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示威
顏淼歡的眼神閃爍了兩下,嘴角微微抿起,“這個……和我有什麼關係吶?你願意和什麼人生就和什麼人生去吧。”
她往覃莫堯躺的位置走了兩步,然後靠近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道:“覃莫堯啊,我不可能一直愛你的,現在的一切更加讓我沒辦法繼續愛你了,所以你完全可以放心下來的。”
覃莫堯聽見對方這樣子說,感覺自己的心臟在剛才的那一瞬間都好像停下來似的,一種窒息的感覺朝他撲面而去。
本來就不怎麼舒服的小腹,更是絞痛的厲害了,他感覺到非常的不適,整個人的臉色難看極了。
他慘白無力的樣子,看起來倒是有一些“楚楚可憐”。
可是……為什麼吶?他為什麼會突然一下子如此的難過吶?心理上面的疼痛感好像比小腹帶來的疼痛感更加的讓他詫異。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了片刻,然後很是諷刺的表情朝顏淼歡點了點頭。
“對不起。”他很是小聲地說道。
顏淼歡眉頭凝起,她離的近確實聽見了。
不過對方的聲音有一些小,而且那一句話不像是他會說的,所以有那麼一瞬間她都快要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你為什麼要說什麼對不起?完全沒有必要,而且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嗎?”
“傷害和失望這種東西,可是不會因為對不起三個字的出現就全部消失殆盡。”她道。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看向了她,他的眼神裏面蘊藏着一種道不清說不明的意味。
顏淼歡扔下這麼一句話,就將剛才因自己而合上的房間大門給打開了,然後就走了出去。
她可見不得覃莫堯用那種眼神看着她。
房間的地上,還跪坐着抽泣的悲痛欲絕的蘇韻薇。
透明的眼淚撲簌簌的從蘇韻薇的眼角落下,劃過嘴角,滴落到了地板上,配合著她一聲聲做作的更咽聲……再加上這人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倒是有一種可憐兮兮的易碎感了。
這樣子的她,那個男人看了不會我見猶憐吶。
可惜,自己不是真正的覃莫堯,對於蘇韻薇這種惺惺作態的女人,也完全提不起什麼興趣,甚至是覺得厭惡。
“堯哥,你是不在意我了嗎,我現在已經懷了你的孩子了,你為什麼要這樣子對待我啊?我是做錯了什麼嗎?”
她抬起頭,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然後伸手緊緊的抓着蘇季琰的褲腿,好一個灰心喪氣的模樣。
顏淼歡強忍着因為對方那一系列的動作給她帶去的一些不適感,然後絞盡腦汁的想着有什麼法子可以幫覃莫堯處理這個麻煩又“綠茶”的傢伙。
她不停的在心裏面做着各種各樣的心理建設,接着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她低頭看了看對方,然後很是溫柔的對着跪坐在地板上面的女人柔聲道:“韻薇啊,如果你再這麼死纏爛打抓着我,就算你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我覃莫堯的,那我也沒辦法認的了,因為我現在非常非常的不高興。”
她一下子就被嚇的瞪大了雙眼,然後用着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望向了覃莫堯,眼淚和哭泣的聲音都在剛才的一瞬間戛然而止了,她突然之間是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蘇韻薇沒辦法相信,這一向對自己寵愛有加,而且什麼事情都百依百順的莫堯哥哥會突然間對自己說出這樣子的狠話,實在是讓她感覺到了不可思議。
她目不轉睛地打量了對方几眼,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覃莫堯讓她有一種陌生感,至於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裏,她也實在是不知道。
蘇韻薇屏氣凝神的,而且非常的恐慌的動作,還是讓顏淼歡感覺到了。
因為她看到蘇韻薇的動作很快就僵住了,接着她輕哼了聲,然後就直接地拉住了對方剛剛一直扒在自己褲腳上的手:“以後對顏淼歡禮貌一些,怎麼說她也是我的妻子,你怎麼對她,也就代表着怎麼對我的……這基本的禮貌總是得有的吧。”
言畢,顏淼歡便急忙往樓梯口方向去了,她剛剛答應了要給覃莫堯熬紅糖水的。
同時她也明白現在的那人是多麼的痛苦和難忍的,畢竟對方是第一次感受到“大姨媽”的折磨吶。
於是房間裏面只剩下頂着“顏淼歡”皮相的覃莫堯和怒不可遏的蘇韻薇,他們兩人面面相覷。
這種奇怪的氣氛,對於現在的覃莫堯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莫大的煎熬。
在莫氏集團裏面的他可以呼風喚雨,但是對於現在要怎麼假扮顏淼歡,然後接下來可能還要和這蘇韻薇相處對話,確實難住了他。
曾經的甜心公主變成了一個惡毒的巫婆,就很形象的概括了覃莫堯現在對於蘇韻薇的感覺了。
蘇韻薇見“覃莫堯”不在這裏了,也就不繼續裝了。
她緩緩的站起來,然後用一種憤恨不已的眼神瞪着臉色慘白的“顏淼歡”。
接着她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個低賤狐狸精到底是用了什麼狐媚的手段讓我的堯哥替你說話,還護着你的?”
這話聽的覃莫堯的眉頭深深地凝成一團。
“顏淼歡看着我!別想要假裝不聽我的說話!我直接告訴你吧,他只能是我的,你明白嗎?”她一副怒發衝天的模樣。
接着,她又氣勢洶洶地補充道:“我也不管你當初用什麼法子迷惑了他,迷惑了老爺子了,不過總有一天,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把你踢出莫家的!”
他一瞬間只有一種想笑的感覺,不過諷刺的笑。
他只是覺得有一些不知道說什麼了,接着揉了揉自己依舊依舊不舒服的肚子,然後搖頭。
畢竟現在的他,可不好跟這個女人作對,同時他慶幸自己看見了一個在人前和人後,完全不一樣的蘇韻薇。
他的沉默,倒是讓蘇韻薇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了。
她見對方好像確實是沒有想要搭理她的想法,只能先掉頭往門外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