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被制止的32號止住進一步的動作,站立一旁。
然後,那個俘虜開口說道:“我們是奎屯雪山腳下的獵戶,真的是他們請我們做嚮導,說是去一個沙漠古城,裝備是他們配發的,帶領我們的人是哈薩克族的,首領好像不是我們這邊的人,有點像外國人。我就知道這麼多了。”
32號再也不能容忍,上前一個直擺勾組合拳便將俘虜打倒,然後說道:“特么的說了這麼多都是白話,聽你瞎比比。”
恰好,20號這時候返回,將一個吊墜似的物件遞給隊長,說道:“剩下的跑掉了,但是追捕途中撿到了這個。”
隊長看着這個物品,是一個類似徽章的胸牌,正面刻着一隻狼頭,狼頭兩側各有三道橫紋,從上面第次長短,背面則寫有文字,但並不是中文。
隊長拿給俘虜看了后說:“這個是什麼東西,我們的耐性有限,這是最後一次問你們了。”
或許隊長的犀利眼神讓俘虜感覺到了危險,先前被38號放倒的俘虜道:“這個是黑手組織野狼王的獨有勳章,代表野狼王已經來到了我們國家,後面的字是哈薩克文,和維族文類似,代表三個中文——野狼王。”
“野狼王,這名字和我們差不多,就是不知道和沙漠蒼狼哪個厲害。倒是要會一會他了。”隊長握着勳章恨聲道。
此時,天已大亮,此間事體也已經告一段落,從俘虜口中也得不到有價值的線索,隊長便向肖戰報告說:“野狼王既然已經逃走,我們的行蹤便已暴露,我想白天也可以行軍了,至於這裏的事情,我請求上級允許聯繫兵團部隊處理。”
“嗯,聯繫兵團部隊處理,同時將俘虜帶回軍部,安排傷者,合理分配。”肖戰同意了隊長的請求。
20號通訊聯繫軍部,將位置通報,請兵團前來將屍體處理了,然後留下兩人陪同受傷的戰士等待救援。
“26和27號留下,待救援到了后,處理好這裏的事情,把受傷的四個兄弟送回基地修養,你們倆歸隊,聽從指導員安排。其他人準備出發。”隊長發下命令。
留下的兩個士兵答道后便將俘虜捆綁,又拿出兩個帳篷將受傷的人安置,然後把屍體拖在一處,等待兵團支援。
其他人也迅速歸位,一刻鐘不到,便已經再次出發。
又行了一個晝夜,來到了沙漠深處,這裏再往北大約半天路程便能到達內蒙草原,那裏有我國武警官兵駐紮,而隊伍行進的目的地卻是沙漠的更深處。
找來當地住戶,租用了幾頭駱駝,將物資和足夠的飲用水帶上,留下兩名戰士留守,其他人休息半天,在下午兩點便向著沙漠深處前進。
駱駝的行程很慢,再加上多數人都是靠雙腿前進,直到午夜才來到一處綠洲,豐盛的水草綠洲,在沙漠中是一個休整的好地方,所以隊伍暫時在這裏安營紮寨。
紮下帳篷,升起篝火,將駱駝圍成圈,然後開始做飯。
這時隊伍還有二十六人,大家吃過飯後便安排人員值班,第一班崗由38號和32號值守。
行走了十幾個小時,人困馬乏,不多時便有均勻的鼾聲響起。
38號坐在篝火邊,看着綠洲水面,一陣出神。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麼,38號嘴角忽然升起一抹淺笑。
“喂,你在那傻笑什麼呢?”突兀的一個聲音打斷了38號的暢想。
38號立即握槍站起,待定睛一看,原來是瀟瀟小丫頭不知何時坐在了篝火邊。
38號心內懊悔:“竟然失去了應有的警惕性。”
“小丫頭還不睡覺,跑出來幹什麼呢?”稍微有點責備的向著瀟瀟說道。
小丫頭撇了下嘴,說:“我睡不着啊,我的精神很好的,然後打算出來走走,就看到你在這裏發獃傻樂,然後坐在了你旁邊你都還沒有發現呢!”
38號撓了撓頭,有點尷尬的掩飾一下,卻沒有說話。
“你能跟我說一下你的故事么?”小丫頭支着下顎問道。
38號看了看瀟瀟,見她滿臉天真爛漫,煞是可愛,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滿頭秀髮。
瀟瀟並沒有躲閃,反而眨巴着大眼睛閃着喜悅的色彩。
“唉……”一聲嘆息,38號開始了講述。
“我家是農村的,五歲的時候曾經在幼兒園度過三年的時光,我們鄉村的幼兒園是一年制的,我卻在三年的時間內一直沒有畢業,一直到七歲的時候終於明白了1加1原來是等於二的時候,老師才同意我畢業升級,由此我進入小學一年級,那時候我八歲。
我們小學是五年制的,很快在小學經歷了八年時光,終於畢業了,在那一天我拿着畢業證書看着金光閃閃的證書封面感覺很欣慰。
“小學畢業證書”幾個大字映入眼帘,證明我終於小學畢業了。那一年十六歲,而同齡人都在中學或者高中獃著了。
小學畢業后沒有一所中學願意收留我,沒辦法開始了我的打工生涯。
在家中閑置半年後,過完春節便隨爸媽一起來到了有東海之濱稱呼的青島,那一年我十七歲,正是青春雨季的大好年華。
坐在車上看着青島城市的繁華,仰望着高樓大廈,看着街上車水馬龍,我很開心,以後將生活在這裏。
可是事與願違,結果那輛車將我們拉到一個山溝溝之後便揚長而去,從此我才明白原來我是來做苦力的。
那時候在有着稱“第二勞改隊”的窯廠做事。窯廠你能明白嗎?窯廠就是生產磚頭和瓷瓦的地方,每天我都是背着重達兩百斤左右的磚頭往返於磚機和大窯之間。一塊磚七斤重,一包二十六塊,磚機和大窯相距六百米左右。正是這一年,我人生的第一個轉折出現了。
那時候我很單純,也很善良。並且這一年的苦力生活練就了一身的蠻力。
在年尾發工錢的時候,人特別多,我使勁擠進去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一個工友的腳,因此,那位工友很是慷慨的賞給我一頓拳腳。由此我明白了這個世界還是拳頭說的算,不過光是有蠻力是不行的,所以我暗自下了個決定。
回家后安穩的度過一個春節后,拿着那一年做苦力賺來的錢來到縣裏面的一所武術學校學習了一年的散打。因為自從那頓拳腳過後我明白了一個道理:現在這個社會拳頭還是比較有用的,而個人的實力強弱直接證明你在這個社會是否會受欺負,並且只有蠻力是不行的,要配合有效的攻擊手段才能顯示出威力。
散打訓練到年關的時候,遇上鄉武裝部徵兵,很不幸選上我。於是我人生的第二個轉折出現了。
雖然不樂意去當兵,但是下達的任務是兩年義務兵,必須得去。其實我心裏更希望繼續學習散打的。但是沒辦法,只有聽從大人的安排。
於是在快要過年的時候踏上了去往部隊的征程。
經過三天兩夜的火車路程,行程約有萬里之遙,來到了傳說中的南疆,這裏處處沙漠,滿目瘡痍,很是荒涼。
我們一批分配到野戰部隊第八師132團的新兵連。
經過三個月新兵訓練,我們順利畢業分配到地方,很不幸的是我被分到了離團部有四個小時步行距離的十一連,由於沒有車輛通行,所以每次想去集市只有步行,從此我練就了腿上功夫,跑的很快很穩很耐久。
記得當兵六個月的時候,有一次禮拜天我去團部回來的時候已是深夜十二點,偷偷摸摸的回到宿舍,愜意的躺在床上休憩。
在進入夢鄉正酣時,忽聞兩長一短緊急集合的哨音傳來,於是乎慌忙間穿上衣服前往操場集合,由於匆忙所以沒來得及整理床鋪,雖然緊急集合不需要摺疊被子,但我的床位卻是有點凌亂。出來的時候大致看了下時間,午夜一點半。
大約不到兩分鐘趕到操場,看着戰友們睡眼惺忪的模樣,大夥不禁詛咒連隊幹部。進入隊列,揉着有點睜不開的雙眼,往前正好看到排長那小子用玩味的眼神盯着我看,不經意間嗤之以鼻,誰想到那排長如此小氣,立馬喝喊:“李莫秋,出列!”
排長的聲音響徹人群,無奈我眨着迷糊的眼睛來到隊列之前,等待排長下文。
那小子圍着我轉了一圈,那背着手陰笑的模樣讓我很想給他來上幾拳,但是想到之後會受到的處分,還是忍了下來。
忍字頭上三把刀,有時候不是你想忍就可以忍的。比如現在......
“緊急集合你是最後一個到達的,雖然不到兩分鐘,但是本着有功必賞,有錯必罰的宗旨,所以我決定罰你做一百掌上壓,算是集訓前的熱身吧!”那排長玩味的緩緩說道。
其實這個傢伙對我一直存在意見,因為剛來連隊時鳥都不鳥他,許多人巴結他,我就是不尿他那一壺,於是他記恨在心。
為了繼續部隊生涯,完成兩年的義務,我忍了!
掌上壓開始,很輕鬆的做了一百個,剛起身又遭到那貨的批評。
“我讓你起來了嗎?軍人首要任務是要服從命令,你現在擅自做主,罰你在做一百掌上壓!”
這時候我很想上前使勁的伺候他幾下,但是想到這是部隊,不能任性,我也就剋制自己。
但樹欲靜而風不止,那貨大概感覺我好欺負吧,竟然找來四十公斤的裝備放在我的背上,我很艱難的做着掌上壓,汗水打濕了那身迷彩訓練服。
可是這還不算,那貨竟然一隻腳踩在我的背上同時說道:“看到了嗎?這就是遲到的結果。大家要引以為戒,不要犯這種白痴的錯誤!”
聞言,戰友們掩口輕笑,我頓感臉上火辣辣的熱......
怒了,真的怒了,徹底的怒了.......
我猛然間一個挺身,不但將那傢伙的腳撥開,並且用鯉魚打挺極端身法直挺挺的站了起來。
“反抗上級教導,不聽指揮命令,馬上給我禁閉思過......”那貨的口氣越來越讓人生氣了。
我捋起袖子,摩拳擦掌,向著那貨走去。
“很好,我讓你知道什麼叫聽從指揮,服從命令!”我的聲音已經有點發顫,由此可以明白當時憤怒的心情。
沒錯,出離了憤怒!
想我李莫秋,幼兒園上了三年,小學八年一直都是大哥級別的人物,畢業后做過苦力,學過散打,入伍后在新兵連受虐也就算了,現在怎麼說我也是半年的老兵了,竟然如此對待,何時受過此等委屈?
這個排長有五年兵齡了,聽說是家裏花錢找關係硬是把他留在了部隊,平時作威作福也就算了,但現在卻有點過分。
怒氣填胸的我走到那貨身前,舉起沙包大的拳頭,照着他臉上就是一拳。
“給我叫!”隨着我的吼聲,那貨被疼痛刺激的大聲吼叫。
接着我一記掃堂腿踢中他的小腿肚,並且喊道:“給我趴下。”那貨很配合趴在了地上。
我又使出橫踢側踹,轉身擺腿等一系列散打動作,將那貨收拾的滿地找牙,其實本來不會很輕鬆的打倒他,不過這幾年來這貨在部隊已經忘記了軍人的基本搏擊動作,並且由於是關係戶,體能也很一般,怎麼會是我這個做過苦力學過散打的武術高手相提並論?
當然我自喻武林高手!
“看在你聽從我指揮的份上,這次就饒了你!”我拍掉手上的灰塵很自豪的說道。
這時候那貨已經鼻血長流,眼包腫脹了,整個臉部腫的像個豬頭,並且說話的時候都有點漏風。
“你敢忽打行給,我坑不奧尼!”說話的樣子和語氣讓我和一干戰友大笑特笑。
這時候連長和指導員也被驚動趕了過來,看着豬頭的排長,問清楚事情的經過,連長的指導員一致認為我......錯了。
於是連長將我關在禁閉室,等待團部最終的處罰結果。
部隊的禁閉室不知道你有沒有了解過,四平米的一個小房間,只有一個大鐵門和一個碗大的小窗口,那個小窗口是送飯進來的。
裏面除了一張草席別無他物,陰暗潮濕的地板由水泥鋪成,終日不見陽光的照射,大白天就像午夜時分似的,在禁閉室簡直就是活受罪,但你還不能死,因為曾經有位戰友在禁閉室受不了那種環境而自殺了,結果他家裏賠償人家部隊損失若干。當然這只是聽來的傳說。
不過我也沒有那個打算,大好青春年華都還沒有享受,豈能便宜了花花世界?
於是我堅強的在禁閉室堅持了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