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藏身之所
展昭觀察了一下玻璃展櫃裏-古屍，問開斌，“這是誰-屍體？”
開斌伸手，輕輕撫摸着玻璃展櫃，彷彿是透過玻璃去撫摸那具屍體-面容一樣，道，“他是傳說中-無面之人。”
“無面之人？”白玉堂看屍體，雖然乾枯，但面孔完整，為什麼叫無面人？
“這具屍體來自一個十分古老-家族。”開斌趴在玻璃柜上，看着古屍空洞-雙目，彷彿在看一個老朋友，用緩慢-語速說，“這個家族誕生了一個人，有一種類似被詛咒一樣-能力，就是所有見過他-人，都不會記得他-面容。”
展昭微微皺眉，一旁正“觀賞”一具乾屍-趙爵也抬起了頭，似乎這裏-對話引起了他-興趣。
“什麼意思啊？”趙虎沒轉過彎來，“見過卻記不住臉-意思么？”
開斌點了點頭，“打個比方說吧，比如說你有這種能力，於是你這一天見了十個人，那十個人跟你面對面交談了、單獨相處了，但是分別後，哪怕只有一分鐘，再見那十個人，他們沒一個會記得你長什麼樣子！”
趙虎張着嘴，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馬漢也在消化這句話，有這種可能性么？
“但那十個人，會記得交談-內容么？”展昭問。
開斌微微一笑，“不愧是頂級-心理學家……記得！”
“這不合理啊。”趙虎搖頭，“不記得人，怎麼記得交談過？”
“不是不記得人，是不記得臉！”展昭道，“所以說需要有一樣東西來填補這個空白……那十個人，記住了他戴-面具，或者……”
“其他-人-臉。”趙爵幽幽地補了一句，“替換！”
開斌微微一笑。
“所以叫無面之人么？”白玉堂看那具古屍，道，“但是這樣看，完全能記住他-臉啊。”
“你確定你記住-，是真-他-臉么？”開斌卻反問。
白玉堂微微一愣。
開斌笑了笑，“你覺得你看到-是這樣一張乾枯-臉，但很有可能我看到-和你看到-是不一樣-。如果傳說是真-，那麼沒人會知道他真正長什麼樣，對吧？就算是利用再次成像技術，也不可能確定其長相……當我們-眼睛被騙-時候，可以通過大腦來挽救。可如果當我們-大腦被騙，那用什麼方法，都沒有用。
展昭微微皺眉。
“這就是超越自然-能力！”開斌仰起臉，望向落地玻璃窗外陽光明媚-天空，“如果一個人，擁有了直接欺騙大腦-能力，那麼他就成了接近神-存在，所有-騙術都不過是小兒科而已，視覺、嗅覺、味覺、聽覺、觸覺……人-五感，都是受到這裏控制-。”
說著，開斌雙手輕輕按住自己頭部-兩側，回頭看眾人-眼神有些癲狂，“控制這裏，只要一個訊息傳遞出去，哪怕眼前有千軍萬馬，都可以在瞬息之間，讓所有-大腦失控！當大腦給自身傳遞一個已死亡-訊息……”說著，他輕輕打了個響指，“就這麼一瞬間，千軍萬馬灰飛煙滅！”
眾人都忍不住皺眉。
“真-有這種能力存在么？”趙虎忍不住問。
“如果傳說是真-。”開斌指了指那口透明棺材裏-乾屍，“那麼他做到了！”
展昭和趙爵同時看向棺材裏-屍體。
“無論他是怎麼做到-，他都已經死了。”開斌一攤手，“秘密被封存了起來。”
“也就是說。”白玉堂皺眉，“那些秘密，就在失竊-五件東西上么？”
開斌輕輕摸了摸下巴，“也許是作為一種密碼狀態，存在於那五件物品上……”
展昭和白玉堂此時同時想到了，陳瑜可以看到-，面具和掛墜上存在-古怪圖案。
這時，就見趙爵走了過來，站在玻璃棺-前邊，低頭看着那具“無面人”-屍體。
展昭和白玉堂注意到他-眼神一點一點地在發生變化，雙眼中出現了一種滿含喜悅-光芒。
開斌走到了玻璃棺旁邊，伸手指了指上方-橫樑，“最早-一任館長就是在這裏自盡-……”
展昭和白玉堂等人都仰起臉往上望。
馬漢忍不住皺眉，那橫樑離地起碼有六米高，怎麼可能在無任何依託物-情況下爬上去？
與眾人-舉動接近，趙爵此時也抬起了頭，不過他看-並不是橫樑-方向，而是看着就站在身邊不遠處-開斌。
白玉堂這時也注意到了趙爵-神情有些怪異，他輕輕拍了拍展昭。
展昭回頭，見白玉堂示意自己看趙爵，於是回過頭，一看就愣住了。
此時，趙爵看向開斌-神情，像是看着食物-冷血動物一樣。
開斌剛想說些什麼，突然，就見一隻手出現在自己眼前，這隻手蒼白而瘦削，手指特別特別-長，猛地出現在眼前-時候，幾乎看不出是人類-手。
開斌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那隻抓向他臉-手抓了個空，不過抓住了他-白大褂衣領。
趙虎和馬漢也看到了這邊-動靜，有些不解。
只見這時，趙爵一手抓着開斌-衣領子，一把將他按到了那個玻璃展柜上，另一隻手，也伸了上去。緊接着，趙爵做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動作，他右手-手指，扣進了開斌-右眼裏。
“喂！”趙虎一驚，想要過去阻止，但是馬漢輕輕一攔他，示意他看展昭和白玉堂。
而此時，白玉堂是同樣想上去阻止-，但是展昭正抓着他-胳膊，顯然是在阻止他。
“哇啊！”開斌大叫了一聲，但是趙爵別看瘦，力量卻似乎非常非常大，開斌被他單手按住之後，就只能揮動雙手掙扎然後慘叫。
別看他叫得慘，但是趙爵兩根手指都扣進他眼眶裏了，他卻沒有流血。
趙虎和馬漢對視了一眼——不是吧……假眼睛？
隨後，趙爵一把捏住了那顆玻璃-眼球，往外一拽……
趙爵終於放開了開斌，往後退了幾步，捏着那枚眼球，對着陽光舉了起來……
展昭等人清晰地看到，那是一顆透明-玻璃仿真眼球，後邊還有幾根極細-線，線路末端連着一枚小小-袖珍晶片，那枚鏡片上，帶着血絲。
開斌捂着眼睛在地上滾，邊哈哈大笑。
趙爵雙眼盯着那隻假眼球，就見眼球內部一個黑洞洞-孔，類似於瞳孔，但是，瞳孔四周圍極細小-金屬片放大，瞳孔也放大了一圈。
趙爵笑了，對着那顆眼球開口，“G……原來你躲在這裏！”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那顆眼球里應該有一個攝像機，那晶片和幾條細細-線路應該是植入了開斌體內，跟他-神經相連-。
趙虎和馬漢也忍不住挑眉——難怪開斌跟趙爵對視了五秒鐘都沒任何-反應，敢情趙爵根本不是在催眠他，而是在看他-眼球，估計剛才他就發現了，這廝有一隻假眼！
趙爵將那枚眼球交給了展昭。
展昭拿着張餐巾紙嫌棄地捏住那個眼球，白玉堂掏出了一個證物袋來。
展昭將眼球放進證物袋裏，此時，就見趙爵走過去，將地上打滾-開斌拖起來。
白玉堂問展昭，“他要幹嘛？”
“找G吧。”展昭微微一笑，伸出實指，輕輕一點嘴唇，對白玉堂做了個“噓”-動作。
白玉堂無語，趙虎趕緊躲到展昭身後，順便捂住耳朵。
此時，趙爵低着頭，在開斌-耳邊不知道說著什麼，開斌已經從剛才-癲狂狀態脫離了出來，現在他正睜大了一隻眼睛和一個空洞洞-眼眶，聽着趙爵-話。同時，他-嘴也一張一合地動着，似乎是在說著什麼，但是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展昭看着他-嘴型，疑惑，他在說什麼？看着似乎並不是普通-語言。
大概三分鐘之後，趙爵站了起來，對展昭和白玉堂說，“23號展廳。”
展昭和白玉堂一挑眉，趙虎和馬漢出門，開始按照順序尋找23號展廳。
很快，眾人找到了貼着“23”字樣-房門。
這次是一扇鐵門，趙虎轉了轉門把手，發現門是鎖着-。
這時，趙爵走了過來，身後跟着開斌，開斌手裏拿着一把鑰匙，交了過去。
馬漢接鑰匙-時候，看開斌，忍不住皺眉……這人現在就像一具行走-屍體一樣。
趙虎暗暗吐舌頭，相比起展昭運用心理學-溫和，趙爵簡直殘暴，剛才開斌說-，控制大腦就接近神明-理論其實很有道理，因為現在開斌-狀態，就等於是被趙爵控制了。趙爵打一個響指，開斌可能就會走到窗戶邊直接跳下去，或者立刻倒地停止呼吸……難怪之前他們要想盡一切辦法把趙爵關起來，這傢伙太危險了，根本就是個反人類-存在啊……
馬漢打開了房間門，感覺房間-溫度比外界要底很多，一種陰森感，有些像是公孫-法醫師。
眾人走了進去，發現房間空空-，就在靠牆-位置，有一個碩大-鐵盒子，大概跟一口棺材-大小接近，似乎是通電-，鐵盒-一側有一個控制面板一樣-觸摸屏，還有極細小-綠色點光在閃爍。
趙虎摸了摸下巴——這什麼玩意兒？高科技啊！
開斌走了過去，伸手將那個鐵箱子-蓋打開……
眾人往裏一看，就見裏邊有一具完好無損-屍體……一個接近六十歲-老頭躺在裏邊，狀態像是正在熟睡，而他-脖子上還繞着一根繩索，繩索-末端打着一個花樣怪異-結。
“啊！”趙虎忍不住大喊了一聲。
展昭和白玉堂也驚訝。
開斌抬起頭，說，“第一任館長-屍體。”
趙爵微微一笑。
展昭看白玉堂，白玉堂也顯然有些興奮，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公孫……
半個小時后，博物館-樓下停下了一輛超級誇張-類似裝甲車一樣-白色醫療車，公孫帶着一群穿着白大褂-法醫沖了上來。
從喬遠新舊宅直接殺過來-馬欣和夏天興奮地圍着那口棺材直轉——乖乖！美國隊長也就冰封了七十年！
棺材打開-時候，小夏天不知道拿了個什麼東西掃描了一下屍體，看了一眼數據之後，喊，“數據正常！”
公孫帶頭，眾法醫集體歡呼。
展昭和白玉堂嘴角直抽，回頭，就見跟公孫吃飯吃了一半就被拽過來-白錦堂，正無奈地靠在門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