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令人咋舌的英語成績
雖然很久沒接觸英語，但這些題目對於他來說還真不算難。
初中英語詞彙量是大頭，其次就是基礎語法點。
不過，就這點詞彙量和語法對現在的他來說雖不至於是輕而易舉，可也確實不難，做起來倒也得心應手，很少卡住。
陳序開始慶幸當初考研的明智之舉。
真切的體會到，只有在學校里學到的才都是自己的。
沒多久，陳序就將單選、完型填空和語法填空全部做完，開始翻頁進行閱讀理解。
他越做越自信，這些題目對於他來說大部分都是送分題，從來沒想到英語居然這麼簡單，當初的自己是如何連三十分都考不到的！？
一個小時左右，他就已經將除去作文的所有題目全部搞定。
如果不是一邊做一邊檢查，他覺得還能更快。
沙沙地寫字聲不絕於耳，許晴的眼神時不時飄向陳序的試卷。
心中莫名震驚，她瞟見了好幾道易錯題，可陳序的答案似乎都沒有什麼問題。
她不由得站起身，走到陳序身後開始認真地看他之前做過的題目。
陳序長出一口氣，只剩最後一題作文了，他向許老師要了張白紙，開始打草稿。
其實他完全可以不打草稿，考慮到有些詞組和語法的運用還是有些生疏，而且已經是最後一題了，時間充裕，保險起見慎重一些最好。
他在草稿紙上寫着一些超出初中學習範圍的詞彙和語法。
許老師驚訝地長大了嘴巴，心裏暗自嘀咕：“難不成真如這小子所說他上課時有認真聽講？”
“也不對！這些語法分明是高中和大學才學的，初中怎麼就用上了？莫非他在學校故意表現出一副無所謂弔兒郎當的樣子，回家偷偷學習？”
許晴眼珠亂轉，猜測着陳序隱藏實力的原因。
辦公室在座的其他老師，看到這邊的動靜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不少老師已經站在陳序身後開始觀摩。
沒多久，一篇洋洋洒洒的英語作文就被陳序寫了出來，他將試卷遞給許晴。
“許老師，寫完了，你改吧！”
許晴接過試卷，拿起桌旁的紅筆，仔細審卷。
直到再也找不出任何紕漏，她才在卷子上寫上一個醒目的紅色數字：102。
陳序本來的分數是85分，因為沒有聽力部分，最終的成績需要乘1.2，總得分102。
後面站着的老師不由深吸口氣，總分102，這在差班級中前所未見，當真是個奇迹，不由開始重新打量眼前這個調皮的學生。
許晴眉頭微蹙，半眯着雙眼，神情很複雜。
她也算是資深教師了，從業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這麼奇葩的學生，這個成績雖說算不上多麼驚艷，可發生在差班學生的身上就不一樣了，就像是在石頭堆里扒拉出一塊黃金一樣。
陳序看到最終成績，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又對許晴鞠了一躬，“許老師，沒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說完陳序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許老師，看來今年你們班得出個高分人才吧！”
“是啊！是啊！沒想到這陳序平時看着不靠譜，英語居然這麼好！”
“這小子藏的夠深，不過想想也正常，他初一的時候成績好像跟這差不多！”
“初一跟初三的差距還是挺大的，你看看這卷子，11年洛市的中考卷，難度不低呢，跟咱們新市差不了多少！”
……
辦公室的老師相互討論着，從中考聊到高考，最後又到了大學。
許晴拿起卷子又看了一遍，無奈地搖了搖頭，一臉惋惜之色，成績這麼好，卻不知道學習，可惜了，不然她今年有希望能出一個高分的學生，就是不知道他其他科成績如何……
待辦公室老師散去，許晴做了一個鄭重的決定，她翻出家庭信息表，按照上面記錄的電話號碼撥通了陳序家裏的電話。
嘟~嘟~
兩聲后，電話被人接通！
“你好！我是陳序的班主任，也是他的英語老師！”
“你好，老師你好，是陳序那臭小子又闖什麼禍了么？”
“不不不！陳序媽媽你誤會了，情況是這樣的……”
……
中午放學后，陳序背上書包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跟隨人流去了學校的停車場。
一路上陳序面帶微笑朝不少熟悉而陌生的面孔打着招呼。
同學雖然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想，在車棚找到自己的車后便趕緊騎着離開了。
“呦，咱們序哥臨近畢業終於肯騎車了？”一個圓滾滾的小胖子朝陳序打趣道。
聽到這句話，陳序腳步一頓，神情一凜，差點兒忘了，他整個初中幾乎都是跑回家的，哪裏來的自行車？
他家離學校不算遠，父母最開始就沒打算給他買，後來在陳序多次抗議下，父母終於鬆口了，只要總分達到460分就給他買輛自行車，直到初中畢業陳序也沒有達到這個目標。
“嘚~”陳序訕笑道：“沒，今天就是想走個遠路，鍛煉身體。”
重活一次，也沒有當初那麼強烈的自尊心了，編起瞎話更是面不紅心不跳。
他現在覺得跑回家也沒有多丟人，家裏確實窮，確實買不起車，可哪有怎麼樣？
沒有礙着你們任何事兒吧！
前世的他就是因為各種窘境，生出了強烈的攀比心理，造就了他自卑的性格，這種性格讓他失去了很多寶貴的機會。
陳序背着書包就開始朝家裏跑，他的身體素質因為經常鍛煉，也還行，兩公里多的路程十分鐘左右就跑完了。
看着熟悉衚衕和那扇已經發銹的陳舊鐵門，感慨萬千。
這個前世他無數次想要逃離的家，他抱怨家裏的條件，羨慕別人的家庭，夢想着富麗堂皇的別墅。
可在若干年後，他真正長成大人模樣的時候慕然回首才發現，書里沒有騙人：世間繁華不抵貧寒小家。
只是明白這些的時候，他……已經回不去了。
他擦拭額頭上的汗水，取出鑰匙，輕輕扭動門鎖，拉開門栓，推門而入。
母親還在廚房忙碌着，父親是工人，白班，晚上才回家，姐姐上的職高，中午在學校吃飯，所以中午只有他們母子二人。
不知為何，看到母親的背影，他的眼淚就不覺地往下流，前世的他，2030年的母親滿臉滄桑，已經是個快走不動路的老人了。
而父親在2020年檢查出癌症，家裏掏空了積蓄，也沒能留住父親的生命。
這時，母親端着飄香的飯菜從廚房走了出來。
“準備洗手吃飯吧！”
陳序看了一眼，是大米飯，小盆里還有着幾塊雞肉，十分難得。
因為經濟條件，平日裏他們家的午飯基本上就是撈麵條，黃瓜洋蔥雞蛋，只有家裏出什麼好消息，或者母親心情大好的時候才會改善伙食。
他花了很久的時間才將心情平復，忍住了想要抱住母親的衝動。
洗手，吃飯，如往常一樣。
“你老師今天給我打電話了。”
“嚇！”陳序放在嘴裏的菜頓時不香了，許老師的套路真深，說好不請家長，就打電話……
“你們老師說你最近成績還不錯，這個月加把勁，最後努一努，能上個還行的學校。”
陳序聞言鬆了口氣，原來不是告狀的啊！
“沒其他事兒了？”
“你不會是在學校闖禍了吧？”母親狐疑地盯着他。
陳序厚顏強笑，“哪有，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學！”
一聽這話，陳母就沒了精神，自家兒子她太了解不過，每次考不好都跟她保證下次一定，結果等來的是又一次的保證。
陳序的話早就在她這兒沒有信用度了。
“這次真的……”
陳序似乎從母親的臉上讀出了什麼，再次保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