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9
兩年後。
夜幕降臨,作為永不落幕的不夜之都,整個B市逐漸亮起了萬千霓虹燈,繁華絢爛。
這兩天下了幾陣雨,隨着雨水的沖刷,似乎將空氣中的熱度也帶走,天氣漸漸涼了起來。
由UMMA平台舉辦的慈善晚宴在著名的君鼎大酒店舉行。
酒店外面從大門口往外一直鋪了一條很長的紅毯,旁邊設置了一塊超大的簽字背景板,大門口不斷有名車停下,現場星光熠熠,閃光燈不斷。
這場慈善晚宴聚集了不僅聚集了各個行業的成功人士,還有許多明星導演到場。
簽完名後來到宴會廳等待慈善晚宴的開始。
在這種大場合中,來的人很多。
娛樂圈的明星導演比較好認,還有些很低調幾乎沒在大熒幕上露臉的,他們是什麼身份,對於別人來說便就很難一一對上名號,甚至說認不太出來。
宴會廳里幾個相熟的人在一起聊天。
這幾個人中其中數一個叫惠瑗的女明星名氣大一點,在娛樂圈混了好幾年,雖然不溫不火但好歹有點知名度。其他的都是跟着公司來見世面,以及結交導演投資方的。
幾人在一起抱怨自己最近的資源,有個小明星說:“我有個小姐妹最近和羅家的小公子走得很近,還以為她多有能耐呢,結果也沒得到什麼資源么,連這次郭導的新電影其中一個小角色都沒拿下,笑死我了。”
說著一抬頭就看見主辦方恭敬地引着一個西裝革履,頭髮梳得油光水亮的中年男人引到前方的VIP席位。
“那是誰啊?”那個小姐妹問。
惠瑗在這群人中算是見過世面的,她上次參加一個飯局見過這個氣場沉厚的中年男人,“這位是顧氏集團的副總裁,沒看見主辦方那麼殷勤么。”
說到這裏和小姐妹說,“這羅家的小公子不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花花公子么,能有什麼能耐。”眼神撇了撇看向VIP席位的方向繼續說,“有本事傍上這位程副總,還能愁沒有資源?隨隨便便捧個影后出來都不是難事。或者再有本事一點,結識到比這位程副總更加不得了的那位,顧氏集團總裁,那位幾乎從不在公開場合露面的顧總,B市真正上流圈頂層的任務,那前途才真是叫不可限量。”
“可惜……”
一個小姐妹迫不及待地問,“可惜什麼?”
惠瑗搖了搖頭,“可惜我聽說那位顧總已經結婚了,英年早婚。”
幾人俱都發出可惜的驚嘆聲。
有個留着微長頭髮,穿着深V開領西裝的男演員說,“你們可惜什麼,人家就算不結婚,你們不會以為真輪得到你們吧?”
這種造型在娛樂圈很常見,有很多男明星都這麼穿過,特別性感,但被這個雷鳴一穿,性感看不出來,倒是顯得油膩了幾分。他和慧瑗是同一個經紀公司的。
惠瑗接話,“也不是這麼說,好像他太太也不是什麼名媛吧……”
眾人驚嘆了一會兒,然後八卦地問,“他太太是誰啊,好低調,都沒看她出來露個面。”
雷鳴立即不屑地說,“這樣一個女的能傍上顧氏,一看就是有心機的貨色。”
“你們不知道吧,聽說她就是靠着肚子上位的。好幾年前在雲拓山莊的一個酒會上就傳出過她偷偷懷了一個,估計是豪門不允許私生子,沒生下來。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手段,才嫁進去的。總之這種女的……呵呵,你們懂的……”
有人連聲附和,“啊……好有心機啊這女的……”
“像這種女的,特別會鑽營,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色。”
幾人在門口的一個角落裏繪聲繪色地說著。說得信誓旦旦,好像他們真正看見過一樣。
蘇沅沅路上有點事情耽誤了,而且她也不愛在一堆閃光燈面前拍來拍去,平常出席這種場合都很低調。
她到的時候有點晚,走過紅毯,草草地在簽字板上籤下她的名字就離開,被雙扇大門兩邊的侍應生恭敬地引進了宴會廳。
結果她一進門就聽到門口幾個人圍在一起說她靠肚子上位的事。
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沉思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他們這個謠言說的大概是那個時候林助理女兒生病,她跟着顧疏衍去酒會,為了打發那些過來想探聽顧疏衍消息的人,她為了偷懶,就說自己懷孕了受不得累的事。
沒想到謠言不知道怎麼傳的,竟然傳成她當時懷的是顧疏衍的私生子,這謠言還一傳傳到了現在,真是離譜。
不過蘇沅沅壓根懶得在意他們這些話。人是這樣的,一旦站在比較高的位置,或者說覺得這種謠言壓根對自己沒什麼影響,就一點也懶得在意這種事。
聽了幾句蘇沅沅就抬腿往前走。
然後聽到一個微弱的女聲說,“這些不都是聽說么,我覺得沒必要這麼說得這麼難聽吧……”
細微的聲音隨着蘇沅沅往前走,距離拉開慢慢聽不見。
蘇沅沅這次來慈善晚宴也沒什麼別的目的,就是來捐個錢。作為顧氏集團的總裁夫人,她有時候需要為了顧氏集團的形象,代表顧氏出席參加一些慈善,捐款活動。
兩年下來,她參加的慈善活動,不在少數。只是很多時候,她捐完錢就會離開,行事比較低調。
本想着直接就往她的座位上去,半路上遇到了影后喻佳音,笑着對她招手,蘇沅沅腳步一轉,往她那邊過去。
喻佳音比她年長几歲,很早就出道在娛樂圈打拚。她家是顧家大姑老公那邊的親戚。她媽媽是顧姑父的姐姐,喻顧兩家本來就沾了親,蘇沅沅和她打過幾次交道,也算熟識,關係還不錯。
等蘇沅沅走過去,喻佳音就說,“一直沒看到你,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蘇沅沅從路過的侍應生手裏拿了一杯水,笑了笑說,“怎麼會,我是因為工作沒做完,下班晚了,市中心的路又堵了好久。”
有個路段路面裂了在修,市中心車本來就多,這下就更堵了。她緊趕慢趕才在遲到前趕上。
喻佳音點頭表示知道。
“你一個人來的?早知道我就等你一起了。你家顧總呢,他怎麼沒來?是不是還在國外出差呢?”
蘇沅沅說,“對啊,他還在國外呢。”
顧疏衍去國外出差已經有半個月了。每到季度末,他的工作就變得特別忙,有時候連和她打電話的時間的沒有。
這幾天他們都沒能說上幾句話,有時候給他打電話,他不是在開會,就是在開會。
作為體貼的老婆,她就不打擾他工作啦。
而且,其實她也有點忙呢。
兩人正閑聊着,這個時候最近一個有點火的小花孫恬步伐裊裊走過來,她和喻佳音一個學校的,算是吳佳音的學妹,兩人還在同一個劇組待過,見到了吳佳音就過來打聲招呼。
“喻姐。”孫恬走過來,轉頭又看見了蘇沅沅,笑着有禮貌地對她點頭,“你好。”
然後問吳佳音,“姐,這位是?”
喻佳音也沒多說,只是介紹一句,“這是我一個朋友,蘇沅沅。”
孫恬見只是一個普通朋友,就隨意地點了點頭。
反正沒事,三個人在一塊聊了起來,最後孫恬還拿手機出來,一起拍了幾張照片。
閑聊了幾分鐘,慈善晚宴也快開始了。
蘇沅沅和她們兩人說了聲,拿着手包去了趟衛生間。
洗完手出來正準備去座位上,路過走廊角落又遇到了那一伙人。只是這次他們沒在說她的事,反而像是在爭吵什麼。
此時宴會廳裏衣香鬢影,談笑風生。他們這裏的動靜不算大,也沒有人出來。
一道惱羞成怒的有點粗獷的男聲壓着聲音惡聲說,“你他媽的敢當眾給老子下面子,有病吧你。”
“老子說什麼你都要反駁,人家豪門太太認識你么你就巴巴地舔上去,呸,什麼東西。”
“我告訴你,郭導的那個電影男二號老子拿下了,你他媽等着看老子怎麼功成名就。”
原來是因為這個雷鳴剛才說蘇沅沅的壞話時,這個女生說了點反駁意見,而他就覺得是她故意下他面子,惱羞成怒了,迫不及待地要展現自己的男性尊嚴。
他們一起的幾個人不知道是勸過了沒用,還是怎麼的,站在一旁沒說什麼。
那個女生聽到最後那個雷鳴說他拿下了角色,也不甘示弱諷刺地說,“和那個女製片人睡了拿下的吧,呵呵。還真以為誰不知道呢。用這種噁心的手段把人家正正經經試鏡成功的優秀演員擠下去了唄。”
“自己做那種下作的事就理直氣壯,怎麼有臉說別人的。”
那個叫雷鳴的男人冷不防被她揭了老底,漲得臉紅脖子粗,“你他媽胡說什麼,你有證據嗎?就算是,我一個男的,也是為了事業而已!你敢把老子和那種愛慕虛榮,看到有錢人就舔上去的女人對比?!!”說著惱怒之下抬起手來,看上去像是想打人似的。
那個女生看到他抬起手這才有點嚇到了,連忙後退。
她是說實話而已,被這個雷鳴用不正當手段搶掉角色的人是她一個學長,成績很優秀的一個人,演技在一眾年輕演員中是出了名的被觀眾認可的好,只是資源一直不太行,好不容易試鏡上這個角色,開心了沒兩天,就得知自己被換了。
要不是她在這個宴會廳認識的人不多,經紀人交代她跟着公司的前輩,她才不和這群人走一起呢。
氣氛僵持間。
旁邊忽然傳來一道清脆悅耳的女聲。
蘇沅沅覺得自己脾氣夠好了,但她又不是hellokitty,哪裏能忍受這種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詆毀自己。
於是在宴會廳後門門口停了下來,雙手抱胸靠在門上,轉過身對着那群人,眼神居高臨下,帶着睥睨一切的霸氣,淡淡地吐出兩個字,“住手。”
總有一天,我的蓋世英雄一定會踏着七彩祥雲從天而降來救我。
這大概是很多女生在遇到困難時心裏會想的一句話。
蘇沅沅猜,她雖然沒有踏着七彩祥雲,但是她剛才這麼風光偉岸的樣子,對那個差點被欺負的女生來說一定很震撼。
沒錯,她就是這個蓋世英雄!
她剛才那兩個字一定很有威嚴,蘇沅沅挺了挺腰,自信滿滿地想。
好吧,其實是她身後有貼身的保鏢保護,只要她推開門,誰也別想動她。
聽到她聲音的下一秒,那群人包括正在憤怒的那個雷鳴都看了過來。
“你誰?”
他們一臉的莫名其妙。
蘇沅沅剛擺好的威嚴pose差點掉下來。
咳咳,裝逼失敗。
雷鳴剛才只是怒氣上頭,他還沒有蠢到會在這個地方打人。
看着蘇沅沅,表情惡狠狠地說,“我他媽和朋友吵架關你屁事!你誰啊你!”
蘇沅沅壓根沒被他這種兇狠的表情嚇到,反而笑眯眯地說,“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紅唇一字一句吐出三個字,“蘇,沅,沅。”
那群人更加莫名,看她這個年紀和長相,懷疑她也是娛樂圈的,但是又沒見過她。就想或許哪個沒名氣的小藝人。
所以雷鳴壓根沒在意,輕蔑地笑,“什麼東西,沒聽過。”
蘇沅沅也不在意。
和顧疏衍待久了,在他身上學到了不少,比如這個時候她依舊還能漫不經心地說,“不認識也沒關係,不過我有幾句至理名言要告訴你。”
“像你這種人,嘴裏說著別人愛慕虛榮,實則為了名利爬上別女人床,還美其名曰為了事業奮鬥,簡直就是當了鴨子還要立牌坊。令人作嘔,廢物一個,還想打女人,你媽怎麼生了你這種沒長腦子的人渣出來。”
“總的來說就是——”蘇沅沅眼神往下瞥,不甚在意地吹了吹自己的指甲,“你就是個廢物,加垃圾。”
剛才那個和雷鳴吵架的女生一臉星星眼看着蘇沅沅。蘇沅沅對她眨眼,表示小意思小意思。
雷鳴從來沒被人這麼罵過,早就氣得臉色發青,“你他媽——”
蘇沅沅立刻抬起手,風輕雲淡地對他做個停止的手勢,下巴一抬,“哎,停,我勸你別惹我,否則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在這個B市混不下去,你不信的話大可以試試。”
又霸道又非主流的話就這麼從她嘴裏說出來,搞得那群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憤怒還是該好笑,或者感嘆一句‘爺青回’。
在場的人直接:“……”
她認真的?
顯然那幾個人腦子裏都有這樣的疑問,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反而覺得她真是來搞笑的。
而且她是誰啊,好端端出來多管閑事。
當然她是誰,很快他們就知道了。
蘇沅沅放完了狠話,管他們信不信,心滿意足地推門直接進了宴會廳。
她身上沒有狠厲的氣質,放狠話人家也覺得是在開玩笑,但是,她可是認真的呀。
蘇沅沅一進去,剛才那個和雷鳴吵架的女生也立刻跟着她進去了。
她才不和這群人再呆在一塊。
——
晚宴時間已到,雷鳴一行人隨後跟着蘇沅沅也進了宴會廳。
他們坐在末尾,而剛才放狠話的蘇沅沅早就不知道去哪裏。
晚宴結束后,便是慈善拍賣環節。拍賣收到的款項會全部捐贈給貧困山區上不起學的孩子。
蘇沅沅來這裏的目的,最主要還是捐款。
被侍應生恭敬地迎接到屬於她的位置上時,顧氏集團的程副總早就在旁邊等她。
拍賣會開始。
雷鳴那群人也進來,坐在最後排看着。
不管拍不拍,做做樣子還是必須的。
否則以後火了被扒出來,名聲也不好聽。
他們坐在後排看着。
一件件拍品被拿上來,有些是明星捐贈的珠寶首飾,有些是珍藏的一些絕版的物品。價值說不上多高,不過是一片心意而已。
有很多拍品已經被叫了價,最高的被拍了一千五百萬,是由一個企業的老總拍下的。
這個出價,已經是目前最有誠意的。
但是稍微了解的人都知道,顧氏集團,還沒有出價。
作為影后,喻佳音也很有心地捐贈了一套珠寶,起拍價兩百萬。
不斷有人舉着牌子,“二百萬。”
“二百五十萬。”
“五百萬。”
“八百萬。”
“八百萬第一次,八百萬第二次。”
當快要落錘,眾人以為不會有出價更高的時,前排座位有人舉起牌子,“三千萬。”
全場寂靜。
三千萬!這可是本場最大的拍賣金額。之前最高的金額也不過是一千五百萬。
眾人的視線紛紛往前看,想看看是誰這麼大手筆。
被椅子擋着,後面的人往前看過去,也只能看到一個背影,看上去像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雷鳴他們幾個人也睜着眼睛往前看,沒聽到這次慈善晚宴那位程副總有叫價的舉動,那這個拍了三千萬的女人又是誰?
正當他們疑惑間,台上的拍賣師激動地說道:“三千萬一次,三千萬兩次,三千萬三次,成交。”
“本次喻佳音女士捐贈的拍品由顧氏集團蘇沅沅女士拍下。感謝蘇沅沅女士為慈善事業做出的巨大貢獻。”
現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雷鳴等人卻傻了眼,蘇,沅沅?拍下的?
他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蘇沅沅不就是剛才那個對他們放狠話的女人么?他們還以為她是來搞笑的,壓根沒放在心上……
她究竟是誰?
——
現場拍品沒什麼蘇沅沅喜歡的,她就決定拍吳佳音的。一方面是因為顧大姑的關係,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她還挺喜歡喻佳音的。
顧氏集團在慈善公益事業上一直是行業的表率,無論是慈善晚宴,各類捐款活動,各大高校設立獎學金,山區建設學校等等各方面都有涉獵,而蘇沅沅這三千萬可謂是花得很正當。
捐完了該捐的錢,剩下的她就沒什麼興趣了,起身離場。
在等拍品的期間,蘇沅沅無聊地問,“程總,郭導那電影我們是不是有投資?”
程副總恭敬地說,“是的夫人,您是有什麼問題么?”
蘇沅沅沒什麼問題。
只是如果剛才那個女生說的話是真的,那麼真的讓雷鳴那種人去演電影的男二,一來對那個原本合格卻因為潛.規則被刷下去的男二不公平,二來,最主要的是,會拉低電影的質量或者萬一這人被爆出什麼醜聞,會影響他們顧氏的投資。
更何況,想到那個雷鳴滿口的污話糞言,她說過了,要讓他付出代價!哼!
“麻煩程總去幫我查一下什麼情況,如果屬實的話,把他換了。”蘇沅沅說。
等蘇沅沅離開拍賣現場,雷鳴等人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不見,這才稍微緩過神來。
剛才是什麼情況,遠遠看過去,那位位高權重的程副總對那個蘇沅沅竟然那麼尊敬,還替她拉椅子!
惠瑗轉頭找了個人問,那個人恰好是這次慈善晚宴的負責人之一,聽見她的問題后覺得她真是不動腦子,“天吶,都這麼明顯了你們還猜不到啊?”
負責人一字一句肯定地說,“這位蘇沅沅女士,是顧氏集團的,總裁夫人。”
見他們愣住,這個人又說了句,
“要不然你們見過那位程副總對誰會這麼恭敬?”
話音落下,幾個人的臉色頓時白了下來。
顧氏集團的,總,裁,夫,人!!!
所以他們剛才說的那些話,都被她聽了?!!!
完、了。
這是那幾個說了蘇沅沅壞話的人此時內心一致的想法。
當然,這裏面最忐忑發白的,還要屬剛才各種惡言惡語詆毀蘇沅沅的雷鳴。
他的擔憂沒有錯,沒過兩天,他‘好不容易’睡上來的那個大導郭導新電影的男二一角就被換了。
理由是電影的投資方點名要求換掉他。
而這部電影其中最大的投資方,便是顧氏集團。
雷鳴被換下后,原來正當面試上的男二又重新找了回來。
很多年後這位成了著名大影帝的男二還在深刻感激顧氏集團的知遇之恩,沒讓明珠蒙塵。
但他不知道,他真的是狗屎運,誰讓這不長眼的雷鳴得罪了投資方的總裁夫人呢。
其他人說了蘇沅沅壞話的人,蘇沅沅倒是沒什麼感覺,懶得管她們。
一場拍賣會後,孫恬連忙把剛才在微博上發的合照撤了下來。
之前她看蘇沅沅那麼低調,還真以為蘇沅沅只是喻佳音的一個普通朋友。發合照的時候,她就把自己精心p了一下。她能出席這個慈善晚宴,肯定要發出來炫耀,再加上她現在正在上升期,還在營銷美貌,於是就把自己p得更加突出,而其他兩個人,她一點都沒有修,打算讓她們當她的美貌陪襯。
結果即便是這樣,底下還是有她的粉絲吹,“啊啊啊啊姐姐好漂亮,旁邊的女生也好漂亮,是姐姐的朋友吧,果然漂亮的人都在一起玩呢。”
“真的耶,朋友也太好看啦!”
一點也沒有達到她拉踩的目的。
原本還覺得粉絲無語的孫恬得知了蘇沅沅今晚拍了三千萬,內心一陣卧槽,感激粉絲還好沒說什麼拉踩的話,然後手指連夜上班,把蘇沅沅和喻佳音一起精修了一番然後連忙重新編輯,換了上去。
還在底下留言:“哈哈哈哈哈你們真有眼光,她真人更漂亮哦。”
——
蘇沅沅離開后,現場熱熱鬧鬧地討論起來顧氏集團的種種慈善新聞。
參加完晚宴出來,已經快到十點,蘇沅沅拿着手包準備回家,讓程副總自己有事去忙就可以。
夜色漸深,月色皎潔,空中掛着幾顆明亮的星子。
蘇沅沅等在路邊,她喝了點酒,所以叫了司機來接她。
剛才似乎又下了一場小雨,地面被雨水沖刷,顏色更深。
正耐心地等着,一輛低調奢華的邁巴赫忽然在她身前停下。
這不是她開來的車,但是……
下一秒朱高傑就下了車恭敬地替她打開車門。
抬眼看去,眾人口中幾乎不在公眾場合露面的商業大佬就坐在車內,手裏拿着文件,靜靜地看着她。
結婚兩年的顧疏衍此時氣質更加成熟,高挺的鼻樑上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車頂的燈光泄下來,鏡框反射着冰冷的弧度。
蘇沅沅一上車就嗷嗷地撲了過去,驚喜又開心地說,“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告訴我!”
她本來還以為他還要在國外呆兩天呢,那麼久不見,她好想他。
顧疏衍一手抱住撒嬌的妻子,將手裏的文件合上放到一邊,薄唇勾起,“剛剛回來的,給你打電話沒接,就過來了。”
“我在忙着捐錢呢,才沒空接電話。”蘇沅沅像個小豬一樣哼哼了兩聲,一見到顧疏衍她整個人就像沒長骨頭似的,黏糊得不行,一點也沒有剛才在晚宴上的氣場。
忽然又抬起頭,四周看了看,“那我的禮物呢,說好要給我帶禮物的,我不管!要禮物!”他出差那麼久,不得補償她一下么,相思病很難治的。
顧疏衍按住她動來動去的腦袋,手扶在她後腦勺制止住她,傾身過去,在她軟翹的小嘴上親了親。
半個月不見,即便每天可以視頻通話,但他還是想她了。
垂下眼看着,沒忍住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
蘇沅沅被親了,安靜了一會兒又開始鬧,“不是這個,我是說禮物——”
顧疏衍捉住她的手,眼裏含着笑意,低聲說,“不許動,再動我現在就讓朱高傑下車。”
蘇沅沅立馬,就被威脅到了。
咳咳……她就是慫嘛。
車……震什麼的,他說得出,就做得到的,這個時候她還是安分一點比較好。
但是……
蘇沅沅身體不動了,嘴巴還是要動的。
靜了幾秒,鍥而不捨地說,“那我的禮物呢?”
“我讓人送到水岸名邸了。”顧疏衍真是拿她沒辦法。
……
鑒於顧疏衍的威脅,蘇沅沅一路上都老老實實的。
回到了水岸名邸,路上顧疏衍又接了個公事電話。
蘇沅沅無所事事地勾着他的手指玩。
回到了家,她先按下指紋解了鎖。
等他掛了電話,蘇沅沅立馬迫不及待地抱着他的腰,仰着臉,“顧疏衍,我好想你~”
顧疏衍看了看,把手機丟在檯子上,掐住她的腰,手臂稍稍用力,把她抱坐在玄關的檯子上,“我也是。”
落地窗外月涼如水,落下一地朦朧月光。
室內的氣氛卻逐漸升溫。
玄關處,蘇沅沅微微仰着頭,一頭柔順微卷的黑髮鋪散在背後,後腦勺被他扶着,兩人接了一個甜蜜的,思念的,很長的吻。
空氣中瀰漫著曖昧與繾綣的味道。
——
被顧疏衍從浴室抱出來,蘇沅沅整個人都軟了。長睫上的淚珠還沒幹,一接觸到柔軟的床,手腳並用把自己裹了起來,只露出一張哭紅的小臉。
雖然他們那麼久沒見了,但是,他也太過分了嗚嗚嗚嗚嗚。
抬眼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都快兩點了!
蘇沅沅今天工作了一天,晚上還去參加了個晚宴,回來呢,還要干體力活!
躺在床上后眼皮就睏倦地往下掉。
十幾分鐘後顧疏衍從浴室出來,看見寬大的雙人床上,蘇沅沅卷着被子,已經香甜地睡著了。
看來是真的累了。
顧疏衍掀開被子,床鋪微微下陷。按下床頭的開關,卧室里一瞬間陷入黑暗。
在床上躺下后,長途飛行后的顧疏衍也有些疲累,手臂一攬,把安穩睡着的老婆抱進懷裏,也沉沉睡去。
……
第二天一大清早。
卧室里相擁在一起的男女正安靜地睡着。
顧疏衍出差回來,難得有休息日,不用早起,並早就打算好了要在家陪老婆。
這個時候床頭柜上的手機鬧鐘卻突然‘嗚嗚嗚’地響了起來。
被刺耳的鬧鐘吵到的蘇沅沅,在睡夢中光潔的眉頭淺淺皺了起來,有醒過來的趨勢,細嫩的手臂伸了伸,閉着眼側過身就要人抱。
顧疏衍手臂攏了攏她的腰又抱緊了些。蘇沅沅抱住他的脖子,腦袋埋在他頸窩躲避這吵鬧的聲音。腿也要放在他身上才行,就像是黏在顧疏衍身上的牛皮糖一樣,貼得緊緊的。
她這個人本就活潑好動,睡覺也是不安分的,喜歡動來動去,經常睡着睡着雙手雙腳就扒在他身上。
顧疏衍早就習慣了。
換了個姿勢后,蘇沅沅哼唧了兩聲就沒再動,看上去又睡著了。
顧疏衍稍稍清醒了些,一手抱着老婆,伸手把震動不停的手機拿了下來,關掉鬧鐘。
然後才發現她設了好幾個鬧鐘。
是的,突然響起來的手機不是顧疏衍的,而是他的寶貝老婆的。
顧疏衍看了會兒,今天是周末她又不必上班,設置這麼早的鬧鐘做什麼?現在才八點。
剛把關掉鬧鐘的手機放回床頭櫃,本來看上去已經重新睡着的蘇沅沅想起什麼,腦袋清醒了點,從他懷裏抬起頭,嗓音還有點迷糊,“幾點了?”
“八點,還早。”顧疏衍說。
蘇沅沅卻頓時清醒,艱難地睜開眼睛,然後忙不迭地手腳並用從他懷裏爬了起來,坐在床上醒了醒神,“不早了,我還要上班呢。”
說著就想要下床,顧疏衍扣着她的腰卻不放開。
蘇沅沅扭着腰掙扎了好一會兒才逃開他的手,頭髮都弄亂了,趁着他沒捉住她,連忙逃下了床,跑去了衣帽間換衣服。
哼,想誘惑她這個事業女性?沒門!
雖然她和顧疏衍結婚變成了豪門太太,但是她沒有放棄自己的事業在家安心當個家庭主婦。不是說家庭主婦怎麼樣,而是她這個人就不適合天天在家待着。而且顧疏衍對她工作上的事情也從不干涉。
所以這兩年來,她對她的事業也從未懈怠。早就升到副主管的位置。
她的晉陞之路,對大部分人說,是挺快的。
但沒辦法,誰讓她工作表現優異呢。
而且部門裏,也沒有人知道她是顧疏衍的太太。對她來說,更好。省得一些奇奇怪怪的流言蜚語。
對於顧疏衍來說,自己老婆有志在顧氏發展自己的事業,無論是作為她的上司,還是她的老公,他都沒有不支持的理由。
只不過……
“今天是周六。”顧疏衍倚靠在衣帽間,出聲提醒。
蘇沅沅點點頭,“我知道啊。”
“但是我們部門今天要加班。”
她的工作沒有顧疏衍那麼忙,一般不會加班,但特別忙的時候也需要加班的。
比如今天。
準備要和老婆度過周末的顧疏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