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破廟
誰說夏天的雨就不涼了?
阿嚏!
打了個噴嚏,揉揉有些不通氣的鼻子,給火堆添些柴火,又向前靠了靠。
我也是倒霉催的!槐安不滿的嘟囔了句。
作為一個後世的大齡男青年,他想不清楚,為什麼穿越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難道國學寫意是修仙的一種方式嗎?
昆崙山真的是仙門?
槐安不明白,他一個國學寫意派的畫家,為什麼會畫著畫穿越,這應該跟昆崙山有些關係。
不過也都不重要了。
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天,他還是沒能走出山裡。
更要緊的是,他是誰?他在哪?
這些他都不知道,唯一有些記憶的便是,自己的名字叫槐安,他是個書生,要去趕考,其餘的一概不知。
不過現在的他可沒有心思去琢磨這些個事,此時他正處於一個不知名的山裏。
就連這個四處露風的破廟,還是他瞎貓碰到死耗子找到的,要不是他運氣好,在大山裡遇到這種天氣怕是要遭。
外面的雨有筷子頭那麼大,噼里啪啦的澆在樹冠上,濺的不少細碎水珠隨風飄蕩,有些不聽話的飛進廟裏,讓空氣中的溫度又低了些。
槐安心事重重的想着自己該何去何從,看着外面漆黑的森林眼神有些凝重。
這黑暗的森林猶如一個宇宙黑洞,能吞下破廟中溜出的所有光芒。
“這破地方該不會有鬼吧?”槐安不爭氣的有些害怕。
話音剛落下,餘光就瞥見了一個一身素衣打扮的女子,正跌跌撞撞的向這座破廟跑來。
槐安猛的心頭一驚,頓時額頭冒出了冷汗。
現在他恨不得抽自己個兩個大嘴巴子,自己這麼多嘴幹嘛?把不幹凈的玩意給招來了吧!
槐安左右環視,在這破廟裏實在是躲無可躲,跑出去?不可能的,出去更加危險。
眼見沒有辦法,便當下心一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人死鳥朝天!
槐安乾脆座在地上裝起了死。
門外的素衣女子一邊向道觀內跑來,一邊焦急的回頭看着什麼,就如同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她一般。
進道觀后她徑直看向槐安,發現他正坐在地上眼觀心心觀鼻,跟死了似的。
要不是她看槐安看的仔細,還真就被他騙過去了。
遠遠看上去面前的這個書生就如同一具屍體,但是絲絲的人氣還是在其上空彙集,由此可見他並沒有死。
女子慢慢的走近,仔細的端詳着槐安,越看她越是滿意,這書生皮白肉嫩,個子高挑,看衣服鼓起的模樣怕是下面肌肉不小,再配上這看着有些扎人的胡茬,愣是把這素衣女子給看呆住了。
槐安此時已經能感覺到這怪異的女子走到了他的面前,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忍住恐懼他偷偷的將眼睛眯出一條縫,看清了面前的人。
是一個漂亮到妖艷的女子,她不像是人間該有的女人,到不是說有多美,而是她美的像妖!
順着目光下移,槐安看到了她的影子,頓時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這影子不像是人的影子,到像是只貓,小巧的影子配上這個美艷到不像話的女人,說不出的詭異。
女子走到槐安身邊蹲下,楚楚可憐的說道“這位公子,奴家與家人在這山中走失了,還險些被野獸給傷到,公子能不能幫幫奴家?”
聽着她的鬼話槐安眉毛一跳,差點破功。
還在山中走失,這山他想走出去都兩天了,根本就沒有見到過人類活動的痕迹,這不知道是什麼科的妖精,竟然編出這種謊話來騙他,這是當他傻嗎?
但是現在明顯已經裝不下去了,萬一這妖精沒了耐心直接動手,怕是他連反抗都來不及,得快點做出反應了。
強忍住恐懼,他大腦極限運轉,思來想去,自己並沒有任何反抗的手段。
現在他能做的只能是先忽悠住這個妖精,讓他知道自己也是個有背景的人,讓她有所顧忌,槐安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短暫的思索后槐安有了應對的法子。
他要開始裝逼了。
緩緩的將身子坐直了些,槐安睜開眼睛看着她淡淡道“道友這是什麼意思?是在欺某此時落了難?”
原本一臉笑意的女子愣住了,聽面前這書生的話,好像他的身份沒那麼簡答。
道友?難道面前這書生是個修行者?
女子迅速收起臉上的笑容,立刻與槐安拉開了距離,這書生若是修行者的話,這事恐怕就麻煩了。
自古修士與妖族就是站在對立面,見了面什麼也沒發生也就算了,要是有了爭端,再引得妖族與修士之間的戰亂,她承受不起!
女子冷着臉問道“道友何意?為何在此地引誘我上鉤?”
聽女子的話大有一句話沒談妥就要動手的意思,搞得槐安心中壓力山大。
但是這妖精的話也讓讓槐安不樂意了,什麼叫為什麼在這引她上鉤?他才是遭了無妄之災好嗎?
但是槐安清楚,越是這個時候自己就越是要冷靜,並且強勢,才能讓她不敢動自己。
槐安沉聲道“我本就在此歇息何,來引誘你一說,莫要血口噴人,還不退去!”
說完他就趕緊強迫自己靜下心來,這個時候一定得綳得住,要是露了怯,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
不管別的,槐安裝模作樣的開始修行,他在賭這妖精不敢動手。
廟裏女子臉上表情來回變換,槐安想對了,她真就不敢動手。
看着面前像是入了定一般的男人,她冷哼了一聲,瞪一眼槐安立刻離開了破廟。
等那女子走後槐安還不知道,因為他誤打誤撞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
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透亮了起來,槐安甚至能感覺到有絲絲縷縷的煙氣,如同清風一般拂過他的身體,讓他感覺異常的舒適,並且透過身體的風有一部分留在了體內,開始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流淌。
這種奇妙的狀態讓槐安忘卻了時間,他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
等他再醒來時那妖精已經沒了蹤影,身前的火堆也早已熄滅,只是外面的雨還在下個不停,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槐安站起,抖落身上的灰塵,向外面走去,此時天色已經傍晚,遠處的烏雲依舊陰沉的可怕,夾雜着細碎的水珠風吹在臉上,有些冷。
槐安心中儘是無奈,這雨一直不停,在山裏,這種情況下趕路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