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人頭
本來,陳叔已經單手鉗制住了女孩,掐着她的脖頸牢牢鎖住,讓對方動彈不得。
結果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周圍的火舌突然簡便的猛烈起來!
火焰溫度熾烈,陳叔當時就變了臉色,皮膚甚至還出現灼燒痕迹,我站在這個角度,甚至感覺自己能聞到一股烤肉香氣……
“小五,這可如何是好?陳叔那邊開始不對勁起來了。”
阿東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我瞥了一眼,直覺告訴我應該做點什麼,但現在這個情況下,外面形勢過於激烈,我又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還記得很多人都說過,我的體質特殊,只不過他們遮遮掩掩的,不肯說得太明白。
在以往的數次行動過程中,我的血液也確實發揮了很大作用。
那麼現在,如果我整個人衝過去是不是最好的選擇?
更何況小黑現在雖然無影蹤了,但根據以往的種種表現來看,他也一定是維護我的,不會讓我徹底陷入生命危險中。
想到這裏,我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於是,我深吸一口氣,隨後迅速打開玻璃門沖了出去,直奔客廳中間而去!
“你命格悲慘、遭人背叛,大家都同情你,但那不是你想害別人性命的理由!該下地獄的只有你一人!”
我順手拿出隨身攜帶的水果刀瞬間劃破掌心,一掌猛地拍在了這個女孩的身後。
那力道可不輕,甚至還能隱約看見飛濺的血滴。
沾滿鮮血的掌心接觸到女孩背後的一剎那,周遭空氣中便想起了滋滋啦啦的油鍋聲,還有濃烈的臭味。
我另外一隻手捂住鼻子,緊閉雙眼,即使周圍力量滾滾來,也沒挪開放在女孩後背的手!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圍的一切聲音漸熄漸止。
安靜得甚至有些可怕。
我緩緩睜開一隻眼打算先看看情況,卻見剛才還充斥着整個屋子的火焰已經消失了,只剩下牆壁上幾道黢黑的燒焦痕迹。
但要是換成不知道情況的人看見了,估計還以為是住宅時間太久留下的。
總之,根本不用擔心會被人察覺異常。
我這才輕輕鬆了一口氣,同時眼睛在房間裏環視一圈,尋找陳叔的痕迹,最後在牆角看見了癱軟在地的他,以及已經昏迷過去的女孩。
“終於結束了,陳叔,醒醒。”
我先是屈起手指試了試鼻息,還有氣,就晃了晃陳叔的身體。
他很快就睜了眼,剛才蒼白的臉色也有所好轉。
與此同時,躲在廚房那邊的阿東和吳捕快也終於出來了,全都圍在牆角,臉色焦急。
陳叔隨意地揮揮手,甚至沒用我的攙扶,就自己扶着牆站起來了。
“甭擔心我的身體,現在好着呢,就是今晚太過勞累,等到回去后好好睡一覺,身體就徹底沒事兒了。”
“好嘞,陳叔,那咱們現在趕緊回去吧。”
阿東指了指門口的方向,抬腿就要走。
但很明顯,陳叔這邊沒有任何要挪動腳步的意思,反而眼神深邃地看向了卧室那邊,似乎在做內心掙扎。
“小五,你去將床頭柜上的人頭拿過來,我現在身體沒勁兒,只有你接觸人頭不會受傷。”
“我知道了。”
雖然心裏一大堆問題,但既然是陳叔的吩咐,那我也沒什麼可質疑的。
於是,我徑直推開了卧室門,一眼就看見了擺放在床頭柜上的人頭,眼睛死死地盯着門口的方向。
目光兇狠,令人發怵。
難不成……這東西還活着?
否則的話,怎麼會露出這種目光,像看仇人一樣看着我?
電光火石間,我搖了搖自己的腦袋,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拋之腦後,大着膽子上前搬動了人頭。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這人頭怎麼好像還動了兩下?!
幸虧我及時穩住心神,乾脆仰頭看着上方的天花板,選擇了眼不見為凈這種最簡單直白的辦法。
床頭櫃到門口也就短短几步路,但我卻走出了馬拉松的錯覺。
終於,在經歷了漫長的心理折磨后,我走回了客廳,重新見到其他幾人,也把懷裏這個燙手山芋交了出去。
人頭直接被我擺在茶几上,特地用後腦勺對着我們幾個。
否則就算大家心理承受能力再強,也忍不住被那種眼神一直盯着。
等到終於放下后,我的心裏也放下了重擔,有時間仔細觀察被我搬出來的人頭了。
是個寸頭,後腦勺扁平,右耳上有一顆小黑痣,再聯想我剛才見過一面的那張臉,男孩活着的時候應該很清秀,是個招小姑娘喜歡的長相。
當然,他也為自己的亂搞付出了生命的慘痛代價。
“陳叔,現在應該怎麼辦?”
我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一到這種關鍵時刻,就只能交給陳叔做決定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起看過去。
陳叔看了看茶几的上的人頭,扭頭望向身邊不遠處的吳捕快,認真道:“天亮之後讓巡捕房的人過來辦案吧,具體案情什麼的你也挺清楚,應該不需要太麻煩。”
話音落,空氣沉靜了幾秒。
吳捕快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這件事。
“那接下來的辦案流程就交給巡捕房吧,你們幾個先走,我在這裏看着,畢竟這個殺人兇手現在還活着,隨時有可能逃走。”
“其實你不用擔心這個,這女孩十個小時內絕對醒不來。”
陳叔聲音淡淡的解釋。
即使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吳捕快還是堅持留在房間裏,誰也勸不動,可能是作為一個捕快的責任感使然吧。
“那你拿着這個,還有,記得一定不要摘下你的帽子。”
陳叔從兜里翻找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張黃符塞過去,囑咐道:“捕快帽子上的徽章很特殊,一身正氣,可以避免邪祟,再加上這張黃符,你就更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了。”
“多謝陳大師,您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都難忘!”
吳捕快猛地鞠了一躬,腦門子都快磕到腳面上了,十分有誠意。
見此狀,我們幾個剛準備轉身離開,沒成想地上的女孩突然有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