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孵化
“人類看起來很驚奇？”克洛斯看着自己的手，機械臉上露出的表情十分複雜：“克洛斯也很驚奇，你對克洛斯做了什麼？我已經二百年沒有發育過了？”
梵因看了看克洛斯的手，又看看他身後的‘卵’：“大概是**金屬造成的效果。”
“**金屬？就是你用來控制我的那些液體？”克洛斯平淡的語氣中露出幾許恐懼：“那東西居然能夠延續我的生長？這……真是不可思議！我！我這兩百年裏一直都沒有生長過！”
“找我來就是想說這個？”梵因皺眉摸了摸頭上的雨水。
“那種液體能夠讓克洛斯長出雙手，那就一定能夠讓我發育完成吧。”機械人看着梵因的臉，雙眼露出期待的情緒。
“機械境的生命體都是你這個樣子的？”梵因端詳了一陣克洛斯，突然對那個全是機器生命的位面生出了深深的好奇。
“一旦我們這些機械生物離開機械境，發育就會陷入停滯。”機械人感懷地嘆了口氣：“如果我的父親沒有在那場戰爭中來到這個世界，我也不會在這個地方一呆就是兩百年……”
梵因心情立刻古怪了起來。
機械人也有父親？
“就是攜帶我來到這裏的戰艦~”
多元宇宙真是無奇不有啊！
梵因目瞪口呆地感嘆。
在安塔斯之外竟然存在着那樣的地方。
“……其實……人類……我不介意為你服務……”沉默了一陣，機械人開口說道。
梵因還沒答話，機械人就繼續說：“在我僅有的一些機械境的記憶里，也經常有族人為各個位面的生物進行服務，只要你將我完全地孵化出來，我就會忘記你野蠻的將我擊毀以及用奇異的物質控制我的事實。”
“聽起來是個好交易。”梵因不置可否：“但事實上我已經控制了你……所以……”
“這座要塞的運轉目前還要依靠我的控制。”克洛斯高傲地說：“如果你寧願cāo控一個滿心仇恨不肯完全效力的我，那麼克洛斯認為吃虧的會是你。”
梵因又生出一個疑問：“仇恨是那麼容易消除的？”
“對克洛斯來說，不能離開卵殼ziyou行動遠比被奴役的痛苦要大得多。”機械人說：“人類的生命只有區區百年而已，對於一個機械境的生物而言，百年不過是漫長生命中的一個小片段而已……”
梵因面無表情，在心中問：“a0001，我大概能活多少年？”
“根據核心對宿主有機體的改造進度來看，宿主的預期壽命至少在三百年以上。”
梵因點了點頭，馬上又想起一個問題，又問克洛斯：“如果你獲得了ziyou，那些光炮由誰控制？”
“……呃~”機械人明顯愣了一下，馬上搖了搖頭：“這個不是問題，我可以把cāo作光炮的方法教給你，你再找些人類來cāo控就可以了。”
人類？
梵因眼皮跳了跳，沉思了許久，感覺這也是一個辦法。
雖然這會降低神的權威和神秘感，但是梵因思考了一陣，覺得這對自己害處並不大……
他雖然假借神的名義奪權，但實際上靠的還是力量。
炮台混進了**金屬，更不可能對自己造成威脅。
梵因更進一步地想到，或許戳破神的神秘外衣，以後要塞的環境會更好些也說不定……
反正自己也無意久留於此……
等等……
自己竟然沒有久留的想法，這還是梵因以前沒有發現過的……
正在梵因權衡之時，克洛斯突然開口：“不過克洛斯提醒人類，那些光炮恐怕不能永遠保護這座要塞。”
“為什麼？”梵因臉sè一變。
“這兩百年裏，炮台不斷受到那股奇怪魔力以及酸雨的腐蝕，已經損毀的很嚴重了，二百年前，炮台這一層原本安裝着十七根魔能炮，到了現在，還能夠正常運轉的只剩下九根而已。”
想起了第一次攀爬時見到的炮台的殘破樣子，梵因表情變幻：“那豈不是說……”
“是的，根據克洛斯的推斷，最多再過三年，炮台就將徹底損毀。”克洛斯默然點頭：“到了那個時候，這座要塞就恐怕很難抵禦魔獸的侵襲了。”
這座要塞也不像他想得那麼安全。
梵因面sèyin晴不定地變幻了一陣，甩了甩頭，再次咬開手臂，讓**金屬進入克洛斯的身體。
只見**金屬灌注之下，粗細不一的金屬絲逐漸釋放出更明亮的光芒，魔法光芒不斷浮現，情況比起以往製造構裝時候有些明顯的差異。
核心反饋的信號也顯得異常複雜，漸漸地整個大金屬卵在光芒中越變越小，隨着光芒漸漸消失，一個四尺多高的小型機械人出現在梵因的眼前。
“啊！這就是我嗎？”新生的機械人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隨即抬起頭，兩隻眼睛的光芒變得非常暗淡，然而身軀卻漸漸地顫抖起來，不斷向四周釋放出強烈的電流。
他在哭……
看着跳躍的機械人，梵因莫名地生出這樣一個念頭。
……
……
炮台的下的結構之大遠遠超過梵因想像，密密麻麻的金屬線上留着斑駁的銹跡，不少地方斷裂得非常厲害，然而這還不足以讓梵因皺眉，讓梵因感到無力的是炮台下的金屬架上的那枚頭顱大小的晶石。
晶石閃爍着淡淡的紅sè光芒，光芒順着金屬線上的魔力紋路傳導到各門炮塔的寶石之中，按照克洛斯所說，這顆晶石在二百年前比眼前還要大上五倍，亮度更是遠勝現在，通過架子的大小，梵因很容易知道克洛斯所言非虛，這也讓他感到束手無策。
“哦~土著宿主，很抱歉a0001對這個東西無能為力。”通過**金屬對紅sè晶石‘分析掃描’了半天，a0001的語氣充滿了失敗：“a0001無法從這個東西中尋找到任何可以邏輯化的線索，只能認為它蘊含的知識超出了a0001的認知界限。”
“那就是魔法的力量了？”梵因道：“那些傀儡身上的魔紋……”
“那是因為樣本足夠多，才能讓a0001使用一些笨法子。”a0001無奈地說道。
“換言之對於一切有關魔法的東西你都沒有辦法？”對這個答案早有預知，梵因倒並不感到多麼失望。
“這是機械境的原生能量魔石。”克洛斯在梵因身邊解釋着：“這二百年裏它一直不斷地遭受着侵蝕，根據我的推斷，經過這次獸cháo之後，它的體積會再減小一半，再下一次獸cháo的時候，它就很難支撐要塞的防衛力量了。”
“有什麼辦法能夠讓它恢復過來？”
“除非找到另一塊新的。”
“你有辦法去機械境？”梵因剛剛問完，就看到克洛斯一雙無奈的眼光。
“克洛斯在孕育期就離開了機械境……”
“也就是說，這一次獸cháo之後，這座要塞就不再安全了？”梵因默然一陣，心情很快就沉重下去。
“如果運氣好的話……或許是兩次……人類，你知道一般沒有魔獸會靠近這裏……”克洛斯乾巴巴地說了兩句，自己也搖了搖頭，同樣覺得可能xing有些渺茫。
“還有什麼別的辦法？”
“那就只剩下用魔法為它們添置新的能源了。”克洛斯說道。
梵因無語。
雖然掛個巫師的名頭，但梵因很明白自己這個假巫師除了會製作傀儡之外，就什麼也不會了。
魔法？魔法是什麼？
不僅僅a0001不知道，梵因自己也不知道。
這個能源還能用最少三年……
那麼這一段時間裏也就不能死呆在這座要塞裏面，必須在炮台能量耗盡之前找到新的出路。
……
第二天，梵因用傀儡打碎通往上層樓梯的障礙，引着一群戰士來到了炮台一層，見到原本遙不可及的神力如此清晰地呈現在眼前，一群戰士的表情都是震撼非常。
“神啊！這是神的力量！”
他們發痴一般地撫摩着炮台周圍的金屬線纜，更有部分立即就開始頂禮膜拜。
過了一陣子，待一群戰士稍稍平息之時，梵因咳了一聲：“大家安定下來！神已決定，將他的力量交給我們，從現在開始，要塞的安全，就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裏了！”
“什……什麼？”一群戰士大眼瞪小眼，統統喧嘩起來：“梵因大人，你……你的意思是……”
“是的！”梵因點點頭：“從今天開始，這些光炮就由我們來掌控了！”
一群戰士鴉雀無聲了片刻，隨後爆發出一陣議論。
“神！這是真的嗎？！”
“從此以後我們也可以控制神力了！”
“神啊……”
“大家靜一靜！我現在就把炮台的cāo控方法教給你們……”
梵因將cāo控炮台的方法講完，一群戰士試shè了幾炮，發出一陣陣歡呼。
神！這是真正的神力！現在就掌握在他們自己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