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我,方孝孺,竟然墮落到現在
“方翰林!您放開說吧!我們聽聽吧!”朱元璋一聲令下。
方孝孺立於案頭,說朱元璋和朱允晈都窩在沙發上。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之謂道;不可須臾離;能離則離;不能離則離。是故君戒慎而不窺;畏而不聽;不見則隱;不顯則微;故君慎獨而不獨...”。
方孝孺談《中庸》。
由於暫時跟在朱元璋後面來的,所以沒帶教材。
這時背起書來,很是通順,皇上點頭答應!
方孝孺非常滿意。
有個人還頻頻頷首!
他,就是朱允昉。
又見方孝孺立即收聲未背。
朱允玏,這個就是午睡!
朱允玏上課睡覺這個老毛病複發啦!
吳王真是沒臉!
皇上在這!這樣做是不是會砸爛飯碗呢?
方孝孺正喝着罵著呢,皇上倒是輕扶着朱允慥的腦袋,要他往沙發後背湊。
方孝孺無語,皇上您寵幸吳王!
上課睡覺的時候,不是叫他起床,而是為他調睡姿!
使他的睡眠比較舒適!
這節課,說了沒有?
幾名錦衣衛見狀,相互打量着,皆不明白。
皇上之前非常器重朱允炆,卻又沒發現這樣的行為!
這殺人不眨眼的帝王,面對這廢物三孫,看起來是那麼親切!
方孝孺滿臉通紅地站在講桌上,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
“”方翰林,”朱元璋壓低聲音道:”您接著說吧,應該說什麼還是什麼?
方孝孺沒辦法,只好硬着頭皮說了下來。
沐瑤似懂皇上意圖。
皇上是想讓朱允慥先睡去,然後再聽聽自己的夢話。
不過這個機率太低啊。
再看方孝孺的作品,實在有點讓人唏噓。
這麼高深的知識,還不如一首朱允烜催眠曲!
朱元璋這個時候也沒聽到方孝孺說的話,是聽到朱允晈說夢話了嗎?
“這幾本古書,反覆聽來早索然無味!”
“聽到之乎者也。習慣性打磕睡!”
“剛真的睡下,還不願睜眼呢!”
“又睡著了!假裝睡著了!難道又流哈喇子了嗎?”
“這樣下去方孝孺會感到沒有意思的!”
“老爺子還會感到沒興趣的,把方孝孺帶走吧!”
朱元璋聽完三孫的話,心裏嘀咕着小狐狸的話。
真是詭計多端!
要把我們趕出去,我們就偏袒不了!
似乎方孝孺授課,效果很好,可以使三孫瞌睡。
那很容易!
“方翰林你跟我走吧!”朱元璋剛走出皇宮大門,就聽見後面有人喊他:“方文生!”朱元璋抬頭一看,只見前面正圍着一群人在議論什麼。原來是明太祖的親信太監們正在開會呢。朱元璋站在沙發上,直奔後院一間沒有人居住的屋子。
方孝孺面帶朦朧,不知皇上到底要做什麼。
只好隨朱元璋進屋。
朱元璋鄭重地說:“方翰林啊,您將來呢不必到文華殿來,專給吳王上課吧!”
“白天跟在吳王後面,夜裏不一定要走。
“注!吳王睡覺的時候要是說了夢話一定要把它記下來,並時刻對俺們說!”
“這件事不能和外人道”。
方孝孺這時才知道他的功能定位,那就是聽從吳王夢話。
本身學富五車的他竟落得如此下場。
我就是翰林!你可是要我聽聽夢話啊!
等着吧,本來要我去授課,是為了吳王趕快入睡!
思吾方孝孺者,才學充溢,竟降於斯矣!
人不眠,夢話如何?
天吶,皇上,您對此有什麼看法?
你不允許告訴外人這純屬多!
連皇上都沒有交代就沒有臉在外面說話了!真是傷自尊了!
可是皇上交代的工作,可不可以不接?
這件事只有皇上知道,他本人也知道,而外人也僅僅知道他為吳王做過專門的侍講而已。
方孝孺同意后,朱元璋十分滿意並鼓勵他幾句。
出來后,朱元璋直扭着朱允炆的耳朵說:“醒着,別裝睡覺!”。
“呀!老朱看見了嗎?”
“演員們自我修養還遠遠不夠呀!”
“呀!皇爺爺!這一覺睡的好香呀!”朱允慥笑了笑。
“允禩,請您專門侍講:”方翰林,以後日間教您作業吧!
朱允錡聽得頭破血流,方孝孺是個典型書生,也格外擰巴。
使其日間教習作業,亦專侍講之,如蒼蠅之狀,煩心之至呀。
“皇爺爺!我生得笨手笨腳,根本就不懂。方翰林國學水平很高,專給我上課,真是白搭啊!”
“皇爺,常言道:朽木不可雕啊!我沒有什麼指望的。”
“你還不如讓資源聚焦在二哥上呢!”
“老朱哪知我水平高?隨便挑一個,方孝孺也比不上我!”
“那可是硬派來的老師呀!”
“老朱那是不是突發奇想,但願意這樣做呢!”
“三孫!你別再說什麼,咱就定下來吧!”
朱元璋暗爽於心,您的級別我何嘗不是如此?
吾遣方孝孺為汝專用侍講是醉!
“哎,老朱定下了事情,提出異議也無濟於事!”
“嘻嘻,我們有辦法啊!”
“我真想把這個嗡嗡的蒼蠅趕跑!”
“方孝孺!我要叫你知難而退,自告奮勇地走了!”
夜晚,朱元璋待在朱允竑家庭院中。
朱允禩將時令菜,羊肉和現成調料從體制內拿出,放在後院。
朱元璋食后叫苦不迭,方孝孺食後顧不得士大夫形象,鬆開懷意。
朱元璋吃飽喝足后才覺得,原來他吃得飽,真是“豬食”啊。
“三孫啊!這佐料,還送了點來呢!”
朱元璋只認為羊肉切到如此地步,刀功過人,不以為然。
美味就在這佐料里,真是夠勁兒了,估摸着這是啥藥材磨出來的吧。
朱元璋亦不問資料出處,朱允禩終於釋然。
沐瑤卻很奇怪,這原料不就是皇上給朱允炆的嗎?
否則,皇上就不能反過來要朱允錡送來了!
以後要好好看看,究竟是誰發的!
皇上到吳王庭院用餐,食之稱心!
消息在皇城內傳開。
最心慌的要數光祿寺卿周牧了,他是從三品官,掌管朝廷祭享,筵席和宮中膳羞等。
皇上吃吳王的飯,竟食量大增!
聽聽錦衣衛的說法調料絕佳!羊肉刀功第一流!豬肉的味道極佳。牛肉的鮮美無比……可是,我想說的是:這東西怎麼會那麼好吃呢?你知道它的秘密嗎?你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好吃嗎?宮中的簡直是不能相提並論!
皇上讓吳王賜些佐料。
度不滿光祿寺!
怎麼辦呢?周牧故意去找朱允炆與呂氏。
周牧故意討好呂氏以搭朱允炆為遠房。
所以周牧在以後成為光?的官,也就不足為奇了。但在《史記·周本紀》中,卻記載着一個叫寺卿的人,他曾與秦始皇爭奪天下。寺卿,雖無權無勢,油水卻極濃,算是個肥差。
誰知一上來呂氏與朱允炆亦是煩惱不已。
他們擔心的不是皇上到吳王家吃飯。
但皇上特意為吳王朱允晈安排了一位特別的侍講,他就是方孝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