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周奕鳴：我遠房表哥周董（下）
“這啥？！”
剛聽了兩句，武小棠就跳起來，周奕鳴的歌聲實在太怪異了。
周奕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繼續往下聽。
武小棠也不坐下，就那麼站着聽：
“微笑看你送完信，轉身離開的背影，喜歡你字跡清秀的關心……日子像旋轉木馬，在腦海里轉不停，出現那些你對我好的場景……”
可以聽得出來周奕鳴的節奏感沒問題，拍子也都對，但他歌聲中透露出來的那種漫不經心的語氣，讓人感覺他每個字都在跑調。
全是感情和情緒，沒有半點技巧。
只是，這歌……
“你說過牽了手就算約定，但親愛的那並不是愛情，就像來不及許願的流星，再怎麼美麗也只能是曾經……”
咦~~
武小棠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奇怪，這歌詞、這旋律，有點東西啊。
“太美的承諾因為太年輕，但親愛的那並不是愛情，就像是精靈住錯了森林，那愛情錯的很透明……
到副歌的部分，周奕鳴把那種愛情可有可無，本人無所謂的態度發揮到極致。
此時，武小棠心裏對這首歌的段位也有了初步判斷。
別的不說，周奕鳴這放棄擇偶權式的唱法，都讓她聽出了一絲隨性和洒脫呢。
如果她來唱這首歌？
武小棠的眼神突然變得犀利起來了，那是她思維在高速運轉的象徵！
等周奕鳴一曲放罷，武小棠語氣淡定地問：“這歌誰寫的？”
周奕鳴不答反問：“從你專業的角度來說，這歌怎麼樣？”
“歌還行，唱得嘛……怎麼說呢，得虧你長得還有三分姿色。”
周奕鳴笑，其實他錄製的版本並非他本人唱功的真實水平（真實水平也一般），他是故意在模仿另一個時空的某位前互聯網大佬現物理教師。
物理教師那半死不活式唱法，加上魔性的身體扭動，唱出了對愛情的不屑一顧，讓部分網友直呼上頭。
“所以，這歌是誰寫的？”武小棠追問。
“周董。”
這歌的曲子確是周董寫給張韶涵的，據說只花了十分鐘，詞自然是方文山的。
“周董是誰？”
“我遠房一表哥。”
“你表哥跟你同姓？”
“那就是堂哥，誒你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好吧，就說假設這首歌給你或葉雲姜來唱，能不能火？”
武小棠不答，目光銳利地盯着周奕鳴，片刻后道：“直接開條件吧。”
周奕鳴也不再繞彎子，道：“三年獨家授權，所有收益七三分成，後續看合作情況續約，當然了，你如果強烈要求加入我們工作室的話，合作方式和分成比例可以再談。”
武小棠一笑，道：“你居然想挖我，你不知道我很廢公關的嗎？”
“這不巧了嗎，我們沒公關團隊。”周奕鳴直言。
武小棠冷汗，嘲諷道：“所以葉雲姜才被黑成那樣的嗎？”
“好吧。”
周奕鳴自嘲一笑，道：“這就是我要找你合作的第二個原因，我們需要一個前輩帶帶她，當然，最好順便也帶帶我。”
“其實你把這首歌給她就行。”
武小棠也不喜歡藏着掖着，作為專業歌手的她，只聽一遍就能判斷出周奕鳴這首歌的價值。
“混娛樂圈的，如果你沒有強大的背景和後台，用作品也能壓住人，你看我，公司為什麼要這麼慣着我？
“葉雲姜也是一樣的道理，她唱火一首《隱形的翅膀》還可以說是運氣，再火一首，就不是偶然了。”
周奕鳴點頭贊同，道：“她下一輪比賽是畢業季的主題，我讓我另一個遠房表哥給她準備了其他歌。”
武小棠：“……”你到底有多少好表哥？
技術性的沉默。
“你咋說？”周奕鳴問。
“我要先問問悠悠。”
武小棠雖然勇，但她不傻，這歌給她唱，是純賺，不單單是歌曲本身的收益，最重要的是優秀作品對自身的加持，一旦形成流量和影響力，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系列的商務合作，包括但不限於代言、綜藝通告、大型商演等等。
“哈？”周奕鳴愣了下。
“這是閨蜜禮儀。”武小棠正色道。
“好，你問吧。”周奕鳴懶得糾結這事。
武小棠走到一旁，撥打何芷悠的電話，半天沒人接。
“估計在拍戲。”武小棠按了電話，“無論如何，我要先等她點頭，然後才能繼續談。”
“可以。”周奕鳴入鄉隨俗，“要不，你趁空試唱一遍？反正你這什麼都有。”
這話正合武小棠心意：“你把歌詞曲譜寫給我。”
周奕鳴前幾天特意花時間學過簡譜、五線譜，能理解的就理解，不理解的就死記硬背，反正旋律他記得，總能順出來。
周奕鳴快速在紙上寫好歌詞簡譜。
武小棠坐到鋼琴前，開始自彈自唱。
行家功夫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武小棠只開口唱幾句，還不是很熟練呢，周奕鳴就意識到自己錄製的那個版本就圖一樂。
差距明顯。
正當武小棠唱到“再怎麼美麗也只能是曾經”一句時，她的電話響起來。
何芷悠回了電話。
武小棠暫停，走到旁邊接電話。
“他過來了，現在在我工作室。”武小棠沒有半點隱瞞。
“他要跟我談合作，拿了一首他表，堂哥寫的新歌。”
“我不知道啊，說叫周董，你認識嗎？”
“歌，倒是還不錯。”
“應該是他看到我微博吧，不過你之前怎麼沒跟我說葉雲姜跟他的關係，不然我也不會那麼著急發微博了。”
“嗯。”
“嗯，行，我再跟他談談吧，對了，等會我錄一遍小樣傳給你聽聽？我覺得那歌詞，有點意有所指的味道。”
“嗯嗯，好，你等會哈。”
……
梁溪影視城。
何芷悠掛了電話，皺着眉，嘴裏念叨：“堂表哥？周董？那是誰？”
“悠姐喝水。”一個助理遞了一瓶水給何芷悠。
何芷悠接過瓶子，卻沒有喝，腦子裏在思考周奕鳴未來的計劃。
她倒不擔心武小棠和周奕鳴會怎樣，畢竟她太了解她那個閨蜜了，跟周奕鳴完全不是一路人。
她好奇的是，周奕鳴到底要在娛樂圈掀起多大風浪？
他是周選文。
他是周選歌。
這個什麼周董，大概也是他給自己取的新名字？
所以……
正當她腦子裏轉着這些東西，手機叮叮了兩聲。
武小棠的新歌小樣發了過來。
何芷悠戴上耳機，點開播放。
聽着聽着，人痴住了。
“你說過牽了手就算約定，但親愛的那並不是愛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