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太爺爺的故事(二)
天將朦朦亮,鄧光復家院門緊閉,應該是還沒起床。老李走進院子,地上密密麻麻的爬痕依舊觸目驚心,老李更確定是小翠來複仇了。
老李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屋裏傳來聲音”誰啊?”
“老弟,你快出來,出事了。”老李焦急說道。
沒過一會兒,鄧光復就出來了。
打開了房門,讓老李進了屋,給老李倒了一杯水,問道“老哥,這麼火急火燎的,發生什麼事了?”
老李把夜裏的所見和院子中的情景給老李講了一遍。
聽老李講完,鄧光復來到院子中,露出一臉兇狠,說道“這畜生是給咱們提醒來了,昨晚沒進屋,就是告訴叫咱們今個準備好了,晚上來要咱們的命。”
老李聽完,露出一臉驚駭,問道“老弟,那咱們咋辦呢?咋也不能等死吧”。
老李笑道“既然她要咱們死,咱們也就不讓她活了。上次沒弄死她,本想留她一條生路,她反倒找上門了。”
說完,鄧光復就出了門,說要好好準備準備。
轉眼間就到了晚上,老李也不敢讓老婆孩子在家待了,讓他們在別人家住一晚。
老李和鄧光復在老李家院子裏邊等待,鄧光復準備了足足一罈子雄黃酒,在院中擺上一個桌子,上邊的黃符數不勝數,案台上擺着一把銀刀。
倆人靠在桌子邊休息,約摸有個十一點左右,院外突然傳來“唰唰”的聲音,是蛇鱗摩擦地面發出的,鄧光復說道“來了。”
老李站起來,緊張地握着菜刀,站在鄧光復身後,隨着一隻蛇頭探出院牆,緊接着又是一個,一個……不多時,院子中已經密密麻麻地都是蛇了。老李是個獵戶,對於蛇早就見怪不怪了,但現在,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蛇,老李也不禁打起了冷顫。
最後,一條碗口粗的蛇爬上了牆頭,這一趴,險些沒給牆頭壓塌,就見它死死盯住了鄧光復,最終蛇信子吐了出來,嘶嘶叫道。
霎時間,群蛇像是得到了指令一樣,朝着鄧光復就沖了上來,鄧光復大叫一聲“來的好!”,把罈子中的雄黃酒撒向周身,群蛇有些不想靠近,紛紛站在原地吐着蛇信子。
大蛇又嘶嘶叫道,這時群蛇沒再猶豫,對着鄧光復射了過去。鄧光復拿起一張黃符,手中結起手印,催動黃符,頓時,最前面一排蛇被振飛了出去,緊接着,又夾起一張黃符,嘴裏嘰里咕嚕說了什麼,黃符頓時燃起火來,老李把符紙扔到倒出的雄黃酒上,“轟”的一聲,一道火牆拔地而起,還不斷噴出火舌,點燃蛇群,許許多多的蛇全身起火,火熄滅的時候,院子中傳來肉燒焦的味道。
大蛇有些憤怒,嘶嘶叫了兩聲,蛇群向後退了幾米,大蛇也從院牆上下來,對着鄧光復嘶吼一聲,直接就沖了上去,鄧光復躲閃不及,迫不得已一旁撲了過去,案台一下子被衝倒在地,符紙漫天飛了起來,緊接着,就是一甩尾巴,就把老李抽倒在地,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吐到了地上。
“老哥,你怎麼樣?”鄧光復焦急問道。
“沒事,沒事。”老李回答。
鄧光復站了起來,手中拿起銀刀,在手心劃了一道口子,鮮血順着銀刀緩緩流下,頓時,銀刀金光大盛,對着大蛇一指,說道“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接着,鄧光復拿起長刀,對着大蛇就是騰空一記劈砍,大蛇直立起身子,周身也發出白光,作攻擊姿勢,兩道光芒對在一起,一瞬間,接觸的地方光芒大盛,晃得人睜不開眼。
光芒消失之後就見鄧光復躺在地上,口吐鮮血,大蛇卻安然無恙。
“老弟,你怎麼樣了?”老李貼到鄧光復身邊,用手臂把他托起來。
“老哥,這回咱倆碰到硬茬子了,我給你拖延時間,你快跑吧,再也別回來了。”鄧光復急切說著。
“不,老弟,是你收留了我在這,就算死也得我先死。”,說完,也沒再聽鄧光復說什麼,老李抄起銀刀,對着大蛇就沖了過去,還沒等跑到大蛇身前,就被一尾巴打倒在地,老李知道自己這次算是死定了,也不再反抗,大蛇走到老李身前,張開血盆大口就要生吞了老李。
就在此時,一陣青煙擋在老李身前,緊接着,化成青衣少女,不錯,正是小翠,小翠跪在地上,說道”母親,求求你放過他們吧。”
大蛇愣了一下,也隨之變成了一個中年婦人模樣,跑過去摟住了小翠說道“孩子,他們差點要了你的命,要不是金花教主大發慈悲,你就要死了,你知道嗎?”大蛇有些憤怒地說道。
“母親,但他也幫過我啊,您就放過他們吧”小翠哭着說道。
大蛇也有些流淚說道,“早就告訴你不要讓你接近人,你就是不信,惹得這殺身之禍。人是最殘忍的動物,人類為了自己的美食貪慾,殘忍殺害許多飛禽走獸,因為物競天擇,這姑且不談。但人類貪慾享樂,背信棄義,忘恩負義,只要不是他們的同類,對他們可能造成危險的動物,碰到了就要剷除,就因為你是一條蛇,所以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殺了你,這叫我如何放過他們”
誰知道這時候鄧光復突然暴起,冷笑道“不要再假惺惺了,自古正邪不兩立,殺了我還會有更多的後人剷除你們這群禍害。”說完哈哈大笑又補充道“濕生卵化之輩,不要再強詞奪理了。”
大蛇憤怒要動手,就被小翠死死抱住。然後大蛇說道“好一個濕生卵化,好一個強詞奪理,翠翠年幼貪玩,不料被一隻獾子纏上,眼看就要被抓住,這獵戶一獵槍打死了獾子,翠翠才得以生還,在洞中修行的時候,翠翠無時無刻不再想着報恩,這個機會她等了12年,導致修行不能集中,道行基本沒長進。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等來了這個機會,這獵戶一家被困在山中已經兩個多月,最主要他們還不自知,一直在山中來迴繞圈,如果不是翠翠化作人形,帶你們走出去,你們早晚餓死。我多次告訴她遠離人類,可翠翠無時無刻步想着報恩,我哪能扭的過她?但卻換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你說我們濕生卵化,但我們也知道有恩必報,你說我們強詞奪理,請問,翠翠做錯了什麼!你要毀她百年道行,險些喪命。”大蛇眼角泛着淚,疼惜的摸了摸小翠的頭。
這一下,輪到鄧光復啞口無言了,因為他也不知道小翠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遭此一劫。
見場面穩定住了,小翠過去扶起老李,說道“恩公,多謝當日救命之恩。”
老李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嘴裏想說什麼,也說不出,因為也是自己求的鄧光復害的小翠。
“你們說啊,怎麼不說了?”大蛇質問道。
老李和鄧光復都沒有任何反應。
“那好,你們不說我說,自古你們就有一句古語‘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們傷我族人,毀了我女兒百年道行”說著,大蛇朝遍地的蛇屍指了指,又撫摸自己的女兒,“我要你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說著,大蛇猛拍自己的胸口,吐出一口鮮血,小翠想上前阻止,可為時已晚,大蛇猛的燃燒自己的內丹,血液也全部凝聚,在空中形成一條蛇形,隨後爆裂開來,“母親,你這是幹什麼?”
沒理會女兒的質問,大蛇邊走邊笑道“血誓已成,斷子絕孫。”
自此,鄧光復與太爺爺的故事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