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考驗
老金微微笑着，一把銀白色的短刀出現在他手中：“機緣巧合之下，我得到了這把彎刀，不知是否是你在尋找的那把？”
看了一眼銀刀，蘇原道：“正是。”
“刀可以給你，但我要你告訴我一些事。”
蘇原走到惡魔身邊，惡臭再度襲來，雖然這令他感到十分不適，但他並沒有要後退的意思：“請問。”
“你是誰，從何而來？”
如同審判者調查的結果，老金對這個孩子同樣一無所知。
蘇原幾乎是脫口而出：“我沒有之前的記憶，我對自己的由來開始於九年前。”
沒有任何跡象，彷彿就是憑空出現，但這並不是老金注意到這個孩子的真正原因。
“那麼。”老金繼續問：“三年前，你看見了什麼？”
提及那件事，蘇原表現得十分平靜：“瞎子，還有瘸子。”
瞎子，瘸子，或許這兩個詞語對別來說沒什麼，對老金來說可就不是一件小事！
回想當時，兩個家庭、總共三人遇害，兇手在每個人身上刺了不下數刀，但是無論審判者如何追查，終究是找不到任何線索。
曾經，他們也懷疑過這兩個孩子，但是，其中一個六歲，一個九歲。
死者中有兩名成年男性，一名成年女性，被確認死前處於完全清醒狀態。
當時並沒有找到銀刀，可是就算有刀，也沒有肯相信兩個加起來不到十六歲的孩子能殺害三個清醒的成年人！
“你可以直接問你想知道的。”蘇原輕看了老金一眼，提醒道。
“夠了。”
老金將銀刀遞給蘇原，問到這裏就足夠了！
哇哇！！
惡魔突然發出咆哮聲，在對他而言略顯擁擠的石屋裏不安地躁動起來。
他伸出恐怖的爪子想要抓住蘇原，蘇原輕輕一跳便躲過。
“你出現的時間太早了，再晚幾年或許會更好。”蘇原對惡魔說道。
不知惡魔是否聽得懂人話，反正在別人看來他只會嗷嗷嗷大叫，這就顯得蘇原像在自言自語。
“人類與人類的產物是惡魔？”蘇原后側一步躲過攻擊，繼續道：“不。”
突然，蘇原的腳步變快，靈巧的身姿遊走於惡魔雙手的縫隙中，一步一步逼近。
“我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他們已經告訴我了。”蘇原飄到惡魔耳邊，低語着，“在死亡的世界裏，找到他們！”
老金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只看見蘇原一邊躲着‘兒子’的攻擊，一邊在惡魔耳邊說話。
銀刀輕而易舉地穿過惡魔的外殼，熾熱且深綠的血液噴涌而出。
疼痛令惡魔哀嚎不斷，但是蘇原並沒有因此停手，接二連三地折磨這頭惡魔。
突然，蘇原輕輕的落在惡魔身前，冷漠地注視他。
惡魔一邊警惕一邊威脅般地齜牙，恐懼促使惡魔不斷後退，他每後退一步，蘇原就逼近一步。
‘還不打算反擊嗎？’蘇原撫摸着手中的銀刀，等待合適的時機。
隨着惡魔不斷後退，他離石門越來越近。
再退，就退出去了！
蘇原選擇主動出擊，只見他眼裏飽含殺意地沖向惡魔。
“啊啊啊！”
惡魔發出怒吼，求生的本能迫使他瘋狂地朝蘇原揮舞利爪。
如同之前一樣，蘇原輕描淡寫般躲避，轉眼間離惡魔的距離就足夠他出刀。
惡魔的手臂遠長於蘇原，
但此刻他發揮不出絲毫優勢，因為蘇原的速度，太快了！
蘇原一次又一次地躲避攻擊，卻始終不揮出那一刀。
時機還不對，對方的攻擊還不足以致命。
蘇原不斷賣出破綻，終於在惡魔出爪的一瞬間，銀刀隨之揮出。
銀刀切斷惡魔胸膛的同時，惡魔的利爪也撕裂了蘇原的喉嚨。
“這！”老金錯愕地走上前去。
沒想到，接下來的一幕改變了他對世界的看法！
惡魔無力的趴在地上，深綠的血液流遍整間石屋。
而蘇原呢，他幾乎整個喉嚨都被扯斷，只留下後頸上少的可憐的皮肉還連着腦袋。
可是就是這種情況下，蘇原依舊保持着站立的姿勢。
老金甚至可以從蘇原倒掛着的腦袋上看見他有規律地眨着眼睛。
這不死？
重新長一個腦袋要多久，大概需要一分鐘吧。
蘇原喉嚨斷裂處以肉眼可見的蘇原瘋狂癒合，他甚至不用手托着，不到三十秒就將腦袋抬了回去。
“你！”即使老金這種年紀人，也不免開始懷疑人生。
若非親眼所見，誰敢相信有人差點腦袋掉下來都不會死。
“你是內城人！”老金抓着蘇原的手腕，看着他的眼睛，“你是高貴的內城人，人上神的子民！”
蘇原將銀刀放回老金手中，踏着惡魔的身軀就要走出石屋。
“你就打算以這種手段來統治世界？”老金握着剛接到的銀刀，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蘇原搖搖頭，走出石屋不久就被兩個審卒帶走。
“父親，父親。”
惡魔發出細微的聲音，蘇原那一刀並沒有砍中要害，以惡魔的體質完全可以活下來。
一直以來，金桓遠對怪物都不曾有過一絲感情，在其出生那一刻老金沒有殺他，並不是他不想，而是當時出現的一個人阻止了他。
那人，四十歲左右，不僅被挖去眼球，還失去了右腳，這個人，自稱無眼。
無眼在老金即將摔死怪物的前不久出現，沒給老金任何理由，只是告訴他時候未至。
“時候未至，那麼現在呢？”
老金看着手中的銀刀，高高舉起。
突然，他彷彿想起了什麼事情，又緩緩放下。
以蘇原的速度，他沒有理由被惡魔傷到！
而且，如果蘇原要去銀刀是因為只有銀刀才能殺死惡魔，又為何留他最後一口氣。
是時候未到，還是？
老金恍然大悟，他抄起另一把匕首，對着惡魔的後頸筆直刺入！
只聽嗚咽一聲，養了三年的惡魔就這麼死了。
“瘋了，都瘋了！”老金似乎發覺自己即將一步一步陷入蘇原的手掌，同時他也十分期待着，“這個世界果然埋藏着一個秘密。”
蘇原已經走出視線的範圍，老金堅定地握着雙拳，道：
“總有一天，我也將看到你所看到的，知道你所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