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五枚鬼臉
戰國二三十餘國皆有各自專用貨幣，金幣是戰國通用貨幣之首卻各國量度各自不一。楚國在戰國中後期流行三種貨幣，海貝幣，銀幣，金幣。
其中金幣也叫“郢愛”“陳愛”“鄭愛”流通於上層貴族和國家交流。而現在流通楚國市面上的都是“鬼臉錢”銅質，厚重很不方便攜帶。
翌ri大堂高殿之上，雙方就圍繞着新錢幣的規格和重量商討，子椒昨ri剛剛喪失掉領兵權，今ri他處處為難屈原，一上午只商討出新貨幣叫“楚天幣”，其他一概無獲。
朝堂之上陸沉不得不介入這場紛爭：各位大臣，本王認為楚天幣規格為圓形，中有小孔，上左刻天圓地方，右刻高陽楚制，重量為鬼臉錢十分一，但市值等同鬼臉錢，100枚楚天銅幣等同一枚楚天銀幣，100枚楚天銀幣等同一枚楚天金幣。下月開始楚國郢都開始發行，同時官員俸祿也改用楚天幣發放。
“臣贊同”屈原喵了子椒一眼。
“臣也贊同”子椒也站出來。反正最後他們誰也沒有爭論過誰，兩大大臣都贊同了，其他大臣也紛紛贊同。而昭陽一向不管政治的。
“既然此事商討完了，還有一事，平東一ri不可無主帥，各位大臣有何人選？”陸沉其實早就內定了景缺，可表面還是要做的。
“臣認為景國丈家大公子景缺必定能擔當此任”屈原做了個順水人情。
“臣認為不可，景缺還太過年輕，恐不能擔當此重則”子椒是鐵了心跟屈原唱反調。
“那老夫也說一句，景缺這孩子年紀輕輕就做到了屈丐老將軍的副將，可以擔當平東重則”在楚國廟堂也只有昭陽在楚王面前敢用“老夫”這個詞。
“呵呵，既然柱國大人都認同，那麼本王就下令名景缺擔當平東將軍，統帥昭關三關將領，處理楚國與百越一切事物！”陸沉也不明白昭陽為何就為景缺說話了，一向來昭陽上朝都是走過場的。什麼都不管。
“大王，三關。。。那是不是”子椒不敢想像那可是幾十萬兵馬，憑什麼要景缺統領。
“本王一向是用人不疑的”陸沉點點頭，景缺的見解陸沉昨ri可是考察了。
“既然無事，那屈大夫留下，其他退朝！”陸沉下了逐客令。留下屈原陸沉肯定是有深意的，這次貨幣改革是必須強制經行的。
屈平字原，年紀略小與楚懷王，華夏第一位兵敗謝罪之人屈暇後人，而世人多稱屈原為屈丐之子，其實屈原並不是屈丐之子，而是同宗，在九歌可以看出屈家曾經楚國第一大族，到屈丐這一代家道開始沒落，宗人除開屈丐就屬屈原有作為。
屈原從小飽讀詩書，熟知禮儀，曾為楚國外交大臣，禮儀大臣。其中楚辭在屈原手上煥發燦爛一筆，後人熟知的“離sāo”“天問”“九歌”等等皆出屈原之手。
陸沉走下去和屈原並排而坐：屈大夫，下月本王就要看這次貨幣改革的成效，不知屈大夫對於鑄造楚天幣還有何困難？
屈原冥思想了想：大王，子椒是掌管各項事務的，臣恐子椒大人會以各種借口托扣各種器材，那下月楚天幣必定不能完成。
這是陸沉還真的沒有想到：本王可以下令，善金局作為一個duli的部分，並不受子椒管轄，除本王也就屈大夫可調動，還有各項材料本王可以優先給你配備。
“那臣就有信心完成任務”屈原一直不肯與子椒上官為伍，這才讓他在朝堂受到打擊。
陸沉拍拍屈原的肩膀：屈大夫，很多事情，本王明知道是錯的，可是還是堅持去做，並不是本王糊塗，而是本王也無能為力，所有希望屈大夫能理解本王，本王也是不得已。
屈原很深情的點點頭，這事他明白，帝王並不是所有的事物都可以控制的，就現在楚國而言，子椒掌握的權利並不比陸沉的少。很多時候陸沉都要顧及子椒的利益。
“還有一事，屈大夫幫本王找一處僻靜之地，在幫本王找500名工匠，本王有妙用”陸沉雖然造不出飛機大炮，可是紙張還是可以的，現在的蠶布太貴了，而竹筒又是太過笨重，這大大的影響了辦公效率。
告別屈原后已是下午了，陸沉這才想起現在可是還有一個“妹妹”要照顧了，所以他趕回書房。上次一見陸沉可是知道了景靈也喜歡自己的書房，那些自己看不懂的書籍她可看得津津有味。
陸沉和張虎來到書房，果然門外就站着景靈的侍女chun兒，而小李子也站在旁邊。陸沉做了一個別出聲的動作，輕輕的跨入。
剛進去陸沉就看見景靈踮起腳尖正想伸手去拿書架上面的一本書，可是她太矮了，踮起腳尖還是不能拿到。
陸沉走了過去伸手把那書拿下來：給。
景靈接過拍拍上面的灰塵：謝謝，咦公子？
“呵呵，靈兒想不到你還那麼喜歡讀書”陸沉忍不住就摸摸景靈的小腦袋。一見到這個丫頭陸沉的心情就舒暢。
景靈抱着書，拉開一張凳子坐下：當然咯，在家靈兒只能看道德經，詩書禮儀chun秋，根本接觸不到其他書籍的，公子你看這本《周朝通史》靈兒家就沒有。
陸沉也在景靈旁邊坐下：既然靈兒那麼厲害那公子就考考你，楚國先祖是？
“哼，公子也太看不起靈兒了，楚國先祖當然是高陽了。對了公子靈兒也考考你，周易是誰寫的呢？”景靈歪着頭露出小虎牙。
“公子想，這個問題讀書之人都知道文王拘而演周易，周易當然是周文王所作”這個問題可難不倒陸沉。
“那公子認為為何稱之周易？”景靈又問。
“周文王所作，本書名易，故作周易！”
“嘿嘿，公子，有句話叫做照本宣科，公子所解釋不過是常人的見解，根本沒有一點獨特xing”景靈笑笑打擊陸沉。
陸沉一愣，這個問題難道有其他解釋？“靈兒有何新解？”。
景靈站起來笑眯眯的湊到陸沉面前：新解嘛，肯定是要條件交換的，如果公子能答應帶靈兒出宮遊玩的話，靈兒就告訴公子。
感情景靈是打着這個主意啊，可是陸沉的好奇心真的被景靈調動了，周易可是華夏yin陽二元論巔峰之作。
“好，只要靈兒解釋合理，公子答應你”陸沉也站起來俯視景靈。
“好，公子你可是大王，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哦，要不然靈兒就告訴母後去，哼。周易是周文王所作，但是文王所作周易不過是短淺的幾頁，后經過莊子，到chun秋孔子周易逐漸完善，孔子弟子把周易發揚光大。公子，起戰必算卜。周易是yin陽論之作。但周易並不是因為周文王所作所叫周易，周易的原來是伏羲坐於方壇之上，聽八方之氣。乃做八卦，八卦衍生易經。文王演變而來，取周加易故叫周易！”景靈解釋的井井有條，並有一套完整的理論。
“這個，靈兒公子還有一些事物要前去處理”陸沉偷偷的後退了兩步。可景靈哪看不出陸沉想幹什麼。她迅速的站到門口，張開雙手，小嘴微仰：公子，你剛剛可是答應過靈兒的。不能說話不算數！
陸沉站過來拍拍景靈的肩膀很和藹的說道：靈兒，本王真的有事要處理，這樣吧，以後公子一定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不行，今ri公子不帶靈兒出去玩，靈兒就跑去告訴母親，靈兒就告訴母親說公子欺負靈兒。哼”景靈小臉一撇，小手還是張開着。就是不讓陸沉過去。
不是陸沉不想帶景靈出去，而是現在的時辰已晚，出去以是夕陽西下了。陸沉拉過景靈的嫩小手，把她按到椅子上溫柔的說：靈兒，今ri時辰太晚了，這算公子先欠着好不。
景靈喵頭看了看外面也確實有點晚了：哼，今ri不去也行，但是公子必須還答應靈兒另外一個要求。
陸沉先點點頭，這回景靈才說：爹爹給靈兒的錢都用光了，公子要借錢給靈兒，不然靈兒想買什麼東西買不了了。
“那景國丈每月給多少錢？”對於這個時代陸沉還是很多不了解。
景靈伸出五根小指。陸沉驚訝的張開嘴：五枚金幣？
“錯，五枚鬼臉，靈兒每月用3枚一枚留着過年給大哥做新衣服，一枚留着在爹爹生辰的時候給爹爹買點禮物”景靈收回小手。
這次陸沉才重要明白景靈的母親早就不在了，一個國丈家的千金一月五枚鬼臉，而在這個時代五枚鬼臉能買什麼呢？能買一塊好一點的布，能吃五頓好一點的大餐。而這算還一點的人家了，窮人家的孩子一年還可能連一枚鬼臉都沒有。
“哦，那靈兒怎麼還呢？”其實陸沉心裏挺沉重的。
“靈兒大不了每月用一枚鬼臉了，還有過年了大哥會給很多鬼臉給靈兒買新衣裳的，今年靈兒就不買新衣裳了”景靈很憧憬着新年的到來，因為那是她們一家最快樂的時刻，只有那一天她的老爹才不會板著臉。也只有那一天她的老爹是最大方的。
陸沉低頭看了看景靈的穿着，真的很樸素，不過卻穿的很得當。這個時刻的陸沉很想把這個女孩抱到自己的懷裏。
戰爭是殘酷的，聽完這話陸沉暗暗下決心，他一定要改變這個時代，改變戰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