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第26章 第26章

談雋和以往一般握住安嘉的手心,將精神力緩緩渡到他的精神海里,在濃郁的精神力的溫養下,雌蟲的精神海狀態平穩。

這會有利於雌蟲更快恢復。

不知道是不是躺了太久血液循環不暢的原因,安嘉的手像一塊薄冰,比一貫體溫偏低的談雋還冰冷。

談雋垂着眼,睫羽下落,一種名為落寞的情緒翩然而降。

就那一瞬間,被握住的手指倏然動了動,緊接着精神觸角沒有任何預兆的從雌蟲頭上一點點冒出,順着對方身體的曲線慢慢往上纏。

談雋獃獃地看着趴在自己肩頭討好的一對小黑豆,呼吸不自覺屏住了。

這……

他試着慢慢放出自己的精神觸角,小黑豆當他是默認,很愉快的纏上去蹭了蹭。

纏綿不已。

躺在病床上的蟲垂落的睫毛顫巍巍的,一眨一眨,像蝴蝶停在花瓣上輕輕扇動的翅膀,嘴角不着痕迹一動。

久不見陽光的臉蒼白如紙翼,半長的銀髮散落床頭,臉龐瘦削而柔和。

談雋目不轉睛,本能放輕了呼吸,恍如生怕驚飛了將要降臨人間的天使。

彷彿睡了一覺后被刺眼的陽光喚醒,昏迷了半個月的雌蟲終於睜開了金色的眼瞳,不太適應這強烈的光線而稍稍眯着眼,眼底的神采有些渙散。

安嘉眼前的視線並不很明了,但只憑着模糊的身影就一眼認出了眼前蟲,膽怯而不敢確定:“雄主?”

“嗯,是我。”談雋強抑制着自己的情緒緩聲道,話語末尾還是不經意透露出幾分喜悅。

“您怎麼來了?”安嘉強撐起上半身,扯到身上尚未癒合的傷口而倒吸了口涼氣。

不過很快就拋之腦後了,眼睛痴痴看着雄蟲,目光眷戀。

和夢裏的不一樣。

雄蟲並沒有神采飛揚、得意洋洋炫耀着新歡,反而好看的臉因消瘦更添几絲冷峻,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卻是暖的。

談雋沒有回答,而是將安嘉擁入懷中,放在背後的指尖微微用力而月牙發白,無聲垂落睫毛。

安嘉愣住了,不知所措的神情浮現在他的臉上,艱難地無聲地動了動唇。一種莫名的滋味在心臟中漸漸蔓延開,酸的澀的。

垂在兩側的手緩緩搭上了談雋的腰身,難堪地將臉埋在雄蟲的頸窩。

這是對方第一次如此主動直白地回應……

很快,雄蟲發覺自己的肩頭被一股溫熱洇濕了,直直滲透到了心裏。

安嘉臉埋在他頸窩默默垂淚,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談雋默然懷中的溫度讓他高懸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談雋才鬆開了他,指腹擦拭過他發紅的眼角,黑亮的眼睛卻讓安嘉感覺有幾分溫柔。

“別哭。”我見不得你流淚。

右手食指劃過安嘉的眉眼,將垂落在眉宇間的幾縷銀髮別到耳邊,緩慢而輕柔,隱隱透露出幾分柔情。

雌蟲不自然斂下眼眸,薄薄的眼皮因太白而血管一覽無餘,讓蟲想輕輕落下一吻。

談雋就這麼做了。

無關欲.望,溫熱而柔軟,安嘉被燙得紅暈從眼皮開始蔓延,一片蒼白陡然摻入一道紅,動蟲得緊。

興許是被雄蟲溫柔的舉動安撫了,安嘉抬眸,像繁星落入眼中,大膽地摟住對方的脖子,在嘴角落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溫熱的呼吸盡數噴洒在白皙的肌膚上。

“雄主,您能不能……先不要娶其他的蟲?”他還是無法理直氣壯地要求對方,說到後面又弱了語氣,胸腔中堵得慌。

緊貼的臉相對,鼻息盡數混合,兩蟲撲閃的睫毛都交疊在一起,如剪不斷的連理枝。

談雋微微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吞咽着口水,帶着鼻音嗯了一聲,垂在身側的指尖輕動,而後收不住力氣抓住對方的後腦勺狠狠吻了上去。

帶着幾分難言的兇狠,但落到唇上還是能窺見淡淡的溫柔。

安嘉只能本能回應着,口腔被強勢闖入的靈活滌盪。

太用力而想逃脫又會被雄蟲強勢追回,然後耐心地輕啄幾下,談雋的手指深深穿入銀髮間,緊緊扣住不讓他逃脫。

良久,談雋鬆開後繼而啄了啄那兩片紅腫的紅潤,呼吸沉重,安嘉軟了身體靠着對方,缺氧的腦子有些眩暈而呈一片空白。

談雋眼瞼下熏紅了一塊,深邃的眼神難掩情.動。

兩蟲相擁靜默,安靜而溫存。

當動動興奮地撲入安嘉懷中的時候,他待在睡夢中這麼長時間的惴惴不安的後遺症才真得算放下了。

從動動破殼到現在將近三個月,那麼小一隻已經從可以揣進口袋長成可以跨坐在脖子上了。

看着睡著了都不安揪着自己衣角的蟲崽,安嘉心裏澀澀發疼,俯身在他眉間落下安撫吻。

蘇醒后,因為安嘉是SS級雌蟲恢復能力極強,每一天的好轉都肉眼可見,荒廢了這麼久他需要儘快恢復到接近自己巔峰的狀態。

他還要出戰!

每天都三點一線,休息室、訓練場、指揮所,在力量的碰撞和熱汗的淋漓中安嘉才能重新認可自己。

指揮所里,因為形勢還是沒有明了,元帥緊蹙的眉頭並沒有散開,但上次戰役慘敗的毒源查明了。

遠在帝都的唐卡傳回來的消息,據說是程汨曾見過這種毒。

在遙遠的十七星座邊緣的一顆小星球,也就是天伽前段時間不遠萬億光年剛滅掉的某個小國。

這倒是說明為什麼天伽為何沒有一點預兆就發起了戰爭,他們從遙遠星球的污染物中提取了毒性極強的未知毒素,有致命的功效。

成為他們對付蟲族的秘密武器。

現在知道了毒素來源,醫療所已經開始抓緊研製出對應的解藥,相信很快就能破解現在這種困境。

散會後,安嘉被幾乎沒交談過的二皇子來頓登叫住了,他停下腳步,眼裏是掩不住的驚詫:“您有什麼吩咐嗎?”

“安嘉少將,你知道我自小身體不太好,幾乎什麼都沒學過,你能教我怎麼格鬥嗎?”

瘦小的雌蟲眼神真摯地看着他,比安嘉還矮了一個頭,沒有因為地位高而產生異於常蟲的優越感,可以說普通的臉上有些怕被拒絕的忐忑。

聽到他的請求,安嘉先是愣住了,再怎麼不受寵皇子也不是他能教的。

他只能委婉開口拒絕。

雌蟲聽到回答后執拗着追問,難掩黯然:“連你也嫌棄我嗎?”

“殿下,並非如此,您地位尊貴,不是安嘉能教的。”安嘉立刻澄清,他沒這麼想,以來頓登的身份要誰教不行。

“好吧。”來頓登抿着嘴,沮喪極了。

儘管他的年齡比安嘉還要再大些,但看起來還是很稚嫩,像嬌小的雄蟲一樣都顯小。

自知糾纏無果,雌蟲只好放棄了,悶悶不樂道:“不教可以,但你不要躲着我,我想和你交朋友。”

對於雌蟲猛烈的攻勢,安嘉隱隱感到些不太對勁的苗頭,但又說不清哪不對勁。

回房間后順口給談雋提了一句。

“別離他太近,他沒外表看的那麼無害。”談雋詞嚴厲色,看法和安嘉完全不同,見他還是沒怎麼放在心上,加重了語氣:“嗯?記住你是有夫之夫。”邊說邊轄制住安嘉的下巴。

畢竟,在雌雄比列嚴重失衡的社會,雌雌戀也並不罕見,只要雙方沒有從事高危職業,平平穩穩過一生也不無可能。

安嘉被突然在眼前放大的俊臉迷得暈頭轉向,只能愣愣順着對方的話點頭。

對着對方的呆愣,談雋眼裏閃過淡淡的笑。

他們都以為這事就告一段落了,沒想到卻是巨大陰謀里的一點蛛絲馬跡,當然這是后話了。

看着安嘉日漸恢復,談雋決定接受元帥的委託去指揮下一場戰役,蟲族不能再輸了。

談雋是被攔住的。

“小雋,哥求你,一定要救回澤多,他還這麼小。”阿納斯塔西奧蒼白着臉,澤多被俘后的這幾日他寢食難安,一閉眼就是澤多哭着叫雌父的畫面。

談雋看着自己被雌蟲不自覺抓紅的手。

他一貫溫和悲憐的臉隱約透露出些許急躁和猙獰,語氣里可見的卑微。

此時,阿納斯塔西奧不是身居高位的上將,而是一位蟲崽普普通通的雌父。

“我會儘力的,哥你別太急。”談雋不知道該怎麼安撫,不是誰都能感同身受的,如果是動動他也冷靜不了。

雖然差不多隔了十八年,但談雋在紅闌區見到阿納斯塔西奧的第一面,就知道他是自己死去多年的雌蟲哥哥蒙弗塞倫。

元帥夫夫並不驚訝,只有談雋一直被瞞在鼓裏以為對方真的死了。

元帥夫夫肯定參與了假死的謀划,當年鬧得沸沸揚揚,帝國的法律都改動了,後來因為涉及的蟲太特殊了被強行壓了下來。

可能考慮到當年談雋太小了,畢竟這件事知道的蟲越少越好。

沒想到,蒙弗塞倫卻以另一個身份——阿納斯塔西奧駐守在帝國最艱苦的邊境,並且有了個雄子。

想起那個總是睜大眼睛用着敬仰的眼神看着自己,喜歡和動動玩的小雄子,談雋不無動容。

這是他唯一的外甥,就和動動是他唯一的蟲崽一樣。

是一種很微妙的感情,談雋為數不多的溫情。

作者有話要說:

甜的!

*

有更新一般在晚上九點左右,這幾天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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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意外結婚的雌蟲看對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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