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看着那個身影,
音遙心道他這是捅了司家人的老窩了?一個兩個都往這跑,這麼喜歡這裏乾脆在這裏定居算了。
司容也看到了他,
似乎並沒有因為他的出現感到意外,反而還平靜地同他打招呼:
“蕭寧,你也來了。”
溫蕭寧將墨鏡推到頭頂,看着音遙,嘴角是似有若無地笑:“司容哥,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這個窮鬼秘書不是跟着司年哥一起來長見識的嘛,你怎麼也在這。”
窮鬼秘書?
音遙哂笑一聲:“既然二位青梅竹馬在異國他鄉也能巧遇再續前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說完,他徑直往農場裏面走去。
司容幾步追上來,小聲解釋着:“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
而且他從小說話就帶刺,
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果然是發小,這要是換做別人這麼說司容肯定早就笑眯眯上去威脅他了,
說什麼“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不就是想讓自己息事寧人免得傷了他竹馬的心。
音遙也沒理他,進了農場,
就看到一個穿着背帶褲的大鬍子胖農場主笑呵呵地迎了上來,身後還跟着一排像雲朵一樣圓潤厚實的小綿羊。
小綿羊衝著音遙咩咩咩,
張嘴咬住他的衣袖嚼了嚼。
司容伸手將音遙的衣袖從羊嘴裏扯出來,
將他護在身後,
看着羊群像是看着過來找茬的混混,
眼神犀利。
音遙翻了個白眼。
和農場主確定了參觀項目:先去參觀農場,
再去擠牛奶,
最後騎小馬。
其實音遙也說不好對於參觀農場項目有多大興趣,
純粹是因為以前沒做過多少有點好奇罷了。
農場清新遼闊,草場肥沃一望無際,偶爾有養馬人牽着小馬出來吃點新鮮草料。農場主很是熱情,帶着音遙他們一一參觀。
溫蕭寧看起來意興闌珊,沒看兩眼視線又落在前面音遙的背影上,肆無忌憚地打量着他的腰身。
當農場主驕傲地同他們介紹自己這間全英國最大的農場時,溫蕭寧發出一聲不屑地嗤笑,道:
“和澳洲的農場比起來這裏最多算個庭園盆景。”
他用中文說的,農場主倒是沒聽懂,還熱情地跟着呵呵憨笑。
“那你怎麼不去澳洲農場奔跑打滾,過來這裏委屈自己幹嘛。”音遙譏笑道。
被懟了個大白臉,溫蕭寧只能嘴硬:“我去膩了,來欣賞下庭園盆景行不行。”
農場主還以為二人關係好在開玩笑,盛情介紹着農場的七七八八,看到奶牛漫步在草原上吃草曬太陽,他又道:
“一會兒擠完了奶你們可以帶回去高溫燙煮一下直接飲用,健康又新鮮。”
對於乳糖不耐受的音遙來說並沒有這個想法。
“不過鮮牛奶不能和黑莓一起食用,黑莓中的氨基酸含量很高,能促進牛奶中蛋白質的吸收,對Omega來說不太友好。”
農場主說的英文夾雜着地方方言口語,而且“氨基酸”、“蛋白質”等詞彙對於音遙來說不太常見,他英語不是特別好,這一句話下來他也就聽明白了一半,只知道牛奶不能和什麼樹莓同食。
這間農場除了飼養牛羊外還種植了大片的果樹林,特別到了收穫的季節,遠遠望去,果子嬌嫩欲滴,煞是好看。
三人來到牛棚,幾個正在體驗擠牛奶的顧客嘴裏發出奇怪的感嘆聲。
農場主讓他們洗了手換好工作服,找了頭健碩的奶牛示範了一遍,似乎是覺得他們聽懂了,起身讓位。
音遙坐在奶牛旁,眉間蹙起一小團,看着粉嫩嫩像小棍子一樣的牛乳,他有點發怯,但架不住農場主熱情地催促,他硬着頭皮伸過去了手。
白皙同白玉簪一樣的手指輕輕握住牛乳,一瞬間,音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用掌心輕輕握住根部,微微用力,白色的乳汁噴出一條細線落進桶里。
這場景很純潔,但如果主角換成音遙就多了些奇怪的SE情感,特別是他抿着嘴臉頰微微泛紅的模樣,看的司容呼吸一滯。
音遙擠了兩下,越擠越覺得膈應,甩甩手,笑道:“我覺得我可能做不來這份工作。”
奶牛忽然發出了一聲尾音上揚的“哞——”,農場主笑笑:“看來它覺得很舒服,希望你不要停下來呢。”
音遙:……
擠了半天,終於擠出了小半桶,農場主說幫他們拿去消毒殺菌,然後告訴他們騎小馬的地方離這裏不遠,他已經和馬場主打好了招呼,讓他們直接過去就行。
可以說,音遙來英國最期盼的事就是騎小馬。
因為在國內馬場有着嚴格的尊卑制度,一般只有優質人群才有資格駕馭它們,大多劣性人群只能在那裏做個人工馬凳,跪趴在地上專供貴族踩着上馬。
他記得前世和廖垣宇及幾個合作商一起去騎馬的時候,有一個合作商當場提出要音遙做那個人工馬凳,音遙當然不願意,詞嚴厲色地拒絕了,當他求助性地看向廖垣宇時,廖垣宇只是淡淡說了句:
“如果我當年沒有帶你離開第三區,你和他們這些人工馬凳的命運沒太大區別,王總喜歡你是你的榮幸,被他踩兩腳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
音遙感覺心頭扎了無數根小刺,思忖良久,還是乖乖俯下了身子,倒是那個王總不樂意了:
“看你一臉不情不願的樣子,搞得好像是我逼迫你一樣,不願做算了。”
後來廖垣宇和那幾個合作商坐在馬背上談笑風生,音遙就跟在後面默默走,馬兒有時候走得快了些,他也只能狼狽地跟着往前趕,馬場裏的優質人群紛紛向他投來嘲笑的目光,這件事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所以騎小馬對他來說與其說是期盼,不如說已經成了執念。
音遙一眼就相中了一匹白色的高頭大馬,馬兒矯健壯士,鬃毛順滑濃密,看起來被養得非常健康。
馬場主介紹說這匹馬叫薩爾,別看它外表高貴優雅,其實脾氣非常暴躁,能騎上它身的遊客寥寥無幾,非常任性眼光又高。
原本興緻缺缺的溫蕭寧一聽這話瞬間來了精神,音遙聽到他在心裏得意洋洋道:
“窮鬼秘書看好了,什麼才叫天選之人。”
他走到白馬旁邊摸了摸馬兒的長臉,語氣傲慢:“乖乖的讓我騎,我開心了說不定還能賞你兩斤澳洲空運過來的新鮮牧草。”
接着,溫蕭寧踩上馬凳,長腿一邁,一個帥氣翻身上馬,隨即拉動韁繩,姿態大方悠然。
薩爾站在原地,眼神傲蔑,煩躁地甩着大尾巴無動於衷。
溫蕭寧急了,生怕在音遙面前失了面子,抬手抽向馬屁股。
薩爾嚎叫兩聲,前蹄高高抬起,渾身肌肉虯結在一起,忽然發了瘋一樣猛地向前衝去。
溫蕭寧被薩爾扯得一個踉蹌,人還沒坐穩,馬兒就飛了出去,一個慣性使然,他便被甩出去幾米遠,在草地上滾了一圈。
馬夫趕緊大叫着去追薩爾。
音遙睥睨着趴在地上的溫蕭寧,嗤笑一聲:“看到了,天選之人。”
“這個沒眼力勁兒的畜生!”溫蕭寧忿忿從地上爬起來,雖然衣服被牧草割得破破爛爛,但依舊不影響他的美麗動人。
出於對發小的同情,司容主動上前詢問情況。
這時候,馬夫牽着薩爾灰溜溜回來了,趕緊和幾人道歉:
“不好意思,它絕對不是針對您,只是脾性就是這樣,能騎它的人五根手指數得過來。”
音遙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是那個“天選之人”,正打算去馬圈裏重新挑一匹小馬來騎。
薩爾看着幾人離去的身影,尾巴忽然大幅度甩動起來,喉嚨里發出一兩聲嗚咽,繼而抬腿掙脫了馬夫向幾人疾奔而去。
“薩爾!”馬夫在後面急得大叫,揚着小皮鞭奮力追趕。
音遙聽到身後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回頭,一道巨大的白色身影正以光速向他猛衝而來。
“音秘書,小心!”司容趕緊拉過音遙將他護在懷裏往旁邊一躲。
但薩爾卻忽然停下了腳步,停在音遙地正前方,漆黑的大眼珠一動不動地盯着他。
接着,它慢慢低下了頭,模樣乖順,大鼻頭輕輕蹭了蹭音遙的臉蛋。
音遙愕然,愣了很久才輕聲詢問道:“是想讓我騎么?”
薩爾倒退一步,低下了它高貴的頭顱。
馬夫似乎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場面,驚的半天合不攏嘴,撫摸着馬臉安慰着薩爾。
薩爾腦袋一歪躲開馬夫的手,自覺將馬臉送到音遙手中。
音遙慢慢抬起手,輕輕撫摸着薩爾柔順的皮毛,將臉蛋與它貼在一起,小聲詢問:“喜歡我么?”
“嗯,喜歡。”
音遙:這馬還成精了?
但仔細一聽,說話的是一旁的司容。
音遙不想搭理他,抬起一條腿跨坐在馬背上,薩爾直起身子,小風吹動着它的鬃毛,它走得很慢,步伐輕緩。
第一次騎馬的音遙還是有些發憷,微微俯下身子抱住薩爾的脖子,生怕它一開心又帶着自己狂奔而去。
但薩爾並沒有這種想法,馱着音遙四處走走,時不時停下來看看風景。
見薩爾如此溫順,音遙也漸漸放鬆了身體,看着薩爾馱着自己來到一處玫瑰花圃前,薩爾停了下來,伸長脖子咬住一朵玫瑰花苷,被小刺扎地瑟縮了下,但還是堅持着將玫瑰咬了下來。
它轉過頭,將玫瑰往音遙手裏送。
“要給我么?”音遙頗有些受寵若驚。
馬夫在一旁好不容易把自己的下巴接回去,像是看見什麼哥斯拉降臨一樣滿臉驚恐,接着向一旁的司容他們詢問:“這人……沒什麼特殊能力吧,不會傷害薩爾吧,我還是第一次見薩爾……這麼乖巧。”
司容含笑:“因為他是音秘書啊。”
馬夫不明白:“音秘書是什麼意思,類似於大祭司之類的人么?”
“就是窮鬼,沒有錢,從貧民窟出身的下等人。”溫蕭寧給予了最清晰的回答。
“不可以這樣說他。”司容笑得溫柔,“不然我會發火哦。”
溫蕭寧不屑地冷笑一聲:“別忘了誰才是司爺爺欽定的孫媳,你好像完全沒把我放在眼裏嘛。”
司容笑笑:“能入我眼的的確不多。”
“我發現你和小時候一點沒變。”溫蕭寧嗤笑道。
“什麼。”
“傲慢。”
*
要不是音遙覺得腿坐麻了,薩爾還能馱着他走到天涯海角。
見音遙要走,薩爾依依不捨地跟在他後面,音遙還拿着薩爾為他摘的玫瑰花,溫柔地抱了抱它的脖子,親昵地貼着它的臉蛋輕聲道:“以後有機會我會再來看你的。”
薩爾吐了口氣,喉嚨里發出膩歪歪的一聲哼唧,像小狗一樣。
農場主見幾人回來,馬上將消毒殺菌過的鮮奶端上來,竹編藤籃里擺放着水艷艷的小水果,草莓葡萄一應俱全。
“各位辛苦了,這是我們農場自己種植的水果,各位可以嘗一嘗,但是……”
農場主剛要叮囑什麼,外面探頭進來一個小哥,一腦門汗,直呼羊跑出來了。
農場主一聽,抄起小皮鞭移動着滾圓的身子閃出了小屋。
望着桌上三杯牛奶,音遙沒動,拈過一顆黑莓嘗了嘗。酸甜的汁水在口中爆開,清香溢滿唇齒,音遙又拈起一顆。
“喜歡吃這個?”司容抿了口牛奶,覺得味道一般,又放下,他比較關心音遙的喜好。
“嗯,好吃。”音遙大方道。
司容凝望着他的臉,眼底含笑。
“我記得司年哥喜歡喝牛奶吧。”溫蕭寧似是有意無意道。
司容並不關心,也沒搭話。
倒是音遙在聽到這句話后看着桌上的牛奶陷入了沉思。
雖然司年因為某位落魄貴族夫人的事沖自己了火,可想到他為自己擋下那一板凳差點丟了性命就總覺得欠了他的人情。
良久,他緩緩端起面前的牛奶,嘗了一口。
和超市賣的盒裝奶不太一樣,好像口感更濃厚,對他來說有些腥,但對喜歡牛奶味道的人來說很醇厚。
司容看着他喝奶的動作,總覺得腦海中有個點很奇怪,但又說不上哪裏奇怪。
大家都沒太在意,離開農場的時候,音遙剛要上車,就見倆小青年抱着四大箱子黑莓滿頭大汗趕來,往音遙腳邊一放。
音遙不明所以:“來農場玩還送這麼多禮物么?”
溫蕭寧嗤笑一聲:“窮鬼思想。”
倆小青年忙解釋道:“是這位先生讓我們摘的,還買了我們家黑莓種植方法,嘿嘿,他可是花了不少錢。”
音遙對着兩個小青年熱情道謝,卻扭頭看着司容道:“你怎麼這麼愛多管閑事。”
司容直言不諱:“你的事不是閑事。”
溫蕭寧撇撇嘴,似乎對於司容這種膩歪歪的說辭很是膈應。
幾人告別了農場主,上了車,溫蕭寧也死皮賴臉地跟着一道擠了進來,明明副駕駛有空位他偏要和兩人一起坐在後排,把音遙夾在中間。
司容探過身子扶着音遙的大腿把他往自己這邊攬了攬,還把一箱黑莓放在音遙與溫蕭寧中間。
音遙不耐煩的把箱子推到後面,抬手的一瞬間,心臟猛地跳了下。
他怔了怔,慢慢縮回手摸了摸心口。
“怎麼了。”司容關切問道。
音遙沉思片刻,考慮到某種可能性,但掰掰手指算算日子,好像也不是,興許是很久沒有劇烈運動過,一騎馬白領的職業病就冒出來了。
他搖搖頭,閉上眼睛小憩,總是認為身體不舒服睡一覺就好了。
只是心臟越跳越快,強烈的窒息感也隨着心臟不正常的跳動湧上來。
“暈車么?”司容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有些不真切。
音遙還是搖頭,揉着太陽穴。
車子行駛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回到了酒店,溫蕭寧在前台吵吵嚷嚷說要把房間換到音遙隔壁,但前台小姐說隔壁已經有顧客入住,溫蕭寧頤氣指使,說給點錢把他們打發走,鬧得前台很是尷尬。
音遙沒心思理會他,捂着胸口慢慢走進電梯。
司容的房間在音遙所住這一層的盡頭,中間和音遙隔着十萬八千里遠,見音遙難受得厲害,他一直跟在音遙身後,問他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音遙還是搖頭,刷卡進門毫不留情將司容關在了門外。
他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覺得好像舒服了點,提上從農場帶回來的鮮牛奶和黑莓,打開門,見司容已經離開,才提着東西轉身走到隔壁房間。
他按下房間門鈴,很快,裏面傳來一聲:“今天不需要客房服務。”
“司總,是我。”音遙的聲音有些發顫,提着東西的手也不住顫抖。
“有事么?”司年的聲音明顯冷了下來。
這人未免太小氣了吧,現在還在生氣,音遙實在不理解,還以為司年是那種不拘小節的人,原來自己還是看走眼。
“我從農場帶了點鮮牛奶和黑莓回來,您吃午飯了沒,要不先吃點水果?”
音遙也不是想討好他,純粹是覺得對他心裏有愧。
良久,沉重的腳步聲響起,隨着一聲電子音,房門打開,門後站着連浴衣都沒換的司年。
他頭髮服帖,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俯視着音遙,看着他手中的大包小包,半晌,一聲不吭欠開身位,示意音遙進來放東西。
屋子裏很暗,厚重的窗帘隔絕了外面的陽光。
音遙把東西放下,沖司年笑笑:“司總,東西我放這兒了,趁新鮮早點吃掉。”
司年看也沒看他,走回桌前對着電腦,用一隻手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作為司年的秘書,自然是有義務詢問他現在的工作,幫助他分憂解難。
“司總,需要我幫忙么?”
“不用。”司年的聲音很冷。
“還在生我的氣?”音遙眨眨眼,唇角勾起一抹天真的笑。
他很了解司年的性格,在他生氣時和他硬犟沒有用,求饒討軟會讓他更反感,索性只能賣萌。
“噗通!”心臟忽然又劇烈地跳了下。
音遙條件發射捂住心口,眉頭皺了皺,但還是堅持問道:“如果需要打字可以吩咐我。”
司年終於不耐煩,抬起頭,眉眼凌厲似刀,他剛要斥責音遙丟下工作跑去農場瞎胡鬧,卻忽然發覺他的臉色很差,蒼白的像張紙沒有一點血色。
空氣中,好像有一股像是小金桔的味道散發開來。
司年並沒在意,以為是音遙帶來的水果中有桔子,但那種味道卻像一隻小爪子,毫無徵兆撓了下他的心肝肺。
音遙大口大口呼吸着,意識中漸漸注入一絲混沌,腦袋昏昏沉沉,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
司年皺眉看着他:“怎麼了。”
音遙趕緊搖頭:“沒事,讓我幫您吧。”
話音剛落,一股熱流忽然直擊小腹,發熱期時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但音遙還是覺得不可能,距離發熱期還有三個月,自己也沒有亂吃藥,怎麼可能會是發熱期呢?
但他好像嗅到了空氣中傳來的信息素味道,像是陳釀紅酒,甘醇熾烈,一點點侵襲大腦,挑撥着腦海中那根不安的弦。
他突兀地蹲在地上,捂着心口不斷深呼吸,小腹傳來一股股熱意,手指不斷緊縮。
司年沉思片刻,走過去扶住他,語氣依然不善:“沒事吧。”
“啪”的一聲,隨着信息素地靠近,腦海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綳斷,意識也隨着墜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