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再歷高考
“哥們啊，我能做的也就這些了，我知道，左岩你是個牛人、狠人，可是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這地球上沒你的存身之處了，要是被人發現我幫你，我也死定了！你知道的，我很怕死啊！”
左岩看着眼前這個胖子，聽着他在那兒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
“我這套東西，剛做出來不久，也不知道會把你的意識發到哪兒去，可是，你已經不行了，等不了了，再不做，怕是你要涼了。你放心，你不會孤單的。衛姍這姑娘是真不錯，為了你命都豁出去了，我讓她去陪你。記住了，暗號是，你說：‘胖子其實人不錯’，她說，‘是啊，我暗戀他很多年了’！”
……
新世界，b05城市，凡訓中學高考s101考場。
“同學，同學，醒醒！醒醒！”
躺在桌子上的左岩睜開眼睛，一個戴眼鏡的中年女人站在身邊，正在搖他的肩膀，一臉的關切。
“同學，有什麼不舒服嗎？”
左岩四處看了看，有些茫然地直起身體，“沒，沒有不舒服！”
“沒有不舒服就不要睡啦，高考是人生大事，不能兒戲，快清醒一下答題吧！”
高考？答題？左岩愣了一下，剛剛是在做夢嗎？做了一次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四下掃了一眼，自己所在的是一間擺了五排四列的雙人書桌的教室，每桌在左側坐了一個人，所有人都在奮筆疾書。
剛剛她說是在……高考？
“謝謝，老師，我沒事了！”左岩輕聲跟那位女教師說道。
“那就答題吧，剛剛開始，還來得及！”女老師搖了搖頭，回到教室前面。
左岩看了看自己桌上的卷子，上面寫着：高三三班，李東風。這是自己的名字？不對，自己叫左岩……可是一切都表明，現在，自己是李東風，在參加高考。也就是說，胖子真的搞成功了？那現在自己這是……不管怎麼樣，先應付眼前再說。
現在是15：15。
左岩看了看題目，飛速下筆，選擇題、簡答題和填空題……抬頭看了一眼，15時30分，用了十五分鐘。
接下來，是書面表達的兩題，一個是寫封郵件，一個是續寫，他很快全部寫完。他用了二十分鐘的時間，主要是因為，他要寫得整齊一些，看了一遍，確認沒有錯的。他再一抬頭，時間是15時50分，好吧，交卷。
監考老師見他起身交卷，顯然有些驚訝，那個之前叫醒他的女老師和身邊的其他監考老師對視了一眼。
“集中教室在這一層最左側，有其他的老師引導，不能擅自離場，否則，成績無效。”另一名監考老師機械地說著，像是在背誦一段台詞。看了一眼他卷子上的編號，從儲物格里取出一個小包遞給他。
左岩出了教室的門，門外，一名男教師見他出來，快速走過來：“同學，跟我來這邊。”
到了集中教室門口，男教師停住，示意他進去。左岩走到教室靠窗的位置坐下，外面陽光很好，他找了處能曬到太陽的地方坐下。迎着刺目的陽光看了一眼，他才覺得心裏踏實了一些。他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可是，一切都不確定的時候，還有他最熟悉的陽光，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左岩靜靜地坐在那兒，心裏卻不平靜，他沒有關於李東風的任何記憶。自己穿越到了這個叫李東風的高三男學生的身上？他咧了咧嘴，這時間節點可是選的……太銷魂了。
可是，除了自己的名字，還有那個胖子，為什麼關於左岩的記憶也很模糊？他現在腦子裏感覺空蕩蕩的。身上，剛剛他摸過了，除了帶的筆、尺這些考試用品，就是那個小包，左手腕上有個手環，除了這些，再沒有任何東西了。
考試結束以後怎麼辦？李東風住在哪裏？自己要怎麼確定自己的家？還要不要回去……肯定還是要回去吧，不然他的父母找不到他，肯定是要報警的，會更麻煩。左岩自嘲地閉上眼睛，再睡一會兒，可能睡醒了，什麼就都想起來了。
……
學校的電子鈴聲響了，左岩睜開眼睛。
“考試已經結束了，同學們現在可以離開學校了，拿好自己的東西。”教室里的工作人員大聲說道，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跟着人流走出教室，又一起走向校門，左岩的步子邁得很慢。自己要去哪兒？這個李東風的父母或是家人會不會就在學校的門口守着？他突然想起隨身帶的小包，正想翻看一下。
“李東風……在這邊！”
果然。左岩輕舒了口氣，有人在等他，自己判斷正確。可看到來人，他又有些詫異了。
叫他的是兩個穿着黑色西服套裝的年輕人，這服裝一看就是制式的，像是那種類似保鏢、打手之類的人穿的衣服。
“我們的車在那邊。”
兩個人一左一右，架着左岩就往車上走。左岩想，這個李東風莫不是個富家子弟？這兩個人是他的保鏢？三人沿路而行，很快到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邊上，車門一開，裏面一前一後，已經坐了兩個學生模樣的人。
左岩回頭看了一眼周圍，周圍的人很多，但都沒有停留。在黑衣人的催促下，他上了車，到最後一排坐下。身邊是個小姑娘，他故作輕鬆地隨口問道：“考得怎麼樣？”
那個女學生瞟了他一眼：“新人吧？”
新人？左岩眨眨眼睛，心說大家不都是第一次高考嗎？
“是新人……那你……參加過幾次？”
“五六次吧。”那個一臉稚嫩的女生滿不在意地答道。
“五六次？”
“這麼驚訝做什麼，我們不就是干這個的！”
這是專門替考的非法組織？左岩看了一眼身邊的這個女生，長發，眼圈發黑，臉上有化妝的痕迹……
“還要等多久啊？”他主動搭訕。
“要等兩輛車人齊才能走，有些人啊，總是慢騰騰的！”女生嘟囔道。
左岩略一思索，試探着問她：“這麼無聊，玩個遊戲怎麼樣？”
女生眼睛一亮：“什麼遊戲？”
左岩故作神秘：“你有沒有什麼類似鏈子一類的東西？”
女生想了想，把自己手上的手鏈解下來給他。左岩見車上其他人沒有留意他們，於是把手鏈提起來，放在女孩兒的眼前輕輕晃動。
女生輕笑着：“你幹什麼啊？神神秘秘的，是巫術還是魔術啊？”
左岩在她耳邊輕語着，漸漸地，女孩兒神情變得木訥起來。左岩快速問了她幾個問題，女生剛回答完，黑衣人已經又帶着人返回來。
左岩手上一停，打了個響指，女生像是突然從夢中醒過來一樣，怔怔地看着左岩。
左岩看着她的臉說：“剛剛，我在你的心裏留了一滴眼淚，從此以後，你就會愛上我！”
女生輕笑一聲，說了句“老土”，轉過身去不再理他。而此時，左岩心裏卻是十分的震驚。
經過催眠，女生剛剛跟他說，這是一家研究所的車，他們這些人是研究所的員工。通過意識互換，他們換到了客戶的身體裏，代替客戶來參加高考。現在，他們要回去，把意識再換回來，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左岩對這些話將信將疑，通過技術，進行意識互換？這超出了他的知識和理解範疇。所以，胖子通過設備把自己發到了這個李東風的身體裏，而李東風的身體裏的意識又不是他自己的？這也太玩笑了吧？
人坐滿了以後，車子啟動，先向西開，又駛向北邊的方向。這時已經是下午六點多，應該是城市裏交通擁擠的時間。可車子行進得非常順利，速度很快。車開了近一個小時，似是已經到了郊區，終於，車子放慢速度，駛進了路邊一棟建築裏面。左岩注意到，建築的外牆很高，竟然還架着高壓鐵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