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第44章 第44章

又是一天的勞累,談雋回到家后舒舒服服泡了個澡,玫瑰花浴,後院摘的。

熱氣帶着水汽騰騰而起,醺紅了全身的肌膚,眼角微紅,稠麗的容貌隱隱透露出些許嬌艷。白嫩的眼皮一掀,露出那兩隻泛着霧氣的黑眸,幽深的像一口寒潭,之朦朧之悠遠。

雄蟲懶散倚着浴缸放在邊緣的手指尖月牙粉嫩,露出水面的鎖骨滾動着水珠,一點點往下流,一滴滴又重新沒入水面,漣漪四起。

不多時,談雋站起身體出水嘩的一聲,一股股水流嘩嘩而落,砸入缸中。

赤腳而出踩上拖鞋,扯下浴袍圍了一周熟練地將系帶打了一個結,順手拿過衣桿上的毛巾,在滿室的霧氣中推門而出。

頭頂着白色毛巾,墨發發尖還在噠噠噠滴水,順着優美的頸線又沒入領口沒了痕迹,暴露的胸前肌膚如血紅。

咔噠,安嘉適時推門而入。

談雋聞聲看過去,被水霧朦朧的五官柔化,唇紅齒白,但也不至於讓蟲輕視,只會覺得是只銜露的玫瑰,美麗妖冶卻又暗藏鋒芒。

一擊必中。

安嘉呆了一瞬,把手上的手收緊了一些,無意識分泌着唾液,猶豫了一瞬還是走過去接過談雋的毛巾。

“我幫您吧。”他將談雋牽到椅子旁坐下,對方也由着他,遮不住的小腿勁瘦覆著一層薄薄的肌肉,線條流暢極富力量感。

安嘉站在對方身後輕輕替雄蟲擦拭濕潤的發尾,並一下一下有技巧得按着頭上的穴位,動作十分輕柔。

談雋舒服得眼睛半眯,纖長捲曲的睫毛搭在紅潤尚未褪去的眼瞼,身心完全放鬆下來,像只被伺候舒服的貓般慵懶愜意。

安嘉手上動作不停,輕聲問:“研究所還是很忙嗎?”

談雋輕輕應了一聲,尾音是沐浴后特有的喑啞:“還有很多事。”聽到他的回答身後蟲的停了一下,又繼續。

“那我帶動動去醫院體檢就行了,您多休息。”安嘉專心給對方擦頭髮,鬆軟的髮絲手感極佳。

談雋這些天忙得很,就算回家大部分時間也是窩在書房或機甲房,眉眼的疲倦肉眼可見,安嘉看着他眼下的青紫也只能幹心疼。

他還真幫不上什麼。

“沒事,這點時間還是有的,動動還是那麼能吃嗎?”雄蟲這下已經完全合眼,聲音漫不經心,這段時間的折騰他明顯瘦了一圈,臉線更銳利了。

“嗯,好吧。”安嘉抿了抿嘴角,倒沒說什麼,雄蟲寵蟲崽他自然是高興的,“貪吃,平時不給他多吃還會自己偷吃。”再吃下去眼睛都要被肉擠沒了。

也不知道蟲崽打開了什麼開關,饞的不行,除了吃還是吃,一小隻現在渾然成了個圓圓滾滾的球。

“這倒是不行。”想到什麼談雋睜開眼,沒有徵兆的轉頭,安嘉連忙撒手生怕弄疼了他,“嗯,動動快一歲了吧?”

安嘉不動聲色鬆了口氣,看着對方的水潤的眼睛,心裏軟得一塌糊塗:“對,就下個月。”

“辦個滿歲酒,大辦,你覺得怎麼樣?”談雋直接站起來和安嘉對視,目光灼灼。

“這,我沒意見。”安嘉明顯遲疑了一番。

“放心,我們的蟲崽都會有的。”談雋無頭無尾說,然後伸手攬住了對方。

但安嘉明白,埋首在雄蟲的頸窩,放在背後的手緊了緊,眼神一暗,無聲道。

都會有的嗎?

在蟲族,除了雄子的生日會大肆慶祝,雌子幾乎沒有,就連皇室王族都很少替他們的雌蟲幼崽慶祝。

談雋對蟲崽的重視可見一般,但安嘉擔憂的是大肆操辦會引起的輿論浪潮,他不希望影響到雄蟲。

一大早,談雋和安嘉就抱着肉球動動去了醫院。

醫生對着站在稱上的蟲崽左右掂量,扶了扶鼻樑上的鏡框,睜大眼睛看上面的數值。

嗯,妥妥超了不少。

“來,讓叔叔看看。”醫生把蟲崽抱上看診台,聽診器一直在他身上來來回回,被隨蟲擺弄的蟲崽很不開心,撅着小嘴,苦大仇深。

談雋和安嘉站在一邊看着。

檢查一番后,醫生要將蟲崽送用封閉的測驗艙,蟲崽癟嘴十分不情願,向談雋求助:“雄父,不要。”

談雋這些天沒有時間和蟲崽相處,但稱上的數值他看清了,於是,十分冷漠拒絕了蟲崽可憐兮兮的請求。

見沒戲了,蟲崽金色的眼睛都快被厚厚的眼皮擠沒了,他看了安嘉一眼,自知沒用,只得乖乖進去了。

動動可不是怕測驗艙,而是怕結果出來后他沒有好吃的了,畢竟,這是連時空艙都不怕的幼崽。

艙門合上,指示燈亮起,很快,又開了。

蟲崽蹲在裏面不肯出來,活像要賴在裏面。

醫生見他這副無賴樣,笑着說:“好了,小朋友出來吧。”

蟲崽冷哼了一聲,稍稍背對他不看他。

安嘉皺眉,瘦削的臉龐和蟲崽肉肉的臉都不見幾分相似了,語氣稍重:“動動。”

聽到他嚴肅的聲音,蟲崽不滿地甩着手,但身體還是誠實地動了,小腳一挪一移,磨蹭了好半天終於是出來了。

見雌蟲沒抱他的打算,他轉而求助一邊的雄蟲,兩眼淚花:“抱。”

談雋挑挑眉剛準備上前,安嘉就攔住了他,認真道:“不要抱他,自己站着。”後半句是對裝可憐不聽話的蟲崽說的。

於是,雄蟲伸到一半的手又收回了。

蟲崽委屈極了,眼裏嘩嘩直掉,好不可憐,聲音軟糯:“雌父壞,我不喜歡你了。”說完自己從半高的測驗艙爬下來,噠噠就要往外跑。

經過安嘉面前時直接被雌蟲揪住了背帶褲的后領,蟲崽掙扎着要掙脫,安嘉低頭看着他一點都沒心軟。

“乖乖待着。”

在蟲崽面前,安嘉扮演的一直是嚴父形象,事事管着拘着他,處處受限。

蟲崽已經難過死了,眼淚嘩嘩洶湧而來,也是個不好惹的主,直接張嘴就要下口。眼看牙齒已經碰到了雌蟲手背上的肉,下一秒他就被拎着後頸提起來,腳部懸空。

“跟我出來。”談雋提着他就往外走。

安嘉動了動嘴還是沒說什麼,收回目光後向醫生道歉:“抱歉,幼崽太頑劣了。”

“沒事,很久沒見到這麼有個性的蟲崽了,只是對父親動手還是要不得的。”醫生笑笑坐在桌前給蟲崽寫體檢報告。

安嘉蒼白的笑了,臉色不是很好,但還是關切的問:“情況怎麼樣?”

醫生刷刷寫完了,抬頭看他,無奈搖頭:“體重又超了不少,不過體質沒問題,看樣子得長期控制飲食。”說著將診斷單遞給他。

安嘉接過大致瀏覽了一遍,心裏石頭落地的同時又提着口氣。

一種悲涼蔓延心尖,雌蟲的指尖開始發涼,漸漸失了溫度。

蟲崽剛才的舉動實在是震撼到安嘉了,居然要咬自己,他清晰意識到他過於強硬行為已經是失了蟲崽的心。

起了逆反心理。

安嘉罕見地無措起來,手裏拿着紙質單微微發顫。

一牆之隔。

談雋半拎半提將蟲崽弄到了走廊盡頭空無一蟲的角落,然後將他放下。

小糰子一隻靠着牆蹲下,可憐地抱着自己嚎啕大哭,當是多委屈。

雌父凶他,雄父也不幫他,他是沒蟲愛沒蟲要的小可憐。

頭頂傳來雄蟲的聲音,在哭聲中聽得不太分明:“雄父和雌父你最喜歡誰?”

蟲崽抽着鼻頭抬起全是淚花的臉,鼻音厚重毫不猶豫道:“雄父。”

談雋不帶情緒,輕輕笑了一下,然後自然蹲下兩蟲的視線接近平行。

“不喜歡雌父?”他繼續問。

蟲崽重重點頭,打着哭嗝:“他壞,我不喜歡他了。”

談雋眼底的暗色更濃了,臉上並不顯,循循善誘:“那不要雌父了或者給你換一個雌父?”

這下,蟲崽都忘了哭,臉上猶豫之色盡顯,良久都給不出一個答案,臉繼續埋在膝頭裝死。

突然,一張寬大溫熱的手放在他頭頂,蟲崽抬頭愣愣看着他面前的雄蟲。

“為什麼喜歡雄父?”他問。

“因為雄父對我好。”蟲崽脫口而出。

“那為什麼討厭雌父?”他又問。

蟲崽皺着眉頭想了好久,還是乾巴巴說:“他對我不好。”

“不讓你吃好吃的,不抱你也不讓其他蟲抱,以及老是凶你?”蟲崽形容不出的,談雋替他總結了。

“就是!”蟲崽以為談雋能和他感同身受的。

不料,雄蟲溫柔說著十分無情的話:“因為你是你雌父生的,是我們的蟲崽雄父才對你好的。”潛台詞連蟲崽都聽得懂。

如果你不是我們的蟲崽我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的。他只是因為這個身份才會他們被優待。

蟲崽眼睛瞪的大大的,眼瞳圓滾滾,一時被嚇得無從反應。

“你雌父才是真的對你好,懷你生你養你,雄父的感情很吝嗇。”見蟲崽真的是被嚇到了,談雋心下輕嘆,隨後抱起他。

語氣沒有一絲責怪,純屬陳述。

“還記得雌父昏迷的那段時間嗎?你天天哭着吵着要雌父。”

這下,蟲崽的臉都白了,眼神獃滯住了,明顯回想起了那段時光,他最恐懼的那段記憶,生氣寥寥的雌蟲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

眼淚簌簌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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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意外結婚的雌蟲看對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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