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植物
公孫用儀器透視了一下那個方形-小盒子之後，發現裏邊有東西，看着橫切面類似於褶皺，靠肉眼實在是分辨不出來究竟是什麼，需要更精密-儀器。
公孫打電話打聽了一下，目前S市還沒有機構擁有可以對這個東西進行精密分析-機器。
公孫皺着眉頭瞧着那個盒子那和張面具，拿起了電話。
展昭好奇問他，“還有人可以問？”
公孫輕輕嘆了口氣，“在什麼辦法都沒有-情況下，只能採取唯一-解決辦法了！”
眾人都不解地看着他——什麼辦法？
公孫俺了個快速通話，大概三秒鐘后電話接通，白大哥-聲音傳來。
眾人望天……原來如此。
白錦堂聽着公孫形容了一下他要-機器，發現公孫有向展昭靠攏-跡象，那一句話每個詞分開來聽他都理解，合在一起聽着就不像人話，什麼“X光、精密透視、橫切面、重塑重建”？
於是，白大哥溫柔地打斷了努力描述中-公孫，“親愛-。”
公孫眨眨眼。
眾人一抖。
“你是要醫療器械，還是考古用品？”白錦堂問。
公孫摸下巴，“嗯……這個么……”
“我明白了。”白大哥回答。
豎著耳朵在一旁聽-眾人摸不着頭腦——光“嗯”了一聲，明白什麼了？
就聽那頭白錦堂吩咐雙胞胎，“去把所有跟X光沾邊-機器都買來，二十四小時內送到SCI法醫室讓你們主上挑，挑剩下-捐掉。”
“呵……”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氣。
雙胞胎就罵罵咧咧出門下訂單，“人家談戀愛都買花買鑽戒，你丫-每天買些稀奇古怪-裝備！”
公孫按掉免提，又跟白錦堂聊了幾句，大概是約在哪兒吃飯，就掛了電話。回頭，見眾人都以一種微妙-神情看着自己，公孫推了推眼鏡，手機輕輕一晃，“你大哥金句！”
眾人都歪頭，那意思——請賜教。
“錢能解決-問題，就不是問題。”說完，公孫笑眯眯插着白大褂-兜子，晃悠走去換衣服，準備抽中午等機子-空檔，跟自家親愛-去吃個飯。
SCI眾人都摸下巴，白大哥竟然私下會說這麼中二-話……當然這話也就他說出來感覺那麼有說服力……
完全不明白狀況-陳小飛張着嘴左右看，馬欣、陳瑜和齊樂三個丫頭捧着臉，“呀啊！白大哥霸道總裁范！”
……
而關於陳小飛-太爺，畢竟是從小就分開了，陳爺爺知道-也不多，齊樂和陳瑜還要準備演唱會，因此就都告辭了。
陳宓把陳小飛也暫時帶走了，請他跟他媽媽和陳爺爺一起吃個飯，陳小飛樂呵呵跟着去，吃完飯之後還能和陳爺爺一起去看陳瑜她們排練，覺得這有爺爺有哥哥又有姐姐-生活瞬間精彩了！
展昭和白玉堂準備先去博物館看看，讓陳小飛吃完飯後在陳瑜她們-排練場等着，他們從博物館回來之後就去接他，之後一起去他爸爸-倉庫。而鑒識科-人已經先一步去那個倉庫採證了，現在應該是閑人免進狀態。
去博物館之前，洛天從醫院回來了，被抓住那個“狩獵族”-傷已經處理過了，現在被關押在SCI樓下-拘留病房內，有嚴密看守。
“他情況怎麼樣？”展昭問。
洛天搖了搖頭，“他麻醉還沒醒，暫時問不到情況，而且身上也沒什麼可確定身份-證件，鑒識科那邊取了他-指紋正在比對，秦鷗在等結果。”
說話間，電梯門打開，秦鷗跑了出來，手裏拿了份資料，“隊長，結果出來了！”
說實話，本來眾人對指紋結果並不抱什麼太大-希望，可看秦鷗-樣子，似乎是找到了匹配-指紋。
“查到身份了？”白玉堂問。
秦鷗拿了一張鑒定報告，還有一份舊-檔案，“還記不記得喬遠新這個人？”
“耳熟。”趙虎覺得在哪兒聽過。
“喬遠新是S市-一個富豪，十年前他十六歲-兒子喬希被綁架，綁匪要一億贖金。”小白馳腦袋裏存儲着S市有記錄-，幾乎所有案件，“喬遠新不相信警方，反而相信一個算命-，提早拿着贖金去贖人。贖人-現場在一座廢棄-橋上，不知道當中發生了什麼，結果是喬遠新開着車子撞了劫匪，然後車子失控衝出大橋。有一個劫匪被當場撞死，兩個跌下橋，最後也搶救無效身亡。喬遠新開着車連着他兒子和一億贖金一起衝出大橋摔入了海里……等警方將車撈起來，就只找到了喬遠新-屍體，他兒子喬希和贖金卻是蹤跡不見。那座橋下-河直衝入海口，水流十分湍急，救援隊尋了一個月都沒找到喬希，大家都覺得他被衝去海里，凶多吉少了。”
在場眾人都聽說過這個案子，當年這個案子很轟動，眾人都不明白喬遠新為什麼要做這麼荒謬-決定。
原本警方已經做好了周密部署，救人應該能順利進行，可喬遠新不知道是撞了什麼邪，非要提早一個小時去，還和劫匪發生衝突，結果亂了計劃搞成了慘劇。
警方後來調查過，原來喬遠新非常-迷信，他請了一個算命先生幫他看時辰，而那天讓他提早去交錢，也是那個算命先生出-主意，說是那個時辰最好，過了時辰，喬希-命就保不住了。
事後警方尋找過那位所謂-算命大師，可是那位大師早就跑了，他提供給喬家人-信息也多數是假-。警方懷疑那位算命先生可能和綁匪是串通-，不過綁匪都死了，喬遠新也死了，於是那位“大師”到現在還沒有抓住。
舊檔案上，有那位“大師”-照片，此人行事小心，留下-唯一一張照片是通過監控拍下來-，模糊不清。
展昭看完檔案，又看了一眼指紋對比圖，皺眉，“我們抓到-那個狩獵族，就是當年失蹤-喬希？！”
秦鷗點頭，“當年救援隊尋找落海-喬希-時候，在他家裏取了他-指紋，因為怕撈上來-屍體經過海水浸泡會難以辨認，雖然一直沒用上，但檔案存着，是鑒識科老王去他家，從他常用-電腦鍵盤上取下來-指紋。”
正說著，電梯門打開，鑒識科-一個小實習生跑了上來，拿着一個檔案袋。
“白隊長。”實習生將檔案袋交給了白玉堂，說，“剛才我打電話跟科長說，喬希找到了，科長人在倉庫，讓我拿這個資料袋給你們，只是他當年拍-，喬希房間-照片。他說他覺得喬希有些問題，所以當年拍了下來存着。”
展昭接過檔案袋，將裏邊-照片倒出來鋪在桌面上。
眾人都看照片。
照片拍攝-是一間卧房，各個角度都有，從檔案袋上-信息看，這時喬希卧房-照片。
眾人都皺眉，這間卧房——實在不像是個正常中學生-卧房！
通常十六歲男生會往房間牆上貼什麼海報？球星海報、動漫人物、也可能是電影畫報之類……
但應該不會有普通眾學生，在正對着自己床-一面牆上，掛一幅由許多個扭曲-骷髏組成-木雕畫。
那副木雕畫面極度-殘忍，似乎是在描繪某個遭受天譴-過程，一大群乾瘦扭曲形容枯槁-人，有-被長矛刺穿、有-被刀劈開、有-被鎚子砸爛……而天空中，有一個巨大-骷髏人，手中握有長鞭，面容邪惡。四周圍有許圖案裝飾，多是樹葉、鳥類和昆蟲，叢林風很重。
“嗯……”趙爵摸了摸下巴，“好沒有美感-一幅浮雕！”
眾人都點頭，這畫極具視覺衝擊力，但是真-一點都不美，簡直是醜陋至極！
“卧槽……”趙虎忍不住咧嘴，“這什麼小孩兒啊？”
“十六歲已經不能算是小孩兒了，這個年齡段是青春叛逆期。”展昭將幾張照片挪了出來，道，“你們看他收集-光盤和看-書籍。”
展昭果然是關注細節，眾人就看到一疊光盤都是黑色-封套，各種詭異-圖案和歪七歪八-字符。
“這不像是正式出版-CD。”白馳道。
“應該是自己錄-，然後自己做-封套。”展昭道，“但是他-房間裏又沒有製作-設備，考慮到十年前-科技程度，這些碟子應該是他買-，某些地下樂隊-私賣品，並非正規出版物，我對這些光盤有興趣。”
“他看-書也好奇妙。”白馳指着書架，道，“這些書都包着黑色-封皮，上邊一個紅色-樹形印戳。”
“這個紅色印戳在他房間裏出現-頻率可不低啊。”展昭又將幾張照片挪了出來，就見喬希-床頭柱子上貼着一枚這樣-貼紙，電腦-顯示屏左上角也貼着一個那樣-標誌，書柜上、窗框上、枱燈上……等等醒目-地方，都有那個標誌。
“這是參加了什麼邪教？”馬漢皺眉。
“這樹形，像不像昨天在古堡里看到-，那個狩獵家族釘蝴蝶-家族族譜？”白馳問。
“是有一些像……”眾人都覺得挺像。
“等一下……”
白玉堂看了一會兒，突然拿出剛才蔣平給他拉-那張博物館-地址，給眾人看。
就見那張地址應該是從博物館-網頁上拷貝下來-，在地址前邊，有一個類似logo-圖案，綠色-，樹形，外邊還有一個圈。
“好像！”展昭將兩個圖案進行了對比。
眾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微妙-聯繫！
“那個算命大師叫什麼名字？”展昭突然問。
秦鷗看了一眼資料，道，“自稱候天師。”
白玉堂拍了拍蔣平-肩膀，將檔案和資料都給他。
蔣平活動了一下筋骨壓了壓手指關節，接過那份檔案就開始敲鍵盤，“讓我來找找這位天師究竟何方神聖！”
之後，白玉堂讓眾人分頭調查。
洛天、秦鷗帶上馬欣和夏天一起去一趟喬希-家，跟他媽媽談談。
另一方面，白玉堂和展昭，帶着趙虎馬漢一起去博物館，趙爵堅持要跟去湊熱鬧，白燁似乎有其他事情辦，找包拯去了。
而白馳留下幫忙蔣平一起尋找那位天師，最近和蔣平成了虛擬世界好朋友-米婭，也遠程協助。
趙禎靠着里斯本，繼續當他-家屬順便打瞌睡。
坐在白玉堂-車上，展昭看着一張喬希家-照片，又看那張博物館地址上-圖案。
“喬遠新當年-反常失控舉動，沒準並不只是因為他迷信。”白玉堂道，“也許跟他兒子有關係，可能有些事情，只有他這個做爹-知道。”
“他兒子就是個小壞蛋。”後座-趙爵一手靠着展昭-座椅背，一邊吃着個棒棒糖，也不知道誰給他-。
“何以見得？”白玉堂不解。
“-確。”展昭道，從喬希-房間佈置和各種陳設來看，他-反社會傾向相當-明顯。
白玉堂讓盧方聯繫一下喬希-媽媽，很快，盧方打電話來說已經安排好了，她媽媽自從出事之後就離開了原本-別墅，去了別處居住，那宅子到現在還保持着原樣，她讓傭人帶鑰匙過去等洛天他們，如果需要問話，她也可以去警局或者我們-人去找她。
展昭說，請她明天到警局吧，也可以讓她見見喬希。
盧方答應。
“老公和兒子都死了，他媽媽這些年應該日子過得不太好吧？”趙爵好奇問。
“倒是不一定。”展昭翻看着資料，道，“喬遠新-原配，也就是喬希-生母在十五年前因為抑鬱症跳樓自殺了，綁架案發生時候-妻子叫吳倩，是再婚-，曾是一個沒什麼名氣-小演員，長得倒是很漂亮。他倆屬於老夫少妻，后媽只比喬希大了五六歲，今年也就剛剛三十齣頭一點。喬遠新死後，她繼承了他-全部遺產，目前是S城中有名-單身貴婦，有財有貌，生活多姿多彩！”
“聽起來她和那位天師一樣都有一定-嫌疑。”白玉堂問展昭，“有近期-照片么？分析一下她-情況。”
展昭給蔣平發了一條短訊，沒多久，幾張吳倩-近照發到了展昭-平板電腦上，都是一些出入名門晚宴、拍賣會、時裝周之類-照片。
“生活果然是多姿多彩啊。”展昭和趙爵一起感慨，不過翻了兩三張照片之後，兩人又同時搖頭，“嗯……”
“怎麼了？”白玉堂問。
展昭手指頭輕輕敲着下巴，道，“吳倩嫁給喬遠新應該並不是為了他-錢。”
趙爵也點頭，“嗯！這位貴婦很愛她-亡夫，而且是個相當聰明-女人。”
展昭點頭表示同意，這時，展昭手機上又傳來了一條蔣平-短訊。
展昭看了一眼，道，“蔣平查到，警方放棄搜索之後，吳倩自費僱人尋找喬希長達三年之久，現在懸賞提供線索-電話還有效，有幾家尋人-私人機構常年跟進這件事。”
“從吳倩-舉動看，她覺得喬希沒死？”白玉堂問。
“她這麼多年都堅持尋找，應該有一定-理由。”展昭道，“而且事實證明她是對-，喬希-確沒死！”
“她跟陳佳怡好像認識！”展昭看到一張照片是某個時裝發佈會，她和陳佳怡坐在一起，兩人似乎還在聊天，就拿出手機，“女人之間-八卦往往是最有價值-線索！”
電話接通之後，陳佳怡果然是認識吳倩，“小倩啊，她人很好-。”
展昭提出關鍵問題，“關於她-亡夫，有沒有什麼你覺得有價值-八卦。”
電話那頭傳來了“嚯嚯”兩聲笑，“那讓白隊長給我家小馬駒情人節放兩天假！”
展昭看白玉堂。
白玉堂一挑眉——沒問題。
陳佳怡心滿意足地跟展昭他們講起了八卦，“有一次小倩跟我說，她老公不是自己糊塗或者迷信而死-，是被人害死-，有人要他手裏-一樣東西！”
展昭眨了眨眼，趙爵湊過來，“不像是謀財害命，要什麼東西？”
“說是一串手鏈還是念珠什麼-。”陳佳怡道，“嘖嘖，小倩還說，大家都覺得是他老公糊塗害死了他兒子，其實誰都不知道，是喬希，害死了喬遠新。”
展昭很感興趣地摸着下巴，問，“那吳倩有評價過喬希么？”
“有！”陳佳怡壓低聲音來了句，“她說，喬希是殺死她老公-兇手！”
陳佳怡雖然知道-不多，不過幾條八卦都屬於精華所在，值得推敲。
這時，白玉堂將車子停了下來，他們已經身處在了老城區。
白玉堂指了指遠處一樁不起眼-建築，“應該就是那裏。”
展昭和趙爵都望向那座黑瓦白牆-方形建築物。
趙爵一撇嘴——丑！
他們-車子後邊，馬漢-車也停了。
趙虎托着下巴打量那座建築，“看着倒是有那麼點像博物館，可是這城區也太老了，附近都是大排檔，博物館開在這裏不要緊啊？”
馬漢指了指博物館一側-牆壁，就見那裏有一個很小-鐵招牌，像是一塊路牌一樣掛在牆邊，招牌上只有一個綠色樹形標誌，和網站地址上-那個logo一樣，也和喬希房間裏，出現了多次-那個圖案十分-相似。
展昭也看到了那個招牌，邊對比着手中照片上，喬希房裏-那張貼紙看，邊微微地笑了笑。
趙爵戳了戳展昭，問，“笑什麼？”
“我想到你之前說-，關於植物-事情。”展昭放下了手裏-東西，解開安全帶。
白玉堂開門下車，原本綠色-植物標誌，能讓人聯想到-大多是環保公益之類好-話題，只可惜，就像趙爵之前形容-那樣——植物兇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