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對不起

鄧老二還沒緩過來，“砰”的一聲，側邊的棺材板子就從中間斷開，分成兩半飛了出去。

爺爺他們還在屋子裏邊喝着酒，聽到外面的吵鬧聲，也紛紛跑了出去，看到眼前的一幕無不駭然色變，一隻長毛殭屍站在院中，眼睛血紅望着眾人，還不等人群做出反應，那殭屍嘰里咕嚕地說著什麼，就朝着人群沖了過去，這些人常年就是和屍體打交道的，雖然有些駭然，但好在沒有影響反應，四處分散開。

這殭屍力大無比，幾次衝擊中，將窗戶架子沖的粉碎，就連出殯用的木製品也一一盡毀，殭屍根本不知道累，可人群在其次躲閃中都已經累的不行了。

爺爺招呼了幾個年輕力壯的拿起抬棺用的大繩，拽着繩子的兩頭朝着殭屍沖了過去，一下子將殭屍放倒在地，殭屍嗚嗚直叫，突然暴起，一下子拉飛四五個所有人，將院子鐵門撞到在地，朝着村外揚長而去了。

爺爺說完，露出了一臉的疲憊。我說道“爺爺，你睡會兒再走吧，你這樣也對付不了那個……”

話還沒說完，村長和鄧老大就找來了，村長緊張地問道“老李，這咋辦呢？”

爺爺說“等我準備準備，叫上幾個小夥子，在村裡巡邏，別讓那玩意傷到人，現在是白天，那玩意還不敢出來。告訴村裡都別出門了。”

爺爺說完，村長轉頭就對鄧老大吩咐了幾句，鄧老大就出去了。

爺爺又讓村長去準備硃砂，黃紙，鈴鐺。

村長出去后沒過半個小時就回來了，手裏拿着一個包裹。到屋子裏，村長就把包裹放在了桌子上，從裏邊把準備好的東西掏了出來，然後就開始畫了起來。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看爺爺畫符，每一張符都是非常繁瑣，畫了足足一天，到太陽落山，爺爺才畫了7張，但爺爺卻心滿意足地對村長說道“想不到這玩意多少年不碰了，還能比劃出來。”

村長回到“哎—你這回成咱們村子的救星了。”

爺爺卻苦笑道“救星？應該是災星吧，鄧老爺子成了這樣又何不是‘拜我所賜’呢”。

村長板起了臉還要說什麼，被爺爺用手攔住了。

爺爺看了看落日，轉身收好了黃符，叫奶奶熱了幾個菜，和村長還喝了一杯，村長怕爺爺出事，本沒想喝，可爺爺卻笑着說，一碗酒不礙事。

飯還沒吃完，鄧老大就火急火燎沖了進來，說“老張家的牛死了仨，脖子上倆道牙印子，皮都被開了，后脊梁骨都碎了。”

這一聽就是鄧老爺子的傑作，此時的鄧老爺子已經活活是一個殭屍了。爺爺說道，“你把這些鈴鐺掛在村子各個出口，再找幾個年輕人，分伙去巡邏，別落單。”

爺爺吩咐完了，去柜子裏翻出了一把鋼刀，我從來都沒見過，此刀通體銀白，刀柄被藤條圍住，刀刃散發著幽幽寒光。

說完，他就和村長一塊兒出去了，而我獃獃地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一陣擁堵，像是對爺爺的擔心。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都是聽村長說的，爺爺出去以後，在村中心的磨盤處靜靜等待，周圍三倆結夥的人在村子挨家挨戶地巡邏，突然，東北角傳來了幾聲清脆的鈴鐺聲音，爺爺手執銀刀，朝東北角跑了過去。東北角的村口最為遠，剛跑了一半，就看見一個長毛怪物在抓着牆壁飛速跑動，此時的白毛已經將它的全身覆蓋住了，不用說，就是鄧老爺子，爺爺三步並作兩步對着鄧老爺子一吼，鄧老爺子就不跑了，倆下爬上了牆頭，盯着爺爺瞅來瞅去，由於吸收了貓的一命，此時鄧老爺子已經像貓一樣了，加之吸食到了血液，此時鄧老爺子雙眼通紅，恨不得吸干一切鮮血。

爺爺緩緩走了過去，還不等爺爺反應，鄧老爺子就像子彈一樣射了出去，這哪是一個八十歲高齡的老人，鄧老爺子的骨頭都被這些動作整的嘎巴作響，爺爺歲數也不小了，反應力不如從前，有所反應，但還是慢了，被鄧老爺子的指甲將肩膀劃出一道血痕，鮮血都沒有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鮮血才大片大片流下，爺爺額頭長起了濃密的汗珠。

聞到了血液的味道，鄧老爺子表現得很興奮，咯咯直笑。爺爺挺直了腰板，抓起一張黃符做出了反擊，爺爺邊念咒語，腳下踏出罡步，說道“五雷鎮邪符，天師府號令，急急如律令。”頓時間，天空中傳來轟隆之聲，一道驚雷從天而降，朝着鄧老爺子就劈了下去，剎那間，地上傳來了燒火味，的誰知道白光閃爍過後，鄧老爺子憑藉速度躲開了這一道霹雷，從光中再次射出，爺爺躲閃不及，被鄧老爺子直插右腹，鄧老爺子的手指進去一小半，就被爺爺右手抓住了，爺爺看着鄧老爺子，笑了起來，抄起一張黃符，對着他的面門就貼了上去，“三昧真火令，”

爺爺剛說完，就見鄧老爺子痛苦的地抽出了右手，身上着起熊熊大火，可鄧老爺子喵嗚的一聲，竟然將身上的毛髮褪去了，火焰也隨之掉道了地上。

爺爺大口喘着粗氣，倒在了地上，此時鄧老爺子沒了一身白毛，還能看清楚他的臉在嘿嘿陰笑，爺爺顯然累的不行了，坐在地上死死盯着鄧老爺子。

此時巡邏地那些青壯年全部躲在遠處巷子觀看，村長趕忙走了過去，對他們說道“快，去幫老李。”說完，村長剛轉身走了幾步，回頭看去，那幾個青壯年還躲在巷子內，默不作聲。

村長指了指他們，說道“你們幹什麼，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是不是？！”村長很氣憤，唾沫星子橫飛。

“不……不是啊，村長，這李先生都解決不了，咱們還是趕緊跑吧。”一個小青年回答道。

村長突然笑了，”跑，你能跑哪去，現在他殺了老李，一會呢，你跑了，你的家人呢，都不要了是嗎？老李身後不止是你們，更是我們整個村子，他要倒下了，還有誰能對付這老東西。”

那小青年不說話了“就算跑，也得帶上老李一塊兒，要不這玩意遲早將咱們村子趕盡殺絕，有老李，咱們才有贏的資本。你家老爺子去年走了找誰看的，你家蓋新房問的誰風水，還有你，你家孩子中邪的時候誰給解決的。當初你們怎麼就不想放下老李，自己跑路呢，老李都沒放棄你們，你們怎麼好意思說跑了呢？”村長指了指幾個年輕人怒喝道。

那幾個年輕人羞愧的低下了頭，其中一個對大夥說，“咱們不能放棄李先生，他要死了，咱們兒女父母也遲早要遭殃。”說完，他就跑過去拿起了一根大繩，其他人也受了鼓舞，一起沖了過去。其實有時候就是這樣，大家可能想去幫，但是誰都不願做這個出頭鳥。村長欣慰地點了點頭，指揮幾個青年拿着繩子沖了過去。

此時的鄧老爺子由於白毛褪去，速度也變得慢了幾分，幾個青年一下子就把他按倒在了地上，之後所有人都來了，死死着繩子，還有不斷拿來新的繩子的，將鄧老爺子死死地按住了。

鄧老爺子嗷嗷地怒吼，身上的白毛也在持續生長，村長回頭對爺爺說道“老李怎麼辦，這麼按着也不是長久……“村長還沒問完，爺爺手執銀刀，在掌心滑下，一股鮮血順着銀刀留下，口中默念什麼，將一張黃符貼了上去，接着，跑了過去，凌空把銀刀揮起，喊道“對不起了，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