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她的祈願(2)
“下……下雨怎麼了?”那男生看着阮婉秀,滿臉疑惑。在他身後的兩個女生也露出了同樣的表情,顯然都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阮婉秀捂着額頭,強忍着嘆氣的衝動。她搖搖頭,緩緩開口:“我現在給你們三分鐘時間,打開APP看一下遊戲規則。等你們讀完規則,我們立刻出發。”
三人聽到阮婉秀髮話,趕緊打開APP,當他們看到遊戲要求在下雨前趕到遊戲地點的時候,頓時傻了眼。
“這,這……”男生有些結巴,身子也在抖。
“別這這這了,有那個時間不如快點趕路。”池月相有些受不了這男生這麼墨跡,直接轉過身沿着模糊的小路往林子深處走去。祁飛塵和阮婉秀見狀也是絲毫沒有猶豫,緊跟其後。三個新來的看着他們這麼淡定,雖然心裏還有疑惑,但也沒有說什麼,就乖乖跟在三人身後進了林子。
池月相走在前邊,忍不住又望了一眼天。
層層疊疊的積雨雲翻滾着,隱隱有雷聲傳來。黑色的烏雲聚集在頭頂,壓的眾人喘不過氣。
池月相皺了皺眉,腳下速度加快。
要快點了,必須在雨落下之前到達遊戲地點。如果違規……算了,他不想知道違規的後果。
不過好在,系統似乎並沒有太過為難他們。在徒步了二十分鐘后,他們終於看到了遠處一個白點,那似乎是一棟別墅。
看到目的地,眾人的精神都振奮起來。他們一路小跑,終於到了別墅大門口。而他們剛剛走進院內,暴雨瞬間傾盆而下,四周沒有遮蔽物,六人瞬間都被淋成了落湯雞。
不過現在可沒人在乎衣服濕不濕的問題了,幾人站在別墅院內大口喘着氣,頗有種劫後餘生之感。
荒野中的大別墅,一看就非常適合鬧鬼。
池月相掏出手機,擦乾了屏幕表面的水漬。他摁亮屏幕,發現這會兒可以顯示時間了,這棟別墅果然就是這次的遊戲地點,恐怖故事的發生處。
而這次手機上卻沒有大大的倒計時,倒是多出了一行天氣預報。
天氣預報顯示,暴雨會一直持續整整六天,到了第七天的早上六點鐘,才會出太陽。
而現在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星期一的下午三點整。這麼一算,他們離開的時間……就是這周日的上午六點了。
好傢夥,這不跟上個副本的時間一樣嗎?這個系統還拐彎抹角說了一大堆!
這會兒阮婉秀和祁飛塵也發現了手機里的天氣預報,兩人的表情都很精彩。但另外三個人還都雙手抱臂打着哆嗦,眼神里也全是恐懼。池月相嘆了口氣,沒多說什麼。他的眼睛望向遠處別墅的門口,若有所思。
半晌,他還是拍了拍身旁阮婉秀的肩膀,猶豫道:“……你看這別墅,跟祁飛塵家的那棟是不是有點像?”
阮婉秀一推眼鏡,點了點頭。她壓低聲音,在池月相耳邊輕聲道:“不是有點像,是非常像!剛才我大致看了一下,前院花園的佈局、那邊的露天游泳池,還有屋子的結構……都跟祁家別墅如出一轍。硬要說哪裏差別最明顯……大概是這棟房子,比祁家的更陳舊,也更蕭條。”
不遠處,祁飛塵正在教育那幾個慫孩子。池月相和阮婉秀看着他的背影,一時都沉默了。
這個與祁家別墅相似度如此之高的屋子,跟祁飛塵會有什麼聯繫嗎?
祁飛塵這會兒這揉着那男孩的頭,問道:“小子,看你這麼有趣,你叫什麼名字?”
男生哪見過像祁飛塵這樣喜怒無常的人,他僵着身子,顫抖地報出了自己的名字:“我……我叫李原。”
“哦——”祁飛塵聽到男生的名字,還誇張地拖了個長音,“名字不錯,哎後面那兩個丫頭,你們又叫什麼?”
“祝……祝思琪。”在李原身後的栗色頭髮女孩說道。在她之後,那個年紀最小的十五六歲女孩也開口:“我叫……冉沐。”
三個新來的報了名字,祁飛塵也大大方方跟他們介紹了自家幾個隊友。等到他們說的差不多了,池月相便轉過身,卻驚訝地發現,別墅裏面有人走出來了。
在別墅大門口,站着一個頭髮花白的高大中年男人,他身穿黑色燕尾服,腳上是雪亮的皮鞋。鼻樑上架着銀框單片眼鏡,舉着一把大黑傘,朝着玩家們走來。
看着別墅里出來的NPC,池月相定了定神,往前走了一步。
那NPC步伐穩健,很快就到了玩家們身邊。隨着他的靠近,玩家們終於看清了他的面容。這個男人眼窩深邃鼻樑高聳,有着一張西方人的面孔。
池月相率先走到他面前,還沒等他說什麼,燕尾服男人先開了口,說的居然是流利的中文:“各位客人,是在山中迷路了嗎?”
池月相一愣,但還是點點頭:“對,我們是來這裏遊玩的,結果車子拋錨了,現在走不出去,所以……就想來周圍看看,有沒有人能幫我們”
NPC舉着傘,神色如常:“這樣啊,那客人們運氣也有點差。”他抬起頭,看了看陰沉的天空,“照目前這個情況看來,這場暴雨短時間內是不會停的。”
“不過……我家主人是個熱心腸,如果客人們不介意,可以在這棟別墅里,住到雨停。”
池月相聽了男人的話,面露“感激”之色:“那可太謝謝您家主人了,真是幫了我們大忙!”
燕尾服男人聞言微微頷首,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彷彿木偶般僵硬的笑容。
“客人您太客氣了,不過舉手之勞罷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男人說完便轉過身,往別墅方向走去,“那麼現在客人們跟我來吧,你們淋了雨,現在最該做的就是洗一個熱水澡,美餐一頓,然後好好休息。”
玩家們見NPC動了,趕緊跟上。池月相一路小跑,跟男人肩並肩走着。
“那個打擾一下,我還是想問問,該怎麼稱呼您?”
男人側過頭,單片眼鏡反射出凌厲的光線。
“我叫傑克,是這裏的管家。這段時間你們如果遇到什麼困難,都可以同我講。”傑克笑笑,面目優雅。
“這樣啊。”池月相低着頭,心裏不知盤算着什麼。
“那……我方便問問,您的主人叫什麼嗎?”
男人聽到這個問題,卻是腳步一頓。他偏過頭,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池月相,幽幽開口:
“我的主人,叫祁子軒。他是這片土地上,最尊貴的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