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殭屍大人養成記(九)
黎么么看着身旁的陌莜一臉嬌羞地看着遠處的男子,兩個大字撞入了她的腦海,“男主?”
聽輕鳶在旁邊嘰嘰喳喳地快活地似小鳥一樣在一旁補充道:
“么么,你不知道,這個沐公子前幾日救了我家小姐一命,還約着我家小姐看花燈呢。這不,被老爺逮了個正着,正問話呢。”
黎么么滿腦子遲疑,這是男主?怎麼感情線這麼快。更何況上次見他還在戴孝,怎麼現在就擺出了一副要來提親了的架勢。可疑,很可疑!
她不爭氣地看了看身旁花痴的主僕二人,心想閨蜜的幸福還是要由她黎么么守護了。
黎么么眯起眼睛死死盯着遠處的人影,有一搭沒一搭地問着輕鳶:
“這位公子?家裏幾口人,從哪裏來,往哪裏去啊?家裏有沒有什麼債務,有沒有什麼仇家?”
誰知陌莜拿着手帕擋住了羞紅的臉,“還未曾來得及細聊,不過看沐公子一身正氣,必是不俗之輩。”
黎么么一臉嫌棄地看着身旁的傻閨蜜,“記得我和你說過嗎?渣男和小白臉?你得小心啊,不能輕易便宜了這小子,這得好好考察一番。”
說罷黎么么又趴在門口仔細打量着來人,卻看見本該坐在座椅上的男子,消失了蹤跡,回身一看一雙深靴出現在眼前。
黎么么的位置有些逆光,她微微眯了眼睛,順着鞋子向上看去,一張俊臉一臉戲謔地看着她,正是沐時司。
黎么么一激靈,連滾帶爬地起身,一把拽過身邊一臉羞怯的陌莜,趴在她耳邊小聲抱怨道。
“這人怎麼走路沒聲音啊?”
清冷地男生從面前傳來,“只是聽見門口有麻雀嘰嘰喳喳吵個不停,便出來看看。”
黎么么一股子火氣直衝頭頂,望向沐時司的一瞬間又卸了氣。心裏默念道:“前輩總結的穿書法則說得好,不要和男女主找不痛快。在心裏罵心裏罵不犯法,你才麻雀你們全家都麻雀。”
她剛想找個機會問問沐時司有關棺材的事情,就看見陌莜衝著自己擠眉弄眼。
黎么么長嘆一聲,得,我礙事了。不過既然找到了沐時司這人,剩下一切都好說。
她找好了託辭,走的路上還不忘趴在陌莜耳邊小聲嘀咕:“兩塊桂花糕!”說罷心情頗好地走了。
只是她並不知道,當她走後,身後的男人的視線仍舊沒有從她身上離開,而一旁的陌莜注意到了男人的失神,第一次一種名為嫉妒的情緒湧上心頭,而這不快的來源便是遠處一直以來的好姐妹黎么么。
傍晚,黎么么打聽到了今日貴客留宿的房間,守株待兔地蹲守在門口的草叢中。
沐時司剛剛踏入院子,便覺察到了生人的氣息,他用食指輕輕摩擦起袖口的摺扇邊。
當他看到半人高的灌木后,一個熟悉的人影時,腳步加快徑直繞開黎么么走向房門。
可是還是被小小的身影擋住了去路,他無奈地停下腳步,等待對方開口。
此時的黎么么也顧不上寒暄,單刀直入地問:“公子怎麼知道棺木里沒有人?”
“我自小習武,要對周遭的任何地方都很敏感,才能在敵人出現之前率先提防,這不是很容易嗎?”
黎么么顯然對這個說辭並不是很信服,從第一天遇到沐時司起,她便覺察到對面的男人身上藏着諸多的秘密。可若是第一次便矇著面具交談,便永遠都不能揭開他的面具了。
若她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女,自是不願意和這般複雜的人多接觸,可是她冥冥之中有一種預感,這個男人是這個世界的樞紐,只要打開他,她便可以知道阿墨的下落。
她拚命地回想她對沐時司起疑的原因,對,那個眼神!那個充滿恨意的眼神!
在男人已經推開了房門,一副送客的架勢,黎么么開口道:“你認識我是嗎?”男人彷彿沒聽見似的,大步邁進了房門。
“你是不是知道劇情?”
饒是面前的男人如此淡定,黎么么仍舊從男人輕微的停頓中找到了蛛絲馬跡。
她乘勝追擊,來到男人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是這個世界的男主!”
下一秒,男人的手掌已經襲上黎么么細嫩的脖頸,吱呀一聲,房門緊閉,黎么么被沐時司重重地抵在房門內側,她的雙腳已經離地,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唯一有着支撐的脖頸上。
她漸漸喘不上氣來,臉憋的通紅髮紫,就當她認命地閉上了眼睛,準備等死時,面前陰晴不定的男人居然又放開了她。
“你到底是誰?”沐時司並沒有打算放走黎么么,他圈着黎么么,把她禁錮在自己與房門之中。
黎么么有些跟不上沐時司的思路。她認慫地舉起左手,彎起兩個手指,對天發誓:“絕對不是敵人,可以是同夥。”
沐時司眼睛微眯。
黎么么似是覺察到自己的冒失,連忙將頭擺得像撥浪鼓一樣,“不不不,同伴。”
沐時司似乎心情好了一點,微微退後一步,大手向身後一揮,做了個請的手勢。
黎么么端端正正地坐在沐時司房間的座椅上,心裏說不清地複雜,她只是一時間想到自己作為一個小透明,不應該和沐時司有過任何瓜葛,唯一的可能是自己做過了什麼事情,改變了某個節點,干擾了沐時司的計劃。
而能清楚知曉這一改變的人,除了自己,也就只有另一個知道原本劇情走向的人。她揭穿了沐時司的秘密,同時也貢獻了自己的秘密,那就是她也不是真正地作為這個世界的人生存着。但是她不清楚的是,對於沐時司而言,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有多少,他只是知道劇情,還是知道這個世界之外的一切。
若是她貿然的說明了這是個虛擬的世界,很可能會被沐時司當作瘋子,更可怕的是她也不知道,若是沐時司相信她,在這麼一個巨大的衝擊下,沐時司會不會做出什麼危險行為。
黎么么斟酌了幾次,才緩緩開口,她決定隱瞞自己的身份,直接向沐時司請求幫助。
“我想知道王墨染的下落。”
沐時司悠閑地摩擦着左手拇指的翡翠扳指,淡淡地開口,“我為什麼要幫你?你只是一個小小的村姑,一沒錢二沒權。”
他頓了頓,抬眸看向黎么么,又繼續說道:“要知道‘交易’貴在以利換利,你的籌碼是什麼?”
黎么么也不知道沐時司需要什麼,但她知道任何一個危險的男人之所以危險,都是因為野心,或許她可以成全沐時司的野心。而為了給自己的需求掛上雙重保險,不如讓自己的需求也變成他野心的籌碼。
“事成之後,我可以讓王墨染幫你完成你的事情!”黎么么一字一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