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對刀的感覺
小c不以為然地說：“表演唄，如果我不說，他們這麼演，你哪會知道他們是父女呢？再說，小仙也可能對她父親有怨氣，當初，畢竟是離開了她們母女的。”
左岩點點頭，好像有些道理。
今天沒有在食堂吃飯，前一天的時候去超市買了些基本的生活用品，左岩還是喜歡自己在家裏做飯。雖然很多記憶都沒有了，但是他還是喜歡在家裏吃飯的感覺。
洗了些果蔬，讓小c給查了個菜譜，他想做個沙拉拼盤。把那把西式的主廚刀拿在手上，掂了掂，重量250g左右，前重后輕……，等等，左岩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對刀這麼熟悉，一上手就知道它的重量和特點？
左岩停下動作，把水龍頭打開，讓水衝過刀身。嘩嘩的流水聲中，水流漫過刀刃，他竟然油然生出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右手持着刀柄，他的左手輕撫刀身，待手指劃過刀尖的瞬間，他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畫面——他把刀扔出去的畫面。
一種感覺，瞬間充滿全身，他站在那兒，似是與刀渾然一體。左岩一轉頭，目光所及，房中燈下，兩隻小蟲上下飛舞，但此時的他，看着飛蟲似是放大了幾倍一般。左手一緊，猝然發力，他捏住刀頭，一個轉身，刀刷的一聲甩了出去。那把主廚刀去勢如電，“當”的一聲釘在了對面的牆上。
左岩怔住，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雙手，好一會兒，才慢慢走了出去，走到燈下，跪了下去。地面的瓷磚上，目光及處，小蟲的身體被一分為二，他用指尖捏起半邊的蟲屍，有種做夢的感覺。
“原來，我是個高手，用刀的高手。”左岩喃喃自語道。他起身過去，把刀從牆上取下來，刀插得很深，他上下活動了幾次才取了下來。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力氣？就是自己在近處，用盡全力去插，能插得這麼深嗎？
心念所及，他抓緊刀柄，對着牆，用力刺了下去，“叮”的一聲，像是刺中了牆裏的什麼東西，刀尖無法進入。於是，他再次把刀遞到左手，身體很自然的向下一沉，手劃了條弧線，刀再次出手，刀光劃過，一聲悶響，刀身整個插入了木質的房門。
左岩走過去，只見整個刀刃完全沒入，那柄主廚刀只剩下刀柄在外面。這次，他用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把刀拔了出來。刀是拔出來了，人也已經汗濕衣衫，左岩順着刀插出來的縫向外看了看，走廊里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見。
他突然像個傻小子一樣，嘿嘿笑着，再次把刀飛了出去。就這麼在屋子裏一來一回，十幾個來回之後，牆上、門上，都多了十幾個洞，刀也早就卷了刃。
左岩心想，怪不得，上次在大力的辦公室，自己的飛鏢扔得那麼准，原來，自己的刀玩得這麼好，妥妥的高手啊！
他突然想到自己清醒之前那個畫面，那個胖子說的，他左岩是個牛人，一個狠人，可是，怎麼牛、怎麼狠，他都沒什麼記憶了，自己之前究竟是做什麼的？會催眠、會玩刀，還精通外語……
對了還有那個叫衛姍的姑娘，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已經如胖子所說，到了這個新世界，想想胖子給的暗號，他就感覺有些牙痛。想來也是知道我們已經回不去了，不然，衛姍估計會敲他的頭吧。
良久，左岩搖搖頭，看着手中那把已經破爛的刀。這把主廚刀是用不了了，他換了一把中式的菜刀，他發現只要是手一摸在了刀柄上，他就像是與刀有了某種聯繫一樣，能快速的了解刀，快速熟悉了刀，知道怎麼發揮出這刀的優勢。
噹噹當、咚咚咚、篤篤篤……很快，西紅柿切塊、洋蔥切絲、生菜也切好了……看着被切得整整齊齊的菜，左岩又一次張大了嘴巴，如果不是剛剛自己飛出去的那把刀，他會認為自己從前是個優秀的廚子。
“當”的一聲，刀剁在案板上，立在那兒。有了小c，自己得到了信息的全面支持，現在自己也有錢了，再有了這用刀的絕活，也算是有了自保的能力……短期的目標也有了！
左岩咧嘴笑了，他對於這新世界，不再茫然，他的心定了。現在的他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
這種期待有前面種種的積累，最終是一把刀促成的，不管怎麼樣，這也是一種記憶，刻在意識里的記憶。
“小c，幫我查一下，聯盟內所有名字叫衛姍的女人。”
“大概過了五分鐘，主人，叫衛姍的，總共查到的有27個人！”
“幫我篩選一下，離我比較近的，年齡相仿的……”
“主人，有兩位，最近的這一位是中學教師，22歲，教語言文學的；遠一點兒的那個在聯盟軍中，24歲，天啊，少校軍銜，這麼年輕就是少校了！”
“有照片嗎？”
小c說：“主人，人類果然還是視覺動物，照片和資料發到你的電腦上了！”
左岩沉默了一會兒，對小c說：“小c，雖然你是人工智能，但是你既然已經可以獨立思考了，那我要告訴你，有些話，你可以想，但不要說出來，會得罪人的。”
“主人，你會因為我說的這些話而覺得我得罪你了嗎？”
左岩想了想，說：“不會！”
“那我為什麼還要注意呢？”
左岩說道：“小c，等你長大了，你就明白了？”
“長大了？”
“對，我們碰到對孩子無法解釋的時候，一般就會這麼說，等你長大了，你就明白了，等你經過了，你就懂了，所以……”左岩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強迫症，自己對着個人工智能，卻想着她要像人一樣思考！
“主人，其實你不喜歡我說的話，直接說出來就好了。我已經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覺得我說人類是視覺動物，你是人類，所以也就等同於說，你是視覺動物，對吧？你覺得自己不是視覺動物，但你要照片的行為說明你確實是視覺動物……”
“行了，小c，此話題不再繼續！”左岸突然又問道：“上次你說你可以不用我說，就明白我80%的想法？”
“主人，通過意識捕捉，我現在已經可以理解90%了！”
左岩瞬間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