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歸來仍是少年心
剛剛醒來的第五苟來不及接受這麼多的訊息，他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只感覺到些許的寒意，又摸了摸自己已經化為深藍色的短髮，上邊還殘留不曾融化的冰霜。
“原來我的金手指不是系統，而是一顆藍鯨之心？”
第五苟心中霍然冒出了一個疑問，不由皺眉想着。
“至於怎樣去使用，哦不，是演變藍鯨之心，就得靠你去摸索了。”
虯髯老頭拍了拍衣服上的水漬，稍微整理了衣領處的新破口。
第五苟細細斟酌了“演變”的詞彙，難道藍鯨之心需要時間和某些特定的事物才能“演變”成一顆真正的一顆“心”？
他感覺其中有着不為人知的奧妙，一顆心要怎樣去演變？
“我既然把你放出去，並不意味着放任你在外面漫無目的地闖。我會不定時的給你發佈任務，而你則必須在一定的時間裏完成任務，不然.......”老頭輕笑着，像是說著無關大雅的話。
“話說在前面，這些任務跟你可是息息相關的哦。”
這時，老頭側頭看了他一眼，從外屋拿出一柄超長的藍色巨刃，道：
“第一個任務，學會碧海滄溟。”
第五苟：“......”
......
“我曾經也像你一樣年輕，嚮往着外面的世界，在那條路上我得到的東西遠比我失去的多。”
他很少看見老頭有傷感的樣子，此刻老頭面對潮汐，有着說不完的哀愁。
在無數個夜晚，無憂海承載了老頭多少的憂愁，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他都會審視着自己內心，那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似乎早就一去不復返了，只剩下空有悔恨的老頭子。
他輕輕嗅着瀰漫在空氣中的海洋特屬的味道，這總會讓他在寂靜的夜裏迷失在無盡的虛空和迷茫中。
這種環境下，第五苟很默契地沒有打擾老頭。
“十年蹤跡十年心，屬於我的一整個不羈的時代彷彿已經遠去了。”
老頭的神情有些落寞，他隨之整理好思緒，輕笑地說道：
“海洋帶來了一切，也隨之會帶走一切，你只需要記住這一點。看似風平浪靜的海面，其中潛藏着多少洶湧，因此碧海滄溟既可柔似曲水，又如驚濤駭浪。”
“還記得海神之戟嗎，曾經我嚮往着海洋的力量，海神作為海上統治者自然也是我所敬仰的。那年的我正值青年，凝望着浪去浪來，潮汐不變的景象，我斗膽試着凝華傳說中海神的長戟。”
老頭頗為自傲的道：
“慶幸我成功了，凝華出了一絲海神的韻味。”
“那根本是很難想像的事情！試圖凝華神的韻味，意味着對神的褻瀆，神靈的一切都是凡人難以企及的，哪怕是祂的一縷神威。”
“太多的的人，企圖朝着成神的路走的人，無一例外都會化為灰燼，就連靈魂也會被神火焚燒成虛無。”
不要試圖成神！
這是第五苟總結出來的法則。
第五苟搖了搖頭，內心深處思索着，這個世界真的會存在神明嗎？
他完成藍鯨之心的改造后，身體力量再次有了突飛猛進的蛻變。
以至於修長的身軀可以輕易地扛着近兩米的深藍巨刃，逆着海浪走着。
“曲水，以刀引水，水化劍戟，水性柔，善貼身曲繞。”
“最終以水化刀，以刀化水，水刀融合，鋒柔並存。”
沉重的巨刃在第五苟手中猶如一柄輕柔的軟劍，肆意揮舞着，海浪不停，沫子被他藍色的靈力吸引，在刀刃上化為無數滴水珠。
如果，巨刃本身是一件頂級的藝術品的話，那麼他將這件藝術品發揮到了極致。
藍色彗星尾巴拖着一串以水珠凝聚成的水刀，第五苟向海面刺去，水刀凌厲，虎虎生威，一滴滴水珠咻地一聲朝着海面砸去。
“砰砰砰！”
第五苟周圍不斷炸起了浪花。
“斬浪，以曲水為基，蓄練刀式，水化長龍，嘶吼浪層，一蘊刀式不出則已，一出斬浪。”
“劈海，刀勢駭天，一刀劈下，可阻浪劈海！”
第五苟左手食指中指合併，拭去刀身上的水霧，藍色靈力陡然浮現，竟然化為一條冰龍，蓄蘊刀勢，一刀劈去，朵朵浪花被一刀斬去，時光驟停，巨浪在半空中再度爆炸，成為一層層小浪。
又一刀，凝聚了第五苟的所有力氣，從渾濁的海浪中斬出了一條通天道！
挺拔的身軀手提巨刃，鋒芒畢露，然後不顧形象地倒在海浪中。
老頭一躍，踏浪而行，拎小雞似的一把抓住第五苟，毫不痛惜地把他摔在了沙灘上。
第五苟啊的一聲痛苦慘叫，整個頭都塞進了沙子裏，掙扎了幾下就沒動了。
老頭一腳踹去，第五苟落魄得像一隻小狗似的嗷叫地爬了起來，老頭嘲諷道：“滿打滿算劈了四五刀就被抽空了靈力，境界上還是有點低呀。”
第五苟大口喘了喘氣，別看剛才那般的威風，實則只是紙老虎只中看不中用，不過以同境界的人來看，他的氣力位居前列。
但是境界上的劣勢也十分的明顯，身體就猶如是承載靈氣的模具，只有強大的身軀才能承載更多的靈力。
入微之後，便是鑄靈。
鑄靈的境界即是以雷霆的手段打造身軀，以更快的適應高強度的戰鬥，不斷加強肉身強度，擴大承載靈氣的模具。
第五苟暗自下決心，以最短的時間，挨最毒的打！
老頭點點頭，稱讚道:“剛剛你已經有了基本的刀勢，以勢破萬法，當然你施展的‘曲水’氣勢很足，但威力太不夠看的了。”
其實老頭難得真誠地誇讚第五苟，按照這個勢頭，第五苟真正掌握這碧海滄溟三小式的時間都可以用手指來計算。
第五苟心裏腹誹萬分，這就好比一個剛學會蹣跚學步的孩童去學如何拿刀砍人......
......
十日後，木屋外。
樹葉無精打采地趴在枝幹上，燥熱的空氣里夾雜着淡淡的海水味。
老頭坐在石椅上，用手指輕輕敲着長桌，悠閑地說道：“此次外出，危險重重，一切困難全憑你手中的巨刃說話。除非生死存亡之際，否則我才懶得出手。”
第五苟按捺住心中的喜悅，臉上不漏出破綻，靜靜等待老頭接下來的話。
結合之前老頭所說的任務，加上現在老頭的話語，第五苟已經初步把握住了老頭的意圖。
這是一個養成類遊戲！
第五苟不露痕迹地收回思緒，認真思考着老頭的下一個任務是什麼的時候，老頭突然開口：“你身上秘密過於駭人，不管是藍鯨之心或是巨刃，在外面的世界都處於那種令人匪夷所思的存在。”
“或許該為你的身體設下一些禁制。”老頭嘟囔着。
思考了半天，老頭輕笑一聲，若有所思地道：“罷了，讓遊戲變得有難度些吧。”
第五苟勉強露出微笑，但心中咬牙切齒。
“最後再看看無憂島的風景吧！幾經風雨後歸來，再看這般風景又是怎樣的感受？”
老頭背過手，朝着木屋走去，邊走邊道：“或許......再也沒有機會再見啦。”
只見他轉過身來，看着第五苟的眼睛認真的說：“珍惜現在的時光，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你爹的影子。”
隨後老頭打量了下四周，猛的深呼一口氣說道：“走出去后，你回來的還是這顆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