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假酒式救贖》#09
你看着琴酒冷酷如冰的神色，那股殺手天成的銳氣不禁令你感到後背發涼。
你甚至有種感覺，只要你敢對琴酒報出那個名字，要麼被你報出了名字的人死，要麼你死，要麼你和那個人一起死。
殺人不眨眼這種事，琴酒他幹得出來。
其實你提起受傷，只是想用這件事含糊掉昨晚的所謂的交易並不順利，然後以此拖延時間，等弄清楚狀況后你再一步一步應對組織。
因為你不清楚交易的具體內容，這件事眼下提得越少對你來說越有好處。
而事實的確也因為你在與安室透對線過程中做了和上田茉莉不一樣的選擇，以至於沒有聯繫石山，讓世界線發生了改變。
但你委實沒料想到，琴酒居然會決絕得要做到這個地步——
趕盡殺絕嗎？的確很是琴酒的風格了。
你知道自己現在絕不能說錯一句話，不論怎麼回答，你都必須提出一個合適的理由足以讓琴酒信服。
你陷入沉思，下意識地咬住嘴唇，微微蹙起了眉毛。
見你的表情變得有幾分僵硬，琴酒似乎對你的如此反應產生了一點誤解。
他又是一聲冷哼：“蘇玳，你不要自作多情，我還沒有閑到會為了你去殺人。只是妨礙了組織的人必須死，以及……我看不慣你那孤行又磨蹭的風格罷了。”
說著，琴酒又掏出了一根煙。
他把你那看起來像是厭惡的表情理解成了“你以為他是因為你的傷所以才要動手”，因而才說你自作多情。
你：“……”
你才沒有自作多情，你只是對於琴酒辦事的冷厲作風略生畏懼。
畢竟你只是一個普通社畜，琴酒這種張口閉口就把人命宛如草芥般掛在嘴邊言談，讓你下意識地產生了普通人都會有的害怕罷了。
“所以，對方是誰？”
琴酒把煙叼在嘴裏，又問了一遍，口中含着煙嘴時略顯含糊的發音讓他的語氣聽起來更加不耐煩了。
你想了想，選擇了一種略有保留但琴酒也會相信的回答：“對方……是我們之中的老鼠。”
你沒有指名道姓，話中別有深意地暗示了組織內有叛徒。
雖然但是，上田茉莉自己都是個卧底，你這麼說，只是想攪亂方向，混淆視聽，轉移重點，讓琴酒不要再把關注點放在你的身上。
話說至此，琴酒準備點火的動作一頓。他偏過頭來斜了你一眼，犀利的眼神似乎比剛才更冷了，冷酷之中還透着些許蠢蠢欲動的殺意。
雖然這眼神有點凶，但你完全沒在慌張。
反正胡說八道不用成本，你直接張口就來：“我和石山的交易應該沒幾個人知道，能找到機會從中作梗的，只可能是我們內部的成員了吧？當然，也不排除石山那個蠢貨自爆，他自己把消息漏出去。”
你根據自己所知道的信息推出了上田茉莉目前的現狀，因此你才有把握說出這樣具有誤導性的話。
你也賭在琴酒那多疑的性格，絕不會把你的話當做空穴來風。
結果是你賭中了，琴酒的確對你的話有了反應，甚至相信你的成分更多一些。
原本他自己就懷疑過組織內部有卧底，你再提這個，不過是讓他心中的那份猶豫更偏向確定一些。
指腹挲動火機的打火輪，亮起的火芯瞬間燃着了香煙。
琴酒深吸了一口，藉著含煙時的間隙思索了幾秒，吐出煙霧后又開口問你：“和石山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明天一早再去找他。”
這是實話，你的確有些事情需要找到石山才能弄清楚，就比如那個你到現在還不清楚是什麼內容的交易。
“明天？你很閑嘛？這種事還用等到明天？今晚不能解決？”
“我又不是超人。”你指了指你受傷的右臂。
“嚯？”琴酒不屑地挑了挑眉，他復吸了一口煙后，又半笑不笑地補充了一句：“因為受傷撒嬌的話，建議你找伏特加說比找我說有用。”
“…………”
聽到這裏，你眉角一抖。
琴酒怎麼又cue起了他的小老弟？
你看着琴酒那明明是勾着嘴角卻滿是寒意的冷笑，你有點分不清他這是在嘲諷你還是在惡趣味地起伏特加的哄。
可起鬨的話，琴酒應該……沒那麼無聊吧？
身邊的銀髮男人調侃完畢后在那裏閒情逸緻地吞雲吐霧，你實在沒有忍住地回懟了一句：“一直在提伏特加，你是不是對他有什麼特殊的感情？”
琴酒也懶得回復你，他還是滿臉意味不明的笑意，反而顯得你的反應……像是被他的調侃說破了防的着急。
你：“……”
彼時，伏特加回來了。
他覺得你和琴酒之間的氛圍有點奇怪，不過注意到了你剛才為了向琴酒展示自己受傷的扎着繃帶的右臂。
琴酒看了一眼伏特加，他的表情更惡劣了，甚至向你暗示性地往伏特加的方向使了個眼色。
伏特加感受到了這份惡趣味的調侃，他的面部肌肉僵了僵，那張剛毅的面孔上居然透出了幾分與之尤其違和的赧然。
啊這……
你簡直要被伏特加這樣的反應給震驚到。
“……大哥。”伏特加叫了一聲琴酒，慌忙轉移了話題，“後面準備好了。”
琴酒撣了撣煙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轉身時甩起長外套的動作有點拉風。
他用後背對着你冷淡淡地催促道：“走吧蘇玳，去裏面再說。”
酒吧里的人逐漸變多，吧枱前的確不是合適的談話場所。
“哦……”
你深吸了一口氣，為接下來還沒結束的談話做好心理準備，然後跟了上去。
手機的信號還是顯示圈外，看着吧枱右側那條往裏延伸越發灰暗的廊道，你心中有些不安了起來。
你的躊躇讓你的腳步變慢，伏特加見你落後，也慢下了腳步，在於你並肩時，低聲地問了你一句：“你的傷沒事吧？”
你：“？”
你微微訝然於伏特加這突如其來對你的關懷，於是你彎起了眉毛，不解又困惑地看向了他即便在昏暗的酒吧里還依然堅持戴墨鏡的臉。
你的這副表情，被早已習慣了蘇玳的冷淡的伏特加讀成了厭惡和疏離。
他訕訕地退開了一步，拉開與你的距離：“抱、抱歉，是我多事了……”
你：“？”
不知道為什麼，你在伏特加的身上看到了舔狗的卑微——那種女神在前，十分小心翼翼害怕犯錯而引起對方不滿的卑微。
雖然但是……
突然有點心疼伏特加這副模樣。
“你們兩個在磨磨蹭蹭什麼？”
前方傳來了琴酒的催促，他已經進了包廂，遠遠的聲音並不能弱化他語調中的暴躁。
“來了，大哥！”伏特加朝着廊道的那頭大聲回應了一句，他又轉頭看向了你並叫了你，“蘇玳……”
廊道深處是一片光線照不到的灰暗，你對接下來會有怎樣的展開一片未知。
這種對未知的不安一如那片昏暗中無法預見的盲區，讓你再次猶豫地頓住了向前的腳步。
你現在在琴酒的視線範圍之外，似乎是有了可以直接離開的機會……
這時的你——
【選項】
A【讓伏特加轉告琴酒你要先走了】
B【還是去看看琴酒到底要你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