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第40章 第40章

就在一瞬間,因為咬得牙疼蟲崽微微鬆了口,立馬被甩掉了。

離得最近的豆愛辛和談雋震驚地無法呼吸了。

這麼大的力,這麼小的蟲崽,三隻蟲的心狠狠揪了起來。

“啊——!”豆愛辛顧不上儀態尖叫起來,花容失色。

咻得一聲,蟲崽在空中飛出一米遠然後直直墜落,在重重着地的前一刻,談雋的精神力穩穩噹噹拖住了他。

此時僅離地面幾公分,蟲崽垂落的頭髮擦地微微晃動,極速下落帶起的風。

談雋吞咽着剛才無意識分泌出的唾沫,快步上前抱起蟲崽。

感受到熱源后動動才反應過來,有些后怕,眨巴眨巴眼眼淚就下來了,可憐兮兮趴在談雋肩頭害怕地大哭,眼眶裏蓄滿了淚珠,大滴大滴落在雄蟲肩上。

安嘉迅速跑過來半分餘光都沒分給旁邊的蟲,直接從談雋懷裏搶過蟲崽,氣都沒順輕輕拍着蟲崽的後背,無法思考只是執拗念着:“動動不怕,不怕,雌父在……”

簡直到了瘋魔的地步。

談雋都看出他的不對勁了,只是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莫尼。

“找死?!”談雋冷眼盯着對方,莫尼背後一涼汗毛倒立,雄蟲的眼裏有殺氣,對方是真的動了殺心。

“閣下,您聽,聽我解釋,是他,我被嚇到了……真不是有意的。”莫尼語無倫次說著,渾身瑟瑟發抖,額頭的汗打濕了頭髮粘在一起,狼狽不堪。

“談雋閣下,您冷靜一下,莫尼處長真的不是故意的。”豆愛辛勉強維持儀態,小臉煞顫抖着勸說。

談雋化為冰刃的精神力已經指着莫尼的腦門了,只要再往前近一點點,他便會鮮血噴涌而亡。

身側的手握了又鬆鬆了又握,談雋胸腔大幅度起伏着,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理智告訴他不要衝動。

什麼從耳邊迅速擦過,耳邊的一縷頭髮直接被削斷了,莫尼直接癱坐在地,腿軟地小腿肚都在抖,那縷頭髮悄然落在他領口處。

“以後別讓我再見到你。”談雋說得咬牙切齒,周身的氣質恐怖無比,甩手看向亞雌。

豆愛辛害怕地後退了半步,發白的嘴唇發抖。

“你也別期待了,我們沒有可能。”談雋的聲音沒有對莫尼那麼恐怖,但也好不到哪去,眉毛緊蹙,冷銳地像索命的死神。

“您……好,我明白了。”豆愛辛深深喘着氣,根本不敢看雄蟲,囁嚅道。往門口走,走到一半時又回頭深深看了談雋一眼,然後堅定地離開了。

過了好一會兒,莫尼才積攢夠起身的力氣,強撐起身,佝僂着腰到談雋旁邊。

“閣下,我真的不知道是蟲崽,要不然我哪來這個膽。”莫尼苦笑着,嘴邊滿是苦澀。

敢傷害蟲崽,就算是雄蟲也無法逃脫法律懲罰,就比如快二十年前塵封的舊事,一隻S級的雄蟲就被禁足。

談雋背對着他,背影冷峻。

“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再踏近這個屋子一步。”

莫尼哆嗦着,看着還在安嘉懷裏啜泣的蟲崽,彷彿瞬間蒼老了十歲。

“您不願意,我不會再來了。”他給談雋鞠了個身躬,然後腳步沉重的走了。

真的實現了他的承諾,再沒有上門。

因為自這件事後,他就退休了。

屋子安靜下來。

一隻手輕輕放在安嘉肩頭,“別碰我!”雌蟲反應特別大,像被什麼毒蛇猛獸纏上了,直接用手拍掉了。

談雋被拂掉的手僵硬在半空,指尖不自覺蜷縮着,看着被用力拍紅的手背,眼底的情緒翻湧,嘴角斂下。

“安嘉!”他微微提高了聲音,語氣發沉,眼中的神采被一點點抽掉。

像從夢境中被叫醒,雌蟲抬起埋在蟲崽身上的臉,金色的眸子失神,看過來的眼神沒有焦點。

如夢初醒。

“雄主?”他話裏帶着強烈的疑惑,臉上可見的迷茫。

“你怎麼了?”談雋緊緊盯着他的臉,眼底精光盡現。

“我,我……害怕。”丟了魂的雌蟲磕磕絆絆的,欲言又止,眼底可見的痛苦。

談雋深吸一口氣,將他和蟲崽攬進懷裏,慢慢收緊手臂。

安嘉臉貼在雄蟲的頸窩,眼淚簌簌而落,順着頸線一滴滴沒入談雋的領口,溫熱潮濕。

無聲哭泣。

而被夾在中間的蟲崽還在啜泣,不時打着不輕不重的哭嗝,小鼻子哭得通紅髮出一聲聲氣泡音,肉乎乎的臉上淚痕明顯。

又哭了。

心裏嘆了口氣,談雋抬手輕輕放到雌蟲的後腦勺,用力到發白的指尖無端透露出幾分緊張。

安嘉眼淚洶湧澎湃,牙咬得死死的不讓一絲絲聲音泄露出去,眼睛腫得睜不開眼,鼻子一抽一抽。

愛上的是卑微的。

他又置身於那個噩夢,或者說那個夢呈現在現實。

他真的好怕,如果……雄蟲接受了亞雌,或者即使現在拒絕了但以後呢?喜歡談雋的蟲不會少的。

那時候,動動怎麼辦……他該怎麼辦,平靜接受嗎?不可能!那要選擇離開嗎?……他捨不得。

瞬間,彷彿進退維谷陷入了一個死局,安嘉眼淚更急了。

不知過了多久,蟲崽哭累睡著了,睡夢中還不安穩輕輕打着哭嗝,紅腫的眼睛格外可憐。

將蟲崽妥帖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后,門邊的雄蟲關上燈又往裏面看了一眼,抓住門把手半低着頭退出房間。

回到主卧后,床上的被子鼓起了一團,雌蟲躲在裏面不肯出來。

談雋坐在床邊半撐着身體手伸進去,剛碰到一個角,裏面的蟲連蟲帶被又往裏躲了一點,無聲抗拒着。

黑髮耷拉在眉間,削弱了他五官的冷硬感,他的手懸在半空,幾經猶豫還是又往裏探了一些,隔着被子抓住了雌蟲的手臂。

“安嘉。”他聲音帶着沙沙的質感,細聽還有些無奈與緊張,“你到底在怕什麼?”聲音里濃濃的疑惑浮現。

躲在被子裏的雌蟲睜着酸澀的眼睛,唇角微微一顫,攥着被角的手猛然收縮,骨節凸出。

在這段感情里談雋一開始就是主導者,沒有顧慮,而安嘉則是自願跳入這深坑,沒有退路。

不能說談雋對他沒有給予,雄蟲的一舉一動都很明顯的表示出他的態度,安嘉有奢望就說明他感受到了,但,對方沒有明確用語言表達他只能患得患失,在懸崖邊來來回回。

生怕哪一天就跌入深淵粉身碎骨。

“說話。”談雋稍稍使了點力,強迫對方開口。

“我,我沒事。”被子裏傳出悶悶的聲音,沙啞而沉悶。

談雋強硬掀開被子,直直盯着蜷縮呈嬰兒狀的蟲,“沒事?你能不能別什麼都憋着,今天蟲都送上門了。你傻傻站在一邊——在想什麼?”

黑色的眼眸冰冷夾雜着怒火。

為什麼這樣都能無動於衷,你到底在想什麼,有刀懸在頭上?!

談雋不是第一次發現安嘉的異常了。

安嘉雙手抱胸背對着對方,蜷縮的背影看起來十分消瘦,不着痕迹抖動着。頭下的枕套洇濕了一大片,他兩頰皮膚泛紅,牙齒狠狠咬着唇瓣陷進皮肉,一條血痕順着嘴角滑過下巴。

血紅在白雪中開出熱烈的花,紅白相容極具視覺衝擊。

說什麼雌蟲都不理,沒辦法談雋只好主動靠過去,目及的那一瞬瞳孔瞬間緊縮了,隨即而來的是滔天的怒火。

談雋用力掐住安嘉的下巴,手指強硬地擠進他的嘴裏,讓他的牙齒與唇瓣分離,安嘉猛然咳嗽起來。

“咳咳咳!”

“你在幹嘛?!瘋了?!”他氣得手都在抖,素來冷淡的眼滿是狠厲,見雌蟲沒有再沒動作后才抽出染上血絲的手指,指尖氣得發顫。

安嘉半趴在床上劇烈喘息着,被自己咬得鮮血淋漓的紅唇微張,臉上煞白煞白的,眼淚像不要錢一樣嘩嘩。

談雋心一酸什麼責怪的話都說不出了,伸出手指揩去眼角銜的淚珠,溫柔到了極點。

真是水做的。

“過來。”

談雋半拉半扶將安嘉弄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胸膛。

過了好一會兒,雌蟲情緒終於漸漸穩定下來,一抬頭,談雋胸前的衣服都濡濕了,潤濕的睫毛顫巍巍的,眼睛腫脹的只剩一條縫。

無可奈何的雄蟲愛憐的親了親他的額頭,放柔了語調:“乖,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雌蟲手緊緊揪住他的衣角,幾經猶豫,不自然流露出情緒,半長的銀髮掃過談雋的手背,引起一陣瘙癢。

嗓子彷彿被撕裂了般,安嘉嘗試開口卻扯動了聲帶,喉間冒煙,疼得他臉都白了。

談雋聽到他的痛哼,皺着眉,哄道:“張嘴。”雌蟲乖乖張開嘴,被咬破皮的嘴角凌亂,齶垂明顯腫大了。

“腫了。”雄蟲眉頭皺得更厲害了,起身去給他倒了一杯水,測好水溫後方遞給他。

安嘉接過咕咕一口喝完了,略帶一點溫度的水潺潺流過喉嚨,溫潤順滑,接了喉間的火燒火燎

談雋坐在一杯看着他喝水,放下心后輕輕捏了他的鼻尖,“你啊!”越來越像只蟲崽了。

安嘉咽下最後一口水,手中緊握着杯壁,乾澀的嘴唇因沾水后微微潤紅,他手裏稍稍用力,抬眼看向雄蟲。

“我有話想跟您說,請讓我說完……”

作者有話要說:

(哭的稀里嘩啦)安嘉:“你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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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意外結婚的雌蟲看對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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