一個人然後明天再白送另一個人錢這種方式刷寧和。
“洗漱一下，換上你的袍子，待會兒就去卜拉格城。”
用深井中打出的水草草清潔了一下面部，留青先找到商人把馴鹿賣了一百多銀戈比，就去找村子裏唯一的鐵匠伊萬了。
伊萬大叔長得像是一個高大的矮人。寬面龐，小眼睛，紅鼻子，大鬍子，地中海髮型。他此時正靠在煅爐旁的木柱上，欣賞着遠處的雪景，美美地抽着煙。這個煙斗又臟又舊，就像他的主人一樣。
留青踏着雪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向伊萬，伊萬看見留青第一反應就是扔下煙斗，僵在那裏看大雪。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作為附近方圓三十里最姦猾的鐵匠，最會要價的奸商，他最害怕的就是留青這個絕對不給他面子的愣頭青。
“伊萬！伊萬大叔！”
留青故意招手。
這下伊萬大叔尷尬了，凍僵了一樣緩緩轉過脖子。
“留，留青啊？這麼一大早，有何貴幹吶？”
“當然是找你買東西啊。”
伊萬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那叫買東西嗎？你那叫明搶好吧。哪有像你那樣砍價的？
但是伊萬又不好明說。他現在年紀大了，不像那群小夥子。他可不想主動去招惹這個“兇惡的東方人。”
吃點虧就吃點虧吧，牧師說吃虧的人是有福的。每次和留青交易完，伊萬就這麼對自己說，然後含淚在別人身上多賺好幾個銀戈比。
伊萬心知肚明，自己需要留青。作為附近最棒的獵人，留青對狩獵用具的選擇會潛移默化地影響別人，大家看到留青都來這裏買東西自然而然也會過來。留青作為一個狩獵量極大的獵人，買的東西也是最多的。
雖說在他身上賺得少，但能賺一分是一分。伊萬給自己打氣。
可他太難伺候了啊！伊萬又心理崩潰道。
留青冷着臉往伊萬面前一站，伊萬就感覺自己得眼皮子跳得快翻出來了。
“伊萬大叔，你上次給我打的刀折斷了。差點害死我。”
這麼幾句話配上留青冷冰冰的表情，伊萬大叔在氣場上就弱了幾分。
“那把刀的質量你也見識過，就算斷了肯定和一個鐵匠沒關係啊。說不定是你砍了什麼不該砍的東西，做了影響這把刀質量的事情......”伊萬聲音越來越低。
“我的緣故？”留青緩緩問了四個字。
伊萬大叔看着面沉如水的留青，把“是的”兩個字咽進了肚子裏。
“可以商量嘛，年輕人總是這麼心急。我看看那把刀！說不定我直接給你修好了呢。”
留青把斷成兩截的短刀拿了出來。這讓伊萬傻眼了。
“怎麼會斷成這樣？”
伊萬一開始認為是卷刃或者刀柄出問題導致的斷刀，可是這把斷刀刀口整齊，像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掰斷的。
“你手藝不好。”留青只說了這甩鍋般的四個字。
一說手藝不好伊萬就上頭了。你可以說他的刀保養不好，質量不好，甚至你能說偷工減料，但你絕不能否定他的手藝。
“怎麼可能我的手藝有問題？”伊萬有點急眼。他從煅爐旁拿出一把新的短刀。“你試試這把！”
普通的短刀啊。
留青拿在手中，掂量掂量，然後用左手捏住刀背。
咔嚓。
留青當場把刀折斷了！
伊萬大叔當即慌了神。這是怎麼回事？這小子莫非天生神力？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沒聽說過這個東方人這麼大力氣。還是自己的刀的確有問題？
伊萬大叔可不知道昨天晚上留青剛剛覺醒了【龍之爪】。就算不用化成龍形，留青只用催動精神力就能加強手勁。
伊萬大叔又拿出另一把刀，他自己咬牙切齒地折了老半天，又砍砍鑿鑿，遞給留青。
咔嚓。
留青面無表情地瞪着伊萬，好像在說你給我個解釋。
“不可能，不可能！你再試試這把刀！我的手藝絕對沒問題！”
伊萬大叔風風火火衝進屋子，不知道從哪翻出一把漂亮的哥薩長刀。這把刀黑色牛皮刀鞘，刀身直而微彎，刀背厚實有力，刀刃鋒利無比。這刀一出鞘真好似長星爍目，伊萬大叔笨拙地舞了幾個刀花，然後一刀砍在了旁邊的木柱上。
用刀伐木可是刀的大忌，這對刀的壽命和鋒利程度會造成很大的影響。這麼厚實的木柱，質量不好的刀可能會稍微崩壞。
伊萬把刀抽出，只見木柱裂出一個可怖的口子，這把刀啥事都沒有。
“看到沒有？”
然而伊萬看見的只有留青似笑非笑的眼睛，忽然有種上當了的感覺。
伊萬大叔發過誓，絕對不讓留青知道這把刀的存在。這麼好的一把刀完全可以在基斯里夫城的市場中賣到一千銀戈比，如果再遇到不長眼的冤大頭，賣三千都行。
對上留青？他能從一千銀戈比砍價到五百。
不過伊萬有把握，那就是留青絕對買不起這把刀。作為一個小山村的獵人，留青一個月撐死能掙個一百銀戈比，這還沒除去花銷。
畢竟就算是留青也不是能天天捕到馴鹿。
留青從伊萬手中接過刀，不情願地看着留青流暢地揮舞着這把刀。
“行了行了，我這把刀不賣。”
伊萬說著就想從留青身邊拿回哥薩長刀。
“這刀不賣？”留青往後抽身，閃過長刀一把將刀收在身後。“那可真不幸，你想好，這把刀當真不賣給我？”
這可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作為這一帶最棒的獵人，他的選擇會影響許多人。
伊萬可不是沒有競爭對手，損失留青這麼大的一個客戶，可比單單賣虧一把刀影響大多了。
思索一下，伊萬做出了他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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