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你也覺得我不行
蘇棠梨和白屹洵都習慣食不言寢不語的,而且兩人吃飯都很緩慢,沒有不雅的聲音,頓時屋子裏就安靜下來。
微弱的油燈隨着風聲漂浮着,在潔白的牆面剪影出緊靠着的身影,閑適又美好。
"不用,夫君你自己吃吧。"
蘇棠梨吃着面,見白屹洵將他碗裏的魚肉夾到她的碗裏,忙搖頭說,“我這碗已經很多了。"
白屹洵卻還在挑魚肉給蘇棠梨,"你身上有傷,多吃點。"
“真的不用。”
蘇棠梨忙拿着筷子阻止,瞥着白屹洵略顯病態的臉,蹙眉說,"夫君的身體也虛弱着呢,你也得多吃。"
聞言,白屹洵很自然地聯想到了剛剛姜氏的話,抬頭看向蘇棠梨將她碗裏的魚肉又夾給他,擰眉說。
"所以,你也覺得我的身體,不行?"
"啊?"
蘇棠梨一愣,一個郎君說不行二字,這是指着身體單薄虛弱,還是別有深意?
哪個不行?
見白屹洵很複雜地看着自己,她挑了挑眉,目光滑落在他比自己還細的腰身,便說,"夫君得多吃些,長長肉。"
說著,她想起來家裏好像只有魚肉,得買點豬肉羊肉這些,給白屹洵補補身體,她還好。
該長的地方足夠了。
腦海里想着,目光下意識滑落在弧度明顯的部位,卻察覺還有一道視線落過來,順着看去,就見白屹洵在低頭吃魚肉。
但耳根子卻是有些紅。
蘇棠梨眨巴眼睛,喝了一口熱氣騰騰的湯,嗯,應該是湯麵太燙了,所以耳朵才紅的。
絕對不是對她想入非非。
白屹洵可不是這種人,吧?
但為什麼,覺得氣氛有些怪怪的?
讓她怪緊張的。
蘇棠梨趕緊將魚肉面吃完,就見白屹洵也吃完了,剛要收拾,就被他奪過去,聽他說。
"你休息吧,我來就好。"
白屹洵說著,就拿着空碗出去了,又將門關上,蘇棠梨瞧着他略顯慌亂的身影,抿唇輕笑了幾聲。
但不得不說,這個夫君,還是很體貼的。
她確實需要休息,明天還得做綉活呢。
只是瞥過這微弱的油燈,她還是得先買幾根蠟燭回來。
而且白屹洵晚上溫書,也需要。
這邊白屹洵清洗了后,就打算溫書,目光卻落在書案旁,蘇棠梨坐過的位置,眉眼鬆動。
可忽然意識自己竟然在不經意間想起蘇棠梨的身影,都怔了一下。
壓下心中怪異的感覺,趕緊坐下來讀書,沒有幾天就要考試了。
"二郎?"
只是忽然聽到一聲驚訝聲,白屹洵抬眼看去,就見是姜氏走來,忙起身過去,"阿娘。"
姜氏剛將家裏的腌魚放置好,又去東邊的魚池餵魚,卻見白大郎的屋子有燈光,都怔了一下。
一推開就見二郎正坐在屋子裏溫書,驚訝道,"你怎麼還睡在你大哥的屋子?"
白屹洵有些困惑,"阿娘,我不是一直睡在這裏嗎?"
"你如今都跟棠梨同房了,怎麼還能分房睡?這像什麼樣子?"
姜氏擰眉,又看向白屹洵說,"你這孩子,當初你住在你大哥的屋子,便是你們小兩口不合,如今都成了夫妻了,焉能分開睡?"
"你這樣讓棠梨丫頭怎麼想?"
"不是。"
白屹洵聽着,知曉姜氏還誤會着,忙解釋,"阿娘,我跟棠梨,我們還沒有...."
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姜氏直接走到他的床邊,拿着他的枕頭被子,困惑道,"阿娘,你做什麼?"
"當然替你收拾床鋪,回你們小兩口的屋子去啊。"
姜氏抱着枕頭被子,看向不懂事的兒子說,"二郎,你既然都決定跟棠梨做夫妻了,阿娘尊重你,也會放下從前的不愉快,學着接受棠梨。"
"但你這個孩子,怎麼這會兒又不像是個夫君了,哪有剛和媳婦睡了,又回來自己睡的?"
"這像什麼話?棠梨丫頭可不得委屈了?"
"不,不...不是這樣的...."
白屹洵聽着,忙開口解決,卻被姜氏打斷話,"你啊,趕緊收拾收拾,將你要看的書帶上,別冷落了你媳婦。"
"原本,這新婚夫妻就不好分房睡的,這可不吉利。"
姜氏見兒子愣住不動,教導他說,"當初也是沒有辦法,現在你們都圓房了,哪裏還有分房的道理?"
"趕緊收拾起來。"
白屹洵被姜氏催促,直接搖頭說,"阿娘,我沒有跟棠梨圓房。"
"怎麼沒有?在廚房你們都親熱起來了。"
姜氏滿不信,說著她還替他們小兩口臉紅,“咱們之前是和棠梨鬧矛盾,但你不需要擔心,我們都會接受的。”
"終歸你們是夫妻。"
"不是,阿娘,我真的沒有....."
"二郎,你這孩子,這有什麼不好承認的,你們是夫妻,睡在一起,這不是很正常?"
姜氏嫌棄白屹洵磨嘰,都要伸手去抱他的書了,又擰眉說,"我們還能逼着你們分開不成?"
"阿娘,我來吧。"
白屹洵見姜氏要抱着他的書,心中嘆氣,也不掙扎了,直接抱着書枕頭和被子,讓姜氏拿着油燈,一起去蘇棠梨的屋子。
等阿娘見蘇棠梨將他趕出來,他還不得回去?
"咚咚咚--"
忽然的敲門聲,吵醒了睡着不久的蘇棠梨,她有些詫異這麼晚了,是誰敲門。
但打開門一看,入門就是一張白凈如玉的臉,愣住了,"啊,這,已經第二天凌晨啦?"
她好像才睡着吧?
白屹洵這麼快就來敲她的門,給她上藥?
但目光卻滑落在他手上抱着的被子枕頭,還有書,一旁還有姜氏,頓時清醒過來,卻又愣愣地喊了一聲阿娘。
"阿娘,夫君,這麼晚了,這是...."
瞧着蘇棠梨睡眼惺忪的模樣,又聽着這一聲阿娘,姜氏一隻手拿着油燈,另一隻推着白屹洵進去,又看向愣住的蘇棠梨溫聲說。
"二郎同你是夫妻,你們自然該睡在一起,哪能分房睡。"
"我剛剛已經說過二郎了,你也別怪二郎。"
蘇棠梨聽着,驚訝地張開嘴巴,卻是說不出話來,白屹洵要跟她睡在一起?
她看向面色微紅的白屹洵,眨巴眼睛,又忙退開,讓白屹洵進來,笑着說,"阿娘說得對,我們是夫妻,是應該睡着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