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聊點讓人心跳加速的
一群老頭坐在沙發里,酒已經醒了一大半。
大家都處於一種驚恐的心情里,本來以為的神葯,忽然成了毒藥,他們在心裏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但是夜間的抽搐和驚醒后的疲乏卻是事實。
但是依然有人抱有幻想,畢竟依然有概率慶河說的不是事實。“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你只是在危言聳聽,我們也無法知道你是不是在欺騙我們!”
“沒錯!你怎麼證明這不是你的一面之詞!”眾人中有很大一部分還在做着永遠年輕的美夢,而現在有人想要打破它,這是一種讓他們難以接受的事。
是啊,這人說的沒錯,慶河雖然拿出來了所謂的數據,但是要想讓他們信服,就必須要用證據反駁對方的質疑。
最能令他們信服的方式就是那個神秘的製藥公司自己出面肯定慶河的實驗數據,當然這是根本不可能的。
這次“探討”似乎進入了僵局。
“很不幸,松下議員說的是真的。”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冷冷的插入了僵持的局面中,只見宴會廳關上的門被推開,走進來的人竟然是梅村議員,他身後站着一臉抱歉的侍者。
當然一個資深的議員想要硬闖一間銀座俱樂部還是易如反掌的,儘管他是個身殘體弱的老人。
慶河示意那位員工關門退出去,這裏由自己負責。
那人像是遇到了救星鞠了一躬,感激的關門而出。
如果是其他人,這群老頭可能是覺得慶河花了大價錢請來了一個托,但是梅村議員和那家醫藥公司的關係頗深,不會沒有來由忽然間反水,他這麼說一定是知道了什麼內幕。
眾人的心情頓時沉重起來。
梅村議員答應出席這個會議還是讓慶河有些意外,因為這是冒着被組織清算的危險來幫忙。
當然這也證明了他確實想要擺脫那種活死人狀態,想要組織被消滅的決心。
只是慶河有些好奇梅村接下來怎麼去解釋自己知道這個藥劑有毒,之前還鼓勵大家服用的事實。
“我真的很抱歉,對於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的。”梅村老頭的臉色本就蒼白,因此他撒謊的時候根本不用擔心臉紅的問題,相反,那種慘白看起來就像是他處於異常的自責和內心煎熬之中。
讓他的話更加的有一種肅然的意味在裏面,果然大廳里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看着走到慶河身邊的梅村議員。
“想來大家應該也能看出來我之前的狀態,很有精力和光彩。正是那種藥劑的作用。因此我才會在醫藥代表提議把藥劑分享給大家的時候,欣然同意。”
甩鍋甩的漂亮。都是醫藥公司的事,我也是受害者。
當然,從某種意義上說,他確實是受害者。
“然而最近我的狀態突然變得很糟糕,有一天我暈了過去,我的秘書發現我沒了心跳。再然後,那家公司提供了一種新葯讓我服下,然後我醒了過來。”
這裏說的都是事實,只是省略了他已經死亡的部分。
“現在的我對那種藥物養成了依賴,並且沒有辦法擺脫,如果不服用,就會機能失控,變成可怕的東西。
所以,我懇請各位相信慶河君所說的話,他真的是在救大家的命。”
梅村議員最後的兩句話有些悲涼,或許是在演戲,又或許是帶着對自己此刻不能回頭的人生的感慨,總是效果很好。
那些剛剛還在叫囂的議員老爺們,此刻的臉因為驚嚇和恐懼沒有比一個活死人的臉色好多少。
看到這幅景象,慶河忽然有一種看末日喪失電影的荒謬感,但是它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我們很多人總是喜歡用“肯定,不可能,荒謬”來給一些事情下定義,但是其實我們能定義的事情很少,因為冥冥中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操控着這個世界的運轉,而不是我們這些愚蠢的存在。
慶河拉回自己有些跑偏的思緒,梅村先生已經把情緒鋪墊到了這個程度,眼看着老頭子們就要絕望哀嚎,他知道該是自己扮演救世主的角色的時候了。
畢竟,對自己有用的是活人,活死人也可以,但是死人的話就真的不太有用了。
“感謝梅村議員的肺腑之言,我想大家應該能夠感受到梅村先生對各位的誠摯關心。”沒錯,全都是套路,沒有什麼真心的關心。
不管各位感沒感動,反正恐嚇效果是十成十的達到了。
“各位不要這麼恐懼。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被藥物控制神經中樞,成為一個被病毒控制的宿主。也就是活死人。”
說到這的時候,一旁的梅村議員形容慘然,這句話慶河和他商量過要不要說,他當時是這麼回答的:“不用顧忌我,一定要讓這群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老狐狸們嚇到尿褲子才行!”
果然最理解老狐狸的必須得是老狐狸。
慶河的這句安慰的話顯然沒有起到溫暖給位老頭子的作用,慶河敢打賭現在就是讓所有的女招待們穿再讓人熱血沸騰的衣服出現,也絲毫不能溫暖這些人絕望而冰冷的心。
他們似乎已經看到自己成為行屍走肉的樣子,以至於現在看不見任何人,聽不進去任何聲音。
除了,“其實,各位議員也不用如此的絕望,因為我們有傑出而天才的町田教授,因此解毒劑也已經隨着試驗結束不久后研製了出來。”
“呼——”
“哈——”
“我的天啊——”
“慶河君說話可不能這麼大喘氣啊,這讓我們這些老傢伙的心臟科承受不起。”屋內頓時響起了長長的出氣聲。
“松下議員不虧是年輕有為啊,將來一定是能成大器的,解毒劑的事?”
剛剛還是搞不清自己身份的東西,現在就立刻能成大器了,這個世界還真是現實的可怕。
當然成大器是一定的,而解藥就要看各位的誠意了。慶河笑而不語,只是靜靜的掃視着在場的眾人,那副神態就好像是打了勝仗的將軍在查看投降的俘虜。
慶河的眼神很赤裸,他沒工夫陪這些人演戲,大家都是聰明人,那就談點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