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天山之變

伍照營帳內，伍照正在設宴招待終南七俠和王明月。

伍照說道：多謝明陽叔叔和七位世兄相助，若不是各位及時趕到，我夫人朱七七恐怕已命喪天山，小侄敬叔叔和各位世兄三杯，先干為敬。於是王明月與天山七子舉杯喝酒。

王明月說道：之前終南山之變，天下英雄被錦衣衛劫殺殆盡，我等被仇恨沖昏頭腦，誤認為賢侄攀附榮華富貴，助紂為虐，勾結錦衣衛劫殺我天下英雄，所有恨不得喝汝之血，食汝之肉，並派人追查你等下落，企圖殺之後快，沒想到正中朝廷和錦衣衛下懷。直到你鎮南王府慘遭滅門之劫，我等才如夢初醒。上月接到娘子關白孔雀書信，知道你等將路過天山。我知令夫人先祖與天山派門主杜海濤先祖有血海深仇，恐賢侄應接不暇，所以與諸子前來相助，如今你等平安渡過此劫，我等可以回終南山了。

伍照、王芳齊聲說道：多謝明月叔叔和七位大俠，我夫妻三人感激不盡，來……我們夫妻再敬叔父和七位大俠一杯。

杜忠舉杯說道：都怪我父親頑固不化，我與六帝、八妹勸之無效，否則伍照賢弟也不會無辜受傷，夫人也不會昏迷不醒，我兄妹三人敬伍照賢弟和諸位英雄一杯，還請諸位不要怪罪，於是眾人喝下杜忠、杜清和杜思思所敬之酒。

伍照說道：不打不相識嘛，我伍照有幸與杜忠、杜清兩位兄長和杜思思姑娘加深印象，這也是上天安排，豈能怪罪杜門主呢？來……我敬諸位一杯，於是眾人哈哈哈大笑，邊飲酒邊訴說江湖趣事。

三月初一，王明月和終南七子與伍照等人告別，返回終南山，當日晚，伍照、王芳等一齊照料正在昏迷的朱七七。伍照說道：快……差點忘了，將這氣死回神丹給七七服下，於是王芳親自調葯，慢慢地給朱七七服下起死回神丹。過了半晌，朱七七突然醒來，看到伍照等眾人尚且平安，於是躺在伍照懷裏大哭起來。

伍照安慰道：好了我的好七七，把我和姐姐急死了，只要你平安無事，就是我最大的欣慰。這下好了，我們平安了，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到達大都，到時候就可以平安快樂地一起玩樂，一起生兒育女了。

朱七七繼續大哭，這時，荀剛突然將伍照叫出門外。

主公，有一事我不趕向您稟報，但現在不得不說了，荀剛繼續說道：二夫人已懷孕一月有餘，經此驚嚇，孩子是保不住了，以後能否再孕，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伍照如晴天霹靂，暗自流下眼淚，恨自己無能，保護不了自己的妻子，也恨那天山派之人不分青紅皂白，殘忍無比，思考了片刻說道：此事不得提起，尤其不能讓朱七七知道，荀剛聽后如釋重負，卻也自責不已。

王芳繼續安撫着朱七七，不知不覺間二人已經酣睡，伍照在賬外來回走動，心神不寧，安生嘆氣。杜思思走過來說道：對不起伍公子，我帶我天山派眾人向您請罪，請伍公子治罪，於是下跪不起。

伍照面無氣色地說道：請罪若何，治罪又若何，於事無補，不要再提了，杜姑娘起來吧，伍照小兒吃罪不起。

杜思思卻說道：一命抵一命，我杜家害死了伍公子的孩子，大傷伍公子和伍夫人，就讓我杜思思抵命吧。

伍照有氣無力地說道：如何抵命，難道殺了你不成？

杜思思說道：我杜思思以身相許，為伍公子生兒育女，一命抵命。

伍照大驚道：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杜思思突然跪在伍照面前，說道：伍公子不接納，我就已死謝罪，於是把劍架在脖子上，伍照看也不看一眼，轉身離開。

杜思思正要舉劍自殺，突然王芳、朱七七趕到，齊聲說道：住手，於是奪下手中之傑，伍照趕到震驚無比。

朱七七說道：夫君，不要再隱瞞了，我都知道了，孩子沒了，但你我尚且平安已是上天恩賜，你不要自責了，於是跑過來緊緊地抱住伍照，伍照摟住朱七七沉思起來。

王芳說道：夫君，杜姑娘也是一片心意，對夫君一片真心，我與七七商議，多個人也多個照應，就讓杜姑娘隨我們一起照顧夫君吧。

朱七七說道：就這麼定吧，從此我們伍家多了一員，我多了個妹妹，於是王芳、朱七七、杜思思一齊抱住伍照，伍照不得已領着三人回賬，朱七七傷勢未愈，王芳與其同床照應。二人逼着伍照與杜思思同床共枕，就這樣二人做了真正的夫妻。七天之後，朱七七身體恢復痊癒，眾人已收拾行囊，準備北上。

三位妻子中，當屬杜思思年齡最小，最晚嫁與伍照。這日清早醒來，杜思思依次向伍照、王芳和杜思思行禮，並獻茶請安，就在這時，天山派派人來報。

報……報……，稟報小姐，侄公子杜月勾結西涼朝廷，派人秘密潛入天山派內，昨夜殺了門主和二公子、三公子、四公子、伍公子和七公子，朝廷任命杜月為新任天山派門主。大公子和六公子聞後派人上山救駕，被杜月和朝廷大軍團團圍住，請小姐立即率人馳援。

聽后，伍照等眾人大驚，杜思思來不及哭泣，兩眼一抹黑，突然倒地不起，在伍照等吩咐服下起死回神丹后才蘇醒過來，之後放生大哭道：夫君、大姐、二姐，你們救救我們吧，救救我大哥和六哥吧，繼續哭個不停。

想不到杜門主英雄一世，天山七劍天下文明，卻被自己親人暗算，真是可悲至極，王芳說道。

伍照說道：眼下天山派之人不知我等在此，也不知我有上千高手可以接應，芳芳、七七，你二人各率四百人從左右包抄，突擊天山派叛逆和西涼朝廷大軍。我與思思率眾兩位火速攻擊天山派正門，一齊殺入天山上，救出二位妻舅，滅了杜月和西涼軍，於是眾人分頭行動。

天山派叛逆和西涼軍約一萬五千人將杜忠、杜清的兩千天山弟子團團圍住，持續向內發起衝擊，杜忠、杜清等不敵，死傷無數，紛紛潰逃。

約半晌十分，伍照、杜思思率人從天山派正門殺上天山，雖然伍照等人數不多，但個個武藝高強，訓練有素，西涼軍和天山叛逆被殺得猝不及防，只得掉頭重點防守伍照等的攻擊。杜忠、杜清等知是伍照前來接濟，於是鼓起精神，一齊向西涼軍和天山叛逆反攻，雙方打得難解難分時。左邊王芳率四百餘人如天降神兵一般殺來，朱七七這邊也如砍瓜切菜般地向西涼軍和天山叛逆殺來，數百西涼軍和天山叛逆應聲倒下。

西涼軍頭領眼看不妙，率數百人逃出天山，伍照、杜思思快馬追到，將西涼頭領殺死，西涼軍潰逃而去。

王芳、朱七七等繼續與所剩的天山叛逆和西涼軍廝殺，這時伍照將西涼軍頭領頭顱高高舉起，西涼軍知道頭領被殺，於是大亂不止，紛紛向山上逃去，伍照等人殺掉部分逃命的西涼軍，也有部分逃出重圍。

杜月見西涼軍潰敗，欲率殘餘天山叛逆逃走，沒想到被杜忠的反攻弟子逮個正着，一劍削掉腦袋，頓時一命嗚呼。杜月死後，天山叛逆被絞殺殆盡，天山之變得到平息。

三月十五日，杜忠整理天山派兩千殘餘弟子為杜海濤、杜明、杜康、杜壽、杜誠、杜豪等送葬，眾人披麻戴孝，杜思思哭個不停，杜忠、杜清等面色憔悴。伍照、王芳、朱七七以杜家女婿和晚輩身份披麻戴孝。

朱七七面帶不悅地說道：我雪山之巔梁氏血海深仇的大敵人，傷我夫君，害我孩子的大仇人，沒想到我卻為他們披麻戴孝，這就是天意嗎？

王芳安慰道：我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着夫君跟着走，為了夫君，我們就隨天意吧，也許杜家逝去之人保不準能保佑我和妹妹早日懷上孩子呢。

朱七七說道：我聽姐姐和夫君的。

五日之後，杜忠、杜清、杜思思、伍照、王芳、朱七七在天山派大殿商議。

杜清說道：大哥，你武功高強，為人忠厚，就由你擔任天山派掌門吧，我與剩下的兩千弟子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杜思思也說道：六哥所言極是，這天山八縣之地需要人打理，非賢者不能勝任，大哥與六哥皆是大才，定能勝任。但長幼有序，大哥年齡居長，還是由大哥勝任吧。

杜忠說道：父親英明一世，我杜家雖然不及在大夏王朝時那般輝煌一時，卻也能在江湖上稱霸一方。如今父親和四位弟弟離去，這天山派沒了掌門柱石，沒有七劍高手，愚兄之才恐難勝任。

伍照說道：大哥，你就別在推辭了，你與六哥相互前芮營，總不能讓我家思思擔任這天山派門主吧，我想這樣：大哥擔任門主，負責天山派大小事物，六哥為副，負責學武習文，這樣可好。

杜忠、杜清皆以為如此安排可行，於是杜忠答應擔任這天山派門主。可朱七七卻說道：我看這天山派難保，一來天山派鎮派法寶七劍解散，沒了法寶，無法在江湖上立足；二來杜忠、杜清二位妻舅武功不及老門主杜海濤三成，如遇江湖大敵，空難抵擋；三來天山派殺了西涼朝廷都督，朝廷必然大怒，定會派兵剿滅，天山派難免滅頂之災；四來這天山派與我伍家友善，已被西涼朝廷和大夏王朝錦衣衛發現，定遭報復。所以，小女子坦言天山派難保，還請三位莫怪。

伍照、杜忠、杜清、杜思思等面面相窺，杜思思感到不解。杜清怒道：二夫人小瞧我天山神劍了，要不然我們再比試比試，我天山神劍雖然不肖，守着這天山八縣之地足矣。朱七七說道：好心遭肝驢肺，無知，於是獨自走開。杜思思追了上去說道：二姐莫怪，是我六哥無知。朱七七不言，回到帳中與白秀英等聊了起來。

伍照大笑說道：我妻朱七七宰相之才也，我伍家有此賢妻，雖然家道中落，卻不愁復興，於是哈哈哈大笑。王芳也若有所思，一下和顏悅色起來。

杜忠說道：二夫人所言極是，六弟莫怪，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這時，伍照說道：若二位妻舅一時拿不定主意，我等也不便在山上打擾，明天欲離開北上，今晚我在帳中設宴，與二位妻舅告別。伍照正欲離開，杜思思說道：

夫君，帶着大哥、六哥一起走吧，我們一起去大都，還請夫君和大姐成全。杜思思雙眼盯着伍照和王芳，期盼二人點頭示意，帶二位兄長一同離去。

杜思思繼續說道：我二姐朱七七說得對，不管是大哥還是六哥當天山派門主，都難逃滅門，若如此，不如帶着天山派兩千弟子與我夫君等北上大都，找個僻靜之地，獲取能開創更加輝煌的天地，大哥、六哥請速速決斷。

伍照說道：我等也境遇不佳，若不儘快離開，只要西涼大軍和大夏錦衣衛趕到，亦是九死一生，二位妻舅若與我等同行，也好相互照應，到了大都，也可解我家思思相思之苦。只是我等最晚後天離開，你們速速決斷吧，於是伍照與王芳一同離開，杜思思也跟着前來。

當天夜晚，伍照吩咐在帳內宴請杜忠、杜清兄弟二人和天山派各大頭領，伍照只是向眾人紛紛敬酒，不提一路北行之事。杜清向朱七七敬了三杯酒，就出言不遜之事道歉。杜忠、杜清也紛紛回敬，祝伍照等人一路平安，前程似錦。杜思思一言不發，喝下一杯又一杯，之後被王芳、朱七七扶上床休息。

三月二十日，伍照、王芳、朱七七、杜思思等一行與杜忠、杜清兄弟告別，一行人向北邊走去，杜思思依依不捨，不斷回頭嘆氣。伍照看在眼裏，但也無可奈何，朱七七卻在不停地安慰和開導。

約過了三天，杜忠、杜清向伍照等身後趕來，杜忠大聲喊到：妹夫、妹妹……等等……等等。

杜忠、杜清等追了上來，杜忠說道：我杜忠願意率六弟杜清和天山派兩千四百弟子追隨主公伍照，一起向北轉移，助主公成就大業，還請主公收留。於是二人率天山派兩千四百弟子向伍照跪下說道：我等願意誓死追隨主公，至死不渝，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主公萬歲萬歲萬萬歲……主公萬歲萬歲萬萬歲。

杜忠說道：身後即使天山派兩千四百弟子，向將天山派玉米五千擔，錢票五萬兩贈予主公，由主公統一調配使用。

伍照看了看王芳、又看了看朱七七、荀剛等人，眾人皆點頭示意，於是說道：二位妻舅和諸位英雄請起，既然大家信得過伍伍照，那從今日起，我們就生死與共，一同向北成就大業，眾人跪下高呼……主公萬歲萬歲萬萬歲……主公萬歲萬歲萬萬歲，杜思思無比幸福，一下撲到伍照懷着，久久不願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