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遊園題詩

第035章 遊園題詩

第035章遊園題詩

景暉園本是滄州富豪史家的私家花園,裏面的水榭樓台、湖池亭廊堪稱一流。只因那史家犯了事,落得個散盡家財,景暉園也充了公,成為滄州一處景勝,平時里匯聚不少文人雅士題詩作畫,撫琴舞劍,交流心得。

正值這端午佳節之期,又是牡丹正盛之時,裏面的遊客羅繹不絕,手搖摺扇、舉步飄逸的書生,風姿擺柳、清雅脫俗的佳人,以花為媒,似乎期待一份天作之合的緣份,郎情妾意,秋波頻起,給這炫爛多姿的景暉園平添了幾分浪漫。

喬遠信步遊走在園中,沿着人流,向富貴池邊移去。富貴池,一聽名字就知道是這景暉園的中心裏,裏面栽滿了各種品種的牡丹,潔白無瑕的天鵝絨,紅艷如火的錦江緞,黑如墨漆的瑤池硯墨,紫sè的棒盛子,粉sè的玉芙蓉,藍sè的紫藍魁,復sè的天香湛綠,丹鳳似金蓮,硃砂壘二喬,崑山月光藍田玉,嬌容三變紫重樓。一陣陣沁人心脾的清香襲人而已,令人陶醉不已。

富貴池兩邊的長廊水榭里聚滿了人,指指點點,品評着盛開的牡丹。對於牡丹,喬遠曾看過很多次了,也曾去過洛陽舉辦的牡丹節觀賞過,雖然這裏是古代,卻也沒有太多興趣,看了幾眼,便想找個清靜又方便的地方坐來,慢慢欣賞一下這園子裏來往不絕的佳人。

這是他來這裏的主要目的。

心裏想着,喬遠便走到了富貴池不遠處的一處假山上的涼亭里坐了下來。從這個角度,正好可以將富貴池的全景盡收眼底,那一個個亭亭玉立的佳人玉指輕沾,掩口而笑,顰目頷首,讓喬遠心裏一陣陣的暢快。

正觀賞着一個個比花還嬌的佳人美女,喬遠看到富貴池東面的長廊那邊走來了一行人,當頭的卻是上佐司馬李勤,旁邊是司法判司曹鎮,身後跟着一位素衣長裙的少女,還有一位身着藍袍的公子哥。不知道是因為滄州官員的緣故,還是因為他們身後那一對年輕人的緣故,見他們行來,左右兩邊的人都紛紛閃到一邊讓路,繼而又跟着了他們身後尾隨後行,傳來一陣陣的說笑聲。

自上一次見過李勤之後,喬遠先是忙着練習凌波微步,繼而又忙着鼓風機的事情,一直沒有空去拜見感謝於他,今ri里正好在這景暉園遇到,理應上前打個招呼。

“李大人,曹大人,二位也來賞花了。”喬遠出了涼亭,來到長廊邊等候,待他二人走到跟前時,便拱手施禮問好。

“如此良辰美景,我等豈可錯過呢?”李勤笑着說。

“多ri不見,喬相公可好?”曹鎮點點頭,笑着說,又指着身後的年輕公子說:“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公子是李司馬的侄子,太原郡才子李修元。這位是喬遠。”

他就是之前那兩位少女口中所提的大才子李修元,竟然是李勤的侄子,卻果然是儀錶堂堂,英俊不凡。喬遠向前拱手說道:“原來是李公子,久仰久仰。”

李修元見他一身舊衣儒衫,心裏不免有幾分輕視,微微點點頭,便算回禮了。

對於他的無禮,喬遠也不在意,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像這樣的世家子弟,哪一個不是自命清命,自恃不凡呢。像這樣以貌取人的勢力眼他已經見的太多了,沒必要理會,更不會放在心上的。

曹鎮見李修元這般無禮,尷尬的笑了一下,又指着身後的少女說:“這位是小女錦雅。”

喬遠轉眼一看,只見那少女眉如新月,目似明珠,絳唇映ri,齒如瓠犀,膚如凝脂,曼妙玲瓏的身材掩在一襲白sè長裙之下,卻是一個絕sè的美人兒,這麼美麗的牡丹盛景中出現這麼一位美女,真是一副奇異的畫卷。

“小生喬遠有禮了。”在美女面前,喬遠還是很紳士的拱手施禮道。

曹錦雅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向前福了一禮,便又退到曹鎮身後了。

“修元,喬相公也是滄州的才子,特別是一手書法,更是鐵畫銀勾,連老夫都佩服不已,以後你們可要相互交流,互相切磋,以求jing進。”李勤見侄子臉上露出輕視之sè,便笑着說道。

“哦,是嗎?那在下可要請教一下了。”自古文人相輕,李修元聽了叔叔對喬遠的讚賞,而且話中之意明顯是說自己與他不相上下,心裏的不服之氣立刻上涌,一個小小有窮書生,怎麼能與我堂堂太原郡李的七公子相提並論呢?

見他言語中帶着輕視傲慢,喬遠微微笑了一下,說道:“喬某也聽聞李公子乃太原大才子,書畫雙絕,出口成章,正想請教一二呢。”本來,在這個時候,喬遠並不想逞強,只不過看到他如此傲慢,況且一旁還有曹錦雅這麼美麗的少女望着自己,如果他不答應,豈不是讓人更加輕視了。

“也好,佳節之際,適逢牡丹盛開,才子雅士免不了要題詩作畫了,正好今ri李公子有幸前來,不如你二人就以牡丹為題,寫一首詩,以助大家雅興,如何?”曹鎮那ri見喬遠言談不凡,心裏有點喜歡,今ri碰巧相遇,正好試試他的文才。

“就依曹大人之言,以牡丹為題,作詩一首,以助大家雅興。”李勤點點頭,笑着說,“那邊涼亭備有紙筆,老夫今ri有幸一觀喬相公的墨寶了。”

喬遠聽后,心裏不免暗暗叫苦,寫字,倒也還能夠應付得過去,但是這做詩,怕就不太好辦了,雖然說是穿越過來的,但以前竟背了外語單詞,對於古人的詩詞卻很少問津,今ri有心想要剽竊一首,陡然間也記不起來了。

一旁的李修元見喬遠面露窘sè,不禁得意了起來,心裏暗暗冷笑道:“讀幾本書,會寫幾筆字,就充起才子來了,還跟本公子平起平做,相提並論,看一會兒本公子叫你如何出醜,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稱才子了?”

“久聞李公子才華橫溢,今ri小女子能有幸一見,卻也是人生之樂事。”曹錦雅款款而行,邊走邊說,言語間透出些許傾慕。

“曹小姐過獎了,只不過是世人的抬愛罷了。”李修元笑着,話雖如此,語氣中卻沒有一點點謙虛,倒充滿了自傲。他嘴裏雖然說著話,眼睛卻挑釁的看了喬遠一眼,充滿蔑視,見喬遠正兩眼發獃的看着花池裏的牡丹,心裏更加得意了。

周圍的人聽了他們的對話,得知眼前的竟然就是他們傾慕已久的大才子李修元,所有的懷chun少女都含情脈脈的看着他,故做害羞狀,心裏卻十分期待他能夠回頭看一眼自己。而其他的文人才子,見他與身邊的美女談笑風聲,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心裏不免有幾分嫉妒,一個個都暗暗的說:“希望一會兒的比試,喬遠勝了他,滅滅他的威風,也長長滄州文人的志氣。”

轉眼間,一行人便到了涼亭里,其他遊園賞花的才子佳才眼見有好戲看了,早已把盛開的牡丹拋在一旁,全都圍了過去,妙齡佳人想看李修元如何一展奇才,而文人們則過去給喬遠加油助威,但又礙於李勤的面子,不好意思喊出來。

“一路行來,不知二位是否已經想好地詩句,我等可都翹首期盼呢。”走到涼亭,曹鎮笑着說,但見喬遠一直神情凝重,似乎苦苦思考,而一旁的李修元則是談笑風聲,心裏不免有點擔心。李修元的才華不僅是在太原郡聞名,就是整個大華也小有名氣,而喬遠只不過是滄州一個秀才,如若一會比試輸了,那豈不是令他失去面子。想到這裏,不禁有點後悔自己的多嘴。

李修元笑了一下,似乎胸有成竹,走過去提寫筆來便飛龍走鳳的寫了起來。

“萬紫千紅競相開,一吐香蕊壓群芳。莫嘆萬花迷人眼,獨佔天下七分chun。”待李修元寫完之後,曹鎮輕輕讀了出來,“好詩,果然不愧是太原郡大才子之名。再說這書法,飄逸如流雲清風,盡顯瀟洒之sè,好字,好字。”說著,便命人舉起字來讓其他人觀賞。

在場的人無不歡呼稱頌,嘖嘖的讚歎聲不絕於耳。

“曹世伯,您過獎了。”李修元一臉得意的拱着手,笑着說。

李勤見侄子一臉得意,這麼快就做出了一首詩,字也贏得了滿堂喝彩,心裏也很高興,卻又見喬遠凝眉不展,便走過去說道:“喬相公,不知你是否已經想好了詩句?”

騎虎難下,喬遠微微一笑,說道:“那在下就獻醜了。”說著,便提起筆寫了起來,心裏卻暗暗說道:只能這樣了,把殘缺不完的詩句拼一下,湊成一首詩,這次可真是把祖先的人都丟盡了,以後再也說自己是才子了,免得被一些自視清高的人挑釁而壞了自己的名聲。

“開花時節動京城,花名喚作百花王。競誇天下無雙艷,duli人間第一香。”喬遠寫一句,曹鎮念一句,待喬遠寫完之後,他又連起來念了一遍,隨即便拍着手說道:“妙,妙,妙,果然妙。”

李勤也點點頭,說道:“果然是一首好詩,比修元的竟境要高許多。”

“不着一字,盡顯花王的高貴與不凡,喬公子這首詩確實更勝李公子一籌。”曹錦雅玉步輕移,接過父親手裏的詩,心裏一陣歡喜,不由得稱讚了起來了,“喬公子的字果然鐵畫銀勾,龍騰虎卧,相比李公子飄逸的書體來,倒多了幾分霸氣。”

“世侄女果然不愧是才女,這個評價很中肯,老夫也這麼認為。”李勤笑着說道。

周圍的人聽了喬遠的詩,又見識了他的書法,再聽他三人的評價之後,一個個都竊竊私語,似乎沒有想到這樣一個相貌平平的窮書生竟然贏了大才子李修元。今ri到這景暉園賞花的美女佳人,哪一個不是出自名門大戶,哪一個不是書香門第出身?眼見自己傾慕的對象落敗,而且是敗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窮書生手裏,自然忿忿不平,一個個氣嘟嘟的,但卻又沒辦法。

一旁的李修元見自己不僅在吟詩上面輸給了喬遠,連書法也輸給了他,剛才還氣勢雄雄,現在卻軟如霜草,所有的面子都丟盡了。

李勤見侄子面如死灰的站在一旁,拍拍他的肩頭說:“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你以後可好好向喬相公學習才是,不僅僅是他的才華,還有他的品德。他就是我向你提起的那位喬公子,受了冤獄,在牢裏呆了一天,隨口答應了一個老頭為其處理身後事,他果然信守承諾,安葬了那老頭。”

李修元一愣,打量了喬遠一下,隨即,臉上堆出笑容,走過去拱手抱拳說道:“喬公子果然文才飛揚,小弟甘拜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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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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