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跟蹤
阿比扎應聲而去，李青海從腳下擰了一個三十公分見方的銀sè金屬箱來到黃志面前，道：“大哥，這個圈套設的真他娘的毒啊！不但‘狂龍’遇難，連帶着損失了十幾個弟兄，娘的，這群該死的卡zf追隨者！”
黃志點點頭，恨恨地道：“我知道是個圈套，他們就是想強吃這批軍火！”
李青海沉吟了一會兒，問道：“那個東西豈不是沒有到手？”
“到手了，在我褲兜里，沒到手就虧大了。”
“檢查過沒有，別弄到假貨！”李青海提醒道。
“卡姆檢查過了，沒問題。”
李青海打開手中的金屬箱，道：“大哥，那東西在褲兜里不保險，掉了都不知道，不如他它放進這個金屬密碼箱裏吧！這是一種高強度合金材料製作的密碼箱，八顆手雷綁在一起炸都不能撼動分毫，有數字解碼、指紋解碼、聲音解碼和虹膜識別解碼四個解碼程序，很保險！”
“我靠，你什麼時候弄了一個這麼高科技的保險箱？我怎麼一直沒見你拿出來過？”
“從香港出發的時候我就把這個帶上了，雖然那個時候並不知道對方給我們的是支票還是寶物，但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哈哈，你小子倒是想的周到！”黃志一邊說一邊掏出布袋遞給“金龍”，驀地······
不對呀，之前卡車頭爆炸的很蹊蹺，對方是怎麼將五輛車的車頭同時炸掉的？難道有五支單兵火箭筒同時發shè火箭彈？不會，這種可能xing極低，因為火箭彈飛行速度為亞音速，而且在飛行過程中會發生撕裂空氣的聲響，但自己並沒有聽到火箭彈飛行的聲音。
再則，車頭爆炸點的部位不對，自己雖然在貨箱位置，看不到車頭的爆炸點，但憑着爆炸后所產生的衝擊波來推斷，分明是車頭中間部位爆炸。
這就奇怪了，卡車在六點鐘位置，而伏擊者埋伏在十一點方向，也就是說伏擊者和卡車頭呈30度夾角，但車頭與車尾之間的間距不足一米五，除了自己乘坐的第一輛車的車頭可以被火箭彈擊中中間部位外，另外的四輛車的車頭大部分隱藏在車屁股後面，根本不可能被火箭彈擊中中間部位，除非······除非有人事先在車頭中間安裝了定時炸彈或者遙控炸彈，那這個人是······
還有，交易地點有樹林的情況沒有彙報；‘狂龍’和‘海龜’死的蹊蹺；岸上人全都站在不動，似乎在等待什麼······
所有的念頭瞬間閃過，黃志倏地拽緊布袋並將手臂一抬······
“大哥，怎麼了？”“金龍”不解的問道，右腿不經意的往船沿斜跨了半步。
黃志不答話，手臂就這麼伸着，眼神定定的注視了“金龍”幾秒鐘后冷冷地道：“‘金龍’，為什麼······”
話音未落，“金龍”突然一個縱身躍出快艇，與此同時，他的右手伸進了褲兜······
“跳！”反應夠快的黃志一聲大吼，在“金龍”躍出快艇之際，自己也跟着縱身一躍，和“金龍”躍起的時間間隔絕不超過三分之一秒，也僅僅和他相差三分之二個身位。
“轟”的一聲震耳yu聾的巨響，快艇四分五裂，強勁的衝擊波夾雜着鐵碎片以閃電般的速度四散開來······
頭頂堪堪觸到水面的黃志被灼熱的巨浪掀出六七米遠方才落入水裏，被衝擊波擊散意識的黃志經清涼的海水一浸，瞬間恢復了神志。
神志的恢復並不見得就是好事，那種猶如被生撕活裂一般的疼痛迅速傳遍全身，被碎片划傷的左小腿在海水的浸泡下好似鹽腌傷口一般不斷的觸碰痛感神經，全身彷彿散了架似的提不起一絲力氣，只能任由着身體向海底墜落。
十幾秒鐘后，恢復一點力氣的黃志強忍着全身的疼痛輕動手臂、蹬着兩腿浮出水面。目光過處，除了極少數漂浮在海面的快艇殘骸還在發出凄美的火光外，微波泛起的海面再看不到漂浮物體。
悲痛和衝天的怒火交織在心裏，黃志轉身掃視，前方十一點半位置、距自己十二三米遠的距離，有人揮舞手臂往岸邊游去······
“金龍”你個狗ri的，老子要殺了你！黃志的手伸向褲管，手槍已經不知所蹤。
手觸到皮帶，黃志咬咬牙想抽出“子母刃”，不過，此時的“金龍”已經和自己相距超過十五米，再加上在海里，除了槍械外，“子母刃”已經無法對他產生傷害。
遠處的岸上依舊火光衝天，卡車的殘骸還在劇烈的燃燒，爆炸聲仍在繼續，藉助火光的映shè，岸邊依舊是黑壓壓的人群。
由於岸上的人佩戴了夜視儀，黃志不敢像“金龍”那樣毫無顧忌的揮舞手臂游向岸邊，也不敢迎着岸上的人群游過去，只能在海里潛水朝人群左側岸邊靠近。
三分鐘后，黃志的腳觸到了沙地，自己距離岸邊還有近十米距離，看看遠處黑壓壓的人群，和自己相距不過六七十米。
透過夜視儀在黑夜裏看人的眼睛，眼睛會反光！明白這個道理的黃志將身體浸泡在水中，背對着人群、只露出口鼻緩緩向他們移動······
岸上的人群似乎在sāo動。黃志頓住身體，側身利用眼角的餘光觀察岸上的情況。
沒過多久，sāo動的人群開始向公路方向撤離。兩三分鐘時間，人群陸陸續續繞過還在爆炸的卡車往樹林裏鑽。
黃志快速朝岸邊移動，準備悄悄跟上，想找機會在人群里搜出“金龍”。
忽然，岸邊連續閃出五道亮光，目標直指大海。
是誰在打信號！黃志再次停下，運足目力努力搜尋岸邊的情況。可惜距離太遠，無法看清岸邊的狀況，但黃志敢斷定，滯留在岸邊的人應該很少。
雖然確定人數不多，但沒有槍械的黃志還是不敢冒冒然上岸，只能重新回到水裏，注意觀察大海遠處的動靜。
很快，大洋遠處朝岸邊shè出一道亮光。
是輪船的探照燈光！黃志迅速目測出距離，不到兩公里。
探照燈光再沒熄滅，照了一下岸邊之後便在海平面上拖動回收。沒一會兒，燈光照shè着海面開始向著岸邊移動，速度很快。
開過來了！黃志一邊思忖一邊潛水，快速朝在岸邊發信號的位置靠近。
連續換了兩口氣后出了水面，劇烈的馬達聲傳入耳中，照在海面的探照燈光已經距離黃志不足三百米，行駛速度在減緩。
雖然艙里沒有任何的燈光溢出，黃志還是根據探照燈的高度判斷出駛來的是一艘兩層艙的遊艇！他也沒再繼續潛水前行，停在原地靜靜的觀察遊艇的動靜。
遊艇探照燈光在快艇爆炸位置的海面周圍掃視了一番，而後緩緩行駛到距岸邊約一百五十米距離便停下。
燈光在海面上緩緩的向岸邊拖動，黃志的眼珠子隨着燈光的移動而移動，驀地，燈光照在一個正揮動着手臂拚命往遊艇游泳的人影上，兩秒鐘后，探照燈光又往回收。
是“金龍”！再熟悉不過的游泳姿勢令黃志幡然醒悟，之前在岸邊發出聯絡信號的就是他。
好啊，狗ri的“金龍”準備的倒是周全。他為什麼要這麼這麼狠心的對相處二十一年的兄弟下手？對方究竟給了他什麼好處？
一連串的疑問懸在腦海，心中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怒火再次聚於胸腔，黃志毫不猶豫的潛入水裏，朝距離自己四十米左右的“金龍”靠近。
潛出二十多米后，黃志露頭一看，遊艇的艙里已經亮起了燈光。
這是一艘只有一層甲板、兩層艙的中型遊艇，長度約四十米，寬度約八米，底層艙有連通前後甲板的艙外過道，二層的駕駛艙外也有過道。不過，由於黃志和船頭呈三十度夾角，因此他只能看到前甲板和朝着自己方向的艙外過道情況，前甲板和過道均沒有人。
底層艙的窗戶被窗帘遮住，看不到裏面的情況。二層的駕駛艙里只有一個人，但因為距離較遠，看不清那人的面貌。
由於探照燈沒有繼續照shè“金龍”，黃志不知道自己距離他還有多遠，也不敢跟的太緊，不過，“金龍”反正要上遊艇，自己只管朝着遊艇潛水就行了。
在距離遊艇約五十米左右時，從艙里映shè的燈光照在了“金龍”那揮動手臂的身影上，在黃志右側前方約三十米距離。
怕“金龍”回頭髮現自己，黃志放緩了前行的速度，也沒再潛水，就在海里採用蛙泳的姿勢朝遊艇靠近，眼神時刻注意遊艇上的動靜及“金龍”的情況。
“金龍”並沒有回頭，游到距遊艇約十米左右的距離時，底層中部的艙門打開，出來一個身形高大的大漢，手裏提着一支槍。
大漢看了看海里遊動的“金龍”，對他喊了一句什麼話，不過由於距離比較遠，再加上郵輪的馬達聲，黃志聽不清楚對方的喊話。
“金龍”對大漢揮了揮手，大漢又衝著他喊了一句后返回了艙里，艙門並沒有關上。
“金龍”很快游到艙門位置，不過他並沒有拽住護欄爬上遊艇，而是在海里沿着遊艇一路摸索繞了一圈后才回到艙門位置爬了上去。
待“金龍”進艙關上門之後，黃志深吸一口氣朝着遊艇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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