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玫瑰的氣息鑽入鼻尖(三)
當紐約那邊的第一,阮昭昭再自戀也沒有想過。
那是多厲害啊。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
阮昭昭的眉宇之間染上了幾分輕落。
她從來知道岑朔家世很好,可也是最近才知道,原來他父親就是星煌的創始人,母親是京大的美術教授。
怪不得,也只有這樣的背景才能養得出來岑朔這樣坦蕩磊落的人。
她羨慕,更多的是嫉妒。
那天晚上,他帶她去吃了晚餐。
“抱歉,給你訂的蛋糕,今天晚上到不了。”少年垂眸溫潤。
阮昭昭吃着可口的食物,牛柳的湯汁染在嘴邊亮晶晶的,眼睛眨啊眨:“沒事啊,有好吃的已經很好了。”
“吃得這麼放肆?還想當演員?”
“這不是還當不了么,等我能進星煌的時候,我肯定好好減肥。”
星煌多好的地方啊,演員都在乾乾淨淨地演戲,資源又好。
可是,進星煌,那簡直難如登天。
阮昭昭曾經想過,就算用不正當的手段,她也進不了。
等到吃過飯的時候,外面又下起了雨。
她躺在他的車裏,暖和地想要睡覺。
少年眼底的光芒明明滅滅,握着方向盤的手乾淨修長。
“想去哪兒?”
“就在這兒待着。”
阮昭昭就喜歡在他的車子裏待着,那種乾淨的氣息就像是從他身上傾瀉出來的一樣。
岑朔瞥了一眼香甜的少女,眉眼帶笑:“別胡說。”
阮昭昭想多賴一會兒,撒嬌耍賴:“回你家吧。”
回他家。
阮昭昭看着他身子一頓,什麼都沒說。
接着,發動車子—
他有自己的房子,在京城的中心,最好的地帶,寸土寸金。
其實阮昭昭沒有在京城逛過,她是上大學的時候才來的京城。
直到現在,平時她忙於兼職和學業,除了跟着室友來過中心聚餐幾次,別的也沒有。
他的公寓很大,複式樓,二樓視野全開,只有他自己的一間卧室和健身的地方。
岑朔一讓她好好休息,起身去收拾了一樓的客房。
阮昭昭心裏一咯噔,點點頭。
她眸光閃爍,眼看岑朔的背影消失。
其實她有些緊張。
他給她找了自己的衣服當睡衣。
夜越來越深,她還不想睡覺,關了燈,拉着他看電影。
隨機放得是很經典的影片,《阿甘正傳》。
阮昭昭在看到是這個片子的時候,有些錯愕。
可是身旁乾淨清爽的男生表情一如往常。
阮昭昭甩了甩臉,也許是她多想了。
開始的時候氣氛一直很合適,直到幾分鐘以後,痛苦又歡愉的聲音從大屏幕裏面傳來。
阮昭昭感覺屁股有些燙。
一男一女,挺尷尬的。
阮昭昭瞟了一眼他的神色,“岑朔,我不想看電影了,我想睡覺。”
少年皺皺眉,沉聲道:“多看看這些,對你的演藝事業有好處的。”
有好處個屁!
阮昭昭差點兒爆粗口。
透過燈,阮昭昭才想起來—
岑朔這個人,是絕對不會往這個方向上想的。
她突然覺得有些口渴。
是啊,一男一女,都這樣了,下一步的事情似乎也是理所應當。
可是,面對的這個人可是岑朔啊。
阮昭昭上樓,住在她的卧室。
閉上眼睛,卻怎麼都睡不着。
下一秒鐘,就響起了手機鈴聲—
電話裏面響起溫潤的聲音—
“昭昭,最後跟你說,生日快樂。”
阮昭昭那一刻呼吸都快停了,整個人都要溺死在這種溫柔裏面。
“星煌歡迎你。”
“昭昭,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
阮昭昭冷靜了不少,提起星煌,那是她往上升的台階。
她深吸了一口氣,“岑朔,謝謝你。”
岑朔跟她說了很多。
阮昭昭也細細地聽着,時間悄悄地溜走。
靜謐安寧,讓人心安。
在他聲音結束的兩秒鐘之內,阮昭昭的頭腦里閃過很多。
最後她還是說道:
“岑朔,你上來吧,我......一個人不敢睡覺。”
那頭停頓了半分鐘,最後說道:“好。”
房間裏的燈沒開,阮昭昭關了手機以後,連床頭上的燈都關了,只有一樓的光透過來。
沒過一會兒,就響起了腳步聲。
阮昭昭在黑暗中笑了,她還以為自己會很緊張。
他們還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可是她都已經住到了他家了,而且,她馬上就要把自己都給了他。
曾經她很痛恨這種類似於交易的東西,可到了這一步,誰都無法回頭,她也不想回頭,即使面對的人是最好的岑朔。
她都不想回頭。
她在這一刻,想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竟然不是緊張,而是鬆了一口氣。
直到他上了樓,那道身影都走到了她的床前。
他躺了上來,輕輕地擁抱着她。
阮昭昭停頓了一下,伸手去脫他的衣服。
她身上穿得也是他的衣服,早就已經脫了。
兩個人的體溫互相糾纏着。
直到她渾身都被剝得精光,空闊的房間溫度迅速上升。
可是最後一步的時候,她身上的那一道重量突然停了下來—
阮昭昭身上發了汗,心裏卻在發涼。
他起身坐着,她髮絲凌亂。
岑朔把床頭的燈打開,她的眼睛被刺了一下—
阮昭昭從背後緊緊地抱着他。
“岑朔,我願意的,我心裏有你的。”
岑朔看了一眼她溫順的樣子,神情緊繃。
剛剛,是他失控了。
他嘆了一口氣,似是無奈:“昭昭,我不是這個意思。”
阮昭昭手放下了,她有些不明白,既然岑朔是喜歡她的,那他一個年輕的正常男人,怎麼可能不想要她。
他給了她能給的一切,那她至少也要做到這個份上。
可他說,他不是這個意思。
男人回眸看着她發獃的樣子,嘴唇微微勾起。
他不會趁人之危,他喜歡的女孩子還不會接受一個人公正的愛意。
那他就慢慢等着。
女孩有些失落,伸出腳尖踢他。
岑朔握住她纖細的腳踝,讓她別鬧,可她覺得自己被拒絕了,撅着嘴一臉不高興,不想理她。
“夜深了,我要睡覺—”
阮昭昭剛剛放了這麼一句狠話,就被人拉入懷裏面。
她從他的瞳孔看到了她自己。
他低頭吻她。
直到結束以後,阮昭昭才聽到:“笨丫頭,我可拿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