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生意

保長穿着蓑衣一腳深一腳淺的過來，里長也跟在後面。看着水車。保長也是激動不已。這大夏天的，有這水車，全鎮都能多做多少事兒。杜飛拉着保長說道，走走走，回院子裏說。外面下着雨。

保長邊走邊說，先生，咱們採石鎮都要用上這水車要多久？杜飛也不知道木匠需要多久道。這個要看木匠了。而且後面要給學堂做桌子椅子，讓孩子們先能上課。做完這些就可以讓他們做了。保長道，這個水車咱能不能賣出去？這樣木匠們都能有收入。杜飛道，這個是當然。只是別的村兒木匠看過了，估計就會做了。所以咱們先把採石鎮村裡都給裝上后，在考慮這個事兒。徐保長聞言道。也是啊。有了水車這糧食也能增產了。木匠們也有活幹了。好事兒啊，保長哈哈大笑起來。杜飛問道，保長咱們縣能不能買到小豬？咱們採石鎮可以養豬啊！保長道，這個豬臭氣熏天，肉也賣不出價錢。現在豬肉5.6文一斤。城裏人都不願意吃豬肉，主要是豬肉的腥騷味兒實在是太大了。算下來還不如養幾隻雞。鴨。杜飛道，如果我能想辦法讓豬變的沒那麼大的腥騷味兒呢？是不是大家都願意養？保長道，你想啊，現在有幾家人有錢去買豬啊！杜飛沉默了！

回到院子裏，成達幾個孩子在房間裏玩耍。杜飛拿出矮凳讓保長坐下。杜飛道，保長，現在磚窯已經開始燒磚了。學堂估計也就10來天就能蓋好了！木匠也開始正常的幹活了。保長你看能不能弄個鐵鍋給我。我有用處。保長一下就有點為難了，想了好大一會兒道。鐵鍋我給你想想辦法。現在還不能答應你！這次過來找你就是想問問，咱們採石鎮馬上就要收糧了。想讓先生陪着我去一趟縣衙。咱們去繳糧。不然讓那群衙役過來了。村裡不是少雞就是少鴨。有的時候還會訛詐一些錢財！去年收成不好，為了繳糧。我們鎮挨打的人家不在少數。杜飛聞言道，保長我跟你走一趟就是了。反正一旦農忙了，我也給孩子休沐。讓孩子們回家幫幫忙！我到時候也閑下來了！

對了，杜飛突然想起自己前幾天挖到的茭白。連忙跑到廚房拿了兩個出來道，保長現在咱們鎮裏吃不飽的人家戶多。你看這個，這個用水煮了就能吃。問題是還頂飽。你讓里長們合計分配一下。先讓老人孩子們吃飽。今年收的糧，每家每戶要繳多少？保長搖了搖頭嘆息道。現在已經三稅一了。以前還只要五稅一。這是讓我們庄稼人沒活路啊！今年還算好的，沒有天災人禍。要是再像去年一樣旱今年估計沒到冬天就沒糧了。到時候冬天又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杜飛只能沉默不言。只能怪自己目前還沒有能力幫到大家。

保長見杜飛沉默不言，拍了拍杜飛的肩膀道。都會好起來的！我也不打擾了。杜飛起身幫保長披上蓑衣送到院外。

杜飛一邊編織魚漏斗，一邊想着，除了鹽，茶，還有啥能快速賺錢的。做酒就算了，飯都吃不飽的時候去釀酒。跟殺人沒區別。手裏還沒有本錢，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而且孩子們一旦到了學堂。就要開始用筆墨紙了。這可是大事兒。就這麼想着，魚漏也做完了。

到河邊安裝完剛到家，徐大哥也回來。一見到杜飛便笑着跑了過來…跟杜飛道。先生，秦掌柜來了。此刻後面跟着兩個家丁撐着油紙傘的秦掌柜在院外颳了刮腳上的泥。邊上的家丁拿一雙布鞋示意秦掌柜。秦掌柜不管不顧的來到杜飛面前道。先生，聽聞你們村兒做了一個叫水車的物件。你看能不能賣給我一些。我們鎮也要買。至於價格只要合理。我們鎮訂22個。杜飛驚訝的看着秦掌柜。秦掌柜看着杜飛道，別誤會，先生，我們鎮的一個木匠跟大灣村的一個木匠是親戚。昨天過來幫忙幹活。聽到了這個事兒，就跟我說了！所以我今天來你這兒看看能不能買。買了給咱們大河鎮的每個村兒都裝上一個。

杜飛看着秦掌柜道。秦掌柜這水車是木匠做的，價錢我不知道多少一個。所以這個我沒辦法跟你說。至於賣給你們鎮，也得等我們鎮做完了才能給你們做啊！秦掌柜面露焦急的道。先生，怎麼說也應該是你們鎮裝完。再給我們鎮做。只是我們有兩個村兒實在是等不起。去年旱災，這兩個村兒差點顆粒無收。他們村兒的水進不去。離水也遠，有4.5里地。天天起早貪黑的澆水灌溉也來不及。天越來越熱，地里有些作物都開始枯了。聽他們說水車能把水給送進去。我就厚着臉皮來買了。你說個數，我今天就把錢給付了…杜飛看着秦掌柜道。這個村有你家親戚還是？秦掌柜道。當年逃難，來到大河鎮。老父親就在這個村兒沒的。還是鄉親們幫我給父親挖的墳。給我一口吃的。去年他們沒糧繳稅，還是我給每家3石糧食。不然能讓衙役們活活逼死。秦掌柜滿臉的落寞。

杜飛道，秦掌柜，錢我我不收了！只求秦掌柜能幫我一個忙。秦掌柜道，什麼忙只要我能辦到一定給你辦了。杜飛道，秦掌柜，你幫我弄石鹽回來，越多越好。有多少我要多少。秦掌柜想了想道。好，這個月的車隊還沒走。回來我讓他們盡量多的給你帶回來。說完吩咐了一個家丁回去跟管家交代。杜飛道，秦掌柜也不問我這石鹽用來幹嘛嗎？這麼爽快的就答應了？秦掌柜道。先生，有的事兒問了也不一定會說，只是先生這石鹽人千萬別吃。吃了容易死人。這可不是小事兒。杜飛道。嗯，這個我也知道。我眼下有個生意想跟秦掌柜合作。不知道秦掌柜願不願意？秦掌柜道，如果是水車，這個自然是願意。這樣的東西對庄稼人來說確實好。花點錢也值得。杜飛搖了搖頭示意了一下秦掌柜並給了一個眼神。秦掌柜馬上會意。讓家丁去鎮上買些酒菜過來。今天晚上陪先生喝一杯。家丁聽完就走了。

杜飛跟徐大哥耳語幾句。孩子們一個個就出門兒了。徐大哥進了廚房拿出一個麻布袋子。放在桌上。杜飛道，秦掌柜，這事兒可大可小。希望秦掌柜能保守秘密。秦掌柜正色的點了點頭。說完打開了袋子。雪白雪白的顆粒物在袋子裏。秦掌柜一臉茫然。杜飛道，秦掌柜你嘗嘗。秦掌柜捏了一點放嘴裏。整個人震驚的道。先生這是鹽？杜飛點頭。秦掌柜道，這比郡里賣的精鹽還要好。你這鹽還有多少？杜飛道，只有這麼多了。其餘的都分給村兒里的鄉親了！秦掌柜道。你分給大家了？這鹽先生是哪兒買來了。如果有更多，我可以幫你賣到羌國。這鹽如此好，少說也能賣到150個銅錢。甚至200個銅錢也有人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