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同床

見太後言辭懇切，眼中希望，清晰可見，皇上一時無語可對。一會兒后，皇上才說到，“既然如此，那就依了母后，今年的謁月節和往年一樣。不，再辦得盛大些。”

???????說罷，皇上看着太后道，“如此，母后以為如何？”

???????“皇上有心，哀家也就不必費心了。夜已深了，你也別太勞累。雖年少，但身體也是有極限的。”

???????說罷，太后就要離開。轉身時，突然看到旁邊的寧越女，因而問到，“你莫不是當日那書法絕群的妃子，叫……”太后一時想不起寧越女的名字。

????????“臣妾和風寧越女見過太后。”寧越女立刻說到。

????????“哦，對，瞧哀家這記性！”太后笑道。隨後補充道，“哀家聽聞，上次救薰藝的也是位姓寧的皇妃，難不成就是你！”

????????“臣妾能救得了薰藝，也是得益於太后與皇上的仁慈，否則，縱使臣妾用盡渾身解數，也怕是回天乏術。”

???????“當日，哀家見你書法絕倫，就心想此女必不簡單。未料，今日竟圓了我的想法。”太后笑道。

???????“你救了薰藝，於我皇家而言，是莫大的恩澤。又兼得才貌俱佳，皇上可得好好珍惜，切莫辜負了天賜佳人。”太后說著看向皇上。

???????“母后的心思，朕已知曉。朕與寧妃，心意相通。”聽到這裏，寧越女不禁露出笑容。隨後，皇上繼續說道，“寧妃不負朕，朕必不負寧妃。母后大可放心。天色已晚，母后還是早點歇息吧！”

????????“你能明白是最好了。”說罷，太后緩緩離去。

????????“臣妾恭送太后。”潘怡妃和寧越女一同說到。

????????“你也下去吧。”皇上對潘怡妃說到。

????????“臣妾告退。”潘怡妃說罷，轉身欲離去。臨走時，看了眼旁邊的寧越女，然後莞爾一笑。寧越女見狀，也禮貌回以笑容。

????????潘怡妃走後，皇上對寧越女道，“來！”同時招了招手。

????????寧越女見狀，立刻走向皇上身邊，隨後緩緩就坐。

?????????“看今日之情景，朕是要借愛妃之香床，以度良宵了。”

????????聽罷，寧越女不免擔憂。雖然我喜歡皇上，但我才十六歲，難不成真的像其他妃嬪一般，早早地就……

????????“愛妃這是怎麼了？可是有什麼疑慮？”皇上見狀問到。

???????“臣妾豈敢？只是……”

???????“有事就說吧。朕說過，必然視你為明珠，無論何事，都會盡量理解。”皇上緊緊握着寧越女纖細的手。

???????“臣妾小時曾起誓，不滿十八歲，斷不和男子行……”寧越女小聲道，聲音幽微。

???????“行什麼？”皇上疑惑道。

???????“行同床之事。”

???????“原來如此。怪不得朕那日裏，想要留宿愛妃寢宮，而愛妃多有為難。想來，這才是真實理由。”

???????“臣妾欺君罔上，還請皇上恕罪！”寧越女聽罷立刻去到桌前下跪道歉。聲音誠惶誠恐，彷彿隨時會有殺身之禍從天而降。

???????“朕，沒有怪你。”

???????聽罷，寧越女才緩緩抬起頭來，同時心有餘悸，“臣妾謝皇上。”聲音中帶着猶豫和不解。寧越女心想，那晚，皇上當並非真心想下榻自己寢宮。如此說來，皇上欺騙自己在先，而自己不得已才欺騙皇上，所以，皇上或因此才沒有責罰自己。

???????“起來吧。”

???????寧越女想清楚了事情緣由，才輕鬆點，隨後緩緩起身。

???????“來。”皇上伸出手去。

???????寧越女雖已無疑惑，但憂思猶存，因此動作緩慢。緩緩走到皇上身邊時，皇上突然拉住了她的手，隨後用力一拉，寧越女遂被拉入皇上懷中。

???????由於事發突然，寧越女不由得心中一驚，卻仰面看到皇上和善的笑容，因而又像一隻小鳥一樣溫順起來，口中溫柔道，“皇上——”

???????皇上見寧越女面容無笑，擔心用力過大，因而緩緩將她扶起，隨後讓她坐在自己身上。

???????皇上和寧越女相視一笑，含情脈脈。正值此時，卻響起了諧外之音。

???????“皇上，七爺在外等候。”

???????聽罷，皇上笑容立刻消散，寧越女見狀自覺起身，隨侍一旁。

???????“七弟深夜前來，必有要事。速請他進來！”皇上憂心道。

???????“老奴遵旨。”

????????一會兒后，七爺走進御書閣。

???????“臣弟參見皇上。”

???????“七弟不必多禮。深夜來此，有何事？”皇上一臉嚴肅道。

???????七爺起身，卻看到寧越女在此，不免一驚，隨後對皇上道，“當前，越國正值風調雨順之際，若能大興商道，從此金越兩國和商共通，南蠻必不敢輕犯，北夷必不敢貿進，東瀛必不敢西括，而西狄亦不敢東遞。如此，我越國可福澤綿延，復安享數載.”

???????“金國素來野蠻，商人不行斯道者，更僕難數。若貿然開關，另行不軌者必有之。若因此而破壞我越國商道，致使國庫空虛，該當如何？”

???????“皇上所言甚是。臣弟也對此有過考慮，然，若修訂雙方通商協議，兩邊共護之，皇上所提，當不足為慮。”

????????“皇上商談政務，臣妾身為後宮妃嬪，長留在此，多有不妥。臣妾先行告退。”

????????“無妨。朕許你旁聽。”皇上轉頭對寧越女說到。

???????“方才，臣弟見皇兄美人伴側，頗為羨慕，要是臣弟他日也能有芳澤如斯，此生當無憾矣！”

???????寧越女聽罷不覺心中歡喜，礙於皇上在旁，遂藏而不露。

???????“好你個老七，閑情雅緻都到朕這御書閣了，也不知羞。”皇上說著就用手指了指。

???????“臣弟一時失言，還請皇兄恕罪。”七爺依然言辭溫和，似是隨性而為，卻又進退有度。

???????“那就按你說的去辦，朕放心。”

???????“臣弟告退。”說罷，七爺轉身離去。

???????“這個七弟，真是越發放肆了，都是朕慣的。”皇上看向一旁的寧越女道。

???????“皇上年少有為，七爺活力煥發，我越國有二人如此，當是百世之福。”寧越女笑道。

???????“罷了，今日這時辰也不早了。”皇上說罷，來到寧越女身旁。寧越女不知皇上意欲何為，卻已被有力的手臂抱起，隨後，二人一同前往寢宮。

???????來到寢宮，侍女徐琳欣喜地打開門，隨後輕輕合上，又隨侍大門一旁。

???????皇上輕輕把寧越女放在帶有淡香的床上，隨後坐在床沿。皇上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寧越女，也不言語。

???????“皇上剛才說時辰不早了，為何——”，說到這裏，寧越女停頓了，同時移開視線道，“為何還不休息？”

???????“愛妃雖說有過起誓，可朕想來，誓言不過於天。然越國之內，朕即是天，當不妨事。”

???????“那怎可？”未料，寧越女聽罷立刻起身，隨後繼續道，“皇上乃九五之尊，說話應當一言九鼎，豈可失信於人？”寧越女看着皇上，嘴上振振有詞，卻又適當委婉語氣。

“可朕，何時答應過你？”皇上不慌不忙道。

???????“你……”寧越女一時慌亂，卻無能為力。回想起來，皇上確未明確答應。

???????“臣妾口無遮攔，還請皇上恕罪。”寧越女心中無奈道。內心的擔憂卻更甚。

???????未料，皇上卻說，“朕不過一說，並不會做越軌之事。然愛妃已是驚鴻之態，想來，愛妃所說誓言確是如此。你老實說，方才是否真的疑心朕？”

???????“皇上治國有方，御政有策，內心修養遠勝普通男子，而臣妾不過一小女子，雖內心相信皇上如一，也難掩驚慌之態，還請皇上見諒。”

???????皇上聽罷，內心欣喜道，“愛妃方才那驚慌之態，朕已許久未見。身處後宮，投懷送抱，俯首低眉者，不計其數。如今見愛妃如此，內心似再次湧起了激流.”

???????“可如今，皇上可要為臣妾靜心撫息。”寧越女說著，同時打量着皇上的表情，希望能看到答案。

??????皇上好一會兒不說話，兩人對視良久。

??????“那是自然。”皇上終於說話，話語堅定，讓寧越女的心立刻靜了幾分，“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休息吧。”說罷，皇上解衣上床，寧越女立刻向裏面挪動身子，從而給皇上騰出合適的位置.

???????見皇上躺好閉眼，寧越女拿過被子，又替皇上蓋好，隨後意識到不遠處熊熊燃燒的紅燭，因而緩緩起身。

???????此時，竟發現自己並未脫衣，於是匆忙脫掉外面衣裳，又吹滅紅燭，才轉身上床，覆被合眼。

???????一個時辰后，寧越女中途醒來，發現皇上竟睡眠香甜，因此全然放心，面容含笑，隨後輾轉側身，擁皇上而眠。

???????第二天。

????????“徐琳，皇上呢？”寧越女睜開眼睛，發現身旁無人。

????????“皇上一大早就去御書閣了。”徐琳欣喜道。

????????寧越女聞聲而起，隨後道，“現在幾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