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人生的苦與甜,要讓他自己來嘗
第689章人生的苦與甜,要讓他自己來嘗
裴子墨點點頭,她也能看到,在白沐川的腿上,附着一個小黑點。
那個小黑點很奇特,多少有點像噬魂釘,但是卻好像沒有噬魂的能力,只是引起了他的腿疾。
按照之前左辭跟他們說過的,當初是因為從復州回京的路上,白沐川因為救白沐雲才傷了腿,後來導致腿瘸。
也是因為有腿疾所以就直接失去了繼承大統的資格,而白沐雲也是因為這件事對這個弟弟更加愛護。
這件事像是一個轉機,讓太子之位沒有別的懸念,讓白沐川斷了這個念想,從此兄弟二人也能夠和睦相處。
但是白沐川身上的反骨還在,這反骨消失也需要時間,如果在反骨沒有消失之前,他突然發現他的腿疾可能是人為,那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他可能反倒會因此受到什麼刺激,性情更加偏激。
“應該不難治療,要棒棒他么?”白以恆開口問道,昨天在一輛馬車上,一路過來,他覺得跟白沐川和白沐雲聊得挺開心的,大家又是親戚,能幫忙的他自然想幫忙。
“這件事不要說出來,知道么?”裴子墨轉頭看着白以恆,“等回去了娘再跟你解釋。”
白以恆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按照白風御所希望的,裴子墨在皇陵里轉了轉,確認陣法沒有問題,風水也一切如常,他總算是放下心來。
雖然白玉衡魂魄都已經不在了,但是他心裏還是覺得膈應,於是專門吩咐人把白玉衡的屍骨挪走了。
這件事做的比較隱蔽,白玉衡的墓依舊在,只是把屍骨挪到遠處。
將來要是誰再想用白玉衡的屍骨做些什麼,就算打開他的墓,也是一座空墳,至於重新下葬的地方,白風御就是讓人在山裏隨便一埋,連點痕迹都沒留,回頭他自己都不記得了,別人更不可能知道。
裴子墨也沒有拆穿這件事,若是碰上術法厲害的,存心想要破壞這個陣法,那想要找到白玉衡的屍骨其實並不難。
但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如果將來真的有人蓄意破壞陣法,那也是天風國的命運了。
晚上白錦夜繼續帶着白以恆做沙盤演練,也在裴子墨的授意下,給他講一講皇家紛爭。
在白以恆看來,白沐川只是腿疾,很容易治好,但是這件事卻牽扯很大。
所以有些時候,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
千萬要分清利弊,才不會好心辦壞事。
這種道理在白以恆以前的人生中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一時也很難理解。
他畢竟不是從小生活在這種環境中,白錦夜也不能要求他立刻明白,只是在書房裏找了幾本史書,讓他先讀一讀,之後再聊這個話題。
從皇陵回來,白以恆多少有些悶悶不樂。
他覺得人和人之間的關係都很簡單,但是事實好像並不像他想的那樣。
最先覺察到他的異常的,自然是張之極。
他的心尖肉外孫不開心那怎麼得了?於是趕緊詢問。
白以恆倒是沒有隱瞞,把事情的始末都告訴了張之極。
張之極在朝中這麼多年,對一些動向還是很敏感的。
他也知道皇上曾經為太子之事猶豫,也是因為當年復州回京路上的這一點意外,讓皇上確認了立大皇子為太子的事情。
而且其實在朝中本身看好大皇子的人就比二皇子的人多,皇上一直猶豫,這件事倒是陰差陽錯讓立太子這件事回到了正軌上。
張之極不像是白錦夜的教育這麼溫和,還讓白以恆回去先看看史書再繼續探討。
他直接開始給白以恆講各個朝代里,皇子們奪嫡發生的血腥故事,直白的告訴白以恆在皇家根本沒有親情可言。
如今這種情況就是最好的。
他給白以恆念叨了兩個時辰,最後覺得子不教父之過。
白錦夜在白以恆這個年紀都上戰場了,可如今白以恆就像是一張白紙一樣,這點淺顯的道理都不懂,顯然是因為白錦夜沒有教導好。
於是他又把白錦夜叫到了書房,強行又教育了白錦夜一個時辰。
後來要不是裴子墨來找白錦夜,估計張之極還能繼續念叨他。
白錦夜也有些無奈,他想給張之極解釋說他這些年確實不在白以恆身邊,關於教導白以恆的事情,之後肯定會逐漸開始。
但是張之極根本就不停。
“有時候很多道理,就算你講給他也是沒有用的。”裴子墨輕聲道,“你可以回憶回憶我們這一路走來,其實很多道理,都是我們吃了虧之後才記住的。”
“比如在宮中的生存之道,也不是別人教你的,還不是你自己為了活命為了救張太妃,一點點摸索出來的?”
“阿恆沒有生長在這樣的環境裏面,自然不能理解。假設你在外很多年,十五六歲才被你父皇接進皇宮,怕是你在皇宮中也活不了太久。”
“阿恆前些年跟着他師父,最近幾年又在乾坤殿,根本沒接觸過什麼外人,但凡是他接觸的人,對他來說都是好人,對他都是沒有什麼企圖的人,他自然會覺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的。”
裴子墨說著皺了下眉頭,“現在很多道理,即便是我們講給他,他接受起來也沒那麼容易。我想等赤華的事情結束之後,讓阿恆一個人出去歷練,到時候無論是一直運氣好不會吃什麼虧,還是會遇到什麼挫折,都要讓他親自嘗試過。”
白錦夜點點頭,“赤華的事情解決,也就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危險,一般情況,他的術法也能應對。他若是喜歡兵法,就可以讓他去月城,按照華擎和倪徵的性子,並不會因為他是我的兒子就對他優待,讓他在軍營里歷練歷練,也不是壞事。”
“是。”裴子墨應了一聲,往前看了會,才輕聲道,“你想回王府去看看么?”
白錦夜輕輕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什麼樣了。”
“有人打理,定時修葺,倒也不至於破敗。”裴子墨笑了笑,“看一看說不定能回憶起什麼已經淡忘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