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虎口逃生
()那三個修真者就在身後,踏着劍光一路追來,距離越拉越近。
冽靜山峽谷內泥濘難行,到處都是水窪和巨石,吳清體力不支,一時難以加,不多久就被他們追了上來。三人在空中各自站在空中一角,呈三角型將吳清圍在中間,金甲漢子惡狠狠的說道:“小子,這下你可逃不掉了,乖乖的束手就擒吧,說不得大爺我一時心軟,還能給你留具全屍。”
吳清眼見逃無可逃,也就豁出去了,罵道:“無恥小人,你們殺了這麼多修真者,早晚要遭報應的,死就死!老子就算死,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哈哈,臨了還這麼嘴硬,吃老子一記飛劍看你嘴還能這麼硬嗎?”說著,金甲大汗揚手shè出飛劍,那飛劍像一片雪花,脫手后就一分為四,其中三朵封住吳清的逃跑路線,另外一朵衝著吳清胸口shè來。
吳清jīng神專註到了極點,雙眼眨也不眨的看着落下的飛劍,他雙手連番掐動劍訣,體內真元沒有恢復,於是咬破舌尖,向飛劍噴出一口jīng血,舌尖上的巨痛痛的吳清渾身打了一個哆嗦,jīng純的血液噴在絕天劍上,飛劍受其滋補,立時jīng光大漲。“小心!他要拚命!”一旁掠陣的修士看出吳清的打算,出言提醒道。
“讓他來!死就是他的歸宿!”金甲大汗嘴上叫着,身子卻悄悄向後飛退幾米,揚手間已經向身上戰甲打出一連串的防護符咒,畢竟剛才吳清的劍訣太過詭異,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吳清長嘯一聲,身側飛劍上的黑sè電光噼啪作響,四朵雪花急旋轉着落下,吳清咬緊牙關,將元神附在劍上,飛劍劍芒扭曲着衝天而起,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向最先落下的雪花擊去,雪花被擊中一角,偏離了軌道,擦着吳清的腰間狠狠刺入地面,帶起一起血霧,密不透風的攻擊被撕開一道小口,吳清忍痛召回飛劍,立刻快的逃離被攻擊的範圍,“啪啪啪”三記雪花打入地面,激起一片爛泥,金甲修士見攻擊落空,破口大罵道:“混蛋,小兔崽子滑的跟泥鰍一樣,一起殺了他!他的飛劍我要了!”
空中一旁掠陣的兩位修真者沒有讓吳清逃開,青甲修士手上捧着一個玉瓶,他彈指輕敲,玉瓶中立即躍出一個車輪般大小、燃燒着綠sè火焰的骷髏頭來,那頭顱上掛着腐爛的臭肉,表情猙獰,嘿嘿獰笑着沖吳清飛去,“我靠,拍咒怨啊,骷髏頭都出來了。”吳清暗罵一聲,持劍去擋,那骷髏的蠻力難以想像的大,剛剛碰觸吳清就被撞飛了,連人帶劍跌入一窪泥水中,吸氣叫痛時連喝幾大口污水,冰涼的泥水讓他頓時清醒起來,連忙閉住氣向深層潛去。
這泥水池挺深,吳清栽進去,竟然一時還沒有沉到底,他催動飛劍,用飛劍上的真元逼開身周兩米左右的泥水,在水下撐起一個剛好容納一人的水泡來。
“那小子怎麼還沒有出來?不會死了吧?”水窪上空金甲修士沉聲道,四朵半米長的雪花繞着他飛舞。
一旁的同伴聞言道:“這小子恐怕躲在裏面不敢出來了,看我把他炸出來!”說著,掏出一把yīn雷來,看也不看就全部扔了下去,yīn雷落入水窪里,“轟隆”一聲炸起表層的一片爛泥,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污水坑。
“這裏怎麼會有個洞?”青甲修士奇道。
“這小子不會是屬耗子的吧?臨時打的洞逃走了?”另一個修士自作聰明道。
“滿嘴放屁!哪能打洞打的這麼快。”金甲修士抬頭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深吸一口氣道,“不好!這時冽靜山晶石礦的換氣孔,這小子逃到晶石礦洞裏去了!”
“怎麼辦?追不追?”青甲修士落下來,站在水洞旁仔細察看道。
“算了,我們走,把這洞口炸了,冽靜山裏面能量流混亂的要死,爆時間也及其不穩定,根本讓人摸不着規律,雖然是富礦,但是只能依靠凡人挖掘。”金甲修士收回飛劍,懸在空中冷冷道。“這小子只有靈寂期的修為,進到裏面碰到能量流,鐵定被自己點燃的心火活活燒死,就算不死,等咱們千乘宗在冽靜山站穩腳跟,還不怕把他逼不出來?”
“有道理,咱們犯不着以身犯險,走。”說著,三人御劍飛去,臨走時沖水洞甩下一記罡雷,罡雷威力頗大,將整個洞口都炸毀了,坍塌的碎石將洞口堵得個嚴嚴實實。
再看吳清,吳清落入水后,一路急下潛,深怕敵人追來,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除了水中傳來一陣爆炸的波動,再不見身後有什麼動靜。“敵人可能放棄追蹤了。”吳清如是想到。
泥水裏渾濁不堪,讓人看不清楚,吳清減慢了下沉的度,一時不敢回去察看那些人究竟走了沒有,“還是躲上幾天,起碼等法力恢復了再說吧。”吳清拿定主意,小心翼翼的繼續深入,行進了半個多小時,才走到了盡頭,他落在水洞底部,將水底的淤泥用飛劍逼開,飛劍的真元果然很給力,連鬆軟chao濕的泥石土塊都一同抹去了,露出了水底的真面目。
只見這深邃的水洞底部刻畫著無數符紋,經過泥水的長時間侵襲,已經長滿了水垢綠苔,吳清動手清理了半晌,半蒙半猜,隱約才能辨識內容,“是碧水咒紋,下面是空的!”吳清驚喜的現自己幾乎能夠認全這些符紋,符紋上隱隱還有能量流轉,說明仍然在揮效用,吳清小心翼翼的掐動手訣,啟動了碧水咒紋,岩石上的符紋像活了一樣,自己扭動起來,岩石也跟着挪動轉移,不多時,周圍所有的泥水被碧水咒壓到數十米外,原本是碧水咒紋的地方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洞穴來。
“想必這就是音澤所說的冽靜山礦洞,到底被我開啟了。”吳清心中想到,看了一眼身後黑漆漆的泥水,收回勞苦功高的絕天劍,然後毫不猶豫的一頭鑽了進去。過了片刻,碧水咒紋重新運轉,四周的岩石閉合,將洞口再次封閉起來。
吳清進入礦中,也無暇察看四周的情況,立刻取出兩塊中品水xìng仙石握在手裏,盤坐着慢慢恢復氣力,方才的戰鬥讓自己筋疲力盡,渾身上下筋脈隱隱作痛,這時安全下來,吳清才徹底放鬆了神經,緊繃的神識漸漸的沉入真元氣海,不由自主中催動着功法一遍遍的運轉,境界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的提高,在一片黑暗中他的身上出微微的白光,十分醒目。
不知過了多久,吳清慢慢地睜開雙眼,先映入眼帘的卻是一張蒼老的面孔,光影的扭曲將這張老臉變得極為恐怖,嚇得吳清不由自主的後退,腦袋砰的一聲磕在牆上,撞下一片灰塵。
“咳咳咳……你是誰?”吳清吃了一驚,一時來不及探察身體恢復情況,便被灰塵嗆得一陣咳嗽道。
“還好,還好,小夥子,我都以為你死了,剛才探你鼻息,現你都沒有呼吸。”那老人舒了一口氣,弓着腰向四周說道:“都散了散了,沒什麼好看的,回去幹活吧,去吧。”
吳清這才現身邊圍了一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個個都穿的破破爛爛,身上的衣服已經骯髒的看不出原先的顏sè。身前面對他的老人看着他一臉關切,他手裏拿着一塊石頭,石頭上出淡淡的光芒,隱約照亮五米內的情景。
“沒事就好,這麼年輕的小夥子,就這麼死了就真是太可惜了,唉,沒事就好。”一個老婆婆顫顫巍巍的說道。
“是啊,是啊,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奔頭。”周圍的人附和着說道。
“這種鬼地方,早死早解脫,活着就是受罪!哪裏有什麼奔頭。”一個jīng瘦的漢子憤憤道,着莫名的火氣。
“胡說什麼!小安子,早晚我們會出去的,不許胡說!”老頭罵道,說完老頭自己卻嘆了一口氣,隨手指着幾個人吩咐道,“小黑,凱凱,你們兩個,對了,還有小安子,小黑和凱凱去把這位小兄弟摻回休息區,小安子,你去找點吃的來,最好能抓到幾隻地鼠,這位小兄弟滿身血污,怕是得好好補補,大家都散了吧,忙去吧,今天的晶石額度還沒有挖夠,都快點幹活,不要耽擱了時間。”眾人同情了看了眼滿身血跡的吳清,小聲議論着逐漸散去,鑽入周圍的坑道里,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吳清心裏頓時明白過來,這些人都是晶石礦的苦工,自己方才爭鬥許久,一身血跡,渾身上下的衣衫也是破爛不堪,怕是被這些普通人誤以為自己是遭了礦難的人。吳清想了想,還是不要泄露自己修真者的身份為好。
那名叫小黑的壯實漢子蹲在吳清身邊,憨厚的笑道:“小哥,我叫陳卓,天承星人,這裏的朋友都叫我小黑,你也叫我小黑好了,你哪裏受傷了?不要緊吧,這裏沒有葯,生病只能自己扛着了,能走么?我扶你起來。”說著,一手摟着吳清的腰,就要拽他起來。
吳清連忙道:“我沒事,一點小傷而已,我自己來吧。”吳清直起身子,一旁站着的凱凱低聲道:“沒事就好,唉,算你命大,這幾天不知怎麼回事,生好幾次地震了,死了許多人,唉,不說了,快點走吧。”吳清知道地震是因為修真者在上面爭鬥,波及到了地上晶石礦的普通人,聞言也不好說什麼,繼續裝聾作啞道:“是啊,是啊,對了,那個叫小安子的漢子呢?一會兒的功夫就不見人了,我沒事,不用去找什麼老鼠地鼠的了。”
凱凱見吳清自己能夠走路,想必身上的傷沒什麼大礙,於是笑道:“那小子別看瘦,找東西吃卻是個好手,不用管他,這鬼地方除了石頭就是石頭,唉,不說了,丹潔大爺,咱們回去吧。”
那個叫丹潔的老頭在旁道:“恩,回去回去,今天你倆的份額先欠着,以後再慢慢還上來。”說罷,就弓着腰在前面帶路,他手裏用來照明的石頭吳清一眼就認了來,那火屬xìng仙石炎晶石,是下品仙石,沒想到被這些普通人用來照明。
四人慢慢在礦道里趕着路,小黑很熱心的跟吳清聊着天,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很健談的人,“我們都是十九礦區的,十九礦區的人基本上全都是天承星人,大家都是老鄉,在一起平時也能互相照應點,小哥你是哪裏人啊?”
吳清不好欺騙這個熱心人,於是道:“我是地球人。”
“地球?沒聽說過,肯定很遠了,你們那裏有什麼好吃的嗎?我告訴你,我們天承星有一種植物,天脆蘚,哎呀我的媽呀,可好吃了,我做夢想起來都能流口水,嘿嘿,有機會我請你去吃。”小黑樂呵呵的笑道。
“是啊,是啊,你這小子想吃天脆蘚,睡覺時候抱着把老子的臉,啃得到處都是口水,噁心死我了,你不是想吃天脆蘚,是想抱女人了吧?”凱凱回頭笑罵道,小黑聞言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良久凱凱嘆了一口氣幽幽道:“也不知還能不能活着回到家鄉,吃到老婆做的天脆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