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朋友
車輛停靠好在醫院后，三人快步走進醫院。
些許安靜的醫院迎來快節奏的步伐，掩飾不去緊張的情緒。
但這些也不能帶來什麼好的結果，只有無功而返。
一個小時后，孔文拿着診斷報告走出，低着頭，看不出情緒的面孔才真正讓人苦惱。
診斷報告雖然沒給出什麼正面回答，但一項項正常的指標又像是宣佈着什麼似的。
孔文嘆出一口氣，可能對他來說，這個時候查出有事能讓他更放心。
從孔文的動作中林然也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喂喂，怎麼樣怎麼樣，醫生怎麼說”程辰迫不及待的走近。
孔文遞過報告，程辰反覆端詳了一番，緩緩問道：
“這是…沒問題吧”
“嗯”
孔文無精打採的回到。
“那現在怎麼辦，兄弟我不是不相信你啊，只不過你說的太玄乎了吧，現在醫生也說沒問題，那…會不會是你…”
邊說著，程辰用手點着自己的腦袋比劃着。
“去你的，我會騙你不成？”
孔文沒好氣的輕捶了一下程辰。
伸出手看了看怪異的符文，回想着剛剛被醫生調侃紋身的畫面，就不由自主的頭大。
看到孔文的表情，程辰立刻貼近抓起孔文的手道：
“哦對了對了，你這紋身怎麼說”
“沒怎麼說，和你的說法一樣”
毫無頭緒的三人又陷入了平靜。
“現在只好去公安局詢問一下當天的情況了，還有你第一次遇見那場面的地方監控也要看一下”
林然開口道，在得到一致認同后，他們也再次離開了醫院。
…………
公安局內，在警員的一系列盤問確認，再經過當事人合理申請下，勉為其難帶着三人觀看了當時事發經過監控和口供。
三人細心的發現，的的確確監控中的孔文有過遮太陽，隨後低頭不動的詭異舉動，當時孔文的說辭是眩光而引發的突發性頭疼，也得到的理解。
現在來看，當時的孔文也記不清發生的事，後來經歷了這些事情，想想可不是什麼單純的眩光能解釋通的。
這無疑更確實了孔文現在內心的擔憂，進一步加劇了他們對不科學現象的膽寒。
畢竟在這之前他們都沒親眼見過案發現場，皆是從孔文口中得知的經過，就連孔文都懷疑是他自己記錯了。
“怎麼了，有什麼疑問嗎，還是說漏了點什麼”
警員從他們的表情中好像看出了點什麼似的，疑惑道，
“沒事的，謝謝警察，我們可以離開了”
孔文面帶歉意還有一絲絲的不安的回答道，
“真沒事嗎？我看你好像氣色不怎麼好的樣子。”
“真沒事，真沒事，謝謝警察關心了，林然、程辰我們走吧”
說完就一起道別離開了公安局，而這並沒有打消警員的疑心，報告給了上級。
…………
出了公安局后，又變成無頭蒼蠅的三人慢悠悠的走着，無精打採的。
就連一向聰明的林然也沒了辦法。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辦法了，咱們心有餘而力不足，走一步看一步吧”
林然微微嘆氣擺頭說道，
對於他們來說，這發生的一切都不真實，寧願相信是子虛烏有的。
“沒辦法，今天麻煩大家了，還給你們帶來煩惱。”孔文自責無比。
“你看你看，這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現在不管這些了，走走走，咱們喝酒去”
程辰順勢扯開話題，安排了接下來的活動。
林然也散去陰霾，微微勾起嘴唇。
“我提議今晚玩個通宵，誰都不許回家，我倒要看看你們兩這幾年都學會了啥”
孔文看了看林然，沒有點破她的小心思，唯有心存感激。
答應了兩人的邀請，孔文望着走在前面打鬧的二人，眼神堅定……
…………
時間總是在你需要它的時候，讓你感覺它流逝的更快。
深晚已悄悄降臨，街道也早已夜闌人靜，寧靜的夜晚就像是暴風雨的前夕一樣。
喝的伶仃大醉的程辰踉踉蹌蹌的被扶出酒吧，嘴裏還含糊不清的亂說話。
一番折騰過後，終於是把他弄上了車後座，但也喝了不少酒的孔文和林然也不敢開車，就這麼在車內坐着，誰都沒有說話，但都心知肚明。
雖然這幾個小時的娛樂放開了神經，但該來的還是要來，都有點頭昏的情況下，誰都不願意第一個倒下就這麼硬撐着。
孔文明白林然的打算，是想着把自己先灌醉，可沒想到程辰這個榆木先把自己弄倒了，也沒想到孔文還能堅持。
其實孔文也已經猜到了，順勢配合，但他也沒想到自己不知為何就是睡不着，可能是大腦今天過於亢奮的原因，也挺無語的，睡覺什麼時候也成為了一種難事。
孔文在車外打開手機找了個代駕后，進車便看着林然倔犟的小眼神，有點於心不忍，脫下外套輕輕蓋在她身上。
“披上吧，這天晚上還是有點涼的，別弄感冒了”
林然看了看孔文，雙瞳剪水，一邊嘴角微微勾起幅度沒有說話。
孔文深深看了眼林然“我也沒辦法，睡不着，我找代駕了，他馬上過來，你先睡吧，到家我喊你”說完也看向了窗外，沒注意林然去了。
林然聽完也只好默默放鬆下來，往衣服里縮了縮脖子閉上了眼睛。
等待的過程往往是最漫長的……
不知過了多久，在安靜的車內，室溫像是慢慢升起來一樣，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不知何時，等待無果的孔文像是墮入溫柔鄉，放下了所有，神經也不在緊繃，閉上眼睛，墜入無窮黑暗一般。
而在車外不遠處，一個便衣觀察着這一切，在今天孔文他們離開警局后不久就被安排默默跟蹤，他發現孔文他們進了車之後先後像是睡覺一樣，也沒其他的舉動，一直過了很久都沒動，也想上前看看卻不知如何開口，索性繼續遠觀。
孔文不知道的是，他沒有找代駕，就這麼陷入了沉睡，而現在更看不到的是手腕的符文又亮起了詭異的紫色，忽明忽暗。
無邊無際的黑暗包裹着孔文，又回到了那最初的地方。
不同的是，這一次的孔文像是能真實感受到這邊，緩緩睜開眼的孔文一臉茫然失措，都沒有發覺這一次是用肉眼確實看到的一切而非腦海中浮現的畫面。
那扇詭異如惡魔，巨大如城牆的符文大門從四面八方的虛空中匯聚而成，這一次，兩幅黑暗的畫面重合一起，大門一如既往的開着一個縫隙，前面站着那對主僕，而這次有三個黑影坐伏於地低頭默吟，笛聲深刻悠長。
接着就是鐘聲響起，
“嗡…嗡……”
“嗡…嗡……”
多次經歷的孔文只覺頭昏腦脹，而沒有了前幾次的難堪。
那名僕從姿態的黑影微微抬頭，一種熟悉的聲音傳來
“還不錯啊，盡然能適應”
聽完后孔文就盯着那個黑影想起了之前的場景，的的確確是哪個聲音，沒有聽錯，心裏想着卻沒有任何辦法，也無話反駁，也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孔文側後幾步距離傳來聲響
“額嗯…嚶…嚶……”
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孔文不知所措，不願相信自己的耳朵，慢慢扭過頭去，只見倒在地上無痛呻吟的正是林然，還有程辰也倒在不遠處。
如今的孔文只覺大腦發熱，不知如何是好，眼睛像是滴進了汗液，發酸發痛，好想流眼淚卻流不出。
那個黑影又傳來了聲音“嗯？！沒想到還有個上佳的，意外收穫”
應徵了孔文的猜想，讓孔文最後的一絲僥倖破滅。
“啵…啵…別……”
哽塞着艱難發出一個聲音，孔文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氣，虛汗直冒，對他來說自己怎麼樣都能接受，但這一次卻關係到了自己最好的兩個朋友。
自責與懊悔充斥着內心，還有對自己無能的憤怒，不僅無能還害了朋友，眼淚夾雜着汗水不自覺的落下。
伏地而坐的一道黑影看着這一幕不自段了一節，笛聲也起了一點小小的波幅，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像是明白其中厲害一樣，黑影慢悠悠說道
“沒事，這一次就沒你什麼事了，這兩個我們就帶走了”
不用問，孔文也知道是指哪兩個，只能眼睜睜看着大門上的符文幻化成觸手托着林然和程辰毫無反抗的拉進來大門另一邊。
無論孔文怎樣的哀求，都是沒用，那團最中心的影子先行消失，接着就是兩個伏地的黑影，還有一個停留了一秒，也消失不見，最後只有那個說話的黑影。
“那麼，英雄，再見，哦不，再也不見嘍”
帶着戲謔的聲音最後傳來，黑影也消失不見。
看着眼前的一切，孔文感覺像是要失去什麼一樣，頭腦空白，一直重複着“不，不不，別，別……”
而現實眼中的一切就像要慢慢消散似的，慢慢變成幻影。
那扇大門也即將要消散虛無，孔文看着消散的一切突然驚醒，拼了命的往前沖，要想抓住那最後消逝的光芒，時間停格在孔文跨進大門的一剎那，一切又像是恢復了原本的平靜與黑暗，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樣……
…………
便衣在車外等待了很久也沒見車內有任何動靜，小心翼翼的靠近車旁，往裏面瞧去，靜悄悄的三人一動不動，敲了敲窗戶，沒有回應。
敲窗聲越來越重，最後只好採取破窗。
便衣獃獃的看着三個年輕人久久不能平息。
“報告隊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