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當場被拆穿
本想接近馬車轎子看看他們所說的洛夫人，卻被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群，把兩人擠到中間去，看見老大爺正抱着車夫的腿，死活不撒手。
鼻子比常人更靈敏的墨筱，聞道一股刺鼻而來的氣味——大蒜味，以及夾雜一股他人無法輕易嗅到的——酒味，兩者夾雜一起，味道實在是太難受，她想拉着表姐撤離這裏。
段辛辛也嗅到大蒜味道，撲鼻而來，讓人聞着難受，便道:“這大蒜味道好像是從這老頭那傳出來的，你說這老頭吃什麼不好，非要吃那麼多大蒜，他這是要幹啥呀！”
然而，這氣味對墨筱來說，蒜味和酒味刺鼻，更是直衝大腦，她連忙用手捏住鼻子，低頭對段辛辛說道：“這老頭是想用蒜味來遮擋身上的酒味。”
“嗯？不會吧！我看見這老頭除了臉色通紅外，並未聞到，他身上有酒氣味。要是喝酒了，他看起來也沒這麼清醒吧？”段辛辛不解的問道。
墨筱道：“那是因為他酒量非凡，一兩二兩漱漱口。之前，我阿父去賭坊賭輸了之後，時常酗酒。我阿母只要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味，便曉得他定是出去賭錢輸了。於是，他經常在回家之前，吃了不少大蒜，就是為了掩蓋自身的酒氣味。”然後繼續說道:“表姐，我小時候鼻子不是老是堵塞難受嗎？自從被一位醫術高明的老中醫治了后，就變得很敏捷，能聞到很多細微的味道，你忘了？”
這事她還真沒忘，小時候，外祖母太寵段辛辛了，時常給她買硬糖吃。阿母看見自己女兒的牙齒，因為這些硬糖，吃得牙都快爛了，還止不住的問要糖吃，感到非常生氣。
但是又捨不得扔掉，就把它藏了起來，還警告段辛辛以後不許吃糖。哪料還是被段辛辛找到，這鬼機靈時不時偷偷打開桑皮袋子，偷兩顆糖吃，再放回原味。
有一次，表妹聞到了段辛辛手裏拿過糖的味道，就說表姐有糖不給她吃，為這事還向大人告狀。段辛辛阿母知道后，請她吃了一頓竹筍炒肉。
段辛辛看着墨筱，眼裏漏出異樣。
她眼眸一亮，好像想到了什麼，讓表妹墨筱去找一下客棧掌柜。
很快，墨筱把掌柜的拉了過來，她發現客棧掌柜看見老頭，表情楞了一下，段辛辛把他拉了過去，兩人討論了幾句。
馬車轎子裏的丫鬟，正按照洛夫人的吩咐，想給些銀兩，將不講理的老頭打發走，剛掀開帘子，對洛夫人道：“夫人，您看。”
只見，段辛辛捏着鼻子，朝老大爺走過去，問道：“老大爺，您這是吃了幾斤蒜，才把您身上的酒氣味兒給擋住了呀？”
老大爺一聽，撇了一眼段辛辛，說道：“你這姑娘說些什麼咧，我什麼時候喝酒了？”手中抱住車夫的雙手，卻還是緊緊不鬆手。
她也不想與老大爺多費口舌，便眼神示意客棧掌柜。
這老頭看到客棧掌柜，表情瞬間變色，將頭低了下來。
客棧掌柜往他這邊來，對着他不停的打量。
說道：“唉？怎麼是你，你不是每次都在我店門口經常討酒喝的老大爺嗎？”
那老頭自然是不會承認，心虛地說：“你.......你認錯人了。”
“要說別人，我可能會認錯，你，我是鐵定不會認錯，就是你。”客棧掌柜指着他，道：“你不止在我店門口討酒喝，其他的飯堂，酒坊鋪子，只要是有賣酒的都認識你，不信，我把他們叫來，看他們認不認識你。”
一聽，客棧掌柜要把其他酒家老闆叫來，便瞬間沒有剛才胡攪蠻纏的態度。
這時，忽然旁邊冒出一個孩童，說道：“我看見了，你方才喝了酒，不停地吃大蒜，還說要碰碰運氣。”
段辛辛則趁機出來，說道：“哦——敢情，您是故意訛詐人哪？”
“我沒有。”
段辛辛說道：“想來，您的酒已經喝完了。但是苦於沒錢，又討不到酒喝，於是吃了大量的蒜來覆蓋身上的酒氣，目的就是為了訛詐人，想要敲得幾兩銀子，好繼續買酒喝吧。”
見老頭不語。
“走，走，要不我們把你帶去府衙，好好審問一番，不就清楚了。”
聽到衙門，老頭馬上鬆開車夫，在大家的罵聲指點中，起身就衝出人群。
段辛辛對着圍觀的眾人，道：“散了吧，大家快散了吧，沒什麼好看的了，都各回各家吧。掌柜的，這次謝謝你了。”
“藹，您還同我客氣，這本來就是他訛詐人，姑娘我可是真真佩服您呢。”說罷，掌柜的回到店面。
這時候，丫鬟扶着洛夫人從馬車轎子下來。
看着端莊大氣，溫婉雅緻的洛夫人，段辛辛閃時眼前一亮。
天哪！
洛夫人走到她面前，向她鄭重道了聲謝。
看見段辛辛這姑娘，聰明伶俐，長得也頗是靈氣乖巧，真是越看越喜歡。
段辛辛用手抓了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夫人，您客氣了，這沒什麼的，本就是那老頭有意想要訛你們。”
“對了，請問姑娘您芳名？”
“我……”段辛辛腦袋一轉，回道：“姓墨名流雲。”
墨筱摸不着頭腦，為何表姐要為自己胡亂編造名字。
“墨、流、雲，這名字真好聽。對了，我這還有要事在身，不能再繼續與墨姑娘叨擾。還請姑娘留下您的住址，我改天，登門向姑娘再道聲謝。”
段辛辛說道：“我不是住在柳清鎮，我是在鄉下。”突然，她想到什麼似的，對着墨筱說道：“表妹，你方才不是說餓了嗎？”
“啊？”看著錶姐向自己使眼色，“對，我現在肚子好餓啊。”墨筱配合著段辛辛。
段辛辛將手伸進斜挎在身上的兔子荷包里，左探又探，一時半刻，遲遲未抽出手。
洛夫人一笑，“墨姑娘想必是出門走得着急，沒帶銀子吧？”她對丫鬟使了個眼色。
丫鬟拿出幾兩銀子，“墨姑娘，您拿着，這是我們夫人的一點心意。”
便將手中的銀子遞給她，段辛辛故作模樣，說不好意思收。
這時，丫鬟已經將銀子塞給她了。
待丫鬟扶着洛夫人上馬車之時，段辛辛提高音量：“謝謝夫人，這銀子就當是我同夫人您借的。請問夫人您的府邸在哪？下次我定當將借銀還於夫人。”
洛夫人對段辛辛頗有好感，她想着還不還銀子倒不重要，主要是與這姑娘挺投緣。
便回道：“西街，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