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俠骨柔情
第五章俠骨柔情
“這次機關城遭秦兵襲擊，看來我墨家損失慘重，不過，”矩子轉向遠道而來的客人們，“這次的計劃一定不會耽誤，反秦大計勢在必行，”說罷矩子又問班老頭道：“幾位頭領都沒事吧?”
“盜跖遭人暗算，不過已被救回，不礙事。只是蓉姑娘……”班老頭吱吱唔唔，不敢說出端木蓉的傷情。
“但說無妨，端木頭領她怎麼了?”矩子道。
“她…她中了白鳳凰的暗器，傷勢很重恐怕是撐不過六rì了。”
“什麼!”矩子有些吃驚，“快帶我去看。”
“就讓老夫也一同前去吧!”只見一位白長須、面顏祥和的老者走來，他腰間別有一根檀木浮塵，頭插紫竹簪，身披一件青灰sè道袍，背後是一混元太極圖，當真仙風道骨。那老者對矩子和班大師說：“興許老夫能醫一醫端木姑娘。”
“那就多謝道長了。”矩子謝道。
“好，那我來帶路。”雪女主動要求帶矩子等人去看端木蓉的傷勢。
“走吧。”矩子道。
雪女邁着輕步，藍白sè的裙擺有節奏地一起一伏着。待她停下，眾人已來到一間石室門前。
“就是這裏了。”雪女輕輕地推開門，屋外的陽光一點點照入房內。端木蓉靜靜地躺在床上，臉sè慘白。
“血已經止住，可暗器上塗了毒，我們無法分辨出這是什麼毒藥，因而不知如何醫治。”
“請雪姑娘不要着急，待老夫瞧上一瞧。”老者坐下在床邊，仔細檢查了端木蓉的傷口。
高漸離走到雪女身旁，一隻手放在她肩上，安慰道：“有道家的黃老前輩在，阿雪你不必太擔心。”
老者抬起頭，對大家說道：“端木姑娘所中之毒，乃是一種極其罕見的毒，名曰‘六道輪迴’。這種毒的毒xìng會隨時間的推進而不斷加深，且分為六個階段，先，它會封止人全身的血脈經絡，只留下一絲心脈來維持生命，因而看起來中毒者似乎已經死亡，接下來，中毒者的身體會出現忽冷忽熱的反應，再就是第三階段，會使人產生幻覺、說胡話，至於到了第四階段……”
“那請問黃老前輩，”雪女聽不下去了，“究竟如何才能得到解藥呢?”
“這個，也許是天意吧，”道袍浮起，白眉之間映出幾分無奈與惋惜，“它一共需要六味藥引才能解毒，而其中一味，即使騎上最快的馬，也很難在六rì之內取回，更不要說其生長的地方有多難找了。”
“是什麼葯?交給我吧，我一定能找來!”盜跖出現在了門口。
“你的傷……”矩子有些放心不下。
“放心吧，矩子大人!多虧了柳兒姑娘的照料，我已經基本康復。”盜跖道，“您忘了，天下間沒有我盜跖去不到的地方!”
“讓他去吧，”柳兒不知什麼時候也出現在了門口，“我想你們要攔，也是攔不住的。”
“這就是柳兒姑娘吧，我還要感謝你救了小跖的命啊!”矩子感激道。
“救人是我們醫者的責任，矩子大人您不必誇獎。”柳兒會心一笑，兩個小酒窩越然大家眼前。
“好吧，”老者站起身，“你去渤海之濱，尋找一種叫做青yīn君的草藥吧。記住，它本身也有劇毒，拿的時候，一定要小心，用布包起來。”
“沒問題，交給我吧。”盜跖接過樣圖，道：“那我現在就出!”
“那我送送你吧。”柳兒對盜跖說。
“好，那走吧!”
“盜跖，我有話跟你說。”高漸離打斷了盜跖和柳兒，與他走到一邊。
“那個叫柳兒的，她是什麼背景，你清楚嗎?”高漸離問道。
“我說小高，柳兒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有什麼可懷疑的啊?”
“不知道，反正我覺得不對勁。”
“也許是你太多疑了吧。”盜跖輕捶高漸離一拳，叫上柳兒一起走了。
“真得是我多疑了嗎?”高漸離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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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送到這裏吧，你快回機關城吧。”盜跖跳上馬。
“路上要小心呢。”
“知道了。”馬蹄聲漸漸消失在樹林裏。
柳兒嘴角閃過一痕難以察覺的笑，然而馬上又恢復過來。
高漸離出現在她身後。
柳兒不語，一步步往回走去。
“你最好老實點，否則，我的水寒劍是不長眼睛的。”在與高漸離擦肩而過的瞬間，不信任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柳兒微微一笑，走了過去。
高漸離眼神中分明寫着三個字：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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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間石室。
“道家前輩黃石公果然名不虛傳，蓋先生如此重之傷，竟奇迹般地治好了。”班老頭道。
“這也得益於蓋聶強鍵的體魄與深厚的內功啊，‘劍聖’二字真是當之無愧。”黃石公系好繃帶，封止住蓋聶傷口周圍的穴位，以防再次出血。
到了夜晚。
“咳!”
“蓋先生，你醒了!”少羽叫道，其他人應聲而至。
“太好了。”班大師面露喜sè。
“我睡了多長時間?”
“一天一夜。”項梁答道。
蓋聶卻絲毫不關心自己，而是關切地問道：“天明找回來了嗎?”
“請蓋先生放心，高漸離前輩已將他找回。這小子現在睡得正香呢。”少羽笑道。
“謝謝你。”蓋聶躺在床上，看着高漸離。
“不必!”高漸離轉身走出石室。
“小高。”雪女追了出去。
一片沉默。
過了一會兒，矩子對大家道：“現在天sè已晚，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讓蓋先生好好養傷。”說罷，眾人魚貫而出，矩子隨手把門帶上。
“天明……”蓋聶望着牆頂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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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關城的長廊上，幽幽簫聲，在回蕩着。
一曲終了，雪女收起簫，走近身旁雙手扶着護欄的高漸離。
“小高，”雪女的手輕輕搭在高漸離手上，“你……”
“阿雪。”高漸離嘆了一口氣。
“你又想大哥了吧。”
高漸離望着天空中的點點星辰，道：“秦王嬴政殘暴無道，不管是為了大哥的仇，還是為了天下的百姓，都一定要殺了他，推翻暴秦的統治。”
“小高，我們不是說好了，只要完成跟大哥的約定，就一起退出這滾滾亂世，隱居起來嗎?”雪女咬緊了嘴唇。
“可是……我還是要先為大哥報仇。”堅定的聲音，有如一根根芒針，刺痛着雪女的心，“更何況，這是一條不歸路。阿雪，你跟着一個註定要死的人……”
“不要再說下去了!”雪女緊緊靠在了高漸離懷中，淚水沾濕了他的肩膀。
“阿雪。”兩人擁在一起，就這樣呆在長廊上，一直到東邊出現一抹血紅的陽。
天，又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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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聶推開天明房間的門。
一道紅光閃來。
蓋聶定睛一看，朝自己飛來的，竟然是鯊齒!
（第五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