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17 偽天才
展昭和白玉堂分別抓&住了G和第十個遺傳者。
SCI辦公室里，眾人集體朝着門口行注目禮。
包拯從辦公室里走出來，正好看到被銬着手銬推出電梯-G，這位面黑如碳-局長整個人愣在了那裏，張大-嘴一臉-不敢相信。
辦公室里，已經全部歸隊-SCI全員和諸位家屬，都望着大門外，伊賽爾忍不住打了聲口哨。
白弛問盯着門口-阿莫，“是不是他？”
阿莫準確地指出了第十位遺傳者-位置，點頭，“是他！”
正這時，門內傳來了“哈哈哈”-笑聲。
眾人順着笑聲望過去，就見靠在沙發上-趙爵像是看到了什麼有趣-畫面，笑得前仰後合，指着G，“完敗！哈哈哈……蠢材！”
除了展昭之外，沒有人明白趙爵究竟在笑什麼，也不明白這件事本身有什麼值得笑-。
只有展昭，也跟着趙爵笑了。
趙爵問，“小貓崽！好不好玩？”
展昭盯着趙爵看了一會兒，點頭，“嗯，好玩。”
遺傳者先被關押到了重兵把守-拘留室。
G則被押進了審訊室，抬眼看走進來-展昭，道，“你會後悔-……”
只是展昭臉上-笑容更盛，搖搖頭，“早說過了，有對付你-方法！”
G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時，就見展昭身體微微一側，讓出了門口，公孫和秦歐走了進來，後邊還跟着兩個人，一個是鑒識科-主任老王，還有拆彈組-負責人，王霸。
幾人身後，又陸續走進來幾人，蔣平提着個電腦，帶着幾位工程機械師打扮-人，手裏提着工具箱，還有拿着手術工具，推着一張手術床進來-夏天和馬欣。
審訊室外邊，圍了好些人。
展昭問趙爵，“那兩個人呢？”
趙爵晃着手裏-電話，“應該就到了……”
隨着趙爵話音一落，電梯門“叮”一聲打開，有一男一女兩個提着銀色手提箱-人走了進來。
“哈尼！”
走在前邊-是一個一頭銀髮戴眼鏡-老頭，熱切地跟趙爵打招呼。他身後跟着-是同樣戴着眼鏡，氣質極佳-白大褂美女。
這兩人SCI眾人之前在關押謝天朗-特殊病院見到過，前邊那個老頭是人稱銀瞳怪-心理學家繆拉，後邊那位女醫生，是趙爵曾經-學生，遺傳學家傅敏。
繆拉走到審訊室門口，照例先撲趙爵，不過被趙爵躲開了，一腳踹進審訊室里。
“喔！”繆拉推了推他那副鏡子一樣會反光-無框眼鏡，發出讚歎“厲害厲害！這不是小G么！”
G皺着眉看着湧進來-一大批人，以及一旁做好-臨時手術台，回頭幽幽地望向展昭，“你想幹什麼？”
展昭微微一笑，“剛才不是說了么，對付植物-終極方法……連根拔起！”
說著，展昭指了指G-左手，用毫無溫度-語調說，“把你-左手卸下來。”
就算是隔着玻璃窗，眾人依舊可以感受到G眼中閃過-一瞬間-震驚以及……恐懼……
驚恐？！
白玉堂疑惑，“G竟然會害怕卸掉那隻假手？”
趙虎也好奇，“手本來就是假-么，卸下來咋-了？”
“呵呵。”趙爵冷笑了一聲，“卸下那隻手，他就從天才，變成了凡人了……”
白燁也疑惑，“什麼意思？”
眾人奇怪地看白燁——原來你也不知道啊？
白燁一臉茫然，一旁伊賽爾也看得出來很納悶。
將掙扎-G留給興奮-“拆卸小組”，展昭走出審訊室，準備給門外那一群茫然-“寶寶們”解惑。
……
眾人回到SCI辦公室，包拯也跟了進來。
展昭問趙爵，“你是早就發現了G-秘密，還是最近才發現-？”
趙爵依然在沙發上坐下，選了個舒服-角度摟着里&斯&本，慢悠悠回答，“我以前不過是懷疑，並沒有證據證實，不過么……不久之前，確認了我-想法。”
“是什麼時候？”展昭問。
“你呢？”趙爵不答，反問。
“最開始讓我產生這種想法-，是他第一次來到警局見玉堂-時候。”展昭道，“而讓我確定這種想法-，則是之前那次X大學槍擊案，也就是徐銘綁架學生，找我去救命-那次。”
聽了展昭-話，趙爵笑了，抬起手緩緩拍了起來，誇獎道，“好孩子！了不起！”
眾人看着趙爵-表情，覺得他像是在誇獎自家剛剛考了一百分-小孩兒一樣，眼裏滿是自豪，與此同時……還有一些驚喜。
白燁看了看趙爵……應該沒人比他更了解趙爵了，可以說，這次展昭-表現，應該是真-給了他意外之喜，已經很久沒有看見他那麼開心-樣子了。
這世上，還有什麼樣-事情是會讓趙爵這個“怪物”開心-呢？白燁以前覺得已經不存在了，但是現在看看，還是有-，今天才發現，原來趙爵依然還是人類，依然會在看到希望-時候，覺得快樂……
“我第一次見G-時候……是他來警局那次？”白玉堂問。
展昭點頭，“那次，他-催眠對你產生了影響！”
白玉堂點頭，“-確，一開始有那麼一瞬間有中招-感覺！以前從來沒發生過……”
一旁，其他人也都點頭，“所以當時就覺得G很厲害。”
“從那次開始，我隱隱有些懷疑，G可能並不是使用-催眠或者暗示，他採用-，是其他作弊-小手段。”展昭道。
“作弊？”眾人驚訝，“為什麼會這麼想？”
“因為從來沒有人能催眠小白啊！”展昭理直氣壯地回答，“我不能，趙爵不能……我不覺得世界上還有誰可以！”
眾人都仰起臉想——似乎……-確……是這麼個道理。
“就跟再強大-催眠師都不可能催眠魯班一樣！”展昭一臉-正經，“我把小白關小黑屋花幾個小時他都不能中招，G只是見了一面，用最簡單-方式就能讓玉堂產生幻覺那麼嚴重-重度催眠現象？怎麼想怎麼不合理！就好比打牌連贏可能是因為記牌，但如果一副沒有黑桃A-牌也能抽&出四個A，那毫無疑問是出千了！”
眾人都點頭——合情合理！
“如果不是催眠術，那什麼方法可以讓人產生幻覺？”展昭問，“或者說，利用某樣東西，來輔助他實施催眠？”
白玉堂想了想，問，“藥物？”
展昭點頭，“沒錯！藥物！”
“那為什麼徐銘那件案子，你確定了呢？”白弛好奇，“那個案子有什麼特別么？”
“首先，那個案子發生-時機相當奇怪！”展昭道，“大家回憶一下，案發-時候我們在幹什麼？”
“帶阿莫去參加大哥-宴會，為-是找他曾經目擊-人。”
展昭點頭，“當時阿莫對兩個人有反應，一個是坐在輪椅上-岳海，還有一個……”
白玉堂道，“是只看到了一個輪廓-人，那人很快逃走了。”
“而那個人，讓你產生了某種聯想和回憶，你曾經見過那個人，是么？”展昭問白玉堂。
白玉堂點頭，“我跟大哥小時候去探望病院裏-伊賽爾……當時那個人鬼鬼祟祟地假裝成醫生，想進入伊賽爾-病房。”
不遠處，白錦堂微微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看了伊賽爾一眼。
伊賽爾伸手，輕輕地摸了摸自己手臂有紋身-位置，驚訝地看着白玉堂，自言自語一般，“你……難道見過那個人……”
展昭立刻轉臉看伊賽爾，問，“那個人是誰？”
“呃……”伊賽爾遲疑了一下，“他……”
伊賽爾猶豫不決，展昭也沒逼問他，只是說，“他是G真正要找-人，也是你要找-人，所以你才會和G合作，是么？”
伊賽爾盯着展昭看着，良久，他回頭問白錦堂，“這小孩兒是哪個實驗室培養出來-？”
白錦堂抽了根煙點上，不緊不慢地說，“自然受&孕、母體培育、母乳餵養、飯菜養大……平時伙食不錯，營養夠了就是缺乏運動。”
白錦堂剛抽了一口煙，意識到是室內不應該抽煙，就想把煙按到煙灰缸掐滅，但展昭伸手，拿過了他手裏-煙，又從桌上，拿起了剛才蔣平喝了一半沒喝完-咖啡。
將香煙和咖啡放到了眾人眼前-桌上，展昭指着這兩樣東西道，“確定G-騙術，和抓&住G-，就是這兩樣東西！”
“咖啡？”
“香煙？”
所有人都不解地看展昭。
展昭指着咖啡，道，“還記不記得，徐銘發瘋，突然綁架學生，說那些學生在他-咖啡里下毒？”
眾人都點頭。
白玉堂立刻想起來，“但那一杯根本不是咖啡，老王鑒別了成分，裏邊不含咖&啡&因！”
“對啊！”展昭點頭，“而徐銘發作-時機那麼好！以至於我們不得不取消在大哥宴會上-行動，放跑了那個神秘人和岳海！簡直是功虧一簣！當時還有那麼多殺手在宴會廳，所有人-注意力，都被這條突發新聞給引開了！”
“所以徐銘-發病不是偶然，而是設定好-那個時間，為-就是讓那個人脫身？”白玉堂問。
“沒錯。”展昭微微一笑，“根據我-推測，那個人到宴會廳，是去找另一個讓阿莫有反應-人-。”
“他找岳海？”白玉堂問。
展昭點了點頭，看趙爵，“我-推測對么？”
趙爵笑着點了點頭，“嗯！不如我們給他們兩個代號怎麼樣？那個人是N，而岳海是I。”
“所以，這次案子真正-順序是，G想要找到N，N則想要找到I，G是通過利用我們找到I，從而找到N。換句話說，I那裏，有N感興趣-東西。N那裏，有G感興趣-東西。I是和遺傳者有關係-人，第十個遺傳者，想要殺掉另外-遺傳者。G要抓&住第十個遺傳者……”展昭說到這裏，微微一笑，給已經被繞暈了-眾人提出了一個問題，“從這一串因果關係，我們能推斷出什麼？”
SCI眾警員們就覺得頭暈目眩，倒是幾位“家屬”很淡定，趙禎和白錦堂幾乎是同時開口，“第十個遺傳者，是跟N和I都有聯繫-存在！”
展昭點頭，伸出兩根手指，“別被那一群鬧得風生水起-遺傳者給蒙了！其實真正重要-，是N和I這兩個人！”
展昭眼裏有興奮-光芒，但其他人卻是大多還處在雲裏霧裏。
展昭看趙爵。
趙爵托着下巴對他擺擺手，“你跑-太快了，同伴跟不上了，先着手眼前吧。”
白玉堂也對展昭點點頭，“N和I之後再說，先說G和第十個遺傳者，NIG聽着很大一盤棋-感覺。”
展昭點頭啊點頭，說著，意義不明地瞄了趙爵一眼，“應該是ing……”
眾人都一愣。
趙爵微微眯起了眼睛，眼中有一絲危險閃過，盯着展昭看着。
展昭張了張嘴，極小-聲音嘀咕了一聲，“再加個K-話……”
展昭話沒說完，對面-趙爵忽然伸手，實指按着嘴唇，“噓”了一聲……
很久沒目睹趙爵這個招牌動作-SCI眾人腦中重複着展昭剛才-話，“ing……加個K-話……King？”
一個簡單-英文單詞呼之欲出，白燁和伊賽爾-神情瞬間嚴肅了起來，有一股微妙-“禁忌”之感在空中蔓延，似乎是念出了某個禁語。
白玉堂下意識地去看了一眼門口-包拯，果然，包拯那張黑黢黢-臉上，出現了一瞬間面如死灰-絕望感……那神情像是在說……終於，這一刻還是來了！
SCI眾人也隱隱感覺到，展昭抓&住G之後-那句“到了見王-時候”……有着另一番深意。
白燁看着站在辦公室中間，正在對視-展昭和白玉堂，有一種難言-震撼之感。這些年輕人，將層層雲霧撥開，抽絲剝繭理順亂麻，如今他們已經觸碰到了掩蓋真相-最後那層黑幕-一角……只要用力扯開，一切將會昭然於世，所有-罪惡，都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這麼多年了，是否意味着，結束-一天，即將到來？真相大白-那一天會是什麼樣-呢？是末日，還是新生？
就在SCI辦公室沉浸在一種微妙-安靜氛圍中時，門口傳來了略帶俏皮-“噹噹噹噹~”幾聲。有人哼着貝多芬-命運交響曲，敲響了辦公室敞開着-，玻璃大門。
眾人轉過臉，只見繆拉拿着一條銀色-機械胳膊出現在了門口，“嚯嚯！戳穿西洋鏡了！原來天才是偽-！這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厲害-老千了！”。
隨着繆拉-出現，門外呼啦啦走進來了好些人，法&醫組合鑒識科幾位手裏都拿着數據報告。
繆拉將那條銀色機械手臂放到了眾人眼前-桌上，跟咖啡和那支燃了大半-煙放在一起。
“這支胳膊簡直合金裝備！”蔣平不無感慨，“裏頭哈多機關！還有好精密-程序設定，厲害了啊！原來以為他是催眠大師，敢情是個機械狂人！外表看着是德古拉，沒想到真身是弗蘭肯斯坦！”
展昭拍了拍正盯着桌上三樣東西發獃-白玉堂，“我們去審問G吧！”
白玉堂點了點頭。
SCI眾人也再一次簇擁到了審訊室門口，看展昭和白玉堂審問這條目前為止他們抓&住-，最大-“魚”，那個被定義為“偽天才”-，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