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番外12

今夜別館發生了的事，以及還尚未消除的危險，這些你都無法用三言兩語就解釋清楚。

尤其對於這幾個高中生而言，他們完全就只是平平靜靜地睡了個覺，被吵醒后思維根本無法跳躍到這些複雜的事件里。

你在這種時候突然去說什麼有危險什麼有人要連同別館一起毀了的話，沒有人會相信的。

即便相信，他們的解決辦法也只有報警，以及把希望寄託到你這個成年人身上。

為了不讓現場更加混亂，你選擇了【讓男生們都先回房間去】。

眼見着幾個少年朝着樓梯往下，你拔高了音量，用嚴肅的口吻，阻止着他們繼續下樓：「你們先回房間去吧。」

「誒？」

「可是這一看就是發生了什麼事吧？」

「是啊！世良她怎麼了？我們也想幫忙啊！」

……

男生們一聲接着一聲地發出抗議，不僅不願意回去，還十分積極地表示了幫忙的意願。

這個年紀的少年都青春又熱血。

熱情是好事，可是今晚的事情……不是他們幾個高中生加入就能圓滿解決的。

在你打止着幾個男生們的行動時，被你抱着的世良真純逐漸恢復了意識。

「上、上田小姐……」

懷中的少女音調斷續地喊了你的名字。

「真純？」

你幾近驚喜地低呼了起來。

「我沒事……」世良真純對你說著，隨即晃晃悠悠地從你的懷裏支起了身體，「嘶……」

腦後的傷讓她疼得倒吸了口氣，不過她亦同樣考慮到了接下來需要面對的風險並非普通高中生能夠應對的，於是也和你一樣，沒打算向她的同學透露太多信息。

「我說，你們幾個就回去吧。」世良真純用手掌托在自己後腦的位置，抬頭向階梯上的男生們望去，擺出了一副看似無恙的表情，「這裏交給我和上田小姐。」

話是這麼說沒錯……

可要把現場交給大人的你和偵探，再加上大廳那混亂一片的碎塊，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件。

「肯定是發生什麼了吧？」

「就算擔心我們添亂的話……啊對了！去把工藤那傢伙叫來啊！」

「對哦！讓工藤來幫忙！」

……

去找工藤新一來幫忙確實是個好辦法，可是他現在還是柯南的身體，首先需要隱藏好身份就是一大麻煩，更別說幫忙了。

你遠遠看着幾個男生騷動了起來，你也壓不下他們執意要幫忙的那股幹勁。更甚，你還真有點擔心他們胡亂地尋找會給正在躲避中的工藤新一添麻煩。

「你們等等！」你開口叫住了他們。

既是如此，你索性不隱瞞當下的狀況危機（其實也隱瞞不了），直接以大人之於孩子的嚴肅口吻下達了形似命令的囑咐：「如果你們真的想幫忙的話，那就去通知其他人，整理好隨身物品以及……做好應對緊急情況的準備吧。」

也許是被你過於凝重的語氣給嚇到了，即便你的音色柔軟，這種少見的冷然態度，也讓幾個高中生感到事不簡單。

「好、好……我這就去。」

「我們這就去！」

……

他們沒有再追根究底地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麼，而是聽話地照着你所說的去做。

你也只能先用這樣的方式做處理，以有所準備的姿態來應對位置的危機。

因為現在的你無法主動報警，至少不能以驚動官方的場合出動救援。

手機沒有信號，唯一能用的有線電話，你根本不知道有沒有被朗姆監聽。一旦別館內有人聯繫外界，那就等於向朗姆發送「有人活下來」的信號。

朗姆的意思很明確，他要整棟別館裏的所有人和別館一起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依照他一貫的行事風格，一旦有了尋求救援的苗頭，他定會讓人來掐滅，或者……是來親自動手。

從這裏你可以提取到幾條信息。

要炸掉別館，那麼一定有出了秘密空間之外的地方有炸彈，分佈在各處並且量很大。爆炸的時間，說不定就和被你與柯南拆卸掉的那些一樣。

因此，留給你行動的時間並不多了。

其次，朗姆為了確保抹殺計劃的成功，那麼必定附近有他的眼線，或者他本人就能夠觀測到這裏。

你覺得他親自動手的可能性並不大，不過這也不好說，涉及了反叛的蘇玳以及未死的工藤新一的問題，朗姆親自出馬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仔細想想，你需要做的也許……

是要帶着這群高中生從別館逃離，因為爆炸，必須讓朗姆看見。而報警的機會，只有爆炸前的一分鐘，這樣在朗姆的視角里，這個報警行為才「合理」且「來不及」得到救援。

你思考了很多，你的大腦在飛速運轉，僅僅只是數秒，你就從可能的危機考慮到了如何應對以及這之中的困難。

你只是不喜歡思考，但不代表着你不會思考分析。

「……上田小姐？」

站在你身邊的世良真純見到你思忖之際的表情越來越沉重，她輕輕喊了你一聲，爾後，也不多廢話地向你描述了她身上發生了什麼。

在你和柯南去控電室的時候，世良真純因為看到了管理人房間門口有人行動過的痕迹，因此追蹤了過去。

因為在樓梯間與你們對話的聲響驚動了犯人，提前躲藏好的犯人偷襲了進入房間調查的世良真純。

不過，世良真純也不是什麼發現都沒有。

「我看到了管理人的屍體，還在屍體邊上發現了……」世良真純說著，伸手往自己的口袋裏似乎要掏什麼，「啊這個，還好沒有弄丟。」

世良真純掏出了她包裹着什麼的手帕，打開之後是一個小藥盒，裏面的葯已經沒有了。

你連同手帕一併接了過來，空藥盒裏只留有內嵌一枚膠囊的空缺讓你心中突然浮起一陣不安。

你不相信什麼巧合，空缺出的那個膠囊狀凹陷只讓你想到了一種可能性——組織的某種藥物。

或許就是aptx4869也說不定，那個用於殺人而無法查出死因的毒藥。

「管理人的屍體你檢查過嗎？死狀如何？」你急切地詢問道。

「粗略看起來沒什麼特殊的表現，也看不到外傷。如果不是確認了沒有呼吸和心跳，我還以為只是昏迷。不過，我沒來得及多看，就被打暈了。」世良真純邊說邊摸着腦後被擊打到的傷痛部位，「再醒來就是……現在這樣了。」

「沒有特殊……」你低低地重複了一遍，這個答案更是令你眉頭緊鎖。

世良真純把你這若有所思的嚴肅表情理解成了知道事情的真相，她語氣激動地追問道：「怎麼了嗎？是想到什麼了嗎！」

在世良真純的視角中，她只是單純地想要找出引起這一片混亂以及殺死管理人的兇手。至於組織的事，雖然她知道，但大概率不會聯繫到今夜的事件中來。

你不知道怎麼和世良真純解釋組織的事，況且就着赤井秀一的態度，他同樣不會對自家妹妹多言什麼。因此你的話鋒一轉，避開了你所想的事而反過來詢問她：「對了真純，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發現？」

「其他的話……沒有了。」少女回答着，鼻間用力嗅了嗅，隨即又抬頭看了看天井上被從上方炸穿的破口，「是炸彈嗎？啊對了，工藤呢？那傢伙之前應該和上田小姐在一起的吧？」

你哽了一下，然後扯了個很敷衍的借口：「我讓他先去其他地方調查了，一會兒會回來和我們匯合。」

「是嗎？」敏銳的偵探少女似乎察覺了一絲絲你有所隱瞞的氣息，不過，她也沒有再追問你什麼。

你把這個可能是關鍵性證據的空藥盒收了起來，你的思路也不禁順着藥盒的問題繼續延伸。

你覺得如果是朗姆直接或者間接動的手，應該不至於蠢到會留下這樣的證據被發現。

但是反過來想，世良真純被打暈且丟入秘密房間的原因，是因為接觸了管理人的屍體，一定是屍體上存在不想被發現的秘密才會如此。

說不定是你和柯南在與世良真純在樓梯間交流的動靜驚擾到了還未完全清理好現場的犯人，犯人急於逃跑，才不小心掉落了這個藥盒吧？

這只是你的猜測，不過你始終不相信會有這麼愚蠢的事發生。

對手可是朗姆。

彼時，剛才被你拜託去做緊急通知的幾個男生已經效率超高地完成了通知。

甚至他們整理好了行李還背在了身上跑了出來，站在樓梯上就衝著你喊：「茉莉老師！」

「已經通知完畢了！」

「是的！我們都準備好了！」

……

陸陸續續的能聽到三樓的地面騷動了起來，還有都朝着樓梯方向的腳步聲。

大部分人還是不明所以，甚至睡意朦朧，但這種時候你也顧不上照顧孩子們睡不睡覺的問題了，自然是保命要緊。

「女生們呢？通知了嗎？」你看着接二連三走出來的都是男生，拉高了音量多問了一句。

「女生們也準備好了！」回答你的，是一個清脆好聽的少女音。

你順着聲音的方向望去，從人群背後擠出來探出頭的是那個溫柔的黑髮少女毛利蘭。

「上田小姐！我們都準備好了！」毛利蘭又朝你揮了揮手，「我們接下去需要做什麼呢？」

跟在毛利蘭身後一起出來的是鈴木園子，完全就是沒睡醒的樣子，但還是一邊打着呵欠一邊舉起了手：「準備好了……」

你來不及解釋混亂的大廳發生過什麼，大致確認過所有人都出來之後，你轉身朝門口走去，用力推開了別館一層大廳的大門。

門外雷雨交加的聲響瞬間傳了進來，夾着雨水的風直接吹在了你的臉上，狂風的力道也吹得體重輕飄飄的你差一點後退一步。

也是因為這陣雷雨聲，眾人因為不解於發生了什麼事的竊竊私語隨之漸漸停了下來。

開了門之後你又朝廳內走了幾步，門外的風從你的身後將你的頭髮和裙擺吹得亂鼓。

「大家，請聽我說。」你一手按着頭髮，另一手按着裙擺，很努力地用自己可以發出的最大音量說道，「接下去也許會很艱難，但是這是我們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你說著，側身偏向了門外。

「東西收拾好了的話，今晚，就趕緊從館內撤離吧。」

你用了「撤離」這樣的字眼，話中多少有些是要去避難的意味。

話才說出口，就已經有比較嬌氣的女生表示了抗拒：「可是外面在下雨……」

「是啊，這麼大的雨我們去哪啊？」

「不是什麼探險之類的惡作劇吧？」

……

女生們的後退和抱怨也讓有些男生開始搭腔：「是啊，這麼晚，就算是地震的話……也已經過去了吧？」

地震，指的是不久前由柯南引爆的、炸穿了天井的最後一枚炸彈帶來的震感。

你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順利。

其實代入你自己，大半夜被人強行叫起來，然後說要去避險，還要往大雨里跑，是你你也不願意。

如果要好好解釋，簡短的話根本說不清楚，再者留給你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如果炸掉別館的炸彈所定下的時間和你與柯南在秘密房間裏拆卸的一樣，那麼……

你擰起裙擺夾在腿間以防被風吹起，空出了手去拿了手機，按亮了屏幕。

除了看見還顯示着「界外」的信號標識之外，現在的時間是凌晨兩點三十七分。

那麼你們只剩下二十三分鐘的逃離時間了。

這麼短的時間你根本來不及找出所有炸彈更別說成功拆卸，你能做的只有帶着這群高中生儘可能地遠離別館。

「我沒有閒情逸緻和你們拿生命開玩笑。」你冷下了音調，門外一瞬亮起的閃電將你的表情映照得蒼白凜然。

這副蘇玳的模樣透着明顯不符合你的冷厲氣場，大概是被你的樣子給震懾到了，剛才還很有意見的幾個女生閉了嘴，委屈巴巴地抱怨的話憋了回去。

「別館裏有炸彈，想活命的話就馬上離開。」你也不再彎彎繞繞，更沒有耐心解釋原因，直接把危險的結果拋了出來。

你也預想到了突然提炸彈之類的話題，和這群高中生的日常偏離太多，他們只會覺得這種話像天方夜譚，是不會出現在自己的生活里的事。

你指了指被炸穿的天井，又上前踢了幾下和天花板碎塊掉在一起的炸藥殘渣。

「我的話到底可不可信，這些就是證據，現在還有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留給你們……」

冷言冷語的話說到這裏，你注意到了這群少年少女們逐漸變得慌亂又不知所措的表情，甚至心理承受能力差一些的孩子，已經哭了出來。

因為除了你說的地上的那些證據，他們也發現了手機沒有信號，這種狀況之下根本無法打通任何以一個電話。

「手機……打不通……」

「那怎麼辦啊……」

「真的要跑出去嗎？」

「上田老師……」

……

你嘆了口氣。

剛才你也是着急想讓大家趕緊逃跑，想用最短的時間讓大家相信你所說的「危機」，所以才……用了稍帶了些許威脅的口氣，擺出了蘇玳的模樣……

時間真的來不及了，既然所有人都已經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你便一刻不停地做起了安排。

男生拜託給了中道還有起鬨時經常起頭的幾個，女生拜託給了世良真純。

「從大門走出去，朝山下走，大家一起，不要回頭，雨很大，一定要小心。」

你守在大門的位置，準備和中道還有世良留到最後，看到所有人都安全離開之後再走。

當然，你還會走在這兩人的背後，因為你還需要去完成「報警」這個動作。

你看着一個個身影跑進雨中，遠去后和黑暗融為一體，又緊張兮兮地看了眼時間，還算勉勉強強來得及吧……

只是走到最後，毛利蘭是除了你和中道同學還有世良真純外最後一個離開的。

鈴木園子走在她的前面，已經在雨中等着她了，可才跨出大門的她卻又折了回來。

「上田小姐，我好像沒有看到新一……」毛利蘭拉住了你的手詢問道，聲音中滿是擔憂。

中道也恍然大悟地想起了什麼似的，搭起了腔：「對哦，我好像一直沒看到工藤那傢伙……」

世良真純則把目光投在了你的身上，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你肯定清楚工藤新一的下落，當然，她雖然沒有主動問你，但還是想聽你解釋一次。

你不想讓女孩擔心，你拍了拍毛利蘭的手背：「放心吧小蘭，工藤的事交給我就好。

」

你儘可能地放平了自己說話的音調，讓人聽起來能夠撫平心裏不安的那種。

可毛利蘭還是抓着你，滿眼擔憂。

你只好又補充了一句：「不用太擔心他啦，他可是個偵探，可能比我還靠譜呀。」

工藤新一確實比你靠譜些，你自己也承認這點，只不過變回柯南的他多有不便，情況很是特殊。

你：「小蘭你總不可能不相信他的，對吧？」

這句反問簡直戳在了毛利蘭的心上。

她確實對工藤新一是無與倫比的信任，正是這樣的話，你很快就說服了她——即便擔心，但是應該相信工藤新一。

「中道還有真純，你們三個快趕緊先走吧，要來不及了。」你連帶着三人一起催促。

世良真純不太放心的目光落在了你的身上，似乎想和你說些什麼，但被你直接看穿了心思地打斷道：「真純不用想着留下來和我一起，偷偷調查也不行！」

被你看穿了想法的世良真純：「上田小姐……」

「時間來不及了。」你上前拍了拍她的手臂，貼近的時候，你輕輕在她的耳側用只她一人能聽清的聲音說道，「好歹我也是赤井先生的同事，對吧？相信我，你快和他們一起走吧，大家還需要你這個偵探照顧呢。」

世良真純嘆了口氣，露出了拿你沒什麼辦法的表情。

她不會矯情地繼續浪費時間，很果決地順了你的安排：「你要小心，不然……很損秀哥同事的名頭啊。」

句末，竟然還跟你開了個玩笑。

你有些心虛的臉頰一紅，又慌忙催促了一句：「快走吧！」

心虛，是因為你是赤井秀一的同事沒錯，但你並沒有赤井秀一那種遇事的從容感。

你每次都是拼盡全力，才勉勉強強地熬過去……

你的不自信讓你自己覺得也許不配和赤井秀一統為一談。

但是，赤井秀一併不這麼認為。

你到現在都不知道，赤井秀一眼中的你，已經成長得柔中帶剛，堅強努力，也能夠獨當一面地面對一切了。

「我走了！」

世良真純對你說完最後一句話，匆匆衝進了雨里，追上前方離開眾人的步調。

你看了眼時間，兩點五十一了。

還有十分鐘不到。

你拿出了當時和工藤新一準備在控電室前分頭行動收下的偵探徽章，準備撥過去。

不過你還沒有按下按鈕，無形之中就好像有種玄妙的感應似的，徽章嘀嘀嘀地響了起來。

你趕忙接通，徽章馬上就傳出了柯南的聲音：「上田小姐……」

一同傳出的還有雨聲。

柯南喊出你名字時的音調帶着很大的喘氣聲，似乎是在跑步的狀態與你對話。

聽到帶着大喘氣的聲音，你馬上就聯想到了他是不是被什麼人追趕才會在跑動。

「柯南？出什麼事了嗎？」你的語氣瞬間變得很急。

你才和毛利蘭說的要相信這位福爾摩斯先生的能力，結果轉頭就遇到危險了嗎？

好在只是你擔憂過度了，柯南並沒有遇到所謂的危險。

柯南：「我沒事，放心吧。」

你：「那就好，你現在在哪，和大家一起離開別館了嗎？」

你都聽到了雨聲，不過……也不排除是因為你把大廳大門打開的緣故，你被自己這一側的雜音所影響，因為雨實在是太大了。

柯南停頓了半秒，隨即沉沉應道：「抱歉上田小姐，我有必須要調查清楚的事。」

聽到這，你突感不妙：「你……不要告訴我你還在別館裏！？」

你以為柯南在聽到大部隊的動靜之後也會作出相應的行動，但是……

柯南倒是坦然得很：「嗯，我確定完答案之後就會馬上離開。」

是了，柯南還在館內，他在急促地跑動，是想儘可能地節省時間，以做到儘可能最大範圍的最後調查。

你相當無奈地低吼了出來：「不要鬧了！」

言語之際，你看到手機上的時間跳到了兩點五十二分。

「我沒有鬧。」柯南言辭振振，並給出了非常豐滿的理由和根據，「控電室斷電的時間，世良被人偷襲的時間，管理人的消失，要把現場還原得像無事發生過一樣的手段……這幾件事發生的時間太近了，我不相信做了這些事的「人」或者說「人們」不會留下證據。」

即便是情急的狀況下，柯南的思路也理性得要命，他甚至還給你引用起了論據——

「洛卡爾物質交換定律，犯人既然在這裏出現過，那就一定會留下什麼。尤其時間間隔這麼短，出現紕漏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道理你都懂，但是能不能不要在這種時候做什麼偵探的堅持啊笨蛋！

要分析也先離開再慢慢分析啊！

時間跳到了兩點五十三。

你都快要急成急急國王了，柯南卻還是一口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的從容語調。

你實在沒有辦法，也只能跟着一併「冷靜」分析：「如果說留下什麼證據的話……真純在管理人的房間裏找到了一個藥盒。」

柯南：「藥盒？」

你：「嗯，空藥盒，可能和管理人的死有關……啊對了，真純說看到了管理人的屍體。」

柯南：「我就知道，管理人的消失很詭異。」

你：「所以你現在在什麼位置？」

柯南：「頂層。」

你：「哈？」

柯南：「視野好……啊這不是欣賞風景視野好的意思，我是說這個位置，因為整棟建築架構設計比較特殊的緣故，這裏完全可以掌控館內的全部動向，而且……」

你：「而且？」

說到這裏時，柯南停下了跑動：「而且，我也看到了有人在這裏行動過的痕迹。」

你：「痕迹？」

時間來到了兩點五十四分。

「嗯。」柯南回應着，也反過來問起了你，「上田小姐在什麼位置，和大家一起離開了嗎？」

你：「我在一樓的電話邊上。」

柯南：「好，我知道了。」

你：「不要再深究痕迹了，還有六分鐘不到……趕緊下來吧。」

柯南：「我知道還有六分鐘不到，上田小姐你先走吧，我馬上就來。」

柯南這麼對你說完，竟然按掉了偵探徽章的通訊。

你：「喂！」

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容許你再猶豫下去了。

既然這是柯南的決定，你應該像你自己對毛利蘭說的話那樣，要相信這個大偵探才對。

你照着自己的計劃進行，用有限電話撥通了110報警。

電話打通的瞬間，你直接報上了別館坐落的地址，而這時候距離凌晨三點，也只剩下最後三分鐘了。

你沒有時間和電話那頭的接線員說更多的話，你也不會掛斷電話，你就這麼保持着電話接通的狀態，用盡全力地往別館之外奔跑。

三分鐘應該是足夠的。

你心裏是這麼對自己說的。

你衝出了大廳的大門，衝進了館前的庭院，然後在一片漆黑的大雨之中奮力向外。

在你看不見的地方，跳動的倒計時歸了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