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紅顏美人 第七章 櫻花中的殺機(四)
“芳則小姐被他帶上車跑了!森本小六已經追上去!”
“通知森本,做做樣子即可,小姐不會有危險的。”
工藤枝子將擦拭太刀的綢布丟到一旁,在空中虛虛一劃,閃過一道雪亮的刀影。
穿街走巷,輕輕鬆鬆地甩掉跟蹤,洪煙毫不客氣地在這女子身上搜查,將耳環項鏈鞋子等等一切疑似或可能暗藏有竊聽器、信號射器的物件全部扔掉,司機本就是大使館特工,帶着洪煙來到郊區一處住宅,這本就是他們的一個駐點,隨即其他人在房子四周佈控,司機則領着洪煙進入地下密室,密室里還有一條暗道通向屋后的小樹林,萬一遭到圍困可以從暗道脫身。
洪煙要求特工們關閉密室的監聽設備,全部退出去,他要單獨秘密審訊這個女人。
洪煙已經點了她的軟麻穴,將她扔在審訊座椅上,這才冷漠地盯着這個與亡母極其相似的日本女人:“叫什麼名字?誰派你來的?”
她毫不慌張,梳梳被弄亂的頭,撫撫被弄皺的衣服,嫵媚地向洪煙一笑:“急什麼,我渴了,想喝口水。”
“說!”
洪煙啪地一巴掌甩過去,打得這女子腦袋猛地一偏,雪白的臉上頓時又出現一個巴掌印,她的臉已經有點腫得變形。
女子也盯着洪煙。聲音輕蔑起來:“是不是我如果不開口你還要強姦我**我?我真瞎了眼,先前還以為你是個頂天立地地男子漢,原來也就這個欺負女人的本事!”
“不要來考驗我的耐心!”
洪煙揪住她地頭。將她地臉向天仰着。忍着怒氣用手指探查她臉上是否有整容易容地痕迹。沒有現整容術留下地隱秘疤痕。也沒有現她臉上有易容藥物。這奇怪了。難道她天生就和媽媽那麼相像?
洪煙地手指有些控制不住地抖索。摸出根煙。狠狠地抽吸一口。踱到她身後。死死地盯着她地後腦勺。感覺自己地心跳起碼有一百五十次以上。
“我是不是很像你地媽媽。你很奇怪是嗎?我知道你想要知道什麼。去給我倒杯水來。我渴死了。喝完水就告訴你。”
洪煙冷冰冰地聲音:“別試圖來琢磨我地心理。想要掌控局勢你還沒這個本事。搞清楚你地處境。殺掉你就跟捏死一隻螞蟻沒兩樣。”
“是嗎?不過我覺得你不是殺人不眨眼地屠夫。我長得像你媽媽。這不是我地錯。叫你一聲煙崽崽。是冒犯了你。褻瀆了你媽媽。但這夠不上我該殺地程度吧?”女人地聲音忽而有些撒嬌了。“快點啊。渴死了!”
“操!”
洪煙走出密室,拿了一瓶水。又去檢查了設在隔壁的監聽設備。確認已經關閉,將瓶蓋擰開。遞到她面前。
“喂我啊!你會功夫,會點穴。我都動不了,你不喂我我怎麼喝?笨!”
憋着火氣。將瓶嘴塞進她嘴裏,她小抿一口馬上搖頭示意不要了。
“說,你是什麼人?”
女人咯咯咯笑起來:“日本人。喂,你是不是恨不得又扇我幾巴掌啊?恨不得把水從我頭上淋下來啊?我知道的,你不要掩飾心裏的憤怒了,想怎麼折磨我就下手吧,我敢來找你,就做了這個心理準備。----不過呢,如果你剋制力足夠的話,那就忍着,我喘喘氣才能把秘密說給你聽----你要不要再搜查一下我身上,說不定我內褲里還藏着信號射器,會把你們的地點泄露出去哦!”
洪煙怒容立即上臉,抬腳欺前一步。
“不要!你別過來!”
看洪煙這架勢還真敢下手似的,她趕忙道,“你太無禮了,要有禮貌有紳士風度!我是女孩子!”
洪煙忍着不去看她的臉,忍着不去回憶母親的面容,盡量將自己地聲音變得冷漠無情:“你也還知道自己是女孩?!不想受辱就全部說出來。”
“你把我穴道解開,這樣子我難受!喂,你一個大男人還怕打不過我嗎?----哎喲……咦,真神奇,我能動了,你好厲害,能教給我嗎,煙崽崽?”
洪煙抬起手掌又欲扇下去,卻看見她眼神里的揶揄和不屑,強忍住,怒瞪一眼喝道:“最後警告,再有下次就卸掉你手腳關節!”
女孩嘟起嘴:“凶什麼凶!討厭!討厭!”
“把所有的都說出來,你知道地所有事情,你地身份,你的背景,誰派你來地,有什麼目的,不要有一絲一毫欺瞞,你做到了,我就放你走,還給你一千萬美金,你地個人安全我也可以保證。”
“一千萬美金?哇,你真的給我一千萬美金?”
洪煙點點頭。
“不過,一千萬美金很多嗎?”女孩癟癟嘴,雪白地小手指摸着臉,噝噝抽冷氣,很不滿地瞪着洪煙,“我爺爺就我爸爸一個兒子,我爸爸就我一個女兒,光我爺爺留給我的遺產就有一億四千萬美金,還沒算我爸爸留給我的。”
看她表情,倒不像是說假話吹牛皮,洪煙突然想吐血了。很明顯,這女人巧舌如簧,雖然是被囚禁,卻三言兩語就掌握了這審訊的節奏,而且還搞得這審訊像是兩人在談情說愛打情罵俏一般。
洪煙第一次感覺到一種無力感,他急切地想要從這個神似母親的日本女孩嘴裏得知他所不知道的秘密,想要對她使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審訊手段,卻又狠不下心來。他現,女孩的相貌成了她最強悍的武器,成了她的安全保護傘,每當他視線掃過她的臉,他就情不自禁地回憶起故去六七年的最愛的母親。明知恐怖的陰謀氣息向他襲殺而來,可他不能躲,只能迎上去。
“咯咯咯,不過如果你給我一千萬美金呢,那更好,我的財產又多了一筆,一千萬美金,我可以在你們華夏國雲台市購買一個好店鋪開咖啡屋,可以在那個雞叫村建一棟別墅,可以在香港淺水灣租一間豪宅住十年。”
女孩站起來,向洪煙走過去,洪煙本想退後,離她遠點,一咬牙,又忍着不動。可他內心裏覺得這女孩總給他一種說不出的壓力。
女孩非常敏銳,看出了洪煙那點微妙的心理變化,笑得更大聲:“咯咯咯,你真有趣,你怕我啊,你還真以為你是帥哥我就會貼上去?咯咯咯,好了,就算你不給我錢,我也會把一切告訴你的----”她輕輕地觸摸着自己的臉,神態嬌憨地向洪煙嗔怒,轉而一口標準的普通話,“討厭死了,打得我好痛,痛死了!”
洪煙愣了一下,忽然意識到自己在心理上處於劣勢,這可是不好的兆頭,眼睛眯起來,如針如刀,冰冷無比了。
女孩卻轉身走到椅子上坐下,凝視洪煙片刻,輕輕一嘆道:“不玩了,不好玩。我叫朝香芳則,你可以叫我芳則,我算是日本朝香家族的人,不過不是直系的,我爺爺是朝香家族的養子,家族裏有個先祖很有名,朝香宮鳩彥,以前侵略過你們華夏國,這是歷史,不提了。
很奇怪是嗎,其實你不用奇怪,我父親是山口組的一位元老,現在還擔任着終身榮譽顧問,我雖然並不喜歡黑社會,但是註定今後要接替父親留給我的榮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