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第18章 第18章

安嘉和阿納斯塔西奧雙雙和元帥夫夫告辭,一起離開並在路上聊了起來。

“好漂亮的花紋啊!雌父您看!”澤多小臉興奮得通紅像發現了什麼寶貝,獻寶似的給阿納斯塔西奧看。

阿納斯塔西奧認真看了以後,手輕輕拍着他的頭,柔聲道:“的確很漂亮,澤多還是蟲蛋時也沒有的,這是雌紋,雌蛋才會有。”

小雄蟲認真點頭,繼續沉迷於動動的照片無可自拔,嘴角翹起很大的幅度。

阿納斯塔西奧歉意地看向一旁的安嘉,語氣里有點無奈和心疼:“見笑了!澤多沒有兄弟,我又沒什麼時間陪他,所以他一直很想有一個可以一起長大的伴兒。”

安嘉搖了搖頭,看向澤多的眼神藏不住的喜歡,“澤多被您教得很好。”

笑了笑,阿納斯塔西奧紫色的眼睛注視着安嘉:“懷蟲蛋很不容易吧?辛苦你了。”他是過來蟲,很清楚孕雌的不易。

不知想到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面,安嘉耳尖悄悄紅了,聲音也弱下來:“沒有,談雋閣下很體諒我。”

見狀,阿納斯塔西奧臉上盛滿了親切的笑:“看來你和談雋閣下很恩愛,那就好。”

安嘉全程被阿納斯塔西奧用很溫柔很舒服的方式對待,像哥哥一樣的關懷,如沐春風。

但安嘉心中的疑問卻越來越大了,和元帥相像的外表,和談寧一致的性格……

*

程汨看着緊緊跟在談雋身後滾的蛋,忍俊不禁:“動動又犯什麼錯了?”

動動乖乖的談雋就會抱着,犯錯了就自己在地上滾,短短半個月程汨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接過程汨遞過來的紅酒杯,談雋靠在護欄上喝了口酒才慢騰騰看向腳下討好蹭着他腳尖的蛋,右手輕晃高腳杯淡淡開口:“趁我不注意跑出了別墅大門。”

“不愧是我大侄兒,這都行!”程汨嘖嘖道,雖然佩服也不敢幹涉談雋對蟲蛋的教育方式。

畢竟,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野的蛋。

“對了,動動也快一個月了吧?怎麼還不見破殼的動靜呢?”程汨摸了摸下巴,看着蟲蛋陷入了深思,“它的殼好像比其他蛋都要厚啊,看來——”他看着談雋奸笑着,樂呵呵道:“澆灌的次數不少吧!”

程汨的感覺的確不是錯覺,蛋殼一般越厚營養越足,蟲崽也會更健壯,說明雄蟲在孕期澆灌得很勤。

對於他的八卦,談雋持沉默態度,冷冷撇了一眼。

“這個不用你關心,它就沒好好待過一天營養箱,能破殼才奇怪。”

談雋話裏帶着明顯的嫌棄,還是他雌父有先見之明,再寵着能不能破殼還是個問題。

程汨捧腹大笑,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淚,語氣賤賤的:“怎麼就同意安嘉上前線了?一隻蟲不寂寞嗎?”

“安嘉是孤蟲。”

“這個我聽說了。”

“那你知道他的雙親是怎麼去世的嗎?”

程汨側過身,聳了聳肩,“這真沒了解!”

“雙雙戰死,三十年前,在紅闌區。”談雋用深不見底的墨眸看着他,幾秒后移開,看向紅闌區的方向。

他不會阻攔,也不能阻止。

“戰死,紅闌區……你的意思是——!”程汨倏然瞪大了眼睛。

三十年前,安嘉也還只是顆蛋,降生在戰火交加的紅闌區,沒見過面的雄父雌父就戰死在和天伽交戰的戰場上。

他幸運地被元帥帶回帝都。

談寧為他取名安嘉,希望他能平安且出色的長大成蟲,然後再有個安穩的家。

之後,他考上軍校,並以第一名從軍校畢業,再進入軍部成為一名軍雌,到如今的少將,安嘉一直在向自己的目標堅定不移的前進。

*

談雋知道動動遲遲還不破殼的後果,但,再怎麼頑劣都應該堅韌不拔。

蛋,被從外面打破是食物,從內打破是生命。

於是,在蛋殼裏幾乎被眼淚淹沒的動動被談雋關在營養箱裏,除了按時放它出來進行精神孵化。

可能是談雋的堅定有了回報,也可能是動動的營養太足長得太快,蛋殼容不下它了。

這些談雋都不關心,在他和往常一般準備把動動放出營養箱時,他就聽見營養箱裏面有聲音。

不是以往動動撞箱子內壁發出的砰砰聲,而是一種很清脆的,像是什麼堅硬的東西被撕裂的聲音。

心下有了猜測,談雋打開營養箱,果然,紋路繁瑣的蛋殼裂了長長一個口子。

有什麼一直在裏面動,裂縫越來越大,一隻白嫩的小手伸了出來,然後是肩膀,動動的身體部位暴露得更多了,最後蛋殼頂部直接被頂破了。

一隻小小的、香香的頭頂還舉着一塊蛋殼的蟲崽出現在談雋面前,還沒有他攤開的手掌大,黑色短髮,眼睛還沒睜開,皮膚上裹着一層粘液,指甲的顏色都不很清晰。

動動趴着半空的蛋殼裏,手裏抓着剛才它撞掉的一小塊蛋殼,直接往嘴裏放發出清脆的咔嚓聲,三兩下就吃完了。

接着就扒着蛋殼外緣,從上往下咬,速度極快三分之一三分之二

這讓談雋覺得自己的咬合力可能都不如一隻幼崽。

把自己的蛋殼吃完了,頭上那塊沒吃,不知道是沒發現還是夠不着,它再沒了任何遮擋物,跌跌撞撞向談雋的方向爬來。

剛破殼的蟲崽對精神力和信息素都很敏感。

三個月二十八天,動動降生。

一個月零六天,動動破殼。

十二分鐘三十一秒,動動成功破殼。

談雋一言不發地看完了動動的破殼的全程。

微不可察晃動的指間貼上蟲崽,談雋左手給他坐另一隻手虛扶着,將他帶離營養液。

談雋麻溜地用柔軟的毛巾把動動擦拭乾凈,給他穿上了安嘉早就準備好的衣物,最後的最後,再往他嘴裏塞了個奶果。

於是,動動最後一塊蛋殼倖存下來了,被談雋放了起來。

破殼時有力的動作耗盡了動動的體力,吸着吸着就垂下小腦袋搭在談雋臂彎上睡著了。

聽着那小小的鼾聲,談雋感覺有東西把自己的心撬開了一個口子,什麼以極快的速度鑽了進去,略粗糲的指腹在光滑柔軟的小臉上緩慢滑動。

眉目溫和下來,恍如常年的積雪融化,緩緩匯聚到一起化作涓涓細流,溫潤而柔軟。

動動。

安嘉執行完巡視任務回到自己的住所后先摘了帽子,光腦傳來叮咚聲,是有簡訊進來了。

打開,只一眼安嘉就挪不開眼了,心像蛋糕上的奶油被溫化了,溫熱而甜蜜。

是動動的睡眠照。

和雄蟲一般的墨發搭落在眉眼處,小臉睡得微微泛紅,濃密纖長的鴉羽落在眼瞼處,粉嫩的小嘴微張,像素之高連白色的細小絨毛都能看清。

視頻打了過去。

“喂,動動睡了,就不叫醒他了。”“……雄主。”安嘉看到畫面慢慢移動,聽到了輕微的腳步聲,談雋走到了陽台。

朝思暮想的容顏出現在視頻那一頭,安嘉眼睛慢慢紅了,囁嚅着就是開不了口。

談雋就看到眉眼疲憊的雌蟲從興奮到平靜,最後慢慢紅了眼眶,心裏湧上些許莫名的煩躁,他低聲道:“怎麼了?動動剛才破殼了,不應該高興嗎?”

下一秒,安嘉就做出了個難以言喻的笑容,又哭又笑,難看得很。

不自覺的,談雋的手就靠近安嘉的臉要幫他撫平下垂的嘴角,像忘記他們還隔着屏幕。

一直微微垂下頭的雌蟲並沒有發現這個很快的動作。

“我很想動動,也……很想您。”安嘉喉嚨沙啞,艱難吐出。

一直在想,還沒睡着就開始想了,可是雄蟲就從不在他的夢裏出現。

自安嘉離開,雖然一直有聯繫,偶爾也會視頻,絕大部分都是關於動動的,他們兩個相處的時間少的可憐。

安靜下來了。

只剩兩蟲的呼吸聲,能聽出並不平穩。

等待了好久,談雋也只是這麼平淡說:“好好照顧自己,有時間都可以聯繫我。”安嘉難掩失落,眸子都黯淡了下來,不輕不重應了一聲。

很快收拾好負面情緒,安嘉就開始和談雋聊有關動動的事情。

“怎麼今天就破殼了?他有乖乖聽話嗎?”

“時間也不短了,最近幾天乖乖泡營養液了。”談雋輕描淡寫,語氣都沒變一絲,掩去自己和動動鬥智斗勇的片段。

深藏功與名。

安嘉急切地想知道關於蟲崽的一切:“破殼的時候順利吧,沒受傷吧?”

“沒有,他很健康。”回憶起今天的場景,他談雋想了想還是用了這麼個形容詞。

話題全是圍繞着蟲崽,到後面談雋名為不爽的情緒都被激發出來了,他怠慢下來,有一下沒一下接着安嘉的話。甚至直接找借口敷衍了:“時間不早了,你也累了早點休息。”

安嘉被噎住了,看着黑掉的屏幕眨着眼,再往窗外瞧瞧,天還亮着還沒到吃晚飯的時候啊。

掛斷視頻的回到房間的談雋癱倒在床上,臉上浮現些許懊惱,揉了揉發漲的額頭。

好像搞砸了。

明明他偶爾也會想起那隻很容易臉紅,會受挫卻堅韌的雌蟲。

動動在隔壁睡得香甜,根本不了解他雄父此時矛盾至極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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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意外結婚的雌蟲看對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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