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35 怪獸與怪獸
展昭的笑聲,引來了SCI全員的注意，大家都看着他。
等他笑完了，公孫就問他,“怎麼了？”
展昭突然問，“那天看到張海報,哥斯拉大戰金剛什麼的。”
眾人都疑惑地看着展昭，不明白有什麼聯繫。
公孫瞧了瞧白玉堂——你對象沒什麼問題吧？怎麼天上一腳地上一腳啊？
白玉堂倒是挺淡定的,反正對於展昭來說,思維這種東西,多跳躍都不算跳躍，他就問展昭,“跟案子有什麼關聯么？”
“正確的方式不是人打敗怪獸,而是讓怪獸打敗怪獸。”展昭自言自語地說了一遍。
其他人都看着展昭,似乎不是太懂。
白玉堂則是伸手摸了摸下巴，似乎是考慮了一下這個事情，最後,他望向展昭，“所以……這才是安娜真正的目的？”
展昭微微一笑。
“咳咳。”
一旁，公孫咳嗽了一聲，打斷兩人——你倆，這邊沒有心電感應，用人話說清楚！
“是誰真正害死董元的？”展昭問，“是王美雲么？”
眾人想了想，“不完全是吧。”
“直接殺死董元的是孫西，但藥劑師那一支已經全部伏法了。另一支有責任害死董元的，表面上雖然是王美雲，但究其本質,應該是錢裕，是之前那個案子逃脫法網的一幫人。”
“安娜之前身邊發生的案子，都是怎樣的劇情？”展昭接着問。
眾人想了想，“總結一下的話，“自食其果型？”
“欺負安娜閨蜜的三個同學被以她們慣用欺負人的手法凍死、弄傷安娜寵物狗的保姆被同樣的農用器械肢解、想要讓安娜消失的前夫，以他曾經設想過對付安娜的方法，被殺手給幹掉了……”展昭說，“這種手段可歸結為，以牙還牙，雙倍奉還。”
眾人都點頭——的確如此。
“那麼殺害安娜丈夫，讓她的兒子失去父親的王美雲，以及其幕後的錢裕這些人呢？”展昭問。
眾人都微微皺了皺眉，“這個么……”
“董元真正的死因，是因為那個叫新世界的遊戲是不是？”展昭問。
眾人都跟着展昭的思路想了想。
“所以按照之前的那個‘規律’來說，王美雲他們也會因為這個遊戲而死，並且還會死的很慘？”
SCI眾人細細地品了品展昭的這番話，有一種想法呼之欲出……難不成……
“用怪獸打敗怪獸……”公孫有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說出來跟展昭驗證了一下，“所以安娜是讓身邊的怪獸，來收拾害死董元的怪獸？”
展昭微笑了笑，點頭。
白玉堂也皺眉，“那這次襲擊事件，是哪只怪獸搞的？”
展昭一聳肩，“這個我也不清楚，得去問問安娜，以及……”
眾人都看展昭。
“安娜的這隻怪獸，好似並不怎麼好控制……所以倫納德才會讓尤金照顧她，而且要住在‘怪獸屋’里。”展昭摸了摸下巴，“可能，安娜也正好想趁此機會，除掉身邊的怪獸……”
“最好的結局是讓兩隻怪獸同歸於盡么？”白玉堂覺得有些好笑，“那我們呢？在一旁看熱鬧？”
“讓兩隻怪獸同歸於儘是屬於比較好的結局。”公孫幽幽地說，“但從安娜的遭遇來看，她好似也並不掌握控制怪獸的能力……沒準最後兩隻怪獸都暴走了呢……”
眾人都抬手找木頭敲——大吉大利……
白玉堂搖了搖頭，“不管怪獸不怪獸吧，總得先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白玉堂讓蔣平等張勇冷靜下來之後，調查一下遊戲的事情，還有那些數字是怎麼回事，剩下的等他們從趙爵家回來再說。
說完，展昭和白玉堂一起去找趙爵了。
……
不一會兒，兩人按響了趙爵家的門鈴。
按下門鈴之後，兩人才想起來——現在幾點了？
一看手錶，好傢夥，凌晨兩點……
兩人默默對視了一眼，通常凌晨兩點去按人家門鈴的……都會被揍吧。
不過展昭和白玉堂膽子還是比較壯——白燁肯定不會揍他倆，只要白燁不動手，其他人的襲擊應該可以抵抗。
想到這裏，兩人又對視了一眼，默默點頭——喜歡燁叔！
不過，門鈴響了剛一會兒，門就打開了。
白玉堂開車進去，穿過小路看到別墅的時候，發現客廳的燈還亮着。
展昭就皺眉，“這幫人一把年紀了竟然凌晨兩點還不睡！”
白玉堂將車子停在花園外，發現車道上除了白燁、eleven和伊賽爾的車之外，還有一輛車。
兩人就有些納悶——趙爵有一輛白色的賓利，大哥給他的，不過自從組織的案子結束之後，就一直停在車庫沒開出來過……那麼旁邊那輛中規中矩的車子是誰的呢？
兩人也沒太注意，想着可能是尤金租的？但尤金那個花里胡哨的審美……會開這麼穩重低調的車子？莫不是有其他客人？
“什麼客人凌晨兩點到訪？”
“沒準啊，吸血鬼之類的也是有可能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突然有點好奇。
穿過花園，展昭想起了什麼，小聲問白玉堂，“對了，eleven的禮物給馬漢了沒有？”
白玉堂點頭說給了，剛才看到白馳交給馬漢了。
“是什麼東西？”展昭好奇問。
白玉堂一聳肩，他倆剛才一直在審訊室，不知道小馬哥拆了沒。
兩人都有些在意——究竟送了什麼呢？
……
走到別墅門口，伊賽爾已經出來開門了。
客廳里燈火通明，沙發上坐着趙爵、尤金、安娜。而在他們的對面，還坐着兩個人。
這兩人展昭和白玉堂從來沒見過，是一男一女，女的相當的漂亮，目測三十來歲，一頭黑色的短髮，穿着灰色的剪裁合身的套裝，手裏拿着厚厚的一疊文件，還有一個計算機，手裏拿着一根筆，邊寫邊演算，看着有點專業。
展昭和白玉堂看着她這個造型，想起了某種職業——財務或者會計……
而這女人身旁的男人有一頭棕色的捲髮，看起來大概二十齣頭，學生樣，倒八字眉，長得喪喪的，身材相當的高，目測超過一米九，看着像個籃球運動員，正端着個茶杯喝茶，邊打哈欠，好像還挺困的。
展昭和白玉堂有些困惑地看着這兩個人，搞不太懂是個什麼情況。
展昭想了想，問趙爵，“稅務檢查？”
“噗……”那高個兒捲髮差點噴了，抽了張餐巾紙邊擦嘴邊捶胸。
那個正按計算機的小姐姐也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抬眼看了展昭和白玉堂一眼，似乎是鑒定了一下，低頭，繼續忙自己的。
白燁從廚房走出來，給展昭和白玉堂遞了兩杯飲料，問，“王美雲還活着么？”
白燁這個問題問完，展昭就觀察到安娜往這邊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在意。
展昭和白玉堂都點了點頭。
尤金一攤手，對安娜說，“看吧，都說了禍害遺前年！”
安娜似乎鬆了口氣。
“算好了。”那美女將計算機上的數字遞給安娜看，“最後是這個數字。”
安娜看了一眼，問，“能賣到那麼高么？”
“嗯。”美女點點頭。
安娜似乎很滿意，“那就麻煩你了。”
“百分之十傭金哦。”美女說。
安娜回答，“你可以拿走百分之十五。”
“喔~”那個捲髮高個兒讚歎了一聲，“優質客戶！”
兩人站起來就告辭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往玻璃窗外望，就見兩人開着那輛樸實無華的小轎車走了。
就都回頭問趙爵，“什麼人啊？”
“商人啊。”趙爵壞笑。
展昭和白玉堂都瞧着他——有一絲違法的氣息。
安娜擺手說，“不是的，我手裏有一些資產要出售，他們是幫我評估和代理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安娜——出售資產？
“我前夫有很多資產。”安娜見展昭和白玉堂疑惑，還解釋了一下，“第一任前夫。”
展昭和白玉堂還莫名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兩人本來就是來問這件事的，就索性順着話往下說，“那你能對我們說實情了么？”
安娜無奈地笑了笑，“倫納德說的沒錯，趙爵在我來的當天就會發現，你們大概幾天內也會發現。”
展昭和白玉堂就覺得腦袋裏“啪”一聲，“好氣！輸了！”
趙爵樂得端着茶杯肩膀直抖。
伊賽爾打着哈欠就上樓睡了，客廳里就剩下拿着水果刀削蘋果的尤金、坐在沙發上用平板尋找寵物領養中心地址的白燁，還有端着茶杯的趙爵，以及事件的中心——安娜。
安娜伸手，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放到了桌上。
這個看起來就像個精緻的禮品盒。
展昭和白玉堂有些不解地看安娜——什麼東西？
安娜說，“我小時候，有一天，家裏的女傭發現我的嬰兒床里，在我的枕邊，放着這麼個東西。”
白玉堂問能打開么？
安娜點頭。
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個小擺件，一個白色的瓷質小天使。
這是一種相當常見的擺設，水晶底座，一個金色翅膀的白色小天使，可愛的形態……
兩人有些不解地看着安娜——這是什麼？
“我從那一刻起，身邊就跟了一個守護的天使。”安娜邊說，還邊伸手，輕輕摸着那個天使的翅膀，“小時候，如果有人欺負我，那個人就會受到懲罰。如果我想要什麼東西，那樣東西都會在第二天出現在我眼前……”安娜有些好笑地說，“曾經有一段時間，我還挺喜歡那個天使的……”
“那麼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喜歡了呢？”展昭問。
安娜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片刻靜默后，她開口說，“直到有一天，我發現他並不是守護天使，而是死亡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