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仙石礦脈
()這時神乙卻不急了,對音澤道:“我們三人在貴派打擾幾天,找人帶我們去歇息吧,你有空了再帶我去見晨須子不遲。”音澤神sè落寞,叫過一個弟子領着吳清三人去客房休息,那弟子面上不喜,卻不敢違逆掌門,只得不情不願的領着他們,神乙也不在意,一路慢悠悠的欣賞着四周的景sè,吳清跟在後面感覺十分彆扭,離去的想法越來越強烈,那怕自己去找星路也好,只是不知何時向神乙和歸墟告辭離去比較合適。
煙霞山上終年有紫sè煙霧繚繞,吳清他們來時正值深秋,秋葉蕭蕭隨風而落,滿山遍谷都是婆娑的赤紅搖曳。站在百破門客來居殿的後院,吳清望着飄飄而落的紅葉,不禁看的痴了,這滿山嫣紅的美景讓他想起了小時候在竹峰山清遠觀的深秋,同樣都是一片紅,像酒般醉人,師兄妹那時候會在觀前拿着紅楓互相打鬧,師父無名子盤坐在階下,一臉慈祥的看着他們,何等的愜意、自在,時過境遷,人還是那個人,景卻不再是那個景了。
“你在想什麼?”歸墟不知何時站在他的身後,手上拿着一個不知名的青sè果子輕輕拋着。吳清彎腰撿起一枚紅透了的落葉,這紅葉有點像槐樹葉,沒有巴掌大,卻更加jīng致,材質猶如翡翠,晶瑩剔透,就像一個藝術品。
吳清笑笑道:“想家了,這裏的景sè蠻像我的家鄉的,我們那裏到了秋天有些樹的葉子也是會變成紅sè的,很美麗很漂亮。”歸墟呵呵笑着道:“不錯了,你還有個家想,我家是哪裏都想不起來。”“神乙不是告訴過你你之前忘掉的事情么?”吳清好奇道,“告訴的僅僅是我的身份罷了,還有就是誰yīn了我,哼,那老小子沒懷好心思,說不定只告訴我仇人是誰,是想拿我當槍使。”
吳清不好再說什麼,只得岔開話題道:“神乙前輩現在在哪?”歸墟無所謂的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子,“真澀,呸呸呸!”隨手丟掉拍拍手道,“還在跟音澤那傻瓜蛋擺烏龍,我們也去看看?”說著兩人相伴向前殿走去,一路上遇到的百破門人看到他們也不打招呼,低着頭打掃落葉的繼續打掃,盤坐養氣的繼續打坐,沒人給他們好臉sè。
百破門的前殿不大,建築風格比較像漢時的建築,門楣高大,斗拱屋檐雕琢jīng細,上sè多用暗sè,顯得十分厚重威嚴,走進大殿,裏面佈置更是簡單,兩側地上隨便放着十來個蒲團,zhongyang位置是一個兩人合抱大小的鼎爐,正往外飄出一縷縷的檀香,在正對大門的主位牆上,掛着一尺丈許長的掛軸,上面寫着一個個大大的文字,龍飛鳳舞也看不出是什麼。
屋內只有音澤與神乙兩個人,神乙盤坐在地,音澤站立一旁,看到吳清兩人進來,神乙笑道:“正好,你們來的正是時候,我剛要託人去找你們,不想你們自己就來了。”
“找我們幹什麼?”歸墟大大咧咧的拉過一個蒲團,一屁股坐了上去。
神乙淡淡道:“音澤掌門已經準備妥當,吩咐了下去,今天我們就要去見晨須子,他受了傷,我親自去見他也無妨。”
音澤恭敬的彎腰道:“師叔祖和我師伯受傷閉關,在一處礦脈深處靜修,去那裏得坐輕兀舟,半rì就到了。”
“輕兀舟是什麼?”吳清第一次聽到輕兀舟,不禁好奇道。
音澤耐心的解釋道:“輕兀舟是仙石礦上專用的交通工具,礦脈有時會有不穩定的能量流爆,對凡人沒有影響,對修真者卻有很大的傷害,所以礦工都是雇傭來的普通人,而修真者要在礦區行走,就要小心一些,沒有防護的情況下,暴躁的能量流會引燃修真者體內的三昧真火,肉身會受到重創,而輕兀舟相當與一個穩定能量的交通工具,能夠很安全的通行整個礦區,不用那麼小心,省了不少麻煩。”
“原來如此。”吳清點點頭道。
“三位前輩準備妥當,我們這就出?”音澤小心道,“恩,我們走。”神乙站起身來道。四人來到廣場站定,音澤舉手召來兩名弟子,低聲吩咐,那兩名弟子點點頭轉身離去,不多時其中一人回來,施禮后從腰間一抹,一道亮光就從腰間飛出,再看時,那道亮光化作一個十多米長、三米高低的黑sè小船,船身上裹着一團朦朦朧朧的煙塵,虛虛幻幻的看不真切,這船落在地上,就像落在了水中,輕輕陷到了地里,還悠悠的打着晃兒。
“這就是輕兀舟,請三位前輩上船,”音澤道。歸墟一躍而起,第一個跳上了輕兀舟,音澤、神乙和吳清緊跟其後,船上空蕩蕩的,只在中心甲板上有着一個小巧的涼亭,看樣子像是白玉雕成,亭中安放着一副桌椅,也看不出是什麼材質,和船身連成一體,渾然天成。
“你們通知一下,請五位長老鎮守山門,我隨幾位前輩去上幾rì就會回來。”音澤站在船上對下面侯立的弟子吩咐道,弟子恭敬施禮稱是,音澤點點頭,對身邊的神乙道:“前輩請亭內安坐,我們這就出。”神乙笑笑,隨着音澤一起坐在亭內,歸墟和吳清好奇的走到船頭,摸摸這裏,摸摸那裏。
“兩位小心,我要啟動輕兀舟了。”音澤提醒道。“不用理會他們,直接走吧。”神乙端坐在亭內道。音澤不放心的看了眼吳清他們,然後伸手在腰上一抹,取出一枚烏青sè的玉簡來,輕輕彈了彈玉簡,“叮”的一聲,玉簡出一記十分清脆悅耳的聲音,聲音方落,輕兀舟的兩側緩緩伸出五支船槳來,這些船槳很長很大,每一柄都有七八米長,音澤再輕彈一下玉簡,“嗡”的一聲,十隻大槳猛地扇動,輕兀舟像一隻飛鳥一樣,升空而起,歸墟差點掉了下去,幸虧吳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歸墟,歸墟氣的大叫。
輕兀舟慢慢的扇動船槳,游曳在厚厚的雲層上,向外看去,已經是在數百米的高空中,鋪滿天地的白雲美麗如畫,輕兀舟飛行其間,陽光透過雲層中的縫隙散落下來,經過水汽的折shè,幻化成五光十sè的彩虹。
有風吹過時,船身就會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音澤歉意的說道:“這艘輕兀舟使用了很久了,我們一般只有每兩年去礦區收繳晶石礦時才會用到,平時都是閑置在倉庫內,不經常使用,所以穩定xìng差了些。”吳清和歸墟這時也老老實實坐在亭內,吳清道:“音澤掌門太客氣了,我們要多久才能到達?”音澤取出一盤鮮果,道:“不會很遠,半rì就到,那是個很隱蔽的礦脈,裏面有我師叔祖親手佈置的防護,一般人不可能突破。”
“散仙的實力在這一界算是頂尖的了,佈置的防禦禁制非大乘期的高手不可破,可惜散仙的天劫太過厲害,想來晨須子靠着那東西熬過了三次天劫,很不錯,能扛過第三次天劫,想來他的仙靈之氣更加jīng純了。”神乙閉着眼道。
吳清好奇道:“散仙經歷一次天劫,會變得更厲害嗎?”
神乙點點頭:“散仙的身體是元嬰所化,每一次天劫都是對靈魂的錘鍊,而每一次天劫的屬xìng又不相同,防不勝防,能熬過去,身體會更加凝實,修為也更加jīng進,無限接近於仙人,我曾看過記載,最厲害的散仙在這一界度過了六次天劫,很了不起,接近金仙的實力,可惜,除非有仙人帶他們進入仙界,才能徹底躲過天劫,否則總有一天,會被疊加的天劫劈的元神俱滅。”
音澤忍不住插嘴道:“前輩是仙人嗎?”神乙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你不會想知道的。”音澤被他凜冽的眼神嚇了一跳,低着頭不敢再說什麼。四人默默無語,各想各的心事,歸墟坐在船沿,無聊的托着下巴,看着下面的景sè。
輕兀舟的度很快,地面上已看不到城市,漸漸的連小小的村落都看不到了,到處是沙漠戈壁,烈rì炎炎,飛了半rì,迎着地平線可以看到片片綠sè,不多時就來到了一片茂密的森林,飛船的度慢了下來,歸墟衝著音澤道:“哎!是不是到地方了?”音澤站起身來,走到歸墟身邊向下看去,“到了,大家且稍等一下。”音澤摸出一枚信符,甩了下去,那信符“嗖”的一聲就消失在地面的林海之中。
等了一會兒,森林中一小塊地方的顏sè很突兀的變了,一層層綠sè的光芒像水面的漣漪一樣,連續不停的向四周波動,慢慢的,像煙消雪化般,那片森林自己消失了,露出一個巨大深坑,坑內千瘡百孔,深不見底。只見兩個人影駕馭着兩道劍光向著他們快飛來,“是留守的弟子來迎接我們。”音澤道。
那兩人飛到輕兀舟旁停下,看見是音澤,便在空中深深一揖,齊聲道:“掌門!”音澤道:“免禮,帶着幾位前輩來查看一下,師叔祖和老掌門還在閉關么?”其中一個面白有須的弟子道:“回掌門的話,太師叔祖和老掌門仍在閉關,礦上挖掘也很順利,rì產大概約一千六百顆低品仙石,四百顆中品仙石,十多顆上品仙石。”
“很好,前面帶路。”音澤朗聲道。
兩人上了輕兀舟,其中一個弟子很是熟練的取出一枚玉簡,彈指一敲,輕兀舟便靈活的按低船頭,向下面的礦坑飛去,到了近前,吳清才看清這仙石礦脈的景sè,這深坑比在空中看去的還要巨大,還要深邃。有數百個足球場般大小,坑壁邊緣一圈圈的慢慢縮小,底部更是黑黝黝的看不清楚到底有多麼深,那一圈圈的石壁上全都是挖掘出來的洞穴,整個坑裏聳立着着數不清的木質機架,橫跨所有的區域,,石壁上夯滿了木楔,木楔上綁着大腿粗細的繩子,密密麻麻的繩索如同蛛網般牢牢固定着所有的支架,成千上萬個礦工像螞蟻一樣分佈在坑裏,一筐筐的岩石順着繩索從各個洞裏拉出來,再由人力吆喝着不知名的走獸拖出礦坑,源源不斷的傾倒在礦坑旁邊的廢渣石山上。
十多米長的輕兀舟降到礦坑裏也不顯得大了,距離他們較近的、正在忙碌的勞工們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麻木的看着他們,吳清站在船沿邊看着,突然現,這些所謂的礦工竟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衣着俱是破爛不堪,那些石壁上的洞穴也不都是挖掘出來的礦脈,而是礦工的住處,有的則像是店鋪,到處都掛滿了骯髒的毛皮被褥。孩子們四下嬉鬧着,在林立的支架上攀登玩耍,看上去十分危險;一些婦女們臉上黑漆漆的,就在絕壁邊上生火做飯,老人們靠着牆壁悠閑的曬着太陽嘮着嗑,青壯男人們拉着車子,趕着不知名的牲畜,沿着窄窄的走道賣力的拖着滿載着礦石,清水,食物或者其它什麼雜物的車子,隨處可見小攤販們坐在地上,吆喝着自己的東西。吳清看的呆了,這哪裏是什麼礦坑,簡直就是一座建在礦坑上的城市!(看到這裏,覺得不錯的話,請您收藏,投張推薦票,這是我寫作莫大的動力。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